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誓言無心空相許
問了出來，立刻後悔，看公子澤笑的這麼詭異，就知道準沒什麼好話，果然公子澤眉眼彎彎的笑道︰「郡主可以出牆啊！」
步曼舞又氣又笑，這家伙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來，看凌望南一言不發，隱隱覺得不妥，可是看公子澤笑的這麼開懷，眉睫都舒展了，卻又忍不住心情舒暢，猶豫了一下，還是笑道︰「哦？這法子獨出心裁，果然高明。只是我家相公人品佳俊，無與倫比；聰明才智，絕無僅有；文滔武略，蓋世無雙……有道是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請教一下，我要找甚麼樣的目標才有出牆的動力？」
公子澤失聲大笑，擊節道︰「說的好！郡馬既然如此傾城傾國，那郡主在人間，只怕找不到可心合意的人選了，不如向西方去。」一邊笑吟吟的眨一下眼楮。
步曼舞忍不住咬了咬唇，看著他眉梢眼角的輕笑。這句話說的甚為滑頭，要照字面意思，當然可以說是往生西方極樂，可是他這一眨眼，卻又隱有調笑之意，那說是西華，也未嘗不可……座中哪還有誰來自西華？只除了他自己。
忽然便是耳熱心跳……猛醒凌望南就坐在身邊，已經有好久沒有開過口。當著正牌相公的面，與外人打情罵俏，而且凌望南今天本就心情低落……天哪，步曼舞，你在做什麼？
心中一凜，不動聲色的坐正些，帶笑道︰「公子澤，許久不見，你還是這樣口沒遮攔……說到傾城傾國，今日這位錦公主，才真當的起這四個字呢！小南說你練兵辛苦，路遠迢迢的來看望你，現在看來，好像滿不是那麼回事哦！」
公子澤懶洋洋的倚在椅中，笑道︰「你想問什麼？」
嗯……她正想詞兒，公子澤已經笑道︰「這個問題，是郡主想問，還是郡馬想問呢？」
多說多錯，于是不答，公子澤微哼一聲，悠然道︰「既然是‘錦公主’，那南郡可是她們家的地盤，她想去哪兒，難道還是我一個外人說了算的？」
她無言以對，轉頭對凌望南投出求助的目光，他卻在發怔，就這麼端端正正的坐著，端端正正的倚著椅背，劍眉微抬，目光遠遠的拋了開去，似乎早已經神游物外。陽光映著他玉一般無暇的肌理，異樣俊秀的眉目，異樣清澈的眼瞳，極致的漆黑里，流轉著極致的藍，說不盡的明澈瑰麗，美的讓人心疼。
忽然想起他剛剛講的那個故事。他的母親，究竟是怎樣的絕色，才能令凌裕十年之後，仍是不能忘情……可即使不能忘情，仍是為了權勢，為了財富，竟要親手扼殺這絕艷……也許古人的愛情，真的只是男人閑來的調劑？
室中靜的針落可聞，一只紅鳥輕盈的劃過窗外的天空，凌望南瞬了瞬眼楮，忽然回神，返顧室中，目光一跳，笑道︰「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呃？」她也回了神，咳道︰「沒有啊，等你說話啊。」
他的聲音仍是珠一般的溫潤，微帶著一絲笑意︰「哦？剛剛你們在聊什麼？」
她笑一笑︰「我在跟公子澤吵架，但是吵輸了，所以想你幫我找回場子。」
他竟失笑︰「找回場子？這句話真是江湖氣。從哪兒學來的？」抬了手撫撫她的頭發，笑道︰「跟澤丈夫斗嘴，哪可能贏？不如還是藏拙的好。」
現在，輪到公子澤一言不發了。
凌望南已經站起身，笑道︰「澤丈夫，失陪了。」攜了她手，慢慢走出。
草屋外山青水秀，如詩如畫，便連空氣都如此清新，嗅一下滿懷舒暢。較之那鋼筋水泥，高樓大廈的都市風光，更覺親切……情不自禁的握緊他手，他便側頭一笑，頰邊的笑渦如此迷人。莫名其妙，她月兌口而出的說︰「如果我能帶你一起回去，可有多好？」
要命！她想說的明明不是這句的！腦子一定是抽了，這句話是相反的意思……難道她居然貪心到，想把南郡與美男統統搬回二十世紀？簡直是瘋子……
凌望南大大一怔，看著她，一瞬不瞬，她被他看的心慌起來，急搖手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亂說的。」
「帶我去嗎？真的？」他目光流轉，輕輕笑出來，點一下頭︰「這倒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你真的要嗎？」。
她幾乎要去抹汗︰「不是的，我……我……我實在想像不出，你要是到了我們那里，會是什麼情形……」
他笑的深深的，微微側頭︰「什麼情形？」
他老人家，比最最靚眼的明星還要俊美數分，那會是什麼情形？那可是個狼女無敵的時代……遙想中，她忍不住皺起了眉，咧著嘴角，很詭異的想到五馬那啥……
他笑出聲來，「你那是什麼表情？」
她苦笑的垂下頭︰「你永遠想像不到，我沒法跟你說……有道是蜂團蝶陣亂紛紛……」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神采飛揚，似乎連那俊雅的眉目都展翅欲飛，滿眼青山竟在他這一笑中失色。她看著他，忽然忍不住要回頭，看看這暢快的笑聲，有沒有驚動了甚麼人。
凌望南已經解開小
的韁繩，翻身上馬，然後把她也拉上去，忽然低頭，迅速在她頰上深深一吻，仍是不住輕笑。馬兒四蹄翻飛，迅速的從谷中馳出，將青山寂寥拋在身後……
熟悉的懷抱中，她靜靜的閉上了眼楮。
誰來告訴我，究竟是去？還是留？這兩個男人，在我心中，究竟孰重孰輕？我究竟在做什麼？明明想要及時抽身，卻是糾纏不休，越陷越深。
當日，凌裕說，天下為聘，至死不渝。
他背棄了誓言，于是凌望南說，天下，我要拿過；凌裕的性命，我也要拿過。這兩樣，都是他親口許給了南青也的東西。
那日，凌望南問︰曼兒，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她竟答了，會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可是不過幾日，她便要離開。一時竟是滿心迷惘，究竟為了什麼，她竟是這樣一直一直，輕許了誓言……
第26章︰誓言無心空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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