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伯侯府,洞房花燭夜。
方景書被軟禁在後院,即便是外面燈火通明,熱鬧非凡,自己卻是一個人被困在這里。蕭瑟和冷漠與外面的熱鬧歡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讓方景書對自己的遭遇越發的感到淒涼和悲慘。
原本這一切,是她做夢都想要發生的一切。
可是如今的確是活生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面前,男主角也是宇文常舒沒錯。可偏偏新娘的位置卻易了主,自己籌謀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今天嗎?
為了坐上靜伯侯夫人的位置,自己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就連對自己那麼好的姐姐都被她謀劃害死了,如今卻在這個場景之下,將靜伯侯夫人的位置就這麼讓了出去。這叫她方景書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惡氣?
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為旁人做嫁衣裳嗎?長孫玉那個賤人搶了自己的位置,隨後是不是也要霸佔自己從方景瑜手中奪過來的家產呢?
一想到這里,方景書更是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能夠將長孫玉那個賤人生吞活剝了去!
只是這幽暗的小院子處處都是高牆,就連身邊服侍她的人也被宇文常舒也差遣開了。壓根兒就沒有武功的方景書除非能夠迷倒守在院子門口的那兩個嬤嬤,否則休想踏出這小院子一步。
只是迷倒她們並不難,難得是怎麼樣才能讓宇文常舒再次接受自己,還有自己肚子里面那個孩子!
腦海里面不斷浮現出宇文常舒與長孫玉此時此刻正在景園的床榻之上纏綿翻滾的場景,那景園明明就是自己的。那柔軟的床榻也只能是自己與宇文常舒享受魚水之歡的地方……
方景書如今更是恨得雙眼發紅,恨不得一頭撞死了去,也好過在這里受折磨。
腦袋里面似乎閃過一抹亮光,方景書忙不迭地從床鋪下面翻出一段白綾來,就這高腳椅將那白綾搭在橫梁之上。就連此刻,天真的她還以為自己的這一番動靜能夠引起外面嬤嬤的注意,然後只要她們去跟宇文常舒稟告一聲,自己就能阻止宇文常舒和長孫玉在一起做那苟且之事。
只是她的想法明顯的太過于天真了,就在她將腦袋套進白綾之後,腳下卻是一滑,整個人被懸掛在了半空。那高腳椅晃了晃,便朝著一旁的倒了去……
失去支撐的方景書這個時候才算是真的害怕了起來,她拼了命的想要開口呼救,可外面此刻絲竹陣陣,就連外面守夜的嬤嬤也偷偷的到前廳湊熱鬧去了。哪里還會有人听見方景書這微弱的求救聲?
方景書又驚又怕,喉嚨被勒住了,又是難受的厲害。一時間怕的要命,生怕自己這一念之差,真的弄丟了自己的小命。
眼看著方景書就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門口卻是突然閃進來了一抹身影。
緊接著,一柄柳葉飛刀抹過白綾。
只听得「刺啦」一聲,白綾裂斷成了兩半。
原本被緊緊纏著的方景書亦是跟著跌落在了地上,突如其來的空氣讓她發黑的眼楮模糊的清明起來。她艱難的撐著身子,望著門口模糊的人影。那人身形利落,但方景書眼楮發黑,也是瞧不出到底是男還是女。
「你若是想死,倒也容易。」
方景書耳朵嗡嗡的響,再加上來人又刻意掩飾了自己的聲音,一時間讓她听不出來到底是男還是女。
方景書艱難的吞了一口吐沫,含糊不清的開口,「你……你是誰,為什麼救我?」
來人聲音清冷,听了讓人莫名的後脊發涼,「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要知道的是,你費了那麼多心思,怎麼能夠讓人白白佔了你的便宜去。」
方景書一听這話,不由的心驚肉跳︰難不成這個人知道自己以前的種種?可是關于方景瑜的事情,攏共也只有她和宇文常舒自己兩個人才清楚啊!
