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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王姬平,姓姬,名平。戰國時期燕國的第四任王。姬平的祖父是燕易王,父親是燕王姬噲。
姬平約生于燕文公二十三年(壬午,前339),出生在燕國首都薊城王宮,是燕王姬噲的嫡長子。燕王姬噲元年(前320),他被立為太子。燕王姬噲五年(前316),他的父親禪位給相國姬子之,他的太子之位被廢。遷出王宮。他擔心姬子之會加害于他,便和他的老師郭傀化裝成商販混出薊城,逃往遼西。第二年,他和大將軍市被在遼西召集了三萬余將士,于秋天起兵攻打薊城,與鹿毛壽率領的薊城軍隊大戰于薊城西。雙方交戰數月,直到第二年春天姬子之親率大軍圍攻,遼西軍被擊敗,市被等將士為了掩護他逃命奮力戰死。他和老師郭隗逃入無終山(今河北唐山市玉田縣西北)躲藏起來。燕子之二年(前314)夏天,齊宣王派大將匡章率軍十五萬攻燕,五十天攻佔燕國七十余城,破薊城,殺死燕王姬子之,燕廢王姬噲自縊于宮中。齊軍迅速吞並了燕國的三千里江山,燕國亡。齊軍滅燕後,瘋狂洗劫燕國的王宮寶庫,把燕國的大量金銀珠寶珍玩玉器全都運往齊國。同時還對燕國百姓施行野蠻殘酷的統治,激起了燕國人的憤怒和反抗。公元前312年,數百名燕國百姓跑到無終山找到太子姬平,擁護他起兵反擊齊國人,把齊國軍隊趕出燕國,奪回三千里江山。于是太子姬平和他的老師郭隗率領這些百姓在無終山起兵,招兵買馬,聚草屯糧,購置和打造各種武器,同時廣發檄文給淪陷區各地的百姓和庶民,號召他們拿起武器,保家衛國,把齊國侵略者趕出去。燕國軍隊很快壯大,迅速發展到幾萬人。
燕太子姬平率復國大軍首先擊敗了駐扎在遼西的齊軍,收復了遼西郡。接著揮師西征,收復了燕國重鎮武陽(今河北保定市易縣南),斬殺齊軍一萬余人。燕國百姓對齊國侵略者恨之入骨,將他們的頭顱全部砍下,用齊人的頭顱夯土造台,每千余人頭築成一台,高三丈(約今10米),號稱「齊頭墩」,亦稱「千頭墩」,又稱「頭墩台」。另將尸身挖深坑掩埋,稱其地為「齊人坑」,又稱「萬人坑」。使齊國人的尸身與頭顱永世不得相聚,以此來懲罰齊國人。
太子姬平下令在武陽建造宮室,旋即以武陽為都即位稱王,號燕昭王。燕昭王拜老師郭隗為相國,設置文武百官,開始了新王朝的統治。
這時,趙武靈王準備幫助燕國人復國,他派將軍樂毅前往韓國迎接燕王姬噲的庶公子姬職,準備立他為燕王。中途听說太子姬平並沒有死,而且已經在武陽正式即位稱王,便沒有去韓國,而是率眾北上,前往武陽向燕昭王祝賀,然後回趙都復命。
姬平在武陽即位後不久,便親自率領燕軍攻打薊城。城中的百姓得知燕太子復國領兵攻城,便聯合起來發動叛亂,攻殺守城的齊軍。城外的燕軍也乘機加緊攻城。城門很快被攻破,齊國守城的將軍見大局不妙,率軍棄城而逃。
燕昭王入城出榜安門,整修宮室,為城中百姓修造房屋,城中安定下來後,燕昭王才下令將王都遷回薊城。將武陽都城改稱為燕下都。接著,燕昭王又派軍收復齊軍侵佔的其它城市。這時趙、魏、韓三國也出面干涉齊國。齊國在燕國人強烈的抗擊和各諸侯國的干涉下,只好從燕國土地上全部撤出,燕國持續五年的戰亂至此才宣告結束。
