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15報仇雪恨(上)
陬由雖然已經十八歲了。因為長得瘦小,看上去像是只有十五六歲,小臉大嘴長眉毛,卻長了一對鷹一樣的小眼楮,模樣也並不是特別難看,算得上是丑男孩堆里的帥哥吧!不過他聰明過人,師父姜皓倒是特別喜歡他。
按照陬由的計謀,此次上山由陬由來扮演主角,應對和回答山上嘍羅的盤問。師父姜皓裝扮成陬由的叔叔,一副老實巴交不善言談的樣子。紫葉裝扮成陬由的弟弟,一副流里流氣喜好惹是生非的模樣。
他們牽著馬走近南邊的寨門,山上立刻跑出來十幾個嘍羅。
「站住,干什麼的?」領頭的嘍兵大聲喝問。
「我們是來拜山的,求見大寨主貴大爺。」陬由沉著的回答。
「你們是哪里來的,找大寨主有何貴干?」
「我們是他的朋友,因為殺了人,被官府通緝追捕,如今走投無路,特來投靠大寨主入伙!」陬由扯了個彌天大謊。
「有什麼進見禮嗎?」。
「托貴大爺的福,我們盜得三匹好馬給大寨主。」陬由隨機應變,指了指身邊的三匹馬。
嘍們朝三匹馬看去。只見一匹是英武矯健的雪尾青鬃馬,兩匹是颯爽英姿的桃紅馬,毛管閃亮,神采飛揚,果然是三匹好馬。
「好,你們先在這候著,待我去通報大寨主!」那名嘍兵的小頭頭一溜小跑,到山寨聚義廳去回報。
聚義廳里,幾位寨主正在喝酒聊天,一個個喝得舌頭都硬了,桌子上杯盤狼藉,殘羹剩菜弄得到處都是。
大寨主區長貴听說有人來投誠,非常高興,問道︰「來……來了多……多少人?」
「一共三個人,兩個年輕的,一個年齡稍大些。」
「就……就三個呀!有……有進見面禮嗎?沒有就……就滾!」區長貴還嫌人少了,他急于想擴大自己的勢力,恨不得立刻就有千軍萬馬才好。
「有,有進見禮,是三匹年富力強的好馬!」小嘍報告說。
「是嗎?好!那……那就讓他們進……進來!」區長貴打著手勢,眼楮喝得都有些發直了。
「等等!」二寨主李海就是王瑚的老鄉,他的酒量大,這會兒還沒有喝多,覺得此事有點蹊蹺,怎麼突然間有人來投誠,還要送好馬,會不會是官府的人?急忙攔住報事的小頭目。對區長貴說︰「大哥,我看咱們還是出去看看,如果來人可疑,我們不能讓他們上山!」
「欸,兄……兄弟,你……你多慮了,我們怕……怕什麼呀!他……他們,要是官府的,我就……宰了他們!」區長貴把手一揮,「去,讓他們進來!」
李海與區長貴原本就有些不合,他是九龍山的創業者,是第一任大寨主,後來區長貴獨闖九龍山制服了山上所有的弟兄,坐上了第一把交椅,他不得不屈居于二寨主之位。區長貴依仗武功高強,做事一向獨斷專行,全然不顧後果,李海很是看不慣。他見區長貴執意要讓來人上山,擔心會發生意外,急忙到外面吩咐身邊的一位小頭目。讓他立刻把弟兄們組織起來,做好戰斗準備,一旦發現情況可疑,立刻逮捕來人。同時命令往各山口增加流動崗哨,密切注意遠處是否有官兵潛伏。
眼看著天色漸晚,姜皓帶著紫葉和陬由在山門外正等的心急,忽見那名報事的小嘍走了出來,吩咐守山門的嘍羅打開柵欄,向他們招招手,喊道︰「你們牽馬進來吧!」
幾個人立刻面露喜色。
陬由牽馬走在最前面。他左手拉著馬的韁繩,右手緊緊地握著劍柄,隨時準備著拔劍投入戰斗。
紫葉走在中間,他也效仿陬由的樣子,不過心里有些緊張,好在前邊有陬由,後邊還有姐夫皓劍仙,心里或多或少還踏實些。
只有姜皓大咧咧地牽著他的那匹雪尾青鬃馬,身上沒帶任何武器,看上去就像一個牧馬的馬夫。
姜皓用眼角的余光密切注意山寨里的動靜,他忽然發現寨子里戒備森嚴,匪徒們如臨大敵,仿佛有了充分的準備,暗自吃了一驚,趕忙低聲傳話給紫葉,讓她小心。
可是紫葉誤會了,以為是姐夫對她的關心,頓時感到心里熱乎乎的。她美滋滋的想︰都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還真是不假!他跟我就有那麼一次,就如此的關心起我來了。怪不得姐姐那麼喜歡他。他可真是個心疼老婆的好男人。
紫葉只顧著胡思亂想了,竟然忘了這是在生死攸關的強盜窩里,對周圍沒有任何警覺。更糟糕的是,姜皓給她傳遞的危險信號她居然全給貪污了,根本就沒向陬由傳達。
好在陬由頭腦精明,已經看出來山上有了準備,因此十分小心。
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他們很快來到了聚義廳前。