想到這些,方景書咬牙不認,「我……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那人冷笑著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只要弄清楚你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如今你心心念念的靜伯侯府人的位置已經給了別人,你真的心甘情願嗎?」
耳邊響起了這些話,讓方景書一雙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她怎麼可能心甘情願?
「難道你真的願意眼睜睜的望著他們在你們的床榻之上,做那些苟且之事嗎?」
那人的話猶如一把把的尖刀,狠狠的扎進方景書的心髒,鮮血淋灕。
方景書終于隱忍不住,朝著那人怒吼出聲,「我不甘心,長孫玉那個賤人憑什麼搶走原本就屬于我的東西。她憑什麼空手套白狼,你知道我為了靜伯侯夫人的位置付出了多少嗎,我不能放棄,我不能!」
見方景書已經瘋狂暴走,來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既然你有這個心思,那我就幫你一把。」來人嘴角微微上揚,「今天晚上有人送了宇文常舒和長孫玉一份大禮,不一會兒前院便會有一場好戲看。」
那人說著這話,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扔到了方景書的面前,「我已經買通了長孫玉身邊的丫鬟,到時候她將你帶出去見宇文常舒之後,你只管將這藥粉涂抹在身上。然後一切都會如你的願……」
「你……」方景書謹慎的望著那個瓷瓶,一臉的猶豫︰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別人,除非這個人有什麼陰謀,「你為什麼要幫我?」
那人冷笑,「這是你唯一一次能夠走出這個院子的機會,如果你不肯的話,我不會介意讓長孫玉的貼身丫鬟爬上宇文常舒的床!」
一听這話,方景書哪里還敢多問,忙不迭的撿起身邊的小瓷瓶,抬頭戰戰兢兢的望向了那人,「你想得到什麼?」
那人輕哼了一聲,「到時候用得上你,我自然回來尋你!」
說罷這話,那人身形一閃,便在一眨眼的功夫之間,消失在了方景書的視線之中。
那黑衣人從方景書的小院子里面飛身一閃,便躍出了牆頭,徑直朝著景園而去。
那人身形利落,看那動作對靜伯侯府也是十分之熟悉的。
那一抹淺色的身影飛快的竄進了景園後院的假山處,那柔軟的身子頓在假山之上,借力朝著景園正廳邊上的房頂上而去。
那姣麗的身影輕盈盈的頓在房頂之上,一雙眸子里面透著冷意和嘲諷。皎潔的月光盈盈的映在來人的身影之上,猶如在她身上覆上了一層輕薄的紗。少女半倚在房頂之上,側身坐了下去。
素手輕揚,將擋在臉上的輕紗緩緩卸去。
皎皎的月光映在那張絕美的容顏之上,明眸皓齒,顧盼多情,不是沈從容又是誰?
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目光放低了一些。這個位置是極好的,放眼望去,恰好能夠瞧見景園正廳里面發生的所有的事情。
沒錯,今個兒,她沈從容就是來看戲的。
事到如今,便是萬事俱備,只欠宇文常舒這個主角出場了!
就在沈從容耐著性子等著看戲的時候,她的身後居然拂來了一陣淡淡的呼吸。
沈從容心下猛的一驚,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揚起素手便朝身後劈了過去。
背後沒有長眼楮,所以所有習武之人最危險的地方便是背後。而她沈從容已經是藍階的武功,馬上就要進紫階了。按道理來說,在尚武國能夠悄無聲息出現在她身後的人用一只手就能數出來。
就是因為這份驚嚇,讓沈從容用足了內力,回頭一掌便朝著來人劈了過去。
不過立在沈從容身後的人在面對沈從容如此迅速的進攻竟然絲毫沒有動容,他身形一閃,右手一揮,竟是一把便扼住了沈從容縴細的手腕。
一股子內力從手腕處灌了進來,竟然生生的將沈從容掌心的內力給化解了。
「我怕你一個人看戲太無聊!」那清冷又熟悉的聲線響起,讓沈從容周身的緊繃感瞬間散了。
她蹙著眉頭望向對面的男子,一襲玄色的長袍,面若冠玉,色如春花,鬢如刀刻,那雙桃花眼微調,顧盼之間,竟是入骨的風流。
「沒想到王爺也有這個閑情逸致來湊這份熱鬧!」沈從容的話語里面帶著幾分不滿︰憑什麼啊,怎麼自己到哪里,這個即墨無雙都會以萬般形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即墨無雙似乎瞧出了沈從容眼底的不悅,他嘴角微微一扯,只當沒有看見。只是自顧自的屈膝坐在方才沈從容坐的地方︰難怪方才自己送她回去的時候,急著下逐客令,原來是趕著到這邊來看戲呢!
