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宇飛倒抽了口氣,再次將目光一移,突然注意到兩道看似熟悉的身影,待他定楮一看,登時一愣,這兩人不正是在無名鎮跟他打听消息的那兩個男人嗎?他們當時身上穿的正是一件藍衣,一件黃衣。
慕宇飛只見那兩人,和一個高瘦的男子踫了頭,然後十分警惕,快的從花神廣場的大道拐進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小巷。而他的透視術剛好離開三人的背後皆紋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巨大的蠍子圖案。
見三人已然走遠,慕宇飛想起那兩人當初在無名鎮鬼鬼祟祟的行蹤,不由好奇地悄悄跟了起來。
三人身形十分匆忙,步法極快,慕宇飛不由費出大力這才勉強跟上,不過三人如此謹慎的舉動,更引起了他的懷疑,難道他們又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小巷很長,又有不少雜物堆積,陽光透不進來,有些陰暗,但也使得那三人都沒有現身後跟蹤的慕宇飛,就這樣,慕宇飛尾隨著他們來到一處十分隱蔽的房子後,只見高瘦男子推門而進,另外兩人隨後也跟了進去。
慕宇飛悄悄地潛了過去,繞到側旁微開的窗戶偷看里面的情況。
房屋內空無一物,似乎已經被廢棄了,陰暗的角落內三道身影若隱若現,似乎在小聲地說著什麼,其中一個就是剛才那位身形高瘦的男子。
就在高瘦男子的身旁,那兩位身著藍色長袍和黃色長袍的男子,他們似是對高瘦男子極為恭敬。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又是想要準備去盜墓的?」慕宇飛疑惑道。
「他們肯定是一伙的,難道要在這里分贓……」慕宇飛推斷道,不由側耳傾听起他們的對話來。
房屋內,高瘦男子神情嚴肅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預言是真的,甚至連墓**里面的物品與擺設都如預言中的一模一樣,看來那里以前真是神教的聖地。」
「成吉思汗帝王真是有眼光,竟然將陵墓修建在那靈氣之地……」藍袍之人感慨道。
「不要說廢話了?我們要的東西找到了沒?」高瘦男子著急的問道,陰沉的臉上有著看不透的表情,他的樣子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們按照藏寶圖的提示找到了一塊石板,已經派人運回去了……」藍袍男子應道,他對高瘦男子似乎有所隱瞞,心里一時顯得莫名的慌亂,其實,他們按照藏寶圖一共找到了兩塊石板,雖然他們不知道石板的作用是什麼,但也知道這是十分貴重的古物,後來他們見財起意,就用高價賣掉了其中的一塊石板,而後拿另一塊石板回去交差。
「石板……我還以為會找到什麼寶物呢?」慕宇飛邊听邊嘀咕道,他還以為那兩個男子一定找到了什麼好東西,沒想到只是一塊石板,不過那石板是做什麼用的,看起來好像很神秘的樣子。
高瘦男子顯然也不知道究竟有幾塊石板,于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做的不錯,我會讓上頭好好的褒獎你們的。」
「多謝使者賞識……」藍袍男子與黃袍男子一听,自然欣喜十分。
「藏寶圖呢?」高瘦男子道。
藍袍男子看了高瘦男子一眼,緩緩地掏出了懷中的藏寶圖遞了上去,神情有些不太自然,似乎怕被高瘦男子看得懂藏寶圖上的標記,從而現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他的擔心似乎多余了些,高瘦男子接過藏寶圖,看都沒看一眼的就將藏寶圖收進懷里,又道︰「還有金牌呢?」
「金牌……金牌……」藍袍男子神色一變,看了看黃袍男子,兩人同樣露出慌張之色。
「怎麼了?金牌哪去了?」高瘦男子見兩人遲疑之色,神色一沉道。
藍袍男子急忙躬身道︰「使者饒命……使者饒命……屬下該死,因為進入皇陵過于匆忙,沒有做好準備,在取到藏寶圖時驚擾了墓靈,屬下技藝不精,折騰幾下就逃了出來,結果把金牌丟在里面了。」
藍袍男子不敢說出他雇佣人去盜墓,並把金牌弄丟的事實,只好隨口編了一口,好減輕罪責。
「恩,就是這樣,還請使者恕罪……」黃袍男子附和道。
「金牌?難道他們所說的金牌,就是我撿到的那個?」在外頭偷听的慕宇飛,不禁暗笑道,這兩個人還真會編故事,金牌分明就是被自己順手牽羊帶走而已,他們居然說丟在皇陵內,看來這金牌一定是個極有價值的古物。
「什麼?你們竟然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給丟了……」高瘦男子二話不說,一巴掌甩到了藍袍男子的臉上,奇響無比,頓時讓藍袍男子的臉腫了幾分。
藍袍男子被打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其實,金牌是高瘦男子交給他們的,他也並不知道金牌究竟有多麼的重要,只知道金牌可能帶著一種奇怪的神秘力量。
「使者恕罪,使者恕罪……」黃袍男子急忙下跪求饒道。
