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9日久生情(上)
以行善積德聞名四鄉的紫衫怪杰慘遭劫難。全家十九口人被殺死了十七口,只有紫霞結婚嫁了出去,妹妹紫葉去探望姐姐不在家,姐妹倆才算是幸免于難。
一大早桃峪的數百人就陸續的來到紫家,全村大多數人家都是受過紫家恩惠的,有許多人都嚎啕大哭,有的人忍不住大罵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強盜。有人報了官,但是官府只是派了兩名差役過來看看,說是強盜跑了他們也沒有辦法,讓通知親屬處理後事便自行離開。
立刻有人往碣石山報信,姜家人全都大驚失色。
紫葉更是驚得目瞪口呆,暗自慶幸,多虧我沒有听爹娘的話,不然我現在恐怕也成了一具僵尸了,看來老天爺還是眷顧與我,知道我年輕輕的連男朋友還沒找,不忍心讓我這麼早就死去,才鬼使神差的讓我來探看姐姐。她猜想肯定是那顆夜明珠惹的禍,一定是爹爹在外邊酒後失言說了出去,所以才招來了這滅門之禍。
姜皓覺得此事絕非一般的盜匪所為,如果是盜匪他們看中的是財物。搶劫財物也就是了,又何必殺死很多人,而且還要滅門,一個活口都不留呢!看樣子肯定是仇殺,一定是岳父他得罪了什麼人。
可是岳父是出名的善人,在這一帶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呀!再則說岳父的武功雖然算不上是出類拔萃,但在方圓百里之內,武功和劍術也還是說得出的,一般情況下,雙方如果交起手來,三五個壯漢都不是他的對手。此次他居然那麼容易就遭了毒手,看來對方絕非是普通強盜。世事難料,說不定岳父早些年曾經有過很深的江湖恩怨,如今仇家尋訪到此,才有了這滅門慘案。
紫霞對父母的感情極深,得知他們全都被殺,頓時放聲大哭,幾次背過氣去。
紫葉雖然也很難過,但她是個硬心腸的姑娘,不但自己不哭,而且還勸姐姐︰「姐,你哭有什麼用啊,人死不能復生,當務之急是我們趕緊回去,把爹娘的遺體安葬了。」
「不,我要尋找凶手,給爹娘報仇!」紫霞眼楮里射出仇恨的火焰。
「算了吧姐。找到仇人又能怎麼樣,就憑你我的武功還能給爹娘報仇?爹的本事比咱們大不大,不還是讓人家殺了嗎!我們去只能是自投羅網!」紫葉把事情看得很透徹。
「紫葉說得對,報仇的事咱們以後再商量,還是先安排爹娘及家人的後事吧!現在府上不定亂成什麼樣子,咱們得趕緊回去。」姜皓做出了決定,沖著徒弟吩咐道,「陬由,快去把馬備好,我們立刻下山。」
陬由很快把三匹馬都備好了鞍韉。
姜皓囑咐徒兒照看好家里,自己帶著紫霞紫葉姐妹倆騎馬飛奔下山。
紫家府內一片狼藉,值錢的財物都被洗劫一空,院子里只留下十七具尸體,真是慘不忍睹。姜皓與兩姐妹商議,準備給兩位老人買兩口上好的紅松棺材,其余人也要買上一口普通的棺材,算起來總得有幾百兩金子。可是紫家已經是分文皆無,看來只有回碣石山取錢了。
紫葉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有五百兩金子沒被強盜拿走,只是那是我個人的私房錢,只能借給你們。到時候你們得還給我!」
紫霞听了很生氣,心想這丫頭真是太不懂事了,這種時候還說這樣的混話,好像爹娘是我一個人的,與她沒有任何關系似的。很想譴責她幾句,轉而一想,還是算了吧,萬一她不服,再刁蠻起來,豈不是更讓外人嗤笑!只好說︰「行,你的錢在哪里,先拿出來應急,到時候我們一定還你。」
「光你說不行,得讓我姐夫表態才好使,萬一到時候他不認賬咋辦?」紫葉可不傻,沒把握的事情她才不干。
姜皓哭笑不得,思量幸虧我娶的不是她,否則這輩子我可有的氣受。他立刻表態說︰「你放心大膽地把錢拿出來吧,回到山上,我立馬把錢還給你。」
紫葉這才帶著姐姐、姐夫來到自己的房間,把床稍稍往旁挪動了一下,露出一個裝鞋的破木箱子。再把破木箱子移開,露出了地面,上邊鋪著一塊木板,木板上有一個雞蛋大小的窟窿。
紫葉朝那里指了指,說道︰「我的錢就藏在下邊,不過我從來沒有打開過,究竟有多少我也不清楚,我從十一歲時就開始往里放錢。估模著五百兩金子肯定是有的。」
紫霞心想,這丫頭真是鬼精靈,這麼多年在房里藏錢居然沒人知道。跟她比起來,自己真是個傻子。隨即問道︰「這樣一個小洞,怎麼往外拿呀?」
「當然得把床搬開才能取出來。」
三個人把床搬開,然後掀起床下的那塊木板,這才看見床下挖了一個坑,坑里面裝了個陶瓷罐子,那罐口恰好對著木板上的那個洞。三人合力把陶瓷罐子弄出來,倒出金子仔細一數,居然有一千三百多輛。看得三人瞠目結舌。
「真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多錢!」紫葉神采飛揚,全然忘了今天是父母的忌日,他們的尸體還停放在院子里。
姜皓讓紫葉數出五百兩金子給他,剩下的讓她自己收好。他帶著那五百塊錢到棺材鋪買了棺材,棺材鋪老板安排人把買下的棺材如數送到紫府上。
村里人平時大多數都得到過紫家的照顧,如今紫家遭難,他們都積極過來幫忙,張羅辦理喪事,掩埋遺體。
把紫家遇難的人安葬完之後,紫霞問妹妹︰「紫葉,紫家現在就剩你一個人了,你打算怎麼辦。一個人繼續撐著這個家嗎?
