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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風了!」
鐵彥感受著撲面而來的腥風,雙眼微眯,心中的警惕心卻是提高到最頂點。
對于執一的老師葉文軒,對于這個根本就不知道深淺的男子,鐵彥在心里完全沒有贏的把握。尤其是見到對方以那樣的裝扮舉起長劍的時候,鐵彥便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經不可能善了了。
既然無法善了,再加上家族又必須抓到執一,那麼剩下的唯一選擇便是戰斗。
想到這里,鐵彥朝旁邊的人打了個眼色,隨後深吸一口氣,全身內氣蒸騰,四周的塵土竟然產生了一個若隱若現的氣圈,正是內功運行到頂點的表現。一雙肉掌更是發紅,如沾滿了血跡,給人一種血腥騰騰的感覺。
與鐵彥相反,以擎天劍勢舉著長劍的葉文軒反而沒有那般迫人的氣勢,而是就像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人物,拿著一柄玩具劍一樣。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葉文軒是一個普通人。
所有人,包括執一的目光都聚焦在葉文軒的身上,等待著葉文軒向眾人展示他那絕世無匹的劍法。
他們都知道,當葉文軒睜眼的時候,便是劍動的時候。
風停,葉落。
手中長劍傾斜,同時葉文軒在這一刻也睜開了眼,右腳也踏了出去。
剎那間,一股肉眼可見的暴風以葉文軒為中心產生,不一會兒便形成了一股旋風,將遍地的泥塵落葉再度吹飛了上去,徹底堙沒了葉文軒的身影。
「……嗯?!」
眉頭一跳,鐵彥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勢便從那暴風里壓迫而來。
轟!
一聲悶響,暴風詭異的散了開來,就好像是被裹在里面的葉文軒一劍劈散了一般。氣流紊亂中,掀起了一陣狂風,吹的四周的人的眼楮不由眯了起來。當風徹底沉寂後,眾人終于看清楚了那被裹在暴風中葉文軒的模樣。
這是!!!
大驚之下,鐵彥駭的不由倒退了一步,雙眼瞪大,瞳孔不由自主的收縮。
眼前。
葉文軒的模樣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那一身影響和諧,有著嚴重違和感的短衫、休閑牛仔褲和那標致的361度旅游鞋,在這一刻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從上到下的純白色長袍,衣擺在清風下徐徐搖動。與自己的學生執一的服裝,可謂是一脈相承。一頭碎發也不知何時變得修長,隨意的披在腦後,給人一種自然而優雅的感觸。原本舉著的長劍,也隨意的托在了手中,目光注視,那模樣就好像在……賞劍。
是的,就是在賞劍。
似乎,鐵彥等人根本不是自己即將的對手,而是被人忽視了的空氣,被葉文軒視而不見。
眼中清冷的目光,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情所在,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可以欣賞的景色而已,無論怎樣變化,也只不過是一處可見的風景。
老師……
執一對于葉文軒那種形象的突然變化倒是有著心理準備,畢竟在虛擬教室里挑戰老師的時候,葉文軒就在她的眼前進行過這樣的變幻,由一個看起來普通、沒有任何武功的人在眨眼間變成了一個武功厲害的高手。
上次是自然和諧的氣質,但是這次……
執一感受到的是一種骨子里的無情。
似乎……此刻老師的眼中,只有劍。只有劍,才能入老師的眼。其他的任何東西,包括人,都只是一粒不顯眼的塵埃,在老師的眼前晃過,甚至不會留下任何身影。即便是留下了痕跡,也只不過是落在衣衫上的灰塵,隨便一抖,便會被彈落在地。
而執一的四名侍女,更是被這種情況弄的目瞪口呆。
「……」
額頭沁滿了細密的汗水,鐵彥等人壓抑著自己的呼吸聲,生怕有一點動靜便會喚醒那正在入迷一般欣賞著長劍的葉文軒,從而引來致命的攻擊。如果說在這之前,鐵彥還有一點信心與葉文軒拼死戰斗,但是在這樣眾目睽睽之下看了葉文軒的變身後,鐵彥的必爭之心就已經被消耗的干干淨淨。
這種莫名的變化,鐵彥沒有看過,甚至也沒有听說過。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懼。
正因為不知道,鐵彥面對葉文軒,就已經失去了戰斗的。可以說,現在的鐵彥完全是未戰先敗。
再加上現在這一身白袍裝扮的葉文軒,那種淡然而認真欣賞長劍的姿態,更是讓鐵彥不覺間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受。在他看來,或者說是身為武者的直覺讓他覺得葉文軒這個姿態下是一種極端危險的狀態。
感受到氣氛的越來越沉悶,心思急轉下的鐵彥有了放棄的心思,朝四周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而自個兒卻是慢慢的朝後退去。
「劍,是什麼?」
就在鐵彥朝後踏出了一步的時候,葉文軒突然出聲了,「你,知道麼?」
「……嗯?」
腳步在葉文軒話音剛起的時候便已停下,抬起頭,鐵彥有一點不太明白的望著葉文軒,他知道對方這是在問自己。
「……」
呼了一口氣,鐵彥原本緊張的心思突然松了下來,恢復了平靜,在對方的這句話下鐵彥便已經能夠推斷自己的結果,對方並不會放了自己。既然逃無可逃,那麼便只能坦然面對,作為武者,怯弱並不可恥,但是沒有了正面面對的勇氣卻是恥辱。但是鐵彥卻不得不放棄武者的尊嚴,尋找逃跑的機會,他想要將葉文軒的事情傳遞給家族。時刻保持著功力運轉在巔峰時期,在小心翼翼中尋找著退路的鐵彥,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劍,是殺人的凶器!」
「不錯!」
抬起頭,葉文軒嘴角輕挑,冷漠平靜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左手食指輕撫著劍身,就像撫模著自己的愛人一般,「劍是凶器,人也是凶器,更是凶器!」
「此劍名為飄雪,重七斤八兩,是我之學生執一采集寒鐵親手鍛造而成。」
食指輕輕劃過劍脊,一聲輕吟聲自長劍上隱隱傳出,葉文軒十分認真的看著手中的長劍,一字一句的說道︰「雖說它算不上什麼名器,但用來配你,卻也足夠了!」
「一招,如若不能取你性命,你與我之學生執一的恩怨情仇一筆勾銷!」
「!!!」
鐵彥的臉色大變,右手一揮,頓時那圍繞在旁邊的嘍們頓時揮舞著武器一起殺向了葉文軒與執一師生倆,而自己則是腳下一頓,整個人如射出的利箭閃電一般朝後飛出。
葉文軒並沒有去看那飛速逃遁的鐵彥,也沒有去理會那些沖殺過來的嘍,而是慢條斯理的橫舉起飄雪劍。
殺風漸起,長發飛揚中——
一劍,
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