小嘍進內報告說︰「啟稟大寨主,他們來了!」
「好……好!馬……馬牽來了嗎?」。區長貴醉眼朦朧,覺得眼前什麼都在移動,好像發生了大地震。
「牽來了,就在外面!」
「我……我去看看!」區長貴站起來,踉踉蹌蹌的險些摔倒。
李海趕忙上前扶住他︰「大哥,你慢點。」
二人來到聚義廳的外面,果然看見有三個人牽著馬站在那里。
「你們,過……過來!把馬也……牽……牽過來!」區長貴向三個人招手。
陬由回頭看看師父,姜皓朝他點點頭,他這才牽著馬走。
紫葉和姜皓緊緊跟上。
「敢問哪位是大寨主貴大爺?」陬由試探著問。因為他們並不認識區長貴,所以必須得搞清楚對象,免得殺錯了人。
「我……我就是,大……大寨主,你……你是……誰……誰家的……女圭女圭?」區長貴結結巴巴地說著生硬的帶有江南口音的北方話。
三個人這才注意到眼前這個醉漢約五十多歲,中等身材。長條臉,小眼楮,一把棕紅色的絡腮胡子。
紫葉一听這個醉鬼就是殺死父母的仇人,復仇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嗖」的拔出寶劍,大喊一聲︰「我要殺了你,給我爹娘報仇!」丟下馬匹沖上去,寶劍直奔區長貴的前胸。
以紫葉使出的力度,這一劍非把區長貴前胸穿個透心涼不可。
但是就在這時,兩邊忽然跳出兩位手拿單刀的小頭目,揮刀抵住了紫葉的寶劍。
區長貴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酒頓時醒了八九分,叫道︰「喂呀,你這小女圭女圭敢來殺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啦!」抽出追魂奪命刀,對兩位小頭目說,「你們退下,待我單獨會會他,看他如何殺我!」
紫葉初遇強敵,與兩個小頭目交手就已經有些膽怯了,哪里是區長貴的對手,幾個回合就招架不住了,喘氣吁吁,臉上浸出了汗水。
陬由斜眼看了看師父,師父卻一動不動在那里觀戰,心里十分著急。師父這是怎麼啦,再不出手師姑可就沒命了。可是師父依然在觀戰,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意思。陬由怕紫葉吃虧,便把馬丟給師父,拔劍上前去幫她。
紫葉見姐夫不肯出手,心里這個恨啊!暗罵姜皓,好你個無情無義的王八蛋,居然見死不救!完啦,我今天算是死定了。這時忽見陬由拔劍來幫她,心里好感動,同時也來了精神,于是使出渾身解數,與陬由聯手同區長貴展開了一場惡斗。
山上的嘍兵看見姜皓沒帶任何武器,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只是站在那里牽著馬看熱鬧,都以為他不會武功,誰也沒有去搭理他。大家的目光都對準了大寨主和兩個年輕人,認真地看著他們打斗,不時還有人鼓鼓掌喊上幾嗓子助威。
那麼,姜皓既然是帶著陬由和紫葉來報仇的,此刻為什麼不出手呢?
這便是姜皓的厲害之處。
姜皓不僅有祖傳的高超劍術,而且還會玄門幻術,他的寶劍所以稱作隱形除魔劍。就是因為它能使出多種奇妙的幻術。其中最常用的就是隱形。寶劍不僅能隱藏自身的形體,而且還能在主人的指令下,隱藏主人的身體。另外主人利用它還可以制造分身術,以物代人,使人形體分離。
姜皓為了搞清楚山上的環境和地勢,便使用了分身的幻術,把隱形除魔劍一指附近的一個拴馬樁,那拴馬樁立刻化作了他的身形,站在那牽著馬看熱鬧。而他自己則使用隱形術和飛行術離開現場,也就一刻鐘的時間便把整個山寨看了一遍。
察看完地形,他迅速返回到聚義廳前,看見陬由和紫葉與區長貴還打的十分激烈。紫葉的眼神不時的看向那個虛幻的姜皓,臉上有一種怨懟的表情。
姜皓暗自高興,這丫頭肯定是恨死我了。他很希望紫葉對他產生誤會,那樣她就會和他疏遠了。不過眼前這個區長貴武功的確厲害,陬由和紫葉聯手都佔不了上風,看來自己如果不出手,他們兩個根本就贏不了區長貴。該出手時就出手,我得助他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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