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5刁蠻少女(上)
區福殺了趙有才和他的隨從。奪了兩千兩黃金,趕著拉黃金的馬車一路疾馳直奔燕趙之地。走了大約三十余里,在一片雜木林內遇見了一個小伙子在上吊,區福把小伙子解救下來問他為什麼上吊,小伙子就是不肯說,再三追問他才說他從小父母雙亡在舅舅家長大,舅舅舅媽近兩年相繼死去,他便和表哥表嫂一起生活。表哥是做生意的經常不在家,表嫂一次又一次的勾引他,兩個人就私通起來。
小伙子看見區福皺起了眉頭,趕忙收住話題,說道︰「這位大哥,我知道我做的那是見不得人的事,你就別問了,痛快讓我吊死吧!」
區福說︰「你這叫什麼話,知道錯了改了不就完了嗎!」
小伙子搖了搖頭,苦笑說︰「事情可不像你說的那麼簡單!」
「是不是被你表哥發現了,把你趕了出來!」區福猜測道。
「如果是那樣倒好啦!」小伙子忽然眼圈發紅,聲音哽咽地說,「大哥,你就不該救我。救了也是白救,等你走了我還會死!」
區福生氣了,說道︰「你這人真是愚蠢,男子漢大丈夫哪里不能討生活,干嘛非要去死!」
「我現在已經成了廢人,活著還有何用!」小伙子只好說出了真相。
原來,他表嫂在表哥的威逼下假意和他親熱,做完那事後乘他沒有防備把他的命根子給剪掉了,他當時痛得昏了過去,表哥和表嫂幫他清洗了傷口,上了刀傷藥,在家養了半個多月的傷,命雖然保住了,卻完全成了殘廢。
區福想自己一個人帶著這麼多錢正好缺個幫手,小伙子年輕力壯又很誠實,不如把他留在身邊,抽空教給他點武功,將來說不定還能成為我的親信!便問他肯不肯跟他當個僕人。
小伙子說︰「行,只要你能供吃供穿,我就跟你走,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區福這才問起他的名姓。小伙子說他姓冉叫冉貴。區福又重新為自己編了一個假身份,自稱姓紫叫紫天成,是做大生意的,專門販賣鐵和絲綢,如今積攢了一些錢準備前往燕國找一塊風水寶地建一處莊園。于是區福便讓冉貴趕車,他自己押車,主僕二人繼續趕路。
到達安陽以後。因為擔心趙有才是趙國人,怕會招惹上麻煩沒敢進入趙國,而是轉向東北從齊國之地直接去了燕國。他們一路上帶著四箱金子(每箱五百兩)幾番遭遇劫匪,先後殺了數十人,走了二十多天終于來到冀東龍城(也就是以前的孤竹國)。
他們在龍城請了一位看陰陽宅的先生,在碣石山以南約三十里處選中了一處風水寶地,在那里買地建房。因為這里周圍山上生長著許多桃樹,當地人稱此地為桃峪。莊園建好後,紫天成陸續收留了數十戶逃荒的難民,免費為他們提供房屋和糧食。這些人感念紫天成的恩德,都心甘情願的留下來成了他家的忠實奴僕。
後來紫天成娶了當地富豪李員外家的小姐,婚後生了兩個女兒,偏偏沒有兒子。他的岳父李員外打算把自己的小女兒也嫁給他,希望能為他生個兒子,婚禮的日子都看好了,可就在吉日的頭一天,半夜里李員外家突遭天火,宅院化作灰燼,全家人都被燒死了。
紫天成與妻子十分悲痛,安葬了全家人以後,妻子勸他再娶別家的女子為妾。也好為他接續香火。紫天成說什麼也不肯,他覺得自己殺人太多了,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即使再娶幾個女人也未必會生兒子,不如死了這條心。
此後,又有好多人為他提親他都婉言謝絕。他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行善積德上,頗受當地人的好評。因為他喜歡穿紫色的長衫,行為又有些古怪,人們給他起了個綽號稱他紫衫怪杰。
紫衫怪杰在冀東一住就是二十多年,如今她的兩個女兒都已經長大成人,她們是紫府的兩顆掌上明珠。
