不錯。用手機也能看。唐重是假裝重心不穩故意倒地的。
那個白衣女人的‘十重束縛’太難對付了,他站在哪兒就等于是一棵大樹,白衣女人像是一只小猴子般的上下左右四處亂竄,讓他窮于追蹤無法下手反擊。
時間久了,他就算能夠防守的住,不會被這女人找到偷襲的機會。可是,他也會因為體力不支而露出破綻。
和這樣的對手交手,任何一個微小的錯誤都是致命的。
如果他倒在地上的話,那麼,他背靠地板,左右兩邊無處藏身。白衣女人就只好從一個方向攻擊了。就是他的正前方。
這樣一來,唐重只需要防守一面就行了。
唐重和白衣女人打過兩次交道,對她的身手非常了解也非常忌憚。
不過,佛祖在為她打開一扇門時也關閉了一扇窗戶。
她的智商不高。
至少,她的戰斗經驗以及對人性的把握遠遠不是唐重的對手。
唐重看出來這一點兒,一個小小的誘敵深入都能夠讓其中計,被唐重干淨利落的削掉一根腳趾頭。
原本唐重是想削斷她半只腳掌的,可惜她的動作太快了。撤離的速度要比唐重出刀的速度還要快,算是讓她全身而退。
一根腳趾頭而已,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當然,是他們。和唐重同學沒有任何關系。
做為一名偶像派,一撮頭發都需要精心保護不能丟失的。
兩次戰斗,終于小勝一場。讓唐重的心里樂開了花。
唐重抓著白衣女人那根腳趾頭,笑著說道︰「下次出門記得穿鞋子。不然會很危險。」
白衣女人腦袋低垂,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腳。
斷了根腳趾的腳掌血流汩汩,把她站立的位置都給浸濕染紅了。
可是,她仍然一動也不動。臉上沒有氣憤,也沒有痛苦,無悲無喜,好像這只腳不是屬于她的似的。
良久,她終于抬起了腦袋。
她對著唐重伸出了手。那雙干淨漂亮的手。
「你要?」唐重比劃著手里的腳趾頭笑著問道。
白衣女人還不說話。反正她說了別人也听不懂。
「那我偏偏不給。」唐重笑著說道。這個女人屢次三番的挑釁,實在讓唐重厭煩仇恨之極。美女怎麼了?美女就有無底線作惡的權利了?自己還是帥哥呢,就可以殺人放火奸#婬擄掠?
「哩呱嘎嘎淅瀝叨呀。」白衣女人終于開口說話了。輕輕淡淡,不疾不徐。
唐重听不懂。只是听到聲音和看到她的嘴巴在動。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唐重說道。「你可以找個翻譯過來。如果你講不出一個能夠讓我信服的理由,恐怕你就沒辦法要回這件東西了。」
女人便不再說話,眼神定定的看著唐重。
突然,她伸手揭下了臉上的面紗。
「哇——是個大美妞。真是漂亮啊。我心目中的女神——」
「印度美女啊。像哪個誰?那個《三傻大鬧寶萊塢》的女主角?有沒有?」
「這男人太殘忍了。竟然把這麼漂亮的美女的腳趾頭給切掉了——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剛才還大呼過癮夸獎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的圍觀群眾紛紛表示唐重心狠手辣辣手摧花是個禽獸禽獸不如。
美色能夠影響選票。這話一點兒也不假。
即便已經看過女人真實樣貌的唐重也情不自禁的有些意亂神迷。這個女人的美是純粹的不含雜質的。就像是雪山山頂綻放著的一朵雪蓮花。
唐重突然間驚醒。
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就算再漂亮的女人,自己要麼欣賞要麼想上,也不會有意亂神迷的沖動。
意亂神迷就代表著你的腦袋可能正處于混沌狀態。無論是對敵意識還是身體反應速度都要大打折扣。
這是攻擊!
