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容坐在馬車上,懷中抱著沈崇思。腦海中卻不禁又想起了方才即墨無雙在自己耳邊說過的那些話。
她依然清晰的記得即墨無雙厚實的懷抱中溫暖的溫度,以及那個男人身上若有若無的薄荷香,還有他在自己耳邊呢喃時胡子茬觸踫到她的耳廓的感覺。
沈從容沒有意識到自己就連想起這些就有些心跳加速……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連翹看著沈從容臉上的一絲紅暈,心中已經猜到了**分。
看著連翹不懷好意的笑容,沈從容輕斥一聲,倒也沒說什麼,因為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尖綻放,自重生以後,她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這種感覺,久違而又陌生……
「姐姐,那個大哥哥好帥哦。」沈崇思突然開口,仰起臉看著沈從容,然後又說道︰「他的武功好厲害啊,我長大了也要像他那樣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說著,沈崇思臉上中充滿了向往,就連眸子里面似乎也泛起了晶瑩。
聞言,沈從容輕輕的笑了出來,伸手點了點沈崇思的鼻頭,打趣的說道︰「崇思也知道要保護心愛的人了呢。」
「嗯嗯。」沈崇思抓著沈從容的手,興奮的說道︰「我知道呀,姐姐就是大哥哥心愛的人!」
「小姐,連小少爺都看出來了呢。」連翹快人快嘴,心底卻想著︰這整個尚武國,除了小姐,恐怕沒有人能享受攝政王給的這種獨有的待遇吧。
回到府中的時候,三姨娘一直在門口翹首企盼,沈從容早就派人先來報告了沈崇思安然無恙。
「大小姐,多謝你了!」三姨娘從沈從容手中接過沈崇思,滿臉感激的對沈從容說道,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救崇思了。
沈從容應付了幾句,便匆匆朝沈于卿的庭院走去,她心中還是牽掛父親的情況。方才自己追尋黑衣人而去,自己手下的暗衛卻是在一直在這里候著,以防止有人調虎離山。
才一進庭院,沈從容就看到沈于卿從房中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似乎很是疲憊,但是卻又透著一絲輕松。
「爹爹,你怎麼樣了?」沈從容忙迎了上去,攙住了沈于卿的胳膊。
「神醫說已經沒事了,我也覺得輕松了許多。」沈于卿開口,聲音听來有些倦意,但卻很有精神。
「對了,他人呢?」沈從容還有些話想問問毒醫鬼仙,最主要的是,她的確得好好謝謝他。在她看來,這一次,毒醫鬼仙至少得消耗數十年的內力。沈從容一邊說著一邊朝屋里看去。
屋中一切如初,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的影子。
「神醫已經走了。」沈于卿開口。
「走了?」沈從容俊俏的臉上閃過一抹訝異,毒醫鬼仙怎麼一個招呼也沒打就走了呢?
「嗯,他替為父治療後,又診斷過,說是體內毒素已經盡數清除。再加上我身上還有龍涎丸的功效,不會有問題的,之後他便說他有件要事在身,便先行離開了。」沈于卿解釋道。
「那他有沒有說他去哪里了?」沈從容追問道。
沈于卿嘆了口氣,說道︰「我問了幾次,他都沒有說,只說下次有機會再正式收你為徒吧。」
聞言,沈從容嘴角微翹,只要他還想著收她為徒,那她就一定還能再見到他。
只不過,沈從容總覺得毒醫鬼仙救沈于卿似乎另有隱情︰她早就听說過毒醫鬼仙脾氣古怪,有時候,千金都未必能請得動他。可是這一次,他不惜犧牲自己十年的內力救父親,不單單只是想收他為徒這麼簡單吧,沈從容猜著,一邊扶父親坐了下來。
與此同時,攝政王府。
偌大寬敞的書房中,只見一襲玄色常服的即墨無雙正端坐在書案前,面前站著長卿。
「怎麼樣,查出什麼了麼?」即墨無雙開口,聲音中听不出一絲感情。
「回主子,我親自去查了那徐川的身份,才發現此人竟然沒有一點背景。」徐川便是那咬舌自盡的黑衣人,也在攝政王府做了多年的護院。