叢林間有一片開闊地,長滿了蒿草和低矮的灌木叢,其間有幾條縱橫交錯的小路。
在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上,忽然從遠處並列跑來兩匹桃紅馬,馬上乘坐著兩位風華正茂的少女。左邊的身材苗條,面目清秀,一臉的機靈;右邊的身體略胖,臉型稍園,面相看上去很和善。她們手里都拿著弓箭,正在追趕著前邊的一只小鹿。小鹿此時好像意識到了危險,拼命的奔跑著。但是它卻傻得要命,不往樹林里鑽,卻沿著路徑一直往前跑。最初雖然跑得很快,但畢竟是體力有限,漸漸地慢了下來。
那只小鹿很快進人了兩位少年的射程。
只見左邊的那位少女拈弓搭箭「嗖」的射了出去,可惜沒有射中。少女並不氣餒,緊接著又射了兩箭,遺憾的是都射偏了,小鹿安然無恙。繼續拼命的向前奔逃。
少女吐了下舌頭,側身對右邊的少女說︰「紫霞姐,我的射箭本領不高,還是你來射吧!」
「我不射。」紫霞抿嘴一笑,搖了搖頭。
「為什麼?」
「紫葉,你看那小鹿多可憐呀,咱們還是放了它吧!」紫霞勒住馬,收起了弓箭。
紫葉已經沖出了一箭之地,看見姐姐沒有跟上來,只好也勒住馬的韁繩,嘴巴撅起老高,回頭問道︰
「姐,你干嘛呀,說好了出來打獵的,見到獵物還要放掉,真是搞不懂你!」
紫霞卻笑著說︰「我們出來打獵,是要獵殺那些凶猛的豺狼虎豹,可以濫殺無辜呢?小鹿那麼可憐兮兮的樣子,你就忍心射殺它?」
「有啥不忍心的,它畢竟是個畜生,是畜生就該死,還分什麼善惡?姐,你太愚昧了。一點都不現實!」紫葉一向看不慣姐姐那婆婆媽**性格,「優柔寡斷,成不了大事!」
紫霞也不生氣,笑著說︰「我本來也沒想干什麼大事,只希望一生平平安安就夠了。」
紫葉嘻皮笑臉的湊到紫霞跟前︰「哎,姐,你都快二十歲了,怎麼還不嫁人,是不是想在家里待一輩子呀?」
「怎麼啦,我嫁不嫁人關你什麼事!不會是你急著要出嫁了吧?」
「才沒有呢,人家還小。才不找什麼狗屁男人!」紫葉說著話,目光看向紫霞,忽然發現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根綠色的絲線,便狐疑地問,「姐,你脖子上戴著什麼呀?」
「是一顆珍珠,爹昨天送給我的,你看漂亮嗎?」。紫霞隨手從衣服里拿出珍珠讓紫葉看。珍珠在日光下晶瑩剔透,格外的耀眼。
「哎呀,太好啦,太好啦!我喜歡,姐,怎麼沒有我的?」紫葉忽然有些不高興,眼神里閃爍著疑惑。
「怎麼會沒你的呢,興許是爹忘了給你。」紫霞這才看出妹妹臉色不對,壞了,這丫頭一向是不肯吃虧,如果沒她的,她肯定會鬧起來,干脆把這顆珍珠送給她算了,免得她搞的家里雞犬不寧。便說,「這樣吧,既然你喜歡,就把我這個先送給你吧!」
「不,我不要你的,我們這就回去,我要讓爹親自把珍珠交給我!」紫葉固執的說。
「紫葉,你別胡鬧了,我們剛剛出來,還沒有打到獵物,怎麼可以回去呢!」紫霞擔心紫葉回去會鬧起來,因為她知道爹爹手里並沒有第二顆珍珠。
「不打了,我說回走就回走!」紫葉哪里肯听姐姐的,調轉馬頭,雙腳一踹馬鐙,那馬便沿著來時的路飛奔而去。
紫霞無可奈何,只好跟著妹妹一起回去。
兩位少女的父親叫紫衫怪杰。據說他是從南方來的,誰也不知道他姓什麼,只是他常年都穿著紫色的大衫,而且有四大怪癖︰喝酒不醉,吃飯不飽,站著睡覺,看見死人就笑。因為他會點武功,舞的一手好劍,人們就送給他一個綽號,叫他紫衫怪杰。
紫衫怪杰沒有兒子,身邊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名叫霞兒,人們都叫她紫霞;二女兒名叫葉兒,人們都稱她紫葉。姐妹倆從小跟著父親學武,都善于用劍。不過她們的性格卻是迥然不同,紫霞性情溫和老實厚道,紫葉則爭強好勝,是個很任性的姑娘。
紫葉飛馬跑回家里,進院把馬拴好,氣沖沖到前屋去找父親。
