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各有想法,但是焦飛的兩個親傳弟子,焦師秀和虞藥師,此時卻是另外一番心思。
虞藥師見得鐘神秀出手,打心眼里感概道︰「以這位殺神前輩的手段,這一次三派圍攻,何用我們這些人出手?就算老師他也不足以參與這般爭斗罷?」焦師秀微微沉吟,輕輕一笑道︰「我們不是來打架的,……你莫要亂說,亂想,好生等著罷!」虞藥師見焦師秀如此胸有成竹,不禁臉上露出幾分古怪之色,他是知道焦師秀不光有個好父親,還有個好娘親,知道一些他所不能知道的事情,倒也不足為奇怪。虞藥師也不多問,只是沉吟良久,才淡淡說道︰「我們兩個也該有所突破了罷?」
焦師秀微微一笑,說道︰「本該如此,不然便有許多不便利之處!」
虞藥師嘿然一笑,捏了法決,微微牽引,便有一道先天清氣落下。河洛天書是焦飛的法寶,只要他願意,他的這些徒弟也能利用這件法寶得些好處。
當年焦飛麾下弟子齊集元古金鉈,最後是天殺搶了先,那時候,不是虞藥師和焦師秀爭不過,是他們兩個都有許多尋思,並不想在元古金鉈世界受了拘束。虞藥師是自負高傲,焦師秀是得了五娘的指點。兩人在焦飛門下,都是最出類拔萃的兩個,雖然比不上天殺本來就是域外天魔,修行久遠,積累深厚,卻也早就堪堪到了元神法身的邊際。
此前虞藥師和焦師秀,都不曾作出突破元神法身的嘗試,但是在這個時候,修為略低,就是一個極大地阻力,故而兩人亦不甘示弱,各自運使法力,接引河洛天書中的混沌元氣入體。
焦師秀比虞藥師又自不同,他修煉的是元蜃決和太玄三十六陣圖,和河洛天書可稱得上一脈相承,操縱先天清氣的手段,比虞藥師要輕易多了。
焦師秀才自坐下修煉,河洛天書便有感應,頓時落下七十二座大陣,與之通身法力共鳴,卻是焦飛察覺了,暗自助自家兒子一臂之力。
焦飛分心數處,一面關心焦師秀,虞藥師他們,一面關注戰場,還分出無數念頭,和七凰界已經開花散葉,無窮無盡的心魔大咒溝通起來,須臾間就有許多變化,被他一一掌握。
若是別人,就算知道這般多的事情,也不見得能夠處理的來,但是修道之人,越是修煉智慧便越是通達,煉氣之輩能夠臨敵時連發十余道法術,元神之輩便能發百余,加之焦飛有未來星宿佛主,太乙天遁陰陽陣,虛空劫輔助運算,故而對整個戰場把握的洞若觀火,細致入微。
鐘神秀的劍氣,一旦構成了大陣,對七凰界的壓迫,(說)就如驚濤駭浪,(網)一波一波,就連天凰鏡也只能抵擋劍氣,卻抵擋不住這股余波,被劍氣壓迫的七凰界中,大地分裂,天空慘淡愁雲,氣候變化無定,大海倒灌江河,許多末日征兆,一一畢現。
七凰也不知出了什麼問題,仍舊是一個出頭的也沒有,倒是一直都籠罩在七凰界之外的陽神榜,忽然飛了出來,其中涌出一股極大地法力,和天凰鏡一起,演化出來又一層世界,這個世界不斷膨脹,晃眼間已經把七凰界全數包裹了起來。
焦飛見到此種情況,正自微微吃驚,在五莊觀所演化的虛空林海上方的桀沌道人,卻低喝了一聲,叫道︰「焦飛道友,我和師尊全力出手,定住陽神榜,還請你進去陽神榜走一遭。」
焦飛也不多言,知道這是自家的責任,鐘神秀牽制了威力最大的天凰鏡,桀沌道人鎮壓陽神榜,元氣道人雖然還未出手,顯然是要應付其他可能變化,也只有自己能夠闖入陽神榜,解救那些上了榜的人物。
焦飛此時也知道,陽神榜雖然亦是一件純陽級數的法寶,卻也只能鎮壓元神合道之輩,自己有許多法寶傍身,煉就兩大道種,倒也並不怕闖這一件法寶之中。
何況此番三派合力,只為了救人,他縱然有千般算計,但是為了郭嵩陽,羅公遠,蘇乾秀三位真人,也要去闖這一陣。
定了定神,焦飛也不退縮,只是把河洛天書一指,這件先天純陽至寶放射無數先天清氣,這一股先天清氣中的許多太古文字,各自結成一團一團,演化出來無數大陣。
焦飛的先天聖德道種雖然能演化出來七十二座大陣,卻有許多陣法不能修煉到幻神級數。但是這河洛天書卻與眾不同,除了演化先天清氣之外,所謂聖人頒教化,先天聖德之道更是一切文字之宗祖,更號為萬陣源頭。
河洛天書並不似焦飛的先天聖德道種一般蕪雜,只得一條大道,一種法術,卻是包羅萬有,先天純陽之道。
焦飛把這件法寶一祭出,便有無量先天清氣噴出,不拘是鐘神秀的劍氣,還是桀沌道人的法力,或者天凰鏡的鏡光,陽神榜幻化的世界,都阻攔不住他。
焦飛一步踏出,便自挪移虛空,闖入了陽神榜演化的世界里。
虞藥師和焦師秀正在沖擊元神法身,卻忽然听得自家師父喝了一聲,叫道︰「我這里有兩件事兒,讓你們去做。師秀,你拿著這部天書。藥師,你拿著這個葫蘆,有這兩件法寶護身,你們快去快回,耽擱了時候,莫說老師也救不得你們!」
虞藥師微微愣神,就發現一枚小小的葫蘆落在自家面前,正是焦飛的陰陽萬劍無形葫蘆。焦師秀手中也多了一部河洛天書,卻是焦飛把一道先天神禁分化出來,凝聚的先天純陽至寶分身。
焦飛運用了九鼎陰陽挪移虛空**一指,把兩個徒兒分頭送走,自家卻仗著河洛天書護身,昂然踏入了陽神榜深處,那一座天宮之外。
陽神榜的核心,便是這一座大日羲凰宮,此宮乃是一塊先天無極碑所化,當年羲凰的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