「他沒有家人朋友,只查到一點,便是他常去昌盛府,但是在那里見什麼人卻查不到。」長卿說著臉上透出一抹無奈,府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也覺得十分奇怪。
「長卿,你覺得要是有人能在我的府上安插眼線,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即墨無雙說著把雙手枕在腦後,然後半倚在椅背上,閉上了眼楮。
「這……」長卿想了想說道︰「普天之下有這本事的人確實不多。」
「對于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即墨無雙轉開了話題,誰能在他的府上安插眼線,他的腦中已經有了答案。
「單就靖遠侯中毒這件事情就很蹊蹺。」長卿凝神說道︰「如果不是飛天國的人所為,那麼定是一個和飛天國走的很近的人。」
即墨無雙腦中飛快的閃過這這些年關于飛天國的一切消息︰他清楚的記得,就在幾年前,飛天國還舉兵進犯,但是被閔親王的十萬大軍輕松平定。
想到這里,即墨無雙睜開了眼楮,問道︰「閔親王進來有沒有什麼活動?」
「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長卿回答道,想了想又接著說︰「只是最近他與他手下那些將軍見面比較頻繁。」
即墨無雙腦中閃過了幾個將軍的名字,這些人全都是上一次在跟隨閔親王與飛天國的大戰中勝利後被提拔的將軍。
「長卿,你說這尚武國中若是發生了混戰,誰最有可能成為霸主?」
長卿並不會因為這樣的問題而感到驚慌,即墨無雙既然這麼問,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他想了想才開口說道︰「最先有霸主之業的,應當是閔親王,但是卻不會長久。」
「哦?說說看。」即墨無雙饒有興趣的眯了眯眸子,那深邃的眸光里面閃過一抹冷意和探究。
「這京中,當屬主子你和閔親王最為有勢力。但是鎮遠大將軍卻是兵權最廣的人,他手下兵士最多,所以是最先能稱王稱霸的人。」
長卿頓了頓接著說道︰「只不過鎮遠大將軍此人隨善于謀略,有大將之風,卻沒有王者之風。考慮到他和閔親王走的比較近,所以若真是有那麼一天,定是閔親王先得勢。」
看了看即墨無雙贊許的眼神,長卿繼續說︰「至于並不會長久這話,長卿以為︰閔親王此人,殘暴嗜血,虛偽狡詐,就算掌握了勢利,恐怕最終能不能有所為作為。」
即墨無雙輕輕笑了笑,說道︰「你說對了一半。」
長卿疑惑的看著即墨無雙,眸光里面閃過狐疑。
而即墨無雙卻沒有說話,只是他想起了他那個體弱多病的好弟弟,他現在越來越模不準即墨無情的心思了︰朝廷發生這麼多事情,除了那日即墨無情在朝堂之上訓斥過宇文常舒之後,似乎就再也沒有什麼舉動了……
難不成,他放棄了?
即墨無雙淡淡的吐了一口氣,深邃的眸子里面閃過一抹嗜血︰不過說道那個敢在他身邊安插眼線的人,很好,他會讓他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後悔。
翌日,靖遠侯府早早便迎來了貴客。
「小姐,小姐,攝政王來下娉禮了。」連翹驚呼著跑進了屋子,對坐在梳妝台前的沈從容說道。
「哦。」沈從容淡淡的挑了挑眉頭,臉上似乎並沒有太大的驚訝。
「咦,小姐,你一點都不關心麼?」連翹臉上掛著狐疑,攝政王這般大張旗鼓的送聘禮來了,在這京城不知道讓多少貴族小姐們眼紅不已。她能瞧出來自家小姐也是喜歡攝政王的,只是……要嫁人了,不應該是如此淡然的反映才對呀!
「我很關心啊,他帶了多少值錢的東西來?」沈從容動了動眸子,伸手將桃木梳子擱在梳妝台上,悠悠然轉過身子問道。
連翹臉上一臉黑線,雖然有些模不清楚自家小姐的心思,但還是回到道︰「門口圍了許多瞧熱鬧的人,那聘禮洋洋灑灑從侯府門口排到了十里街,听說足足有兩百四十抬,那些個兒綾羅綢緞,奇珍異寶更是數不勝數。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少女瞧著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貧嘴!」沈從容沒好氣的照著連翹腦門上敲了一把,連翹頂多就是在門口瞧了一眼,哪里還能知道旁人流哈喇子了?這個丫頭斷然就是道听途說!
