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廉價勞工
「怎麼會這樣子？明珠究竟什麼時候才到啊？」
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仿佛就快死了的人是許久不見的陶砂，她休了十來天的假回去了鄉了老家一趟，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興沖沖地跑來了店里，結果，卻沒有看到心愛的明珠的身影，只有石敢當這死女人在。
陶砂這還是第一次來這里。
開張那一天，原本想中午也過來一趟的，結果踫上了許久沒有聯絡的學妹找上門來，大吐了一番失戀的苦水，哭得臉都花了，好不容易才將人勸好。
又接到老娘的強制命令，休假回去拜見雙親，以及慶賀老爹的六十大壽。
那一段水深火熱的日子，陶砂簡直是想也不敢想。
好不容易，打包了行李趁夜逃了回來。
還有最後兩天休息，陶砂就過來這邊打發時間了，順便見見心愛的明珠，安慰安慰飽受創傷的心靈。
石敢當橫睡在沙發上，臉色也沒有比陶砂好到哪里去。
這些天，為了完成那件禮服。她的腦細胞可是去了不少，不過，總算是做出來了。本來想一到店里就睡在休息室里補眠的，可是，卻接到夏明珠的電話，說要送佷子上學，可能會晚一點過來，夏明珠不在，她也只能在下面盡主人之責了。
雖然石敢當很想直接掛上一塊暫停營業的牌子算了。
「月，麻煩你幫我泡杯咖啡吧？」
頭痛死了，看到拿著抹布出來的月明珠，石敢當請求道。
「好的，還有這位？」
月明珠轉向了陶砂。
「她，你不用理也可以，閑雜人等一個。」
石敢當毫不客氣地說道。
「小氣死了，也給我一杯咖啡吧，謝謝。」
「好的。」
月明珠應了一聲，便放下手里的抹布，去吧台忙碌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回來了。
陶砂道謝後接過，月明珠便又拿著抹布自去忙碌了。
陶砂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不禁稱贊道。
「真好喝，怎麼還帶有牛女乃和水果的味道？」
「不比咖啡館里的手藝差是吧？」
石敢當一臉滿足，真是賺到了。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種意外收獲，簡直是值了。月明珠來上班之後，她們才發現。她對咖啡、茶啊什麼的似乎有相當的研究，可以泡出許多的花樣來。明珠還特別拔出了一筆資金，讓她自個兒去采購需要的東西。
還會自制餅干、蛋糕什麼的，廚藝也好，這是在嘗過月明珠帶過來的午餐便當之後得出的結論。
于是，現在本來一直空閑著，以為無用的小廚房也變得一應設備齊全。
月明珠也兼帶充當了廚娘的角色，手藝真不是一般得好。
本來，夏明珠的廚藝也有得一拼，不過，這女人卻懶，從來沒見過她動手，要不是去夏家作客的時候親眼看到夏明珠在廚房里和春女乃女乃一起做菜，石敢當還真不敢相信這女人會有這麼好的手藝。
明明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那種賢淑的女人的。
「不過，真有意思，月的名字也叫明珠呢！」
這時，月明珠正背對著她們，擦著通上樓上的欄桿，陶砂突然有些愣住了。
「喂，怎麼突然發起呆來了？」
「你有沒有發覺。月的背影，跟明珠簡直是一模一樣？除了頭發是短發之外。」
「是嗎？」。
石敢當倒是從來都沒有注意過，經陶砂一提醒，她仔細一打量，這才發現，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就連身高，似乎也在仿佛之間。若是留同樣的發型，恐怕光看背影，還真會以為是同一個人呢。
「真的很像呢，不但名字，連身高、背影都差不式，膚色也似乎差不多。」
「你有沒有見過月的臉？」
陶砂突然對月明珠長什麼樣有了點好奇心。
石敢當搖了搖頭，警告道。
「女人，可不準亂來。」
「當然，你以為我醫生是白當的啊，我只是好奇而已，什麼都不會做的。」
看來，這月明珠已經收獲了這女人的心了，很少見她這麼維護一個人的。不過，又喝了一口咖啡，陶砂的眼楮微眯了起來。
這手藝，的確有這個價值。