「你不是要看戲麼,不坐著怎麼看?」半響之後,即墨無雙才理所當然的抬頭望向沈從容,只見她一張俏臉上面陰雲密布,可是對著即墨無雙這種無賴的模樣,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趕人。
兩個人僵持了半響,沈從容終于還是敗下陣來,一臉無奈的坐到了即墨無雙的身側。
這個時候,宇文常舒臉上掛著復雜的表情,似怒又似喜,似乎又帶著幾分期盼。他身後正跟著一個粉衣的丫鬟,兩個人正急急的往景園內廳而去。
「你方才說小姐身子不適?」
宇文常舒腦海里面猶然還記得那日在攝政王府里面與長孫玉纏綿的場景。長孫玉原本長的就是面若桃花,而且那身材也是火辣至極,酥胸飽滿,腰兒縴細,臀兒肥美。上回雖然被人下了藥,但是宇文常舒身上明明就是有著綠階的內力,若當運功將藥逼出來一些,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不過,在看見長孫玉嬌軀**,嬌喘連連的勾引自己的模樣,宇文常舒一時間熱血上涌。復而又想到自己房里還有個難纏的方景書,若自己甩不掉方景書,那也不能真的娶一個落敗方家的庶女為嫡妻。
剛好面前有一個絕佳的機會,要知道長孫玉可是五大家族之首的長孫家最寶貝的嫡女。若是自己佔去了她的便宜,長孫家一定會扶持靜伯侯府的。
想到這里,宇文常舒將衣裳一月兌便撲了上去。只是他沒有料到的是,沈雲苓居然會領著那麼多人來看這一場。
方才剛將大夫請了過來,卻發現身上的瘙癢之癥已經完全消失了。
雖然瘙癢之癥消失了,但酒勁兒卻是一股腦的涌了上來。一提起長孫玉,宇文常舒便想起了那日她在自己身子下面輾轉承歡的模樣。那長孫玉在外面雖然是個大家閨秀,可在床上亦是風騷難纏。看來在出嫁之前,長孫家里教了她不少的床笫之事。
腦海里面浮現出長孫玉那風騷的身段,再加上酒勁上來,宇文常舒下月復不由的竄上來一股熱流。
只不過當他滿懷欣喜的走進洞房的時候,面前的一幕卻是差點沒把他嚇了一跳。
只見長孫玉一身喜服坐在床頭,可腦袋上的紅蓋頭已經被揭開了。原本還如花似玉的一張臉上布滿了血痕,腫脹如豬頭。乍一看,簡直就是駭人十分。
長孫玉一見宇文常舒進來,當即羞得落下眼淚來。她沒好氣的叫道,「郎一定是方景書那個賤人動的手腳,我一定要殺了那個賤人!」
一听長孫玉提起方景書,宇文常舒一雙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礙于長孫丞相的面子不好呵斥,只能是柔聲的勸道,「景書只是一個柔弱女子,雖然心思多了些,但也不至于將腦袋動到你身上。」
說完這話,他便轉身望向了一旁的晚秋,厲聲呵斥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晚秋被宇文常舒一吼,當即戰戰兢兢的開口,「小姐在這邊坐久了便有些餓了,于是我便跟廚房了要了一碗粥,誰知到吃完之後,小姐的臉上又疼又癢……」
「什麼?」宇文常舒眸光一暗,眼楮里面似乎要噴出火來。他心底恨恨的將長孫玉罵了一氣,什麼狗屁大家閨秀,連這點時間也等不得。活該被沈從容擺了一道!「可是你們小姐的手如今還沒有恢復完全,她臉上的傷又是怎麼來的?」
一听宇文常舒這麼一問,膽小的晚秋「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就開始哭了起來,「姑爺饒命,姑爺饒命,是小姐疼癢難當,這才叫……叫奴婢……」
「行了,是我讓晚秋抽我的。」長孫玉一時間羞憤難當,自己的手還沒有康復,只能這麼耷拉著。她只有叫晚秋幫忙,可是又嫌晚秋的動作太輕了。沒多久,就開始讓晚秋掄圓了往自己的臉上抽,這才將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蛋抽成了豬頭。
「唉,玉兒,你這是……」宇文常舒故意做出為難的表情,可心底卻是暗暗的樂了︰活該,當初讓你們長孫家在我面前擺譜,早晚將你們收拾干淨!
長孫玉如今心里還記得宇文常舒方才替方景書說話的事情,心底堵得慌,正打算找麻煩,卻又生生忍住了。出嫁前,長孫丞相便告知了她,不出幾天便能將宇文常舒家底掏空,到時候還怕他宇文常舒不會像一條狗一樣匍匐在自己腳下?
而且出嫁前,自己母親也告誡過自己︰男人到那里都是最要面子的。只要自己在床上床下給足了宇文常舒面子,還怕他不對自己言听計從?
這次方景書被宇文常舒打進了冷宮,斷然是那個賤人在中間使壞,想要毀了自己的洞房花燭夜。
