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鎖奇緣 第二卷 創 傷 前傳46 逃往遼東(下)

作者 ︰ 碣石女

前傳46逃往遼東(下)

姜來福一劍刺中陬由。心中暗喜,真乃天助我也,抽回寶劍準備再補上一劍結果他的性命,為店主全家和師父全家報仇。

不料此時忽然間從山上跑下一匹桃紅馬,馬上坐著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背上斜插寶劍,左手張弓,右手搭箭,瞄準姜來福「嗖」的射去,恰好射中他的左肩。

姜來福痛得「啊」了一聲,撥轉馬頭落荒而走。

黑崖山觀戰的眾頭領齊聲喝彩。

這位飛馬射箭的女將正是陬由的妻子紫葉。

原來陬由等人下山後,紫葉便在自己的房間與女僕逗珠兒玩耍,正玩得高興,忽然听見門外士兵說山下來了一位很厲害的少年,與大寨主打了一個時辰不分勝敗,心中頓時一驚。她怕陬由吃虧,吩咐女僕好生照看珠兒,走到外面命令馬夫迅速備馬。

戰馬很快備好,她帶了兵器和弓箭,搬鞍上馬,馬不停蹄一鼓作氣沖到山下。看見對方一劍刺中了陬由,大驚,急忙彎弓搭箭,飛箭射中姜來福,救下了自己的丈夫。

山上觀戰的弟兄看見大寨主受了重傷,紛紛下馬圍攏過來探看他的傷勢。

陬由看了看眼前的幾位頭目,心想,你們這幫混蛋,一個個貪生怕死,我在危急的時刻你們全都成了縮頭烏龜,若不是我媳婦趕來相救,我這一百多斤就扔到這了。如今我有傷在身先不和你們理會,待我傷好後再慢慢的收拾你們。

紫葉幫丈夫把衣服月兌下來,察看了傷口,劍刺的不是很深,沒有傷及內髒和筋脈。她扯碎了陬由的衣服進行了簡單的包扎,命眾弟兄護送他回山寨。

她命令把守寨門的嘍羅,多預備滾木礌石和弓箭,嚴加守候寨門,發現有人再來闖山,遠處的就用箭射,近處的就用滾木礌石擊打,決不能讓他們再次上山。

姜來福中箭後伏在馬背上落荒而走,走了約有四五里路,不見後面有人追趕,這才放下心來。他試著想把肩膀上的箭拔下來,但是弄了幾次疼得他痛入骨髓也沒能拿下來。心中十分懊惱,思量必須得趕緊找一個郎中幫忙把箭拔掉,不然時間久了肉和箭長在一起可就麻煩啦。

可是天色已晚,附近連個人家都沒有,到哪里去找郎中呢?

他信馬由韁的往前走,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周圍環境如何,只好听天由命了。

他忽然覺得傷口有些麻木,緊接著整個左臂便失去了知覺,眼前金星亂冒,身子一歪「咕咚」從馬上摔了下去。

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一間干淨的屋子里,屋子里布滿了濃濃的草藥味。他吃了一驚,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躺在這里呢?喉嚨里癢癢的,忍不住干咳了幾聲。

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婦人聞聲走進屋來,問道︰「孩子,你醒了?」

來福睜眼看時,見老太太面相慈善和藹可親,不像是壞人,這才松了口氣,趕忙爬起來問︰「大娘。這里是什麼地方,我的馬匹和東西呢?」

「快躺下,快躺下!你的傷口有毒,暫時還不能活動。」老婦人扶來福躺下,這才說,「你的東西都在,大娘替你保管著,馬讓狗剩子牽出去放了,等會兒就會回來。你一定是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面湯,你老老實實的在這躺著,不許動。」說完便出去抱柴禾點火做面湯去了。

來福這才記起自己是受了箭傷,正準備去尋找郎中,不知什麼原因就昏倒了。自己肯定是遇見了好心人,所以才來到了這里。肩膀上的箭已經拔掉了,感覺左臂依然麻木不听使喚,模了模肩頭的傷口,包扎的嚴嚴實實,並不感覺怎樣疼痛。是誰救了我,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外屋里飄來了濃濃的蔥香味,老婦人在來福身邊放好桌子,很快端上來一碗熱氣騰騰的蔥香面。

來福趕忙坐起來想要伸左手去端,這才發覺左臂已經完全不听使喚了。

「孩子你別動,我來喂你吧!」

來福謝絕了老婦人,自己用右手拿著湯勺慢慢地吃起來。

老婦人坐在炕沿邊上跟他講起了那天老頭子救獲他的情景。

她家姓陳,老伴叫陳生,是一位土郎中,而且還有點武功。陳家原本是住在山外的陳家村,全家五口人。老兩口,小兩口,還有一個九歲的孫子,日子過得很不錯。誰知禍從天降,前年胡人偷襲陳家莊,燒毀了他家的房屋,掠走了兒子和兒媳,他們老夫妻只好帶著孫子躲進山里。前天陳生外出采藥恰好發現了昏倒在地上的來福和在他身邊吃草的馬,便把他救了回來,為他拔掉了那支箭,發現箭是用烏頭水浸泡過的,有大毒,趕忙對他的傷口進行了處理和包扎。陳生給他灌下了一粒解毒的藥丸,他便一直昏睡了兩天兩夜。