「不,我不敢,姐姐,你就讓我到你們家去住吧,行嗎?」。ff8紫葉央求道。
「可是,我們那里生活很苦的,你能受得了嗎?」。紫霞提醒她。
「姐姐能受得了,我當然也行!」紫葉回答得很干脆,咳,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天去姐姐家的路上自己還盤算著要挑唆姐姐離開那個窮山溝。想不到自己如今也要住到那里去,老天爺真是跟她開了個大玩笑。
紫霞抬眼看了看丈夫,問道︰「紫葉要住到咱們那里去,你看行嗎?」。
「還問什麼,她還有別的地方可去嗎?」。姜皓雖然不太願意,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畢竟她是妻子的妹妹。
他們在本村找了一家可靠的鄰居幫著看房,說好了把屋里的家具送給他們做報酬。如果有人買房子,可以便宜點賣掉,到時候還有他的好處。那鄰居樂得眉開眼笑,說讓他們放心,他會像管理自己的房子一樣,不會出任何差錯。
一切都安排好了,三個人這才帶上紫葉的金子,騎馬趕回碣石山。
剛到家門口,忽然間院子里傳出來芸媽悲哀的哭號聲。
三個人都大吃一驚,不知道在這短短的三天時間內,家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時,姜皓的徒弟陬由頭裹著重孝一路哭嚎來迎接他們。
三人跳下馬來。
陬由來到跟前咕咚跪倒︰「師父、師娘、師姑,師祖他老人家不在啦!」
「啊!」姜皓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定了定神,忙問︰「什麼時候?」
「還不到一個時辰,這不,我正準備下山去報喪,你們就回來了。」陬由站起來說。
姜皓把馬韁繩丟給陬由,急急的跑進院內。
院子里的涼棚下,父親的遺體直挺挺的躺在門板上,芸媽跪在靈前一邊燒紙一邊哭,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得天昏地暗。
「爹,爹呀,您到底是怎麼啦!您為什麼偏偏在兒子離開的時候去世呀!」姜皓跪倒放聲大哭。
紫霞、紫葉進院也都跪下祭拜。
芸媽早就把孝布準備好了,一一給他們戴好。
姜皓問芸媽︰「我爹好好的,他怎麼會突然去世呢?」
芸媽說︰「那天你們走後,老爺子一個人氣得大罵,說是這幫強盜罪該萬死,有朝一日落在他的手上。一定把他們碎尸萬段!他走來走去不停地罵,到了晚上突然大口大口的吐起血來。我嚇得要叫陬由連夜下山去找你們,可他死活不讓,說是心熱,喝點涼水就好了。咕咚咕咚喝了兩碗水,還真就不吐了。第二天我說讓陬由下山去找你們,他還是不讓。我看他也沒有再吐血,以為真的沒事,就依了他。誰知今天下半晌,他突然間又發病了,吐了很多血,陬由偏偏又在山頂練功,我一個人急得團團轉,走又走不開,眼睜睜看著他吐盡了全身的血,最後有氣無力的拉住我的手說︰我不行了,你要替我照顧好皓兒,說完就咽氣了。都是我不好,我真是個沒用的人!」老人家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芸媽,您老人家不要自責了,這事根本就怪不得你!」姜皓安慰了芸媽幾句。
大家商議如何給老爺子辦後事。
陬由說︰「師父,我去下山給師祖買壽材,車雖然不能上山,我可以找八個壯漢把壽材抬上山來。」
姜皓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師祖有過遺言,要求死後把他火化了,把骨灰埋在碣石山上就行了,他老人家一輩子喜歡山和海,死後也要背靠青山面朝大海。你去多準備一些干樹枝放到山腰處,明天我們就送老爺子歸天!」
「徒兒知道了!」陬由答應一聲,急急忙忙d35的去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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