想到這里,長孫玉生生壓下了對方景書的恨意。臉上擠出一抹嬌嗔,委屈的倚靠在宇文常舒的懷里,雙手雖然只能低垂著,嘴里的話卻是放軟了,「郎君,我的臉是不是好難看啊,你該不會嫌棄我吧?」
宇文常舒低頭看了長孫玉一眼,那張原本還算俊俏的臉如今腫脹如豬頭,猙獰可怕,哪里還有平素的嬌媚?這樣原本性致高昂的宇文常舒猶如一頭冷水潑了下來,頓時沒有什麼興趣。
只不過,長孫玉可是長孫丞相的掌上明珠,就算她嫁進來什麼都要听自己的,可總歸娘家那邊還有個大靠山,萬萬得罪不得。若是讓長孫丞相知道自己在洞房花燭夜便冷落了他的掌上明珠,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麻煩來了。
想到這里,宇文常舒才勉強看著長孫玉那張丑陋的臉,強忍著要吐出來感覺,哄騙道,「怎麼會呢,你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怎麼還說這種傻話?」
「真的麼?」長孫玉雖然心氣極高,如今听了宇文常舒這番話,不由的露出一抹羞澀來。她閉上了眼楮,濕潤的雙唇微微嘟了起來,就等著宇文常舒吻下來。
宇文常舒橫掃了晚秋一眼,晚秋便乖巧的退了出去。
面前的這張臉實在是讓人倒胃口,宇文常舒一把按在長孫玉的頭上,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只管從脖子上開始親了起來。
腦海里面回想著當日在攝政王府里面長孫玉的嬌媚,大手便開始在她柔軟的身子上游走開去。
長孫玉上次就嘗過了葷腥,如今被宇文常舒一撩撥,整個人的熱情便被撩了起來。一時間**曖昧和低喘低吟瞬間彌散在空氣中。
而這個時候,坐在對面屋頂上看熱鬧的即墨無雙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原本淡然的他在看見這一幕之後,目光便開始遮遮掩掩的有些閃躲。直到宇文常舒赤果果的身子纏在長孫玉身上的時候,他終于隱忍不住霍然的站了起來,那俊俏的臉上居然泛起了一絲紅暈。
這個時候,沈從容的臉上倒是露出了一抹笑意來,終于讓她抓住機會了。以前都是自己被他耍,這一次一定要夠本才行。
「王爺,您這是做什麼,熱鬧還沒有看完呢,怎麼就要走嗎?」
耳邊傳來了沈從容略帶戲謔的聲音,即墨無雙耳朵在這一瞬間被染紅,他沒好氣的轉過身子,冰冷的臉上終于露出裂痕,「你……你下流!」
「哈哈!」沈從容差點沒笑出聲音了,這個素來就清冷的攝政王居然憋了半天,憋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沈從容笑眯眯的站起了身子,湊到了即墨無雙的面前,「王爺,您說說看,我哪里下流了?」
「你……」即墨無雙一張俊臉在這一瞬間徹底崩盤,少有的,居然在他俊俏的臉上出現了害羞,無助,蠢動的神情,「你來看這個還不是……」
「看別人洞房花燭夜麼?」沈從容臉上依舊掛著壞壞的笑容,仿佛比將即墨無雙逼得暴走誓不罷休!
「本、本王走了!」即墨無雙說著便要運功離開。
不過他的動作還沒有完成,便被沈從容一把給攥住了手腕。即墨無雙好奇的回過頭,發現沈從容臉上的戲謔已經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一臉的溫潤,「好戲才剛剛上演,若是你走了,會後悔的。」
听了沈從容這話,即墨無雙那顆躁動的心才算是漸漸的平復了一些。他順著沈從容的動作重新坐了回去,目光朝著那正廳望了過去。
錦瑟和鳴的下流一幕並沒有出現,倒是宇文常舒一臉的著急和尷尬。
他望著身下輾轉綻放的長孫玉,該做的前戲已經都做了。身下的長孫玉也是被撩撥的興趣高昂,軟的如同一灘爛泥。
只是長孫玉遲遲的等了半響,卻不見宇文常舒有什麼動作。
她好奇的睜開眼楮,只見壓在自己身上的宇文常舒一臉尷尬,身上也是急的冒汗。這事兒宇文常舒越是急,身上的兄弟偏偏就是那麼不給力,居然一點反映也不給。好奇之余,長孫玉低頭一瞧,竟發現自己郎君那話兒正偃旗息鼓,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映……
「郎君,你……」長孫玉疑惑的開口,一雙眼楮不解的看向宇文常舒。
宇文常舒又羞又氣,平日里自己與方景書那一番**,都是將她弄得聲嘶力竭,欲生欲死。如今自己正當壯年,怎麼居然連一點反映也沒有?
