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容嘴角微揚,徑直朝著方景書那邊走了過去。
越走近了,方景書側臉上面的腫脹愈發的明顯起來。沈從容淡淡的笑了,腦海里面回想起了那天在天香樓遇到宇文常舒的場景︰想來宇文常舒一回去,方景書定然吃了好一頓排頭。
不過,宇文常舒會動手打女人,自己以前還真不知道呢!
沈從容一改平素的清冷,在方景書朝自己走過來的時候,居然意外的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仿佛許久未見的朋友一般,「方小姐今日怎麼來了?」
方景書一見沈從容,也不知道這股子本不該存在的親切感是從何而來,突然眼眶就酸了。她啜喏的上前,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那日賞花宴上一場誤會,還望沈小姐海涵。」
一席話說的連翹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去,今個兒是怎麼了,太陽當真是打從西邊出來了。
倒是沈從容一臉早就知道的模樣,她佯裝驚訝,仿佛此時此刻還不知道賞花宴上方景書真正想要算計的是誰一般。「方小姐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哪里又有什麼誤會。」
方景書一听沈從容這話,一顆心當即就落回到肚子里。
眼前的沈從容清淡高雅,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大家風範。想起當日在攝政王府那一曲《幽蘭操》的曲子,那揮斥方遒的模樣……別說,還真真與自己那個短命的嫡姐方景瑜有的一拼。
興許是在方景瑜死了這麼久之後,看清楚了宇文常舒的真面目,方景書竟莫名的對沈從容少了一絲厭惡。想到那日沈從容臨行前附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幾句話,方景書更是心頭劇痛,眼眶一酸,便跪了下來。
「還望沈小姐救救命。」方景書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沈從容一愣,旋即便明了一些。
沈從容自從習得「鬼醫毒仙」的五毒卷之後,用毒醫病造詣瞬間大增。一般大夫檢查不出來的病癥,她只需動動內力,便能癥的**不離十。
那日方景書瞧見宇文常舒與別人纏綿,氣的氣血大動。就在這個時候,卻是讓沈從容鑽了空子,一眼便瞧出方景書身子不對。
那日她不過是對方景書說,她不但這一年不會有身孕,這輩子也不會再有身孕。
方景書原就不蠢,只需稍稍動動腦子,就能猜到在整個靜伯侯府誰才能傷到自己。傷身並不可怕,傷心才是最痛的。
沈從容一猜便知道,當年宇文常舒為了自己的嫁妝加害自己,那麼他對方景書必定也僅僅是利用。既然是利用,當然就不能放方景書懷上他的孩子,所以……
「看來方小姐果真是去醫館診斷過了?」沈從容一臉詫異,借機又在方景書心窩子上捅了一刀,「我從小習醫,雖醫術一般,但也能瞧出方小姐是被人在吃食中動了手腳,而且這藥量小,藥性慢,你至少已經接觸一年了。像方小姐這般聰慧的人,怎麼會如此不小心?」
一席話說的方景書臉色慘白,渾身發顫。仇恨的火苗在她憤怒的眸子里面劇烈的燃燒了起來,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那涂滿鮮紅豆蔻的指甲仿佛要陷進肉里。
耳邊還回想著大夫跟自己說的話,她體內寒毒過重,恐怕再也不可能有身孕了。
方景書心底有無數的不甘和憤怒,可是卻沒有辦法跟沈從容說︰她方景書在進入靜伯侯府的時候,就意見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了。如今再被人知道要害她一輩子也沒有孩子的人,竟然就是宇文常舒,這叫她如何能夠接受?
「我雖醫術不精,但方小姐若是願意相信我的話,倒是可以交給我試試。」沈從容淡淡的笑了,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差點沒讓連翹把眼珠子瞪出來︰小姐這是瘋了嗎,居然幫這個女人,她不是要害自家小姐嗎?
方景書一听這話,當即一陣驚喜,竟然不管不顧的給沈從容磕起頭來。「沈小姐,你要救救我啊,我這輩子不能毀在那個男人的手里,靜伯侯夫人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不能給別人啊!你不知道,為了這個位置,我做了多少事,費了多少心血,絕對不能付諸東流……」
從靖遠侯府出來之後,方景書又對著連翹一陣千恩萬謝,這才上了馬車。
秋月不解的湊上來,「小姐,您當真信那個女人的話?」
方景書原本還滿是悲戚的臉瞬間變的陰冷無比,她一把扯掉那絲巾,將臉上涂抹上去的青紫緩緩印去,眼底全是陰霾︰「哼,這一切都是拜沈從容所賜,如今我過來示好不過是想利用她。不管她最後是否能治好我,這個賤人都甭想有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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