燕昭王元年(庚戌,前311),燕昭王為了加強對國家的治理,下令在全國廣泛招聘各種有才能的人。有一次他問相國郭隗,怎樣才能找到有才能的賢臣。郭隗對他說︰「古時候有位國王想用千金尋找千里馬,可是花費了三年的時間也沒有買到。這時有位大臣自告奮勇帶著千金外出去尋找千里馬,只用三個月時間就找到了,可是就在他們商議價錢的時候,那匹馬突然得急病死了。那位大臣便用五百金買下了千里馬的頭骨。他回來把這件事如實報告給國王,國王很生氣,說我要的是活馬,你買死馬的頭骨有何用,還白白花掉我五百金。這位大臣說︰‘君王肯用五百金買千里馬的頭骨,天下人都會知道君王是真心求馬,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千里馬就會送上門來。’果然,不到一年的時間,這位國王就得到了三匹千里馬。大王如果真心想得到賢者,就應該先敬重自己的賢臣,大王求賢的美名傳遍天下,天下的賢士就一定會投奔燕國。」燕昭王說︰「相國說得對,那麼,寡人應該先尊誰為賢臣呢?」郭隗說︰「大王不妨就把老臣當作死馬的頭骨,天下的賢者看到像臣這般沒用的人都能為大王所敬重,他們還能不到燕國來嗎?」。于是,燕昭王為相國郭槐修築了豪華的宅院,極謙卑地以師禮事之。同時還命人在下都武陽修築黃金台,招納天下賢士,信息很快傳往各國,四方賢者紛紛來燕。樂毅從中山來,鄒衍從齊國來,劇辛從趙國來,蘇秦從東周來。這些人後來都成了燕國的重臣。
燕昭王任用樂毅、蘇秦、劇辛、鄒衍等一大批賢臣,內修國政,外結豪強,經過十幾年的休養生息,人民康樂,國家富強,官員清正,將士忠勇。燕國進入了鼎盛時期。
燕昭王十二年(辛酉,前300),燕國卿士蘇秦為了報答燕國先君的知遇之恩,也為了了卻自己多年的心願,他向燕昭王請求到齊國去做臥底,以報齊國侵略燕國之仇。燕昭王認為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勸他不要去。蘇秦說︰「老臣侍奉了燕國三代君王,受盡了燕國的厚恩,此生無以為報,願以無用之軀為燕國復仇盡一點微薄之力,即便事情敗露,亦死而無怨。」燕昭王見他執意要去,只好答應了。數日後,朝中忽然有人彈劾卿士蘇秦,說他監守自盜,利用監管國庫的職權買通庫房守衛,將大量珠寶玉器運回家中,竊為己有。請求燕昭王查辦治罪。燕昭王使人調查,情況果然屬實,並且還在蘇秦家中搜出十幾箱髒物。燕昭王問大臣們如何處理此案。蘇秦在朝中一向牙尖嘴利,言語刻薄,為許多大臣所不喜。他們如今正好落井下石,便添油加醋地說了蘇秦許多壞話,建議將蘇秦處死,最輕也要逐出燕國。燕昭王采納了後者,將蘇秦免去官位,沒收財產,逐出燕國。蘇秦在燕國兩次為官,兩次被逐,從此惡名遠揚。
數日後,蘇秦來到了齊國,用高談闊論游說齊湣王,齊湣王認為蘇秦是難得的奇才,便把他留在齊國任用為卿士。
燕昭王十五年(甲子,前297),燕昭王立長子姬樂資為太子,居東宮。封次子姬成為武陽君,居燕下都(武陽)。
燕昭王十六年(乙丑,前296),趙武靈王滅中山國。燕昭王乘機收復易水以北中山國侵佔燕國的土地。燕、趙邊境從此以易水長城這界。這年秋天,燕國與齊國邊境的居民發生沖突,燕國居民受了損失,便上奏朝2000庭。燕昭王便以此為由,命劇辛領兵三萬討伐齊國。燕軍攻入齊國境內一百多里,搶奪了大量財物後撤回。
燕昭王十七年(丙寅,前295),燕昭王在薊東(今天津市薊縣西)築碣石宮(又稱碣石館、竭館)。效仿齊國的稷下之宮,接納學者,網羅賢良。任命鄒衍為館長,開館授徒。開館時,燕昭王親往碣石館參加拜師典禮。
燕昭王十八年(丁卯,前294),齊國將軍田甲叛亂,孟嘗君田文受牽連逃往魏國,被魏昭王任用為相國。田文惱恨齊湣王,聯絡燕國和趙國共同出兵討伐齊國。