長孫玉怔怔的瞪了宇文常舒半響,似乎猛地回過身來。
她咆哮著一躍而起,一雙手雖然耷拉著,可依舊能朝著宇文常舒一指,便破口大罵了起來,「宇文常舒,你這個王八蛋!你還敢說你不嫌棄我,方景書那個賤貨都懷孕了,你一見著我就不能人道……你憑什麼娶我,你這個王八蛋!」
素來就趾高氣昂的長孫玉哪里受過這種委屈?平日里,她無論走到哪里都是眾人目光的焦點,眾星拱月,誰不是對她的美貌流連忘返。
如今宇文常舒身為自己的相公,居然對這自己硬都硬不起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心中氣悶萬分,長孫玉憋著的一肚子火也跟著冒了頭。她作勢一腳就踹在宇文常舒的命根子之上,那一腳力道十分,疼的宇文常舒慘叫一聲,作勢一滾便翻到了地上。
長孫玉只覺得受了奇恥大辱,望著疼的在地上打滾的宇文常舒,也不肯罷休。她赤條條得跑了起來,一雙手腕捧著桌面的瓶瓶罐罐便朝著宇文常舒砸了過去。
宇文常舒這邊正疼的厲害,一听長孫玉大罵,正準備抬頭,卻被那裝滿干果的瓷盤砸在了腦門上。
只听得「 」的一聲,那瓷盤照著宇文常舒腦門上便摔開成了幾瓣。一瞬間,宇文常舒俊俏的額頭便被人砸出了一道口子,鮮血汩汩的流了下來,飛快的染紅了他的中衣。
宇文常舒被砸的頭暈腦脹,男人的自尊心在這一刻被人撕了個干淨。他還回不過神來,長孫玉又抓著其他的盤子朝他砸了過來。
此時的宇文常舒哪里還顧及的了其他?光著攬著衣服便從房間里面抱頭鼠竄的逃了出來。身後還傳來了長孫玉陣陣罵咧的聲音,宇文常舒臉上一陣青紫,煞是好看。
這個時候,坐在屋頂上的沈從容差點沒把眼淚笑出來,她強忍著,扭頭看了即墨無雙一眼,嬌俏道,「王爺,這場戲可還精彩?」
即墨無雙一听這話,眉腳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扯了扯嘴角,一本正經的道,「唔……比今天下午的要精彩。」
沈從容微微側過身子,臉上閃過一抹狡黠。她朝著即墨無雙那邊靠了靠,輕聲道,「這個還不是最精彩的,王爺咱們再等等吧。」
直到這個時候,即墨無雙從心底才對面前這個小人兒多了一絲困惑。她似乎跟方景書和宇文常舒有著莫大的仇恨一般,可是據自己所知,沈從容除了幾個月之前大病一場之後,在她身上就再也沒有發生什麼比較大的巨變。
難不成,她跟靜伯侯府之間還有什麼不能外泄的秘密麼?
即墨無雙再次看向沈從容,卻見她臉上掛著的笑意似乎是發自真心,仿佛僅僅是在看別人的笑話一般。
眸光閃了閃,即墨無雙似乎能從這個笑容里面看到更深層面里的東西。這個女人似乎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堅強,她的純真似乎很少會毫無保留的綻放在一個人的面前。可正是因為這樣,卻愈發讓即墨無雙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呵護起來。