「……」連翹委屈的模了模腦袋,吐了吐舌頭。
「那我們去看看,看看他這聘禮下的夠不夠格。」沈從容說著往發髻上插了一個翠玉的翡翠簪子,然後便輕盈的走了出來。
只見沈從容一襲金邊銀絲百褶裙,上面點綴著朵朵桃花,外襯一件短袖淡綠夾襖,整個人兒如出水芙蓉般清新月兌俗。
「小姐,你可真美!難怪活閻王攝政王都被你迷得七葷八素,非你不娶!」連翹由衷的驚嘆道,眸子里面星光熠熠,臉上滿滿的全都是得意。
沈從容微微笑了笑,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出了庭院。一顰一動,謙謙有禮,大家閨秀的模樣。氣質更是高貴典雅,猶如傲然開放的百合……
而這會兒,會客廳中,沈于卿正陪坐在即墨無雙的身邊。
今日的即墨無雙,一襲湛藍的常服,胸前有墨色的風水畫。頭發被高高豎起,整個人顯得意氣風發。
「王爺,既然是皇上和太後都已經決定的事情,你又何必再客氣呢。」沈于卿說的,自然是那洋洋灑灑還在往靖遠侯府里面搬得聘禮。二百四十抬,就是當今的孝仁太後出嫁為後的時候,也才一百八十台的嫁妝……這樣,會不會太打眼了?
「決定歸決定,規矩歸規矩。」即墨無雙抿了一口茶,然後悠悠的說道︰「該有的禮數,本王一點都不會少!」
說著即墨無雙便揮手,示意手下打開那那些上等紅木做成的偌大木箱。
頓時,沈于卿驚訝的長大了嘴,這哪里是什麼聘禮啊,都快比得上國庫了。
只見箱子中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大都是別人進獻給即墨無雙的。珍寶玉器,琳瑯滿目;綾羅綢緞,五彩斑斕,光華耀眼。
長卿看到了沈于卿的表情,心想,恐怕就是要娶公主也用不著下這麼重的聘禮吧。主子為了準備這些的聘禮,可是基本將他的藏珍閣中的好東西都搬了出來。別說沈于卿會驚訝,恐怕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不敢置信。
「攝政王還真是大方呀。」清脆的聲音自院外響起,猶如深山中的百靈,清脆悅耳。
即墨無雙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臉龐,眉目飛揚,眼角含情,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高貴典雅。看著宛若天仙般的沈從容,即墨無雙不覺彎起了嘴角。
「沈小姐若是覺得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盡管開口。」即墨無雙淡笑著說道,「本王一定辦到。」
現在不只是長卿了,連沈于卿都發現了即墨無雙的變化。他不禁聲音優雅而溫柔,眼神中更是充滿了寵溺,尤其是嘴角那不可多見的笑容。
「听說攝政王家大業大,在整條觀禮街上就有十幾家店鋪。」沈從容嘴角勾起一抹詭笑,同時緩緩走了進來坐到了父親身邊。
「沈小姐喜歡,我一會就請人把店鋪契約以及印章給送來。」即墨無雙桃花眼微微一眯,毫不猶豫的應下,臉上依然是溫婉的笑容。
「听說攝政王在城外的避暑山莊還有幾處宅子……」沈從容倚在沈于卿的身側,悠悠開口,那明媚的眸子定在即墨無雙的身上,帶著幾分調皮。
「嗯,明天我就把地契給小姐送來。」即墨無雙從沈從容進門的時候,一雙眸子就定在她身上,未曾挪開。嘴里依舊是輕松的語氣,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兩位主角似乎玩上癮了,可是堂下其他人卻已經開始不淡定了︰這位未來的攝政王王妃是打算獅子大開口嗎?居然連攝政王的家產都開始算計起來了?
沈于卿更是驚的心髒差點從胸膛里面蹦出來︰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素來就很有分寸,從來不會做什麼越矩的事情。今個兒到底是怎麼了?