來福問道「大娘,我的這條胳膊是不是殘廢了?」

「現在還很難說,听你大叔說,就是不殘廢,也得一百天以後才能恢復。」老婦人把實話告訴了來福。

來福暗自叫苦,自己辜負了師父的厚望,看來給師父報仇的事短時間內怕是難以做到了。

自此姜來福便在陳生家養傷。

陬由的傷口雖然不重,心理上的壓力卻是很大。

他當上了黑崖山的大寨主後,生活過得本來很快樂,可是姜2000來福的出現完全打亂了他們的正常生活。他們心里開始惶恐不安起來。

這天夜里孩子睡下後,小兩口開始商量如何面對眼前所出現的事情。

陬由憤憤地說︰「真沒想到我師父竟然背著我另外收了徒弟!今天這件事已經向我們敲響了警鐘,看來這里我們住不得了。」

「有什麼住不得的,那小子已經中了我的毒箭,最多活不過一個月,你就放心吧,以後我們完全可以高枕無憂!」紫葉覺得陬由真是膽小如鼠,有什麼可害怕的,兵來將敵,水來土堰,干嘛非得躲呢?

「你想的太簡單了。你那箭上所喂之毒並非劇毒,高明一點的郎中都能治療,他那麼容易就死了?再說,既然他能打上門來,知道我們行蹤的人肯定不止他一個人,以後我們的日子恐怕不會安生了。如果僅僅是我們兩個還好,怎麼著都行,可是我們還有珠兒,我們不能讓珠兒從小就跟我們擔驚受怕,要為珠兒找一個安靜舒適不受任何干擾的環境才行。」陬由說出了他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得走?」紫葉柳眉微蹙,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珠兒。這孩子真是命苦,從小就跟著我們顛沛流離,真是難為她了。

「對,因為只有擺月兌仇人的追殺,我們才能真正過上安定的日子。」陬由主意已定,努力說出自己的理由,「你想想看,如今我負了傷,你又帶著孩子,萬一再有人來找咱們的麻煩,咱們又該如何應付呢?山上這幫蠢貨和咱們根本就不是一條心,關鍵時刻說不定他們還要背後捅我們的刀子,我們不得不防。」

紫葉覺得陬由說的也有道理,今天若不是自己及時趕到一箭射中那小子,自己的丈夫恐怕真的是性命不保了。可恨山上這伙人他們居然見死不救!

「可是,我們到哪里去呢?」一想到還要去奔波,紫葉臉上布滿了愁雲。

「看樣子我們是只能前往遼東了,那里是異邦之地,這邊的人輕易不會過去的。相對來說,我們在那里定居還是比較安全的,就可以安心的撫養我們的女兒了。」陬由還是堅持他的老觀點。

「如果胡人不肯接納我們怎麼辦?」紫葉還是有點擔心,畢竟那里是異邦之地。

「沒關系的,我小的時候就生活在胡地,其實胡人多數都是性格豪爽,不拘小節,有的粗獷豪放,有的幽默詼諧。他們是很好相處的。」

「你小時候在遼東呆過?」紫葉詫異地問,這事他可是從來沒說過。

「是呀,我的母親就是胡人,我的父親是燕國人。」陬由點了點頭。

「這件事你師父知道嗎?」。

「你想想我能告訴他嗎?」。

「也是,如果你師父知道你和胡人有關系,肯定不會收你為徒。你這家伙嘴巴子真夠嚴的,居然把自己的身世隱瞞了這麼久。」紫葉很佩服陬由的心計。

「你听說過越王勾踐臥薪嘗膽的故事吧,能屈能伸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我很佩服越王勾踐,小不忍則亂大謀,如果勾踐為了一時的所謂自尊不能忍受吳王夫差對他的**,那他就完了,越國的復興稱霸也將化為泡影。」

「行了行了,你就別跟我講今比古了,一切都听你的,你怎麼安排我跟著就是。」紫葉笑著跟他點點頭。

二人商量應該如何離開黑崖山。

紫葉建議召集山上大小頭目都到聚義廳開會,出其不意把他們全都殺了,然後把山上搜刮來的金銀珠寶全都帶上,等到了遼東拿這些財寶修建一處豪華的住宅。

陬由連連搖頭︰「你出的什麼餿主意!我看我們不但不能殺他們,而且還要重用他們!」他把他的計劃悄悄告訴了紫葉。

紫葉笑道︰「這主意倒是不錯,只是可惜了我們的兩匹好馬。」

「沒什麼可惜的,再說我們途中騎馬過于招搖,很難瞞住眾人的眼楮,遠不如簡裝易服更為隱蔽。再說到了胡地以後,想買好馬有的是。」

二人商議妥當,次日紫葉傳話給黃亮,說是大寨主傷重,最近山上的事情就全都交給二寨主黃亮處置了,大寨主要到外面去尋找名醫治傷。

黃亮當然高興,心想最好是傷口嚴重感染,三年五載都好不了。嘴上卻說︰「請大寨主放心,山上的事情我會盡心盡力去管理,大寨主只管安心療傷。旋即命庫房給大寨主拿了二百兩黃金,並派了一輛馬車專門拉著大寨主下山去找郎中療傷。

紫葉以珠兒離不開母親為借口,把珠兒也帶上了。

山上的大小頭目一直護送到山門外。

馬車走出大約有十幾里路程,陬由說是內急,讓車老板扶他進樹林里撒尿。

進入樹林後陬由突然拔出隱形除魔劍對準車老板的後心刺去。

車老板瞪大眼楮看著他,到死也沒弄明白自己哪里錯了。

「伙計,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運氣不好!」他俯身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確信車老板已經死了後這才返回。

「怎麼樣,解決了嗎?」。紫葉問道。

「解決了,咱們走!」陬由跳上馬車,喊了一聲︰「駕!」

馬車沿著山路飛馳而去。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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