燕昭王十九年(戊辰,前293),蘇秦為了幫助燕國消耗和削弱齊國的軍事力量,鼓動齊湣王出兵攻宋。他對齊湣王說︰「大王是位有作為的君王,古往今來,有作為的君王都要誅殺殘暴不仁的國君,消滅制造混亂的諸侯,討伐昏庸無道的君王,攻打背信棄義的軍隊。如今宋王子偃用利箭射天神,用竹板打地神,又用生鐵鑄諸侯的肖像放在廁所里,使眾人用屎尿浸污,這樣少德無道的君王,大王首先應該討伐他。再說宋國所佔據的是中原最肥沃的土地,又與齊國為鄰,滅掉宋國,齊國的疆域就會擴大許多,到那時,大王就完全有資格在列國中稱霸了。」齊湣王認為蘇秦的建議非常好,這年冬天,他調集了十萬精兵準備攻打宋國。
燕昭王二十年(己巳,前292)春天,齊國出動十萬大軍攻宋。宋康王子偃遣使向秦國求救。蘇秦很希望秦國出兵,因為秦國出兵就會使齊國受到秦、宋兩國的攻擊,必然損失很大。他猜想秦國是不會發兵了,為了促使秦國發兵,他請求齊湣王允許他去秦國勸說秦昭王不要發後救宋。蘇秦來到秦國沒有發現任何想要發兵的跡象,便求見秦昭王,故意對他說︰「我听說秦國準備發兵救宋,特意日夜兼程起來阻止大王。宋王無道,天下共知。如果秦國救援宋國,不僅是與各國為敵,也必然得罪各國諸侯,各國聯合反秦,將會對秦國很不利。再說秦國出兵救宋,宋國必然割讓土地和城市酬謝秦國。秦與宋之間隔著趙、魏、韓三國,秦國又如何管理那里的土地呢?更何況秦國連年受災,又連年打仗,國弱軍疲,又怎能戰勝軍事力量強大的齊國軍隊呢?所以我勸大王還是息兵養民,不要自找苦頭!」秦昭王一向討厭蘇秦,如今他又把秦國貶損得一無是處,十分生氣,命衛士把蘇秦轟了出去。旋即派司馬錯領十萬大軍,借道于韓、魏、趙三國,攻齊救宋,大敗齊軍于宋北,齊軍損傷數萬人,逃回了齊國。這場侵宋的戰爭,齊國不但沒有得到一寸土地,還損失了許多軍隊和大量財力。
燕昭王二十三年(壬申,前289),齊湣王任用蘇秦為相國。蘇秦再次鼓動齊湣王出兵十萬攻打宋國。這次攻宋遭到了宋國人的頑強抵抗,最後雖然攻取了宋國部分土地和城邑,但也付出了很大代價,又有數萬人死在齊國戰場上,齊國臣民多有怨言。
燕昭王二十四年(癸酉,前288)秋天,秦昭王派相國魏冉入齊,約齊湣王與秦昭王同時稱帝,秦昭王西帝,齊湣王為東帝。齊湣王稱帝十余日,各諸侯國群起而攻之。反響最為強烈的是魯國,這個已經衰敗了的弱小國家,竟然組織起數萬人攻佔了齊國的徐州(又稱舒州,今山東棗莊滕州市南),齊湣王十分害怕。蘇秦勸他去帝號,然後聯合各諸侯國反秦,改變了眼前的被動局面。
燕昭王二十五年(甲戌,前287),齊國的蘇秦與趙國的奉陽君李兌發動齊、趙、韓、魏、楚五國合縱攻秦,燕昭王也派兵參加了這次大規模的軍事行動。這是山東六國第二次合縱攻秦,結局和上次一樣,由于各國意見不一致,軍隊進至成皋(今河南鄭州滎陽市西北)便退了兵。合縱攻秦再次宣告失敗。六國合縱攻秦失敗後,蘇秦再次鼓動齊湣王出兵滅宋。為了給齊湣王增加信心,蘇秦先後前往魏國和楚國游說,讓兩國與齊國聯合滅宋,然後三分宋地。魏昭王和楚頃襄王听信了蘇秦之言,決定同時出兵攻打宋國。
燕昭王二十六年(乙亥,前286)春天,齊國出動二十萬大軍攻宋,楚、魏兩國各出兵五萬,也同時向宋國發起攻擊,宋康王子偃調動全國軍隊拼命抵抗,苦戰了數月,終因眾寡懸殊,宋國的都城被攻破。宋康王率眾殺出重圍逃往溫邑(今河南焦作市溫縣西南),又被齊軍跟蹤追擊,宋康王走投無路自殺而死。