「沈小姐還有什麼想要的沒?」看沈從容嘴角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即墨無雙接著問道。
「讓我想想啊,想好了再告訴你。對了,你可以把你的東西列個清單給我,我喜歡的就在後面打鉤。」沈從容說著調皮的笑了笑。
「那多麻煩。」即墨無雙開口︰「我把我整個人送給你不就得了。」
一邊的長卿听的一臉無奈,冰冷的臉上少有的露出表情來……
「我要是答應要你的話,有什麼好處啊?」沈從容動了動眸子,說道︰「有贈品沒?」
「好處就是一生一世的寵愛,贈品麼,肯定讓你包賺不賠!」即墨無雙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竟跟沈從容開始耍起了嘴皮子來。
「哦,那有沒有試用期,能不能退換啊?」沈從容像是一個挑剔的顧客在買東西,話語里面雖然還帶著挑剔,可臉上卻不自禁的溢出甜蜜來。
沈于卿感覺眼前這一切是錯覺,他似乎覺得自己的看戲。
「不能退不能換,不過有根據小姐的喜好而自動調節的動能。」即墨無雙一只手放在下巴上模了模,然後抬眼看著沈從容,那眼神似乎在說這等好事天下只此一件。
「嗯,好吧,成交!」沈從容說著站起了身,對沈于卿說道︰「爹爹,一會兒攝政王送來的東西收下就好,現在我要和我的賬房先生去買東西了……」
沈從容說著這話,眸光里閃過了一絲狡黠。
話音剛落下,她便轉身朝著門外而去,而素來就是冷面無情,只知道使喚吩咐旁人的即墨無雙,居然忙不迭的起身跟了過去。
沈于卿直到看著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見,而自己似乎還沒有沒有從方才的對話中反應過來。這,也太詭異了吧,幾句話就讓攝政王把他的家產給了自己的女兒……
天香樓外,擠滿了人。
听說尚武國的絕世美男活閻王和他的天仙般的未婚妻來天香樓選嫁衣了,大家都爭相擠著希望能一睹這對謫仙的美貌。
「歡喜啊,我今天可是給你帶來了大客戶,不宰白不宰,這可是你發財的好機會。」
樓上的雅間中,沈從容側身依在側位之上,她面前便是天香閣的當家公子歡喜。此刻的沈從容臉上掛著一抹淺笑和狡黠。
而即墨無雙在二樓的花廳中喝著茶,沈從容說是去試衣服,他便悠閑的等著。
長卿看著即墨無雙一臉滿足的表情,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在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嚇到。
要知道,他的這個主子可從來沒什麼閑情逸致等人。
沈從容去試衣裳,連翹也沒有帶。這會兒,連翹便立在即墨無雙的身側,安靜的等著。以前總是听說活閻王是如何的可怕,不過最近這段時間的觀察看來,他也未必像傳文那般冷血無情︰至少,這位攝政王對自家小姐的寵溺卻是前所未見的!
「天香樓的服飾真是好看呢,小姐一定能挑到她最喜歡的。」連翹說著,眼中卻寫滿了神往。
「那你便去看看吧,喜歡什麼東西就拿來好了,反正我家主子今天心情好,一切他買單。」長卿沒好氣的對站在他身邊的連翹說道。
即墨無雙聞言只是輕哼一聲,便做事應允了。不錯,誰讓他心情好呢。
女孩兒素來對漂亮衣物和首飾都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的,如今連翹得了即墨無雙的首肯,自然是歡天喜地的鑽到樓下挑選衣物去了。
「爺,你真就心甘情願把一切都送給沈大小姐?」看著連翹謝恩離開後,長卿問道。
「嗯!」即墨無雙的回答,簡單而干脆。
「……」
「本王整個人都是他的了,誰還會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某人似乎對于成為她的人很是興奮。
長卿一頭黑線,一時間再也找不到什麼話題可以繼續了。
而雅間中,沈從容正在向公子歡喜展示她的設計,她早已設計好了一套婚禮的飾品。
「對了,我已經把制好了嫁衣。」公子歡喜看了看沈從容的設計,然後說道︰「沒想到你的設計和我做的嫁衣是那麼的搭調。」
公子歡喜說著起身從身後的櫃子中拿出一件衣服。
沈從容回頭,頓時只覺得眼前一片金光閃耀。