以後,這種純真,永遠都交給我來守護。
即墨無雙將目光從沈從容身上挪開,陪著她默默的將目光挪到景園的外面。
宇文常舒這會兒正在偏廳里面讓丫鬟春華包扎傷口,方才長孫玉下手可是力道十分。一腳踹的宇文常舒命根子現在還在隱隱作痛,那頭上的傷口也是疼的厲害。
春華一邊仔細的替宇文常舒包扎,一邊妥妥的寬慰道,「侯爺寬心,先前在宴會上被人下藥,如今您正如日中天,可要好好護著身子。」
原本這個春華是在方景書身邊的服侍的,可是因著方景書在攬月樓鬧了哪一出,所以宇文常舒也沒有打算將方景書放出來的意思。春華方才見宇文常舒落荒而逃的從正廳里面逃了出來,便忙不迭的將藥箱準備好了。
直等著宇文常舒默然的在家里將衣裳換好,正在清理傷口的時候,春華才借著這個機會走了進去。
宇文常舒原本惱怒,不過扭頭瞧見春花拿來的藥膏,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就直接招呼她進來了。
春華小心翼翼的替宇文常舒清理的著傷口,見他一臉的郁悶,便開口道,「奴婢素來就在方姑娘身邊伺候著,每每侯爺到姑娘院子里面過夜,第二日姑娘總是要在床上躺上半天的。」
宇文常舒如今听著春華在自己面前說著如此露骨的話,不由的蹙起了眉頭。他抬眼瞧了春華一眼,這個丫鬟長的平凡,卻有著一雙明媚的眸子,一看便知道人很是機靈。于是宇文常舒靜靜的望著春華,等著她後面的話。
「侯爺,奴婢說這些話只願侯爺寬恕,」春華先是做了一個鋪墊,而後才接著說道,「先前侯爺中了毒,那藥恐怕是有些影響的。再說了,長孫姑娘的臉如今受了傷,不光是侯爺瞧了,就連伺候的下人瞧了也是不敢多看。不過侯爺素來就與方姑娘十分契合,侯爺如今遇上這種事情,倒不如將方姑娘請來試上一試。」
「哦?」宇文常舒動了動眸子,似乎也開始覺得這話頗有幾分道理了。
「方姑娘雖然有了身子,但是已經過了頭三個月,胎相也算是平穩。而且她容貌姣好,說不定能夠讓侯爺雄風再起呢!」春華替宇文常舒上好了最後一些藥,乖乖巧巧的退到了一邊。
宇文常舒沉吟了半響,方才的他又羞又怒︰自己的身子他自己最是清楚,他正值壯年,怎麼可能會不能人道?如今遇上了這個事情,要不是沈從容下的藥里面有後遺癥,那麼就是長孫玉那張臉把自己嚇到了。
若是自己熟悉的方景書,說不準還真能……
想到這里,宇文常舒便揮了揮手,向著春華招呼道,「你到後院去,將方姑娘帶過來!」
春華一听這話,一雙眸光便放了光。忙不迭地轉身走了出去,直直的朝著軟禁方景書的小院子奔了過去。