陶砂這麼一說，石敢當便也放下了心。其實她也知道，陶砂原本就不是那種會不顧對方的傷處，任意而行的那種人。只是，這幾天相處下來，發覺月明珠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是的。孩子，實在很難用女人來說她，明明年紀其實也和自己差不多，但是，性子2000卻十分單純，溫柔，讓人憐惜。真沒有想到現在這個社會，還會有這樣的奇跡存在。尤其是在遭受了這麼大的痛苦之後，仍然這樣平和、善良，真的是很難得。
「歡迎光臨。」
自動發聲裝置響了起來。
石敢當下意識地趕緊跳下了沙發，站了起來。
她整個人一下子變得精神抖擻，再沒有之前的懶散樣子，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朝門口走去。雖然這一套她還不太熟悉，但這些天看夏明珠怎麼做的，倒也似模似樣的。
陶砂笑看著石敢當朝門口迎去。
這女人，這回看起來相當認真呢。
「請問，明珠在嗎？」。
石敢當看著眼前長得十分美麗可愛的女人，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找哪一位明珠？」
就她所知，明珠應該是沒有這樣的朋友，那家伙，生活單調得要死，就自己和陶砂兩個稱得上的朋友。難道，是來找月的？
來人神情一愣。
「難道，還有幾個明珠嗎？這里，不是夏明珠小姐的店嗎？」。
這可是春女乃女乃說的，不可能有錯的啊？
「哦。明珠現在不在。可能要過一會兒才要回來，我是她的朋友石敢當，進來坐一會兒吧。」
原來還真是找明珠，不過，這個女人又是誰呢？沒听明珠提過。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
夏明珠不是個喜歡提起自己的事的人，基本上。只有陶砂和自己在她的面前嘰里呱拉的，她一般只充當一個傾听的角色而已。
「我是趙晶晶，是想成為明珠的朋友的人喔。」
趙晶晶露出了可愛的笑容，十分友好地伸出了手。
不一會兒，趙晶晶就跟陶砂、石敢當混得十分熟了，她的性子原本就十分開朗，愛說話，相當地自來熟，這一點，和陶砂倒是有幾分相像就是。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話不假，尤其還有個共同的話題——夏明珠的時候，而趙晶晶和陶砂兩個更像是許久沒有見面的老友一般，簡直是聊得熱火朝天，很有共同語言。
「喔，原來你跟明珠是這麼認識啊？真是的，明珠都沒有說過。」
「是啊，明珠就是這種性格，很不好接近是吧？」
「對啊，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跟明珠親近起來的呢！」
……
于是當夏明珠終于到了的時候，非常無奈地發現，自家的店已經變成了女人的茶話會了。茶幾上啊餅干啊、水果啊、瓜子啊擺了一桌。
石敢當笑得有些心虛，剛才聊得太忘形了一些。
陶砂和趙晶晶則撲了上來，給予了熱情的迎接。
陶砂許久不見了，抱著夏明珠的一只胳膊蹭了又蹭，石敢當則迅速地將桌上的垃圾全往垃圾桶里掃，試圖讓桌面顯得整潔一些。其實夏明珠幾乎從來不曾說過她什麼，可是，她淡淡的眼光一掃，石敢當便發覺自己的身子已經自動開始行動起來了。沒辦法，大約是家里被死木頭虐習慣了，自己對這一類型的人特別沒轍。明明話不多，也很少責備人，但就是會讓自己不自覺地就心里怕怕的。
在店里又見到趙晶晶，夏明珠倒也沒有太過意外，都能找到家里了，找到這里也不稀奇。早說這個女人是個麻煩的。
夏明珠不明白趙晶晶為什麼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興趣。就如同當初也不明白陶砂為什麼會對自己之麼有好感一樣。
不過，奇怪的是，自己對陶砂卻是有種熟悉感，不忍拒絕。
但對趙晶晶，卻是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這也是一件很讓人想不通的事。
「什麼？這些衣服全都是小當一個人設計的啊。」
趙晶晶露出贊嘆的眼神。
「真漂亮。不過，有這麼漂亮的衣服，小珠為什麼上次去派對的時候也不穿啊？那是大好的宣傳機會耶。」
趙晶晶有些想不通，上次夏明珠穿的衣服當然也不差，可是，比起這些禮服來說，卻是樸素得過頭了，也沒有太大的特色。
「對啊，對啊，你不知道，明珠穿這些衣服多漂亮。」
