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天助良將伏神兵
步曼舞被他吵醒。失笑搖頭，急急穿上衣服，金九公就在房中上竄下跳，興奮莫名。
衣服是穿好了，可是凌望南卻不動，那如果要下床，就得從他身上越過去。步曼舞有點兒奇怪，看他一眼，凌望南正倚在床頭，微笑看她，神情十分溫柔。
她不動聲色的別開眼，笑道︰「請讓一下，好不好？」
他不答，扶住她手臂，讓開身子，金九公早等不及，一把拉住她手︰「來來來，我們去試試。」
院門外一輛車子，方方正正，輪子足有一米多高，邊角處甚是粗糙。顯然是剛剛制成，尚未打磨。她正低頭研究車輪，已經被金九公一把拉到車上，車中居然還擺了一張凳子，有一個操縱桿模樣的東西，圓圓的，足有尺許見方，上面還釘著一個十字木架。
金九公撥動那十字，車子前趨後退，速度居然不慢。假山旁地勢略高，也毫無阻礙的爬了上去，十分靈活。步曼舞嘖嘖贊嘆，金九公更是得意，指揮車子滿院亂轉。
凌望南也穿好衣服走了出來，站在門前相望，微微含笑。忽听公子澤的聲音淡淡的道︰「這車子，可是要做戰車用麼？」
金九公得意之下，倒也不計前嫌，哈的一笑︰「你小子眼倒尖。」
凌望南微微沉吟，遙遙望他，似乎只是閑談，微笑道︰「哦？澤丈夫可讀兵法？」
公子澤負手而立，淡淡的道︰「自然。」
凌望南頷首道︰「想必精通……澤丈夫可願見見我南郡兵馬？」
公子澤微微一怔，抬頭看他，雙眸閃閃的亮了起來，神情竟有幾分乍驚乍喜，卻隨即收斂。含笑道︰「郡馬有命，公子澤幸何如之。」
步曼舞听這兩人講話，總是含而不露，不由暗暗凝眉，心想公子澤文縐縐的，哪里像帶兵的人？可是看他的模樣，竟是十分樂意。搖搖頭不願多想，去撥動那十字木架，想馭車出去，盡他兩個去聊。可是把住了使盡力氣，木架卻是紋絲不動，金九公笑道︰「小女圭女圭想做什麼？這車子只除非是我老人家，不然誰能撥的動？」
步曼舞不由好笑，收回手臂，笑道︰「那這坐戰車的將軍，還得是大力士才行，不然馭車都累死了，哪還有精神看戰況。」
金九公連連點頭︰「說的有道理。這車子還得改良，不但要靈活，還得要輕巧，四兩撥千金……」嘴里說著。便撥動木架，車子骨碌碌的滾了出去。
公子澤讓開身，看著車子遠去，忽然淺淺一笑，悠然道︰「這車子若真要拿來做戰車，只宜當個障眼法兒罷了，否則，縱算身處千軍萬馬之中，如此高大，如此引人注目，豈非把主將置于萬矢聚集之地？」
凌望南已經緩步走到他身邊︰「豈不聞置之此地而後生？人人都道這必是個幌子，倒正可反其道而行之，使主將隱身其中。」
公子澤微笑道︰「兩軍對壘，生死關頭。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不論這戰車中有無主將，既然如此顯眼，自然是射上千矢萬箭再說。」
凌望南失笑，道︰「說的也是……」他看他一眼，忽然緩緩的道︰「南郡兵馬，不過萬余……」
公子澤長眉一軒，卻又斂下，悠然道︰「郡馬神兵即伏，自然個個都是精兵良將，足可以一當十……只是此處距東凌皇城萬里之遙，縱有精兵，卻只恐鞭長莫及。」
答的直截了當，毫不避諱。凌望南卻也不多說，只點點頭。道︰「不錯。只是有道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公子澤極快的答道︰「斷魂谷天然屏障，足可自保，何勞精兵？」
凌望南淺淺一笑，「是……那，澤丈夫，你說太子為人如何？」
公子澤一怔，頓時恍然，「對啊，太子為人多疑，又對你心存忌憚，一旦即位，必會首攻南郡！除之而後快！固守雖能自保，卻不能建功，你要用陣法來取勝，倒戈一擊！」
他本來一向極是聰明機警，見微知著，今日卻直至此時方想到這一點，顯然是心緒浮動，不似平日冷靜。凌望南微笑點頭︰「不錯。澤丈夫果然聰明。」
公子澤不再回答，腦海中已在迅速盤算，萬余人的軍隊。斷魂谷的地利，邊關的地勢，要以何陣圖取勝，又如何利用邊關那剩余的東凌殘兵……凌望南看他雙眸閃亮，只是微笑，看唐知已過來，對他打個手勢。唐知已應命牽馬過來，隨手把韁繩遞到公子澤手中，凌望南道︰「我們去天助山。」
唐知已微吃一驚，回頭看他，凌望南已經翻身上馬。唐知已便不再吭聲，縱馬隨了上來。
公子澤翻身上馬，儀態飛揚，竟有幾分躊躇滿志。他才高氣傲，熟讀兵法，通曉陣仗之學，卻一直懷才不遇。此時隨嫁來此，困守南郡，頗似隱名埋姓，本自心意難平，加之近日與步曼舞生了嫌隙，更是心浮氣燥。卻不想今日全似無意，竟有機會領兵。雖然強自壓抑，仍難免興奮莫名，滿心要借此良機，一鳴驚人。
三人快馬加鞭，直到過午，才到了天助谷，這南郡竟似無邊無際一般，這般廣沃之地，這麼多年，竟是不為人知，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ff8離天助谷尚有里許之地，便听谷中呼叱練兵之聲，聲震雲宵，直叫人熱血沸騰。公子澤不住催馬，直沖入谷，眼前忽然豁然開朗，一馬平川之地，塵土飛揚。
三人三騎尚未進入，斜刺里便有人沖將出來，攔在馬前，一眼看到凌望南，立刻滾鞍下馬，施禮道︰「少主！您回來了！」
凌望南點頭道︰「孫千戶，趙千戶……幾位請起。」他帶馬前行兩步，指手道︰「這是我的好友澤丈夫。精通陣仗之學。」
幾人一齊抱拳，道︰「澤丈夫！」
公子澤躍下馬來，匆匆還禮，道︰「不敢。」口中答應，目光已經在那些兵將中轉了一轉，見這邊幾人廝見，那邊卻仍是各安其事，連目光都不曾轉過，顯見軍律嚴明，訓練有素，不由暗暗點頭。
第17章︰天助良將伏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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