「爹,爹!爹你在哪呀?」紫葉一進門就大喊大叫,仿佛有天大的急事。
紫衫怪杰從屋里走出來,皺著眉頭問︰「又怎麼了,大吵大叫的,像什麼樣子?」
「珍珠呢?我要珍珠!」紫葉直奔主題。
「什麼珍珠啊,沒頭沒腦的!」紫衫怪杰被女兒搞的一頭霧水。
「你不是送給我姐和我每人一顆珍珠嗎,我的呢?」紫葉眼楮逼視著父親。
「這,這,……」紫衫怪杰語塞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他手里並沒有第二顆珍珠。送給紫霞的那顆珍珠是前幾天一位江湖朋友給他的,珍珠被打了孔,穿在一根綠色的絲線上,非常精致。那天回家時,那顆珍珠偏巧被紫霞看見了。紫霞拿在手里把玩,喜歡的不得了。紫衫怪杰便說︰「既然你喜歡,就送給你吧!」紫霞高興極了,說謝謝爹爹,拿著珍珠就跑回自己屋里去了。他根本就沒想到紫葉會找他來要珍珠,而且還要得那麼急。
他想了想說道︰「紫葉,爹對不住你,因為貪杯,跟朋友喝多了,把準備給你的那顆珠子弄丟了。」
紫葉看著父親那閃爍不定的眼神,立刻猜出了八九分,指著父親的腦門說︰「爹,你在騙我,對不對?其實你壓根就沒想給我!」
「不是,不是,你不要瞎猜,爹真的是弄丟了。你別生氣,爹明兒出門一準給你弄個更大更好看的珍珠。」紫衫怪杰耐心地哄著這個任性刁蠻的小女兒,生怕她鬧起來。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跟姐姐那個一模一樣的!」
紫霞拴好馬,听見紫葉在父親的房里吵嚷,知道她又犯渾了,趕忙走進屋去。
「紫葉,你和爹吵什麼呀,不就是一顆珍珠嗎,把我這顆給你總可以了吧!」紫霞從胸前取出珍珠,摘下來準備送給紫葉。
「我憑什麼要你的呀?我們都是爹的女兒,他就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偏心眼子,有你的就應該有我的,我只要應該屬于我的那一份,這事與你沒關,你走開!」紫葉認死理,根本就不接受姐姐的珍珠。
「紫葉,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這樣任性,讓你等你又不肯等,給你這個你又不要,你到底想怎麼著哇?」紫霞心疼父親,不想讓老人家生氣,便說了妹妹幾句。
沒想到這下子捅了馬蜂窩,紫葉頓時火了,指著紫霞咬牙切齒地說︰「紫霞,你給我听著,我知道爹偏向你,你們一個個全都看不上我!哈哈,我大了,我到了結婚出嫁的年齡了對不對,你們不就是擠兌我,想把我早點嫁出去嗎?好哇,我現在就出嫁!爹,你給我找個人家吧,這個家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紫衫怪杰一看紫葉又要發飆,也生氣了,便道︰「紫葉你跟我說心里話,你是不是真的想出嫁,如果是真的,我明天就去請媒人!」
「哎呀,爹,我猜你肯定就是這麼想的,你不就是嫌我在家鬧嗎?還有你,」紫葉用手指著姐姐,「紫霞,你也別在我面前裝好人了,我知道你也盼著我早點嫁出去,我走了你就可以得寵了,對不對?」紫葉非常生氣,眼角還擠出了一汪晶瑩的淚水。
紫衫怪杰的夫人听見前廳里吵鬧,猜想肯定又是紫葉,來到前廳一看,果然是她,便隨口說道︰「你看你這丫頭,吵的雞飛狗跳的,成什麼樣子?」
紫葉本來想著母親來了能幫她說話,沒想到反而派她的不是,心里這個氣呀,委屈得哭了起來,「你們都欺負我,我就知道我肯定不是你們親生的,我不要呆在家里受氣了,我要嫁人,我明天就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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