一說到衣服，石敢當的神情就狂熱了起來，眼楮都亮閃閃的，整個人好像會發光似的。這麼些年，自己也算是設計了不少衣服了，可就屬上次給明珠設計的衣服最讓人滿意了。明明是那麼冷淡的人，可卻讓自己想到了很多大膽的顏色和樣式，設計出來的衣服具有強烈的存在感和生命力，真的美極了。
陶砂也在一邊與有榮焉地點了點頭。
「小晶啊，你沒有看到真的是太可惜了。真的超級漂亮。」
兩人這麼一說，趙晶晶倒真有些好奇了，這些禮服一看就很漂亮，夏明珠穿著好看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可听起來，似乎不只如此。尤其是石敢當，本身就是和夏明珠差不多程度的美人，連她都這樣說，顯然是有什麼特別之處了。
「小珠，穿給我看看怎麼樣？好的話，我也請小當幫我設計一件，到時候穿到派對去給你們做做宣傳。」
「真的？」
石敢當眼前一亮，雖然說做宣傳的話以夏明珠的效果最好啦，再不濟，自己也不差，可夏明珠不是個喜歡招搖的性子，而自己也最討厭去那里和一群沒有什麼話說的女人打交道了，絕跡社交場合也已經很久了。倒是酒吧、迪吧自己還熟一些。
她第一次以一個設計師的身份打量著趙晶晶，嗯，條件也相當不錯，而且，東旅在不夜城也是赫赫有名，若是東旅的大小姐穿自己給她專門設計的衣服出去晃蕩個幾圈，說不定生意就自動跑上門了也不一定。
開業都半個月了，除了那位夫人的那一單生意，就沒有下文了。
其實來店里看的人倒也不少，不過，大多數人都沒有這個消費能力罷了。就算是高級白領，店里的衣服也不是她們能消費得起的。
夏明珠定的價格也高得有些嚇人了，石敢當就從來沒有想過定這麼高的價位。不過，夏明珠也是思量之後的決定，石敢當的設計值這個價，而且，她們又不像別人，急著賺錢，寧可多花點時間慢慢發掘顧客，如果一開始定價低了，反而讓人瞧輕了。
而且，禮服針對的顧客群，原本就是有錢人的圈了，對他們來說，錢反而是最不成問題的問題，關鍵是看你能不能在她們的圈子中建立口碑。
于是，夏明珠看著趙晶晶的眼光就變得十分得柔和，本來還想慢慢來也無所謂的，不過，目前，似乎有人自動送上門來了。
這種親切的目光讓趙晶晶覺得渾身都不對勁。
什麼時候，夏明珠用這種目光看過自己了？趙晶晶覺得自己背後一片寒意，有種想要逃跑的。
「想看我穿這些衣服嗎？」。
趙晶晶點了點頭，她是挺好奇的。
「那也不難，等一下喔。」
夏明珠說完就上了二樓，?000-舜笤際-種幼笥野桑-米偶剛胖膠鴕恢槐氏呂戳耍-莞-躍ЬА?br/>
「簽吧。」
「是什麼？」
趙晶晶問道，夏明珠只是揚了揚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石敢當和陶砂也好奇地湊了過去。
一會兒，石敢當倒抽一口冷氣，黑，實在是太黑了，自己還只想趙晶晶給自己做一次宣傳就夠了，明珠這女人，完全是要把人給套住嘛。
趙晶晶看向夏明珠，挑釁道。
「我為什麼要簽？對我來說，似乎沒有什麼好處啊？」
竟然讓她一個月起碼有十天以上要穿著「毒」的禮服去參加各式各樣的酒會、派對，這不是折磨嗎？這女人，是要生生地把自己變成她們店的宣傳工具啊。
趙晶晶可沒有為別人做嫁裳的興趣。
這偶爾穿一次，給當工作似的做，可是兩碼子事。
「不簽？也行，石敢當，以後，這個女人是我們店的拒絕往來戶，還有，我也會通知門房，下次，就算是你到了我們家門口，也絕對不準進門。」
夏明珠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陶砂、石敢當面面相覷，這是什麼威脅啊？
不過，明珠說的話自然是有幾分道理的，石敢當十分配合地站了起來，做出了個請的姿勢。
趙晶晶咬了咬唇。
這女人，看準了自己對她有興趣拒絕不了是吧？
「好，我簽。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以後，不管是你家里還是這店里，我想來的時候隨時都可以來。」
「嗯，成交。」
夏明珠干脆地道，心情十分不錯。
又抓到一個廉價超值勞工了。
陶砂、石敢當不可思議地互視了一眼，這樣，也成？
至此，「毒」里，老板兩人，員工一人，兼職人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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