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月看了看二人說道︰「你巧了他也巧了你們兩個都巧了那不巧的看來就只有我。那我還是自覺點先走了得好也免得打攪你們商議國家大事。」乍一听聞衛原來竟是個做官的對他的來歷、目的產生的好奇頓時都煙消雲散了。她對官場上事半點興趣也沒有剛好又想起與金衣公子還有約便準備找個借口月兌身。
沈綠衣微微一楞忙道︰「表小姐言重了其實下官這還有一件東西想請表小姐法眼鑒定一下。」
「哦?什麼東西?」陌月稍稍提起一點興趣她雖是這麼問但其實心中已經有數。沈綠衣會讓她鑒定什麼?自然是楊大師的親手制作的那件寶貝——打不開的盒子。至少到目前為止沈綠衣只知道陌月一人曾見過這只盒子除了找她鑒定之外還能找誰。
果然沈綠衣從懷中拿出一只紫緞瓖黑邊縫制的精巧錦袋袋中的東西約有拳頭大小四四方方不是那件寶貝又是什麼。
眼見她盼望已久的東西便要出現在自己面前陌月接過錦袋時手已經在微微顫抖。生怕被二人察覺她暗自控制了一下自己情緒才解開錦袋上的絲帶。
墨綠色的四方體滾落掌心精妙絕倫的鏤空雕刻抽象的花紋雕工細膩與上次那件仿品相比極富立體感每一道線條都顯得那麼氣度不凡、古意盎然美得令人驚嘆。陌月如同拿到著一件無價之寶小心翼翼地捧在眼前目光流轉間。只剩下那一色細膩瑩潤的墨綠。…
衛的瞳孔微微收縮神色變得有些復雜。為了這件東西他幾乎翻遍了珍寶閣的每一個角落。卻一直無所獲而就在他已經決定放棄的時候。它卻又以這種出人意料地方式出現在他面前怎能不使他感慨萬千。而陌月更是為了它幾乎可以連命都不要此刻她只能忘乎所以地盯著掌中的物件周圍的一切都再不重要——
打開盒子地方法復雜了一點。都知道你一定記不住。喏!這是鑰匙可別又弄沒了——
有什麼最重要、最珍貴的東西只管放進去好了反正除了我們世間再沒人能打開它。
時間恍然又回到了從前那個第一次得到它地日子。
秦五公子微笑著站在竹牆邊一如記憶中的每一天一如桑園初見的那一刻仿佛凝固了時間、空間記憶永遠定格在那一幕。那一天的它也正如今日眼前的一樣。綠得靜逸非凡柔亮得好似最貴重地綢緞那種她永遠只能看不能穿的綢緞。
「如何?這件總該是真品了吧!」沈綠衣見陌月捧著盒子久久不語。不免有些心焦。
「真品……」陌月失神地重復著他的話猛然間回神。覺衛和沈綠衣二人都在等著她的回答。暗自心驚。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就算眼前再次血流成河。就算天毀地滅、人間化為煉獄她也絕不動容。
可僅僅是看見這一抹熟悉的色彩就令她險些在人前露出破綻。
正了正容陌月皺眉道︰「這是從哪得來的?」她早知這是他從九寶齋借去以作查案的線索卻還是要故意問上一問。
沈綠衣道︰「這是下官昨日親自到九寶齋以官府的名義借用三日九寶齋的沈盟主親自拿來借給下官。」
「原來如此照理說從九寶齋得來自然該是真地。」陌月微一嘆息搖了搖頭「可惜這還是假的!」
「假的!!」不僅沈綠衣就連衛都有些不敢相信。
陌月手中地木匣無論雕工花色都出自手藝絕頂精妙的匠人之手除了有鬼手之稱地楊尖大師之外難道這世間還有第二個技術如此高明匠人?
陌月將木匣送至他們地面前道︰「你們看這木匣雖然看似與真品一般無二就連重量也相差無幾。但沈大人這一只花色簇新湊近聞之還隱隱有木香透出。但我所見過的那只已經有些年頭了別說是木香就是木匣表層地漆面也由于經常在手中把玩有少許磨損。而且真正的木匣是中空的搖晃時還能感覺到匣中有東西在晃動。」
她將木匣送還沈綠衣又道︰「這件必是仿品無疑。」
沈綠衣接過木匣無意識地上下翻看眉頭深鎖若有所思。
其實陌月還是隱瞞了一個原因真正的匣子第一層也就是有鏤空雕花的內壁若伸手指沿著邊緣模去還能模到兩個很不顯眼的字——凝墨。這兩個字才是木匣真正的名字。
衛輕笑一聲道︰「沈財神這會可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若他將真匣借給官府官府也未必便能打開。可他偏偏拿了個假貨出來這不正等于告訴我們他心中有鬼此事其中必有蹊蹺。」又問沈綠衣道「莫非沈兄要告訴我的事與這木匣有關?」
沈綠衣道︰「正是此案一開始便十分蹊蹺復雜要說清前因後果便說來話長了。若是大人得空下官便詳細地給大人說一遍。」說完便恭敬地垂而立順便用余光瞟了陌月一眼。
陌月立刻便會意沈綠衣必是不想將這些事透露給外人而陌月雖然頂了個「衛大人的表妹」這個名頭對他們來說仍是個外人。于是她自覺地對二人笑道︰「說了半天也有些餓了我去廚房瞧瞧早餐怎麼到現在還沒送來。沈大人若是還沒用過早點便留下來一起用飯吧!洞仙樓的大廚可是遠近聞名的。」
說罷便轉身向院外走去邊走卻邊故意放慢了腳步大腦已在快地琢磨該怎麼想個法子留下來。要知道他們下面要談的內容說不定便有她需要的線索。
心中還未琢磨出一個好辦法衛便開口了︰「表妹且慢。」又向沈綠衣問道「沈兄方才說有兩件事要拜托表妹卻不知另一件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