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娜面帶慍色地說道︰「吳先生,我已經告訴過今天晚上我不唱了,別說兩千,就是兩萬我也不唱!」說此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聲音大得幾乎跟狂吼不差毫里了。
話音在酒吧的大廳里回蕩著,台下死一般的寂靜,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賣唱黃毛丫頭居然敢對T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的兒子吳章——一個出了名的無賴大吼小叫。
劉永誠見形勢極為不妙,忙擠到舞台的前面,他心想,只要光頭敢動蘇曼娜半根毫毛,他立馬爬上舞台將他打得落花流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今天晚上我的心情爽快,也就不跟你計較了。」光頭色眯眯地瞧著蘇曼娜的胸部,笑道︰「你若是真不想唱歌,那我也不逼迫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請求……」
「我憑什麼要答應你?」蘇曼娜打斷了他的話。
光頭的表情很平淡,臉上仍然掛著笑,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雙眉已經深鎖了。
海子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對蘇曼娜低聲地說道︰「你不能用這種態度對待酒吧的客人,假如人人都與你一樣,那酒吧的生意還做得下去嗎?你先听吳先生把話說完,再作答復也不遲。」
「吳……先生……你說吧……什麼事?」蘇曼娜支支吾吾地說道,接著她又冷嘲熱諷地補充了一句,「小女人洗耳恭听……」
光頭的臉皮絕對比他的肚皮厚,他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肉像蒸熟了的五花肉,「讓我吻一下你,這兩千元就是你的了。」
台下的人鼓起了倒掌,並大聲喝倒彩。光頭向台下打了一個手勢,台下立即安靜了下來,猶如半夜放重金音樂的時候突然斷了電似的。
出人意料的是蘇曼娜听了光頭的話之後不但沒有顯出半點怒色,反而熱情洋溢地大笑了起來,「吳先生給我一個吻,我保證一年不洗臉!」
劉永誠與台下的人一樣,都被蘇曼娜的表情與話語騙了,整個人都快崩潰了,這丫頭是不是瘋了?他甚至把她與「水性楊花」四個字聯系到了一起,她若是真的讓光頭吻她,那她在劉永誠的心中就一分不值了,而且他會馬上離開這里,永遠也不會再回到她身邊了,哪怕是年薪一千萬,他也不會做她的保鏢了。
光頭听了有些受寵若驚,結結巴巴地笑道︰「蘇小姐……真……真是個……爽快……的女人。」說畢,他便肆無忌憚地向蘇娜曼走了過去……
劉永誠無法忍視,緊閉著雙眼,心想︰只要台下響起了掌聲與喝彩聲,他馬上就從這里消失,而且永遠從蘇曼娜的視線里消失!
該出手時就出手,蘇曼娜在光頭快要接近自己時對著的猛地一腳踢去。
「哎喲!」光頭殺豬般地叫了一聲。
劉永誠聞聲忙睜開眼一看,只見光頭手中的話筒掉在了地上,他雙手捂著,慢慢地蹲了下來。
台下的人並沒有動,他們心里清楚,對付一個女人用不著興師動眾,光頭要發泄心中的怒火,他會自己動手,就算他再沒有用,對付一個弱不禁風小女子還是綽綽有余。
劉永誠此時再也閑不住了,他得在光頭站起來之前帶蘇曼娜離開B——,可是當他爬上台時,光頭狂吼一聲站了起來,正欲動手,突然發現她的身邊多了一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帥小子。
光頭收住架勢,問道︰「小白臉,她是你什麼人?」
「你管不著!」劉永誠扯住蘇曼娜的手便跑,速度快得連光頭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跑了四五米遠後,他才沖台下的人喊道︰「兄弟們,追!」
海子扯著嗓子唱了幾聲叫他們別亂來,卻無濟于事,見他們沒有在酒吧的大廳里打架,他也就沒有再去管那檔子閑事,自個兒逃得無蹤無影,甚至連報警的念頭都沒有,因為他知道,吳章是吳局長的兒子,就是報了警也是白搭。
劉永誠拉著蘇曼娜跑到酒吧外面的停車場時,光頭帶著那幫人已經追上來了,他們將劉永誠與蘇曼娜團團圍住,光頭對著圍觀的人吼道︰「看什麼看,都給老子滾走!」他手下的那幫人見老大發了話,于是馬上將圍觀的人全轟走了。
光頭是個老江湖了,他知道自己在這里不能動手,否則警察馬上就會趕到,他走到劉永誠的身邊,悄悄地用匕首抵住劉永誠的腰,「兄弟,識相點,咱們到南湖立交橋下將事情說清楚。」
光頭並沒有嚇倒劉永誠,他冷哼一聲,正欲動手,光頭的手下上前暗暗用刀架住了蘇曼娜,無奈之下,他笑道︰「只要你們不動蘇小姐,我就答應你。」
「果然是條漢子,兄弟們,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要踫蘇小姐,不然我擰斷誰的脖子。把她帶到我的車上去,我坐他的車。」
圍觀的人在那幫人的恐嚇下沒有人敢靠近,他們無法听清光頭與劉永誠在說什麼,見他們上了車,也就作鳥獸散了。
光頭坐在副駕駛倉里,他將匕首收起來,然後點上一支煙若無其事地大口大口地猛吸著,他幫意向劉永誠噴著的煙,燻得劉永誠有些睜不開眼楮,劉永誠怒道︰「你以為自己是煙囪嗎?小心我一怒之下將車往牆上撞去。」
「你不敢!」光頭陰險地笑道,「你死了,蘇小姐怎麼辦?」
「哼,算你狠。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劉永誠並無半絲畏懼感。
「嘖嘖,臨危不懼,佩服!佩服!」
「別***的廢話,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蘇小姐。」
「哎呀,你小子蠻在乎她的,老實告訴我,她是不是被干過了?」
「響屁不臭,臭屁不響。這是什麼歪理?」劉永誠用一只手捂住鼻子,「臭死我了,閣下放的屁真可謂又響又臭!簡直就是純氨,點火就可以燃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