「算了,算了……現在你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神教那邊放出消息說是道教的人所為,看來他們是掌握了一些證據,如果不出意外,道教方面應該很快就會調查此事,你們必須要盡快離開古都才行……」高瘦男子忽地神色一變,又心平氣和的說道。其實他的心里最清楚,這個金牌是神教的聖物,也是他親手安排,將這兩人秘密送進了神教,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將其盜了出來。只是當時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他們被守衛金牌的侍女現,慶幸的是他選對了人。這兩人入教前,曾是道教極其有名的教徒,使用的是道教的絕技——太極乾坤,順利的將這一切嫁禍給了道教。
「多謝使者恕罪,我們這就馬上離開古都……」藍袍男子拉了拉黃袍男子,兩人再次極為默契的做出可古怪的動作,對天參拜了起來。
「沒錯,是你們該回去的時候了,但上頭為了安全起見,需要讓你們做些安全措施,保證不會被人懷疑……」高瘦男子繼續淡淡道。
「什麼安全措施?」
高瘦男子詭異一笑,緩緩自己地舉起右手,就在剎那間,一根猶如蠶絲般細小的銀線直飛而出,眨眼間,已經到了藍袍男子兩人的眼前。
「使者你……」兩人見勢不妙,互望了一眼,急忙出手抵抗。
慕宇飛見他們突然打了起來,頓感不解,只見那高瘦男子操控著手中的銀絲,猶如穿針引線般將兩人纏繞其中,不到一刻間,那兩人甚至連半句話也來不及說,那銀線已經從他們脖間輕易滑過,留下一道猙獰而醒目的傷害,筋脈的血管急爆而開,血噴如柱。
藍袍男子兩人帶著驚恐的神情倒了下去,雙目圓瞪,看著陰笑中的高瘦男子,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間要殺他們兩個。
「不用懷疑了,這就是安全措施,希望你們在陰間過得愉快……」高瘦男子甚至連眼楮都不眨一下,極其冷漠的說道。
說完,高瘦男子突然蹲了下來,將快要斷氣的兩人身體憑空一翻,頓時撕開了他們背後的衣袍,那烙印在背後的蠍子圖案頓然而現。只見他掏出兩張符紙,默念法咒,頓時化為兩團烈焰,拍在了他們的背後,頓時讓兩人渾身抽搐了起來,背後燒起絲絲煙起,烤肉般的焦味連外頭的慕宇飛都能聞到,手法十分殘忍。
轉眼間,兩人背後的蠍子圖案已經被燒得血肉模糊,看不出任何究竟。
「我的媽呀,這家伙還是人嗎?怎麼如此殘忍。」慕宇飛看得一身冷汗,不小心出了一絲聲響。
「什麼人?」房屋內的高瘦男子立刻有了驚覺,他謹慎的望向四周。
四周靜無聲息,空無一人。
高瘦男子來回走了幾步,凌厲的目光猶如兩盞明燈,他似是怕被人現,見地上的兩人似乎已經斷氣,于是身形一晃,眨眼間消失在房屋內,不知去向。
「呼,好險……」
慕宇飛不禁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會現自己呢?還好高瘦男子做賊心虛,自己福大命大,要不恐怕也像地上的那兩人,一命嗚呼,只是沒有想到那高瘦男子竟然如此厲害,轉眼間,用一根銀絲就將藍袍男子兩人殺死,如此詭異的手法,讓人不寒而栗。
慕宇飛猜出那高瘦男子剛才分明就是想要毀尸滅跡,猶豫了一下,忍不住沖了進去,想看看那藍袍男子兩人死了沒有,剛剛走到他們身前,忽然感覺腳被一抓,差點嚇了他一跳,原來那藍袍男子還沒有斷氣,微微抬頭,看著他的目光似乎有些驚異,可能是認出了慕宇飛。
藍衣男子神色瞬間變幻幾分,斷斷續續吐出了兩個字,「陰……謀……」說完,頭一歪,終于斷氣而亡了。
「陰謀?什麼陰謀?」慕宇飛追問道,卻見藍袍男子已經沒了聲息,頓然露出不解之色,又將目光投向黃袍男子,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鼻息,早已全無。
慕宇飛失望地剛想起身,卻意外地看到黃袍男子的右手下似乎有著什麼圖案,是用鮮血寫出的,極為鮮目。他好奇地移開那手,只見那圖案有兩個,似乎是一樣的,線條歪歪扭扭地,看得出是用了最後一絲力氣畫出的,圖案乍看之下,像個月亮形狀,但不知道代表著什麼意思?
「奇怪,為什麼他會畫個月亮呢?他究竟想要表示什麼?凶手?還是他們所做的事……」
「陰謀?月亮?它們之間有什麼聯系嗎?」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呀?一點頭緒都沒有,喂,兩位老兄你們到底想說什麼呢?」慕宇飛看了斷氣的兩人,露出無奈的神色。
慕宇飛看了看四周,靜寂無聲,而眼前又是兩具沒了生命的尸體,頓時感到幾分悚異,微微抖了抖身子,知道這里不是久留之地,還是先離開再說。
慕宇飛再次看了兩人一眼,沒想到自己與他們的第三次踫面,居然是以如此的形式收場,不禁讓他有些意想不到,苦笑一下,隨即離開了房子朝花神廣場趕去。
慕宇飛回到花神廣場後,就見冷煙蕭已經在那等著了,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後,就迎了上去。
「我還以為我遲到了呢?沒想到你比我還晚……」冷煙蕭道。
「誰說的,我早就在這邊等你了,見你沒來,所以就在附近逛了逛,你怎麼這麼晚才來?」
「有點事要辦,所以來晚了……」
「哦,那我們走吧。」慕宇飛點了點頭,兩人並肩離開了花神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