只見公子歡喜手中展示的這件嫁衣,上等的蠶絲布料,由金絲縫制而成,華麗卻又不顯俗套,清新中帶著幾分高雅。恍若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這件嫁衣名喚金縷玉衣,與那些首飾的設計自成一體。」公子歡喜說著走到了沈從容的面前,把衣服遞給了沈從容,然後說道︰「試試看。」
樓下不遠處,一輛華麗的馬車正向天香樓駛來。
車里的人一臉的怒意。
「郡主,別生氣了,王爺或許是真的很忙呢。」丫鬟芍藥開口安慰道。
「哼,誰能不生氣啊,一輩子就這麼一件大事,他都不能來陪我!」說話的正是紫筱郡主。
她想起了她一大早就去攝政王府找即墨無雙,想讓她陪自己來看嫁衣,可是即墨無雙很不耐煩的說他沒空,接著便當她不存在一樣徑直走了。
馬車突然慢了下來,紫筱郡主不耐煩的問道︰「怎麼回事?」
「會郡主話,前面好多人,馬車過不去了。」車夫回答道。
紫筱郡主從馬車里探出頭,往外看去,果然在天香樓外圍滿了人。猶豫了一下,紫筱郡主從馬車里跳了出來,丫鬟芍藥連忙跟了上來。
紫筱郡主上次在天香樓受了氣,本來打算去別家買嫁衣的。可是去了很多店,發現還是天香樓的好,想來想去,上次都是因為沈從容那個賤人賣弄風騷,公子歡喜才會幫襯著她的。
何況上一次她並沒有帶太多的人,所以才平白被沈從容欺負,所以這一次,她帶了一隊侍衛,要是在遇到沈從容,她一定要讓她好看。
沈從容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二樓上的人都驚嘆的屏住了呼吸。
即墨無雙看著逐漸向自己走進的美人,恨不得一把將她拉進懷中,壓在身下……
「王爺,這一件怎麼樣?」沈從容緩緩開口,悠悠然的轉身,華麗高雅頓時在眾人眼前綻放。
「非常值得本王在這里等候一個時辰。」即墨無雙不吝嗇的綻放開嘴角的微笑,語氣中卻充滿了肯定。
「不過,還缺一點什麼。」即墨無雙說著站起身來,朝外走去,一邊說道︰「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聲音還未落下,人已經不見了。
公子歡喜看著沈從容穿著自己親手為她縫制的嫁衣,很是欣慰。這件他花了若干個白日和黑夜精心打造的嫁衣,天下間只有她配得上,雖然不是他的新娘……
剛剛走上二樓的紫筱郡主,看到了沈從容身上的這件嫁衣,雖然只是從後面看了一眼,但她心中只有一個聲音,決定了,就是這件。
「掌櫃的,這件嫁衣我要了!」紫筱郡主對陪同在她身邊的掌櫃說。
「可是……這件金縷玉衣已經被定下來了,便是那位小姐。」掌櫃客氣的賠笑說道︰「不過我們可以為你在縫制一件差不多的……」
「什麼差不多的,我就要那件!」紫筱郡主開口,蠻橫的說道︰「我不管,她出多少錢,我出雙倍的!」
「喂,你身上這件衣服,我要了!」紫筱郡主揚起了聲調,不悅的沖著那姣麗的背影喊道。
聞言,沈從容不耐煩的轉過了頭,可是當她看到紫筱郡主時,臉上不由自主的寫上了一絲厭惡。
紫筱郡主看到轉過來的沈從容,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就竄了起來。
「原來是你這個賤人!」紫筱郡主狠狠的說道。
「怎麼,上次教你說人話你還沒有學會麼?」沈從容輕蔑的看了紫筱郡主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雖淺,可莫明的讓人壓力倍增。
聞言,紫筱郡主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一手捂住了臉,上次她被沈從容打了一個耳光。她可沒忘,她不但沒忘,還想著要討回來呢。
「哼,這件衣服看起來就很貴的,靖遠侯十年的俸祿恐怕都不夠你買它吧。」紫筱郡主嘲諷的笑了笑。
「咦,這麼說你是拿著慶南王的俸祿來買嫁衣的麼?怎麼,攝政王不管你麼?」沈從容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紫筱郡主憋紅了臉問道。
「哦,沒什麼意思,我也不在乎這件嫁衣值多少錢,反正是王爺付賬。」