三國滅宋後,魏、楚兩國欲和齊國分割宋地,齊湣王以兩國出兵少為由,拒絕分地。楚、魏兩軍只好歸國復命。這時蘇秦又向齊湣王獻計,乘兩國沒有防備,截擊他們歸國的軍隊,先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輕易不敢出兵進犯齊國的邊境。于是,宋軍兩路出擊,敗楚軍于重丘(今山東渮澤市巨野縣西南),攻佔楚淮北之地。襲魏軍于歸途,殲滅魏軍近萬人。
楚、魏兩國助齊滅宋,不但沒得到宋國的土地和城邑,自家反而損兵折將丟失土地,真量虧到了家。楚頃襄王和魏昭王都恨透了齊湣王,便先後向秦國求和,準備聯合攻打齊國。
齊國雖然滅掉了宋國,自身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民窮財盡,國力大減。同時又四面樹敵,引火燒身,齊國已經到了內外交困,危機四伏的危險階段。蘇秦認為這正是燕國出兵滅齊的好機會,便遣心月復前往燕國送信給燕昭王,建議他發兵攻打齊國。
秋天,燕昭王命劇辛領兵五萬攻打齊國的晉城(今河北石家莊晉州市),蘇秦暗中使人上奏齊湣王,說蘇秦與燕國有兩次被逐的大仇,讓他領兵抗擊燕軍,定可獲勝,齊湣王認為這個建議很好,便命蘇秦領兵五萬去迎敵。蘇秦裝出很慌恐的樣子,趕忙拒絕說︰「臣根本不懂用兵,如何能帶兵打仗,戰爭非同兒戲,還是請大王派別位將軍去吧!」齊湣王說︰「寡人知道老相國的才能,你放心去吧,就是戰敗了寡人也不會責怪你。」蘇秦要的就是這個護身符,于是立刻點兵出征,往晉城迎戰燕軍,結果一戰即被燕軍打得大敗,死傷兩萬余人。蘇秦收拾殘兵敗將退守陽城(今河北衡水深州市西南),立刻上書請求齊湣王降罪。齊湣王回書安慰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老相國何必自責,寡人已說過不會責怪于你,你就安心地在陽城整休軍隊,待有機會再出兵伐燕,以雪此次兵敗之辱。」辦秦看了齊湣王的書簡,臉上透出了得意的微笑。
燕昭王二十七年(丙子,前285)春天,蘇秦又遣心月復往燕國送信,讓燕昭王派兵攻打陽城。燕昭王仍命劇辛領兵伐齊。蘇秦急忙遣快馬入王城告急。齊湣王對蘇秦十分信任,給他增派了三萬軍隊,讓他繼續指揮齊軍作戰。結果齊軍又敗,陽城失守,五萬余人被殲滅,蘇秦只帶著幾百人逃回臨淄城。他自縛其身,入朝向齊湣王請罪,齊湣王再次赦免了他。
夏天,燕昭王派樂毅陸續出使魏、趙、韓三國,約三國共同出兵伐齊,並約定明年春曖時同時出兵。
燕昭王二十八年(丁丑,前284)春天,燕昭王以樂毅為帥,領精兵二十萬進攻齊國。趙國的廉頗、韓國的暴鳶、魏國的晉鄙各率兩萬軍參戰。秦昭王聞各國聯合攻齊,因惱恨齊國滅宋,便也命白起率兩萬軍助燕攻齊,五國聯軍二十八萬從四面八方殺奔齊國。
蘇秦用帛巾繪制了一幅臨淄城軍事布防圖,遣心月復送往燕國,途中被齊軍截獲。齊湣王大怒,以車裂的酷刑處死了蘇秦。旋即起兵二十萬迎戰五國兵。齊國軍隊平時缺少訓練,戰場上顯得十分被動,兩軍對陣,連戰連敗,不到半個月,二十萬大軍死傷逃亡超過半數。一路敗退,等到逃回臨淄城時就剩下兩萬余人。齊湣王這才驚慌起來,急忙派使臣信楚國求救,許以淮北之地為酬謝。
這時五國兵已經靠近臨淄城,齊湣王怕死,便下令將宮中貴重的財富裝入車中,率文武大臣和家人棄城逃亡,投奔衛國,踫壁後改投魯國,又吃了魯國人的閉門羹,轉而投奔鄒國(今山東濟寧鄒城市東南),鄒國人以國小為由仍不肯接納,只好又逃回到本國的莒邑(今山東日照市莒縣)。
樂毅攻佔臨淄城後,從王宮中搜刮出大量齊湣王沒來得及帶走的珍玩寶器,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齊國從燕國掠奪來的,如今又物歸原主。樂毅將這些珍玩寶器裝了幾十車,使軍隊護送回燕國報捷。
