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澤含笑,眼神分明在說「裝病麼?這招很爛……」
步曼舞卻不敢有所回應,只是伸手過去,也不能露出求助的目光,只能很矜貴的昂起了下巴,以壯氣勢……狗血電視劇里的公主小姐們,一向都是這麼亂拽亂拽的,看的時候很鄙視,學的時候倒不含糊。
時間過了……幾秒,手掌沒能著地,步曼舞只得略低低視線,看到剛才還在那個方位的手臂輕移了兩寸,手臂的主人,微抬了臉,正非常之無辜的看著她。
啊,所托非人啊!步曼舞暗暗咬唇,原來是這兩只在狼狽為奸,里應外合,把她這個郡主偷渡出來卡嚓害死,然後這兩只再雙宿雙?美攻美受?
凌望南向這邊走過來,公子澤笑著抬抬手臂,步曼舞心里想著三思三思,必有陰謀,手卻已經很熱切的伸過去巴住他,公子澤很給面子的笑道︰「郡主想來是途中太過勞碌……」一邊扶了她轉身。
凌望南終于還是很輕柔的阻止道︰「兩位留步。」嘴里說著,已經轉到了面前,公子澤悠閑的晃晃手臂,步曼舞這才發覺,自己正在袖子里狠狠的掐著他,趕緊松開。
凌望南溫顏道︰「茲事體大……兩國合親,若有差失,失的不只是我東凌的體面。澤丈夫若是不忙,不如還是見見這位女子可好?若她是信口開河之徒,望南豈敢任她擾人?」
公子澤笑道︰「郡馬若是一定要見,我們一同見見也無妨。否則,豈不是辜負了郡馬洞房之夜,‘獨守書房’,好似早有預感一般。」
耶?這話什麼意思?有點兒听不懂這番狐狸對狐狸的對答,權且冷了臉等著,凌望南也不多言,略一揮手,不一會兒,便有人帶了一個女子進來。
步曼舞下意識的挺直了背,仍是覺的惶恐。其實來這兒本來就是個意外,真的身歸原主也沒什麼,可是,被拆穿會有什麼命運,剛才凌望南那句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好死不如賴活……便見那女子垂首斂睫,提了裙,儀態萬方的走上前來,掠一掠額前的碎發,微微茫然的轉目四顧,一眼見到公子澤,頓時便是一喜,急撲過來擒了他手腕,道︰「公子,公子,幸好你在,快救我啊!」
公子澤左拉右拽,微微一笑,步曼舞趕緊松了他的右手臂,那女子搖了公子澤兩下,他只是含笑,那女子便轉回頭來,恨恨的看了她一眼,道︰「就是她吧?」
無人回答,她又轉回頭問︰「大公子呢?」
公子澤眸光流轉,仍是微笑。室中兩人,一個荊釵布裙,一個綾羅綢緞,卻居然是一副身姿,同樣面容,看不出絲毫差別。
步曼舞的原則就是,等待永遠是錯的,所以一定要做點兒什麼,所以她端了端架子,吸了口氣,準備先發制人,誰知還沒等她發出氣勢十足的質問,對面的女人已經指著她,很利落的對公子澤吩咐道︰「公子,我要這個人立刻從這里消失。」
呃?他們很熟哇?步曼舞氣勢頓失,公子澤斜斜眉,笑笑︰「她?不知要如何消失?」
那女子姣好的面容上升起了半似任性,半似撒嬌的神色︰「我不管,你不是無所不能嗎?」。
「哦?」公子澤笑出來,折折袖︰「原來如此。」
那女子已經又去扯他的衣袖︰「快點呀!這女人膽大包大,居然敢冒充我來合親,我要誅她滿門……」
公子澤微笑,由她拉拉扯扯︰「這個嘛,恕難從命。」
「怎麼?」那女子神情頓時便是一凜︰「你們公子家的人,居然敢不听我們步家人的話?」
步曼舞端穩了架子,冷眼旁觀,看著面前女子忽嗔忽喜,忽然有點兒奇怪的感覺,難道這個女人,真的是正牌的步曼舞?真是個頤指氣使的千金小姐。可是……就算她的魂魄沒消失,難道還有一個現成的一模一樣的身體?
公子澤笑容不減,眸中卻滑過莫測的光︰「公子家的人,當然世代听從步相家族的命令……但是眼在東凌,東凌有西華護國郡主的夫君在,公子澤不敢逾越。」
皮球踢過去了,三雙眼楮都放在了凌望南臉上,凌望南眉心微皺,正要開口,那女子已經娉娉婷婷的走上幾步,福身下去,雖是禮數周全,卻仍是帶幾分矜貴,嬌聲道︰「曼兒見過相公。」
噗!步曼舞險些沒噴了,這樣就「相公」了啊……
公子澤笑道︰「真是好眼色,我正要幫你引見呢……」語辭悠然,拖一個意味深長的尾韻,那意思卻很明顯,我還沒說他就是大皇子呢,你咋會認識的?
被這麼個橋段一擾,步曼舞反而鎮定了幾分,細想想,蹊蹺處其實蠻多的。如果這女人真是正牌步曼舞,為什麼會忽然在這兒出現,為什麼不在西華認莊f8祝-炊-艿蕉-櫪矗——鄧——潛話蠹芾玻-恍-質裁吹模——雌鵠從質腔畋穆姨——練ぐ此穡-訓牢薰氏-⑶-褪俏-爍-鶉嗽瓤眨- 賜嬲婕倏ヅ韃懷桑?br/>
現在她說個不停,自己總不能一直一言不發,于是步曼舞找了找感覺,冷哼一聲,道︰「夠了!這個女人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這麼多人坐在這兒看她演戲,有意思嗎?」。
架子端的蠻足,卻沒有人來接茬,步曼舞不敢再指望公子澤,下意識的轉個身,正與凌望南打了個照面,凌望南似在沉吟,緩緩的道︰「望南實在想不到居然會有這種事。世間不可能有兩個西華郡主,所以……澤丈夫與郡主朝夕相處,想必認的出孰真孰假。」
互相這麼踢來踢去,有意思嗎?步曼舞看回公子澤,公子澤微笑道︰「茲事體大……公子澤怎敢妄斷?」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扶過她的手臂,笑道︰「郡主又何必生氣?」
嘴里說不敢妄斷,卻一口一個郡主……他好像一直沒叫那女子郡主哇,那是不是表示,他是站在這一邊的?步曼舞忍不住再看他一眼,公子澤悄悄向她眨一下眼楮。
咦?他的眼楮好像在說「以退為進」?步曼舞有點兒不確定,可是這會兒也沒時間等,抿了抿唇角,抿出一個笑,「不錯,為這種事情生氣,倒沒來由顯得我心虛了。若她真是西華郡主,又這麼熟門熟路的孤身一人來此認親。那倒好的很,便讓她在這兒代國出嫁,侍奉夫君。我回西華國,奉養父親,享我天倫,豈不是好?」
第20章︰巧語嗔怪似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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