聞言,紫筱郡主臉色大變,往四下里看了看。卻發現了好幾個跟著即墨無雙的人,但是卻沒有發現即墨無雙的影子,心中暗笑道,即墨無雙沒來就好,她還要上次的一個耳光之仇呢。
「沈從容,你是什麼身份,你根本配不上穿這樣的嫁衣!」紫筱郡主說著上前來搶,一個身影卻搶先擋在了她的面前。
當看清楚是是俊美的公子歡喜時,紫筱郡主狠狠的瞪了一眼公子歡喜,然後說道︰「你最好讓開,否則別怪我拆了你的天香樓。」
「郡主要是願意,那就盡管拆。」冷淡的語氣中帶著幾絲厭惡。
「你……你……」紫筱郡主看著這些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憤怒的說道︰「好,公子歡喜,你會為你的行動付出代價的。」說著向身邊的一個侍衛示意。
頓時,幾十個侍衛魚貫而入,將天香樓包圍了起來,原本在門外圍觀的人頓時驚的四散奔逃。
「給我砸,狠狠的砸,拆了這個店!」紫筱郡主囂張的下命令。
「賤人,我要讓你知道,凡是和你有關的人,都會因為而倒霉!」紫筱郡主一手指著沈從容,一邊怒罵道。
「啪」的一聲,紫筱郡主腦袋一歪,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最後警告你一遍,若是在敢說一聲賤人,我一定讓你再也開不了口!」沈從容冰冷的聲音在紫筱郡主耳邊響起的時候,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她甚至沒有看清楚沈從容是怎麼繞過她前面的侍衛並且動手的。
「別人都說紫筱郡主很聰明,沒想到卻這麼不長記性,不過還好,我有的是耐心,會慢慢的替你的父母管教你!」沈從容面帶笑容,可是那笑容仿佛要將人吞噬。
「給我砸,使勁的砸!」紫筱郡主眼見她無法拿沈從容怎麼樣,一邊朝樓下的放下走去,一邊暴怒的喊道。
「我看誰敢動手!」一個不耐煩的渾厚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紫筱郡主面前便擋上了一個藍色的影子。
待看清楚是活閻王攝政王的時候,正打算開始砸天香樓的侍衛們,通通扔下了手中的東西跪了下來。
紫筱郡主感覺到了即墨無雙周遭的氣壓,驚恐的說︰「無雙哥哥……那個賤人打我……」
「啪」的一聲,另一邊的臉蛋上又是火辣辣的一下。紫筱郡主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眸子,沈從容居然又動手了……
「我警告過你的哦,這是你自找的。」沈從容看著紫筱郡主說道。
紫筱郡主沒想到沈從容當著即墨無雙的面也敢打她,頓時像瘋了般沖了上去要打沈從容。
高高舉起的手掌落下時卻被一個強有力的手腕緊緊捏住。
「你鬧夠了沒有!」即墨無雙抓著紫筱郡主的手,然後狠狠的推開。
「是……是她先打我的……」紫筱郡主看到了即墨無雙眼中的不耐煩。
「她說錯了麼?你出言不遜,是該被教訓!」即墨無雙說著轉過身抓起沈從容的手,關切的問道︰「手沒打疼吧……」先前不耐煩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溫柔異常。
「嗯,不疼,我也沒怎麼用力……」沈從容同樣回了他一個微笑。
紫筱郡主徹底的驚呆了。
而一旁的公子歡笑卻想發笑了,她那兩下還叫不怎麼用力?紫筱郡主的臉龐都已經紅腫了,她還說的那麼輕巧。
「來人,把這些人統統給我押下去。」即墨無雙喝到,指了指紫筱郡主的那些侍衛。
「無雙哥哥,不要啊……我……我不是來胡鬧的……」紫筱郡主忙上前抱住了即墨無雙的胳膊。
「你帶著人來砸人家的店,還不是胡鬧,難道你是來慶賀的?」即墨無雙的語氣中透出了寒意。
「我……」紫筱郡主不由自主的被這股寒意逼退,一下子放開了即墨無雙的胳膊,然後斷斷續續的說道︰「其實……其實我是想替無雙哥哥提醒姐姐的……」
這話說著,紫筱郡主那樣子看起來無辜極了。
「哦?你想提醒我什麼?」沈從容倒是來了興趣,她想看看紫筱郡主能耍出什麼花招。
「無雙哥哥,沈姐姐和這天香樓的公子歡喜糾纏曖昧不清,我便是想替提醒姐姐注意她的身份,順便給公子歡喜一點教訓的……」
「呸,血口噴人,真不害臊!」連翹說著啐了一口。