參加助戰的四國軍隊攻佔臨淄城後,樂毅將定陶(今山東渮澤市定陶縣北)劃給秦國,將濟西(今山東濟南市以西)劃歸趙國,將原宋國的西部地區(今河南商丘一帶)劃歸魏國和韓國。各國得到土地後,除留部分軍隊駐守外,大部隊陸續歸國。只有燕國繼續攻打其它城市,六個月時間,攻下了齊國七十余城,齊國只剩下了莒邑、即墨(今山東青島平度市東南)和昔陽(今河北石家莊晉州市西北)等幾處城邑。
燕昭王親往臨淄城犒賞三軍,使人找到蘇秦的遺骨,以厚禮進行安葬。燕昭王封樂毅為昌國君,命他留守臨淄,治理齊地。
燕昭王二十九年(戊寅,前283),燕昭王姬平借戰勝齊國的東風揚帆遠航,出兵遼東。他任命剛剛從東胡(古代中原人對狄、戎族的代稱,即後來的匈奴,因居住在燕國之東,故稱東胡)歸來的將軍秦開為征東大元帥,領兵五萬攻打東胡。秦開少年時被掠入胡扣為人質在胡地生活了十幾年,對胡人的生活習性和作戰方法非常熟悉,他訓練的軍隊都是精挑細選的青壯年,一律都是胡服騎射快馬短刀,作戰勇敢,殺傷力極強。他利用熟知的東胡地形,率領五萬人穿林海,過草原,跋山涉水,猛攻東胡部落,打得胡人暈頭轉向,連戰連輸,節節敗退。燕軍東進一千余里,攻佔了今遼寧省大部,吉林省的西南部。部隊稍事休息後,又繼續東征,一直進軍到今朝鮮的西部,取地兩千余里。燕1000國國勢大增,陸續設置了上谷(約今河北張家口市一帶)、魚陽(今北京市懷柔、密雲一帶)、右北平(今河北承德市及唐山一帶)、遼西(今河北唐山市東南、秦皇島市至遼寧松嶺山以東,大凌河以西地區)、遼東(今遼寧大凌河以東至吉林的西南部地區)五郡。至此,燕國一躍成為戰國時期疆域最大的一個強國。
燕昭王三十年(己卯,前282)春天,燕國大夫騎劫鼓動太子姬樂資彈劾昌國君樂毅。騎劫是燕國一位勇猛善戰的將軍,喜歡騎馬射獵,談兵論戰,性情狂傲,目中無人,他一向與太子姬樂資交好,十分嫉妒昌國君樂毅。他私下對太子說︰「如今齊王已經死了,可是齊國的莒邑和即墨還在齊人手里,昌國君為什麼不攻取呢?我听說昌國君在齊地制定了一系列政策,全都是善待齊國百姓的的。他這是在收買齊國人的心,其目的就是想得到齊國百姓的擁護,然後自己來當齊王。可惜咱們的大王受昌國君蒙騙,仍然把軍權交給他,這是十分危險的事啊!」于是,太子姬樂資就把這件事奏報給父親。燕昭王十分生氣,訓斥他說︰「昌國君為雪燕國先王之恥,聯絡諸國,親率大軍攻滅齊國,他戰功卓著,對寡人一片忠心,怎麼可能背叛燕國呢?你身為太子不明是非,將來如何治理國家!」他下令鞭笞太子二十,以示警戒。太子姬樂資由此對昌國君樂毅產生了怨恨。
夏天,秦開率東征軍凱旋歸國,燕昭王封秦開為鎮東將軍,命其鎮守遼東。
燕昭王晚年信奉道教,迷信神仙之術,使方士煉金石為丹服之,日久丹毒發作,內熱狂躁,不思飲食,導致身體極度衰弱。他意識到自己將不久于人世時,便把太子姬樂資叫到床前,對他說︰「寡人死後,你要依靠昌國君,他是燕國的忠臣。你千萬不要听信奸人之言而懷疑他。要記住,只有昌國君才能保住燕國的江山哪。」這年秋天黃葉飄零的時候,燕昭王姬平病死于宮中。
姬平在位執政虛記三十四年(《史記•燕召公世家》),卒于燕昭王三十三年(壬午,前279)秋天,終年61歲。死後遺體葬在燕下都武陽(今河北保定市易縣東南)燕王陵,尊號燕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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