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小姐……恕沈某眼拙怠慢了小姐!」這個消息雖然來得突然沈孤眠反應也不慢只是眼中的訝異一時間卻沒來得及掩飾。
稍有見識的人都知道厄山夏氏的宗主受族規所限皆是不能婚娶的。雖然夏家一貫神秘這一代的宗主究竟是誰世人尚未有定論但認為坐鎮厄山的金衣公子便是宗主的人還是居多。如果金衣公子當真有一個女兒那這個說法便要推翻了怎能不令人驚訝。
這個便是陌月與金衣公子計劃的第一步。
只要以夏家小姐的身份進出珍寶閣便不是難事而且由金衣公子親口說出來的話便可以最大限度地取信于人誰能想到性情冷漠的金衣公子會幫一個不認識的人做這種事。最重要的是如此以來陌月的安全性也有了最大的保障無論是誰想要動夏家的女兒都要先考慮考慮才行。唯一令陌月不滿的是她不得不稱一個外表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為爹爹。她原本的計劃不過是冒充一下金衣公子的佷女之類卻不想某人堅持要她冒充自己的女兒才願意幫忙這令陌月很懷疑他的動機。若不是時間緊迫她定要與他爭上一爭看看他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陌月冷冷地打量了一下沈孤眠傲慢地對金衣公子道︰「這便是天下最有錢的人嗎?和方兒想象中得不一樣呢?」大小姐的派頭倒是擺了個十足。
沈孤眠笑道︰「小姐說得是沈某本來就不是天下最有錢的人。當今天子富有四海這天下最有錢的人自然是當今天子才是沈某豈敢自居。」
話題若是牽扯到當朝天子以厄山夏氏這一類地方霸主的立場便不好再多說什麼。陌月只好冷哼了一聲滿臉皆是不服氣。金衣公子訝異陌月的演技之余也只好為她打起了圓場。
「小女一向頑劣還是第一次離開厄山見什麼都好奇沈掌櫃可別和她一般見識。」金衣公子的語氣淡淡的雖說是道歉卻滿眼都是掩飾不了的寵溺沈孤眠不是笨人自然也心中有數。何況就算金衣公子不說沈孤眠又哪里敢跟這個大小姐一般見識。
「公子……額……」覺著稱呼一個有家室的人為公子似有不妥沈孤眠不覺頓了頓當下改口道「夏城主言重了!」心道他既然坐鎮厄山那自然也該是厄山城的城主了卻不想其實猜錯了。
金衣公子也不糾正卻也看出了這個沈盟主厲害心下琢磨與這種人磨嘴皮子自己佔不了上風。與其這般說些沒意義的廢話浪費了時間倒不如直截了當也符合自己一貫的作風。當下他便對沈孤眠道︰「沈掌櫃其實本座攜小女此來是另有一個目的。」
沈孤眠說道「請講」並沒有半分驚奇。
金衣公子道︰「小女方兒此前曾機緣巧合得到一件奇物據說是鬼手楊尖親手所制只是這件東西實在是普通看不出有什麼神妙之處方兒一直也沒把它當一回事。直到日前貴盟張貼了招賢告示後方兒才現這件東西似乎與貴盟的那件拍賣品有些關聯很有可能就是開啟寶盒的鑰匙!方兒好奇心起偏要本座帶她來看看那只寶盒也想試試那件東西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鑰匙。」
金衣公子一邊說沈孤眠便越是心驚說到最後一向老道的沈大盟主已經有些七上八下惴惴難安起來。金衣公子是何等人物沒有根據的話是絕對不會亂說沈孤眠隱約感覺那只寶盒這次說不定真的能打開了但心中又隱隱有一絲恐懼生怕這次也會令他失望。這些日子他失望的次數已經夠多了再有一次說不定他當真要絕望了。沈孤眠只覺得這九年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緊張過只除了九年前的那一次……
金衣公子目光依舊沉靜看不出絲毫破綻而那個方方小姐只是好奇地盯著自己顯然是在等自己答復。其實沈孤眠何嘗不想立刻把寶盒拿出來試一試他恨不得現在就看到寶盒打開的情形。但是……
沈孤眠道道︰「原來是為了這個其實只要城主派人來說一聲小號便自會將東西送到城主面前恭請城主鑒賞。只是現在……那寶盒已經不在沈某的手中了。」
陌月聞言一愣接口問道︰「那寶盒去了何處?」隨即心中一動又道「該不是是你們收到雲台令令你們交出寶盒所以……」
沈孤眠苦笑道︰「那倒沒有其實小號請來的幾十名貴賓失蹤後現在外面卻有傳言說是楊大師所制的寶盒里藏著與雲台有關的秘密所以令使們志在必得誰敢與他們搶誰就不會有好下場。如今外頭傳得有鼻子有眼什麼武功秘籍、藏寶圖、邪教的傳位信物、長生不老藥之類種種說法都有。但小號連雲台令是圓是扁都不知道何來將寶盒交給令使一說。」
陌月道︰「既如此那寶盒現在何處?」
沈孤眠嘆息道︰「也不瞞二位其實就在方才沈綠衣沈捕頭派人這盒子剛剛被人拿走了說是懷疑寶盒與什麼案子有關要拿去查證幾日這一時半會恐怕是拿不回來了。咱們這會子還在犯愁呢!雖說寶盒是要到拍賣會最後一天才拿出來可到最後一天能不能送回來還是問題!」
陌月恍然大悟難怪今日那些為告示而來的人都被堵在門外原來東西竟被沈綠衣搶先一步拿走。她不由咬了一下自己嘴唇還真是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如果不是她提醒沈綠衣寶盒來歷有問題沈綠衣根本不會插手這件事如此以來再見到那只盒子的日子不知道要等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