又一種唐重沒有見過甚至都沒有听說過的攻擊方式。
再看白衣女人時,她已經發動了。
她手里提著蒙面白紗的一角,在唐重的面前晃呀晃呀晃呀。
她的動作越來越快,那條白紗也越轉越快。
最後,已經見不到女人的手,也見不到白紗的原本模樣。
肉眼看去,只見到一道模糊的恍惚的白色天然屏障。
呼——
白衣女人縴手一揚,松開了那白紗的一角。
那面白色的天然屏障就像是一堵牆一般的向著唐重壓了過來。
虎虎生風,氣場龐大。
唐重後退。然後前進。
他整個人都沖進了白紗組成的幻陣里面。
嘶——
有刀子割裂絲錦的聲音傳來。
當斷成兩截的白紗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唐重臉色蒼白額頭冷汗嗖嗖的站在當場。
雙手下垂無力,連手里的刀子也‘鐺’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他手里的那只腳趾頭已經消失不見了。
同樣消失不見的還有白衣女人。
地上那一灘鮮紅的血跡向大家證明,她剛才確實存在過。
沒有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人知道誰是這場戰斗最終的勝利者。
所有人都沉默無聲,呆呆的看著站在哪兒愣神的唐重。
姜可卿走上去,幫他把西裝外套披在身上,然後彎腰撿起那把刀子。
「怎麼樣?」姜可卿問道。
「沒什麼大事兒。」唐重喘著粗氣說道。
「我們回去吧。」姜可卿說道。
「等等。我還有幾句話要說。」唐重說道。
「——」姜可卿真是難以理解。都已經走到這一步身體都傷成這樣了,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唐重走到擂台的中央位置。雖然擂台已經被他們轟成一堆廢木柴,但是,它的位置卻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唐重表情嚴肅的掃視全場,暗地里喘息了幾口,蓄足了力氣之後,大聲喝道︰「董家欺人太甚,我們姜家也不是好惹的。我們姜家每一個男人都會和你們戰斗到底——就是死,我們也不會向你們妥協屈服。誰妥協誰屈服誰就是懦夫,是孬種,是雜碎。」
圍觀者議論紛紛。
「誰是董家?誰是姜家?哪個女人是董家派來的?」
「董家你都不知道?以後說話可要小聲點兒,他們家的勢力可大了——」
「有熱鬧看了。姜家竟然要向董家宣戰——」
唐重在姜可卿的攙扶下快速離開。
他怕他剛剛下完戰書,董家的人不要臉又跑上來挑戰——
環城公路。白色寶馬車子風馳電掣的向前沖刺。公路兩邊的路燈和風景快速倒退也沒有人欣賞。
開車的是一個漂亮女人。一個身穿紅色禮服的漂亮女人。她把高跟鞋月兌掉了,光著雪白粉女敕的腳板不斷的在油門和剎車上進行切換,動作嫻熟而性感。
坐在後座的是一個白衣女人。她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的手。
她的手心沾滿了鮮血,一根腳趾頭躺在手心,被那些鮮血染紅浸泡,看起來觸目驚心。
剛才她為了從唐重的手里搶回這根手趾頭,又被他劃傷了手掌心。
那個男人的危機意識超強,而且出刀角度堪稱完美。
她明明已經使用了‘束縛’的力量,可惜還是被他快速的掙月兌。
也幸好白紗擋下一層肉身,不然的話,可能她的手掌會傷得更深。
想要從別人的手里搶回東西,怎麼可能不需要付出一點兒代價?
「感覺怎麼樣?你先給自己包扎一下。」董菩提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觀察著白衣女人的表情。「那個家伙太強了。比我們所想象的都要強。」
白衣女人沒有說話,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態。
「我大哥說的對。你沒有殺心,雖然在攻擊的時候沒有留手,但是不殺人就已經是留了情。那家伙心狠手辣又奸詐狡猾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夠干得出來——你不是他的對手。」董菩提說道。心里又輕輕嘆息。自己那個花痴大哥還真是個智者,很多事情都比他們看得要透徹的多。前一步看清楚結局,是不是就少一些煩惱?
白衣女人仍然不說話。像是沒有听到董菩提在說些什麼。
菩提輕輕嘆息。「這就是出世的代價。閉世修行不也挺好嗎?」
白衣女人听了董菩提的話,突然有所觸動。
她看著手里的那根腳趾頭,口里念念有詞。
然後,她雙手合什互搓。
「般若,你干什麼?」董菩提大聲叫喊道。
呼呼呼——
在白衣女人的手心突然間竄出一股藍色的火苗。
當火苗緩緩消失,白衣女人攤開雙手時,那根腳趾頭已經化作成為手心的一灘灰燼。
「你怎麼把它燒了?」董菩提懊惱的說道。「我還說要把你送去醫院呢。我們都快到了——只要不是耽擱的太久,腳趾頭還是可以接上的。」
女人不言不語,雙手合什,雙腿盤起,嘴里誦起了經文。
「涅磐?」董菩提輕聲說道︰「涅磐就能夠重生嗎?師父都難以證道。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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