「哦?你倒是說說看,他們怎麼曖昧不清了。」即墨無雙半眯著眼楮看著紫筱郡主,那眼神意味深長,讓人琢磨不透。
紫筱郡主看出了即墨無雙已經被她的話說動,當下說道︰「我上次來的時候,他們便在那雅閣中不知道干這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而這一次,又是這樣,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看看,姐姐現在穿的,便是公子歡喜親手為姐姐縫制的嫁衣,無雙哥哥,你不能娶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敗壞可你的名聲啊……」
「滾出去!」紫筱郡主話還沒有說完,便只覺得身體一下子飛了起來,然後從二樓的閣樓上飛了下來,狠狠的跌落在了一張桌子上,耳邊,即墨無雙暴怒的聲音還在回想。
「我要迎娶的女人,自然是只有天下第一巧匠公子歡喜的手藝才配得上為她縫制嫁衣,紫筱,今日看在你是初犯,本王不與你計較,這種事情如果敢有第二次,我一定讓用你那條搬弄是非的舌頭去喂狗!」
紫筱郡主忍著劇痛從地上站了起來,驚恐的看著暴怒的活閻王,要知道,她可是太上皇寵愛的郡主啊,從來沒有誰敢這樣對她,即墨無雙此時卻為了沈從容那個賤人將她一腳踹飛……
不僅是她,其實連跟隨即墨無雙多年的長卿也沒有想到,即墨無雙很少親自動手打人,何況是一個女人,還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沒想到,主子竟然這麼生氣。
「還不快滾!」即墨無雙盛怒的聲音又響起。
紫筱郡主不敢再耽擱,在侍女芍藥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逃出了天香樓。
沈從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紫筱郡主心中恨恨的想。
可是當她在馬車上得知即墨無雙今天一大早便是去靖遠侯府提親並且陪著沈從容買嫁衣時,心中所有的憤怒,已經轉化成了恨,不僅是恨沈從容,也深深的恨上了即墨無雙。
她去找便說沒空,可是他自己卻主動陪那個賤人,還為了那個賤人打她。
「郡主,直接回府麼?」芍藥小心的問道。
「不,不回去,直接進宮!」紫筱郡主恨恨的說道︰「去找三公主,我還要去見太上皇!」
這個仇,她怎麼可能忍氣吞聲?腰間的劇痛還在刺激著她,這一次,她絕對不能繞過沈從容!
而另一邊,再看好嫁衣之後,即墨無雙送沈從容回靖遠侯府。
「你剛才突然離開,去了哪里?」沈從容問道。
「我是去拿一件東西。」即墨無雙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沈從容的手心,溫柔的說道︰「打開看看。」
「什麼東西,搞的這麼神秘。」沈從容說著好奇的打開了盒子,只見盒子中靜靜的躺著一條晶瑩剔透的項鏈。
「這是母後給我的,讓我送給最心愛的女人,本來想等新婚時再送給你。可是剛才,看到你穿著嫁衣,就突然想了起來,便回去拿。」即墨無雙解釋道。
說著從盒子中拿起這條流光溢彩的項鏈,小心的為沈從容帶上。
「太後的東西,這太貴重了。」
「沒關系,對于太後來講,最貴重的莫過于他的兒子,他的兒子你都不承讓的收下了,這個更是不在話下了。」即墨無雙說著從後面輕輕的摟住了沈從容的縴縴細腰。
「如果你真的想答謝太後的話。」即墨無雙在她耳邊廝磨,鼻子里噴出的氣把沈從容弄得脖子里癢癢的,然後借著說︰「那就給她生個大胖孫子吧,除了這個別的她什麼都不缺。」
「討厭!」沈從容沒好氣的一把推開了身後的男人,可是即墨無雙卻沒有忽略她逐漸變紅的臉色,心中卻已經樂開了花。
沈從容不敢去想往後,不敢去想孩子。她不知道,未來會有多少變故,就像當初的方景瑜,也曾被宇文舒的山盟海誓所感動。
即墨無雙看著沈從容眼中的變化,不知道為什麼,他能感覺的到,這個女人仿佛受過很大的傷害,而他此刻,只想把她擁入懷中,溫暖她一生,不管什麼樣的不愉快,他都會替她撫平,她今後的眼神中,絕對不能再有一絲一毫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