方才受了黑衣人的指引,讓方景書豁然開朗。那個黑衣人恐怕是跟長孫玉有著莫大的仇恨的,否則也不會那般的想法子來替自己開月兌。看樣子那個人想法子將自己救出去,不過是想讓自己與長孫玉窩里斗。他想借著自己的手,將長孫玉收拾掉吧。
不過也好,這件事不用自己動手,就有人幫著自己解決了。
方景書想到這里,便安安穩穩的坐到了一旁的梳妝台上,細細的開始在臉上描描畫畫起來。就在她在眉毛上勾勒出最後一筆的時候,門外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可是自己貼身丫鬟春華的,方景書怎麼會不認識?
當即她便喜得差點從凳子上蹦了起來,整個人急急忙忙地朝著門外跑了過去。
果不其然的,春華正領著宇文常舒身邊的貼身小廝過來,看樣子果真是來接自己出門的。
方景書心下暗嘆一聲那個黑衣人果然功力深厚,然後又連忙將他留給自己的小瓷瓶拿了出來,按照黑衣人的吩咐細致的撒在自己的身上。
整個動作完成之後,她才悠悠然的走到了門口,裝模作樣的說道,「春華,怎麼回事?」
春華一見方景書,眼楮便亮了,連忙高聲道,「侯爺要我來請姑娘,去書房一敘。」
那看門的兩個嬤嬤一臉的詫異,臉上掛著滿滿的不敢置信。只是她們還來不及開口詢問,卻瞧見宇文常舒的貼身小廝鄭重的點了點頭,這時兩個人才畏畏縮縮的退到了一旁。
倒是方景書如今像是個趾高氣昂的天鵝,昂首闊步的領頭朝著書房那邊走了過去。在她走過那兩個嬤嬤身邊的時候,一雙眼楮狠厲的從她們身上掃過。直瞪得兩個嬤嬤後脊發涼。
要知道她們以前就是吃過方景書的大虧的。前些日子見宇文常舒大發雷霆的樣子,這才猜著這個方景書再也無法東山再起。這便開始處處打壓與她,如今見方景書如同一只斗勝了的公雞,還有她臨走前那充滿恨意的一眼,不由的心底開始打鼓︰完了,這下自己可算是有好果子吃了。
且說宇文常舒正悶悶不樂的坐在書房里面,額頭上的傷算不得什麼,倒是自己的兄弟此刻還是一股子偃旗息鼓的模樣。這讓宇文常舒懊惱不已。
便在這個時候,書房的門卻是被推開了,一股子淡淡的清香迎面而來。那幽幽的香氣沁人心脾,讓宇文常舒原本郁悶的心情似乎瞬間便要豁然開朗起來。
扭過頭去,只見方景書身上只裹了一層薄薄的輕紗,而輕紗下面便是一只小到遮不住什麼的肚兜。
方才在路上,方景書听春華說了那麼一嘴,便知道那個黑衣人動了什麼手腳。雖然有些恨他手段陰險,可總歸這一次卻是幫了自己的大忙。想到這里,方景書連忙轉身回去換了一套暴露的衣裳。
那黑衣人給自己的小瓷瓶想來一定是能夠解掉宇文常舒身上毒的解藥,不過這話她方景書永遠都不會說出去。因為她要給宇文常舒制造一個假象,那就是……這輩子,他只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才能夠做個真正的男人!
什麼狗屁長孫玉,受了這般羞辱,想來明個兒就會氣的嗝屁吧!
「侯爺……」方景書一臉柔媚的上前,竟不管宇文常舒有沒有反應,便躬身坐到了他的腿上。
那嬌軟的嗓音響起,還有方景書身上獨有的香氣,讓宇文常舒不由的渾渾噩噩起來。當年的方景書就是這樣,不管不顧的坐到自己身上,所以自己才會那般糊涂的便讓她成了自己的人。
想到那些日子自己與方景書在方景瑜眼皮子底下tou情的刺激感受,宇文常舒下月復居然意外的涌起了一股子熱流。
方景書這個時候舌尖輕輕動了動,在宇文常舒的喉結上劃過。這軟糯的觸感讓宇文常舒一個激靈,身下那話兒居然漸漸的有了反應……
宇文常舒急迫的想要證明自己還是個男人,一把便將方景書推到在書桌上,撞了進去。
方景書雖然有些吃痛,不過為了配合宇文常舒,卻還是嬌柔的展開身子,極力的迎合著他。
宇文常舒看著自己雄風依舊的模樣,還有身下方景書嬌柔綻放的樣子,男人的自信似乎在這一瞬間又找了回來。
整間屋子里面都充滿了曖昧和**的氣息,兩具身體赤條條的纏在一起,酣暢淋灕。眼看著書桌上的紙墨筆硯都被兩個人一股腦的掃到了地上,桌面上的戰況卻是越來越激烈。
麝戰正酣,宇文常舒和方景書正纏綿到了忘我的時候,書房的大門卻是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原本還赤條條的纏繞在一起的兩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大跳,兩個人回頭一望︰竟然是長孫玉領著從長孫家里帶出來了幾個嬤嬤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
宇文常舒原本酣暢淋灕,如今被長孫玉這麼一嚇,方才她那一腳踹上來的感覺突然又涌了上來。他直覺得下月復一陣脹痛,一個翻身便跌在了一旁。
那方景書饒是臉皮再厚,叫這麼些人瞧見自己赤條條的模樣,也是羞得要死。當即大叫一聲,爬起了便朝著宇文常舒身後躲。
那長孫玉更是氣的一雙眼楮漲的通紅,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方才自己正在洞房里面哭的厲害,穿好了衣裳便要沖回丞相府去。不過她還沒有走出門口,又被自己的乳娘給攔住了。
乳娘好一番勸解,說方才沈從容大腦喜宴,在所有人的菜里面都下了毒。而她也是中了沈從容的毒,這才會臉上疼痛難當。
宇文常舒是個男人,而且方景書又有了身孕,他就不可能是不能人道。說不定這一切又是沈從容那個藥的毒性還沒有清除,這才留下這個後遺癥。
這麼一番勸慰,果真是讓長孫玉安靜了下來。想到方才自己對宇文常舒那般凶惡的態度,還砸傷了他,長孫玉不由的心里有些發慌。正在她叫人去尋宇文常舒,然後自己親自來勸和他的時候,居然听說宇文常舒將方景書放了出來,兩個人正在書房行那苟且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