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飄飄。
遠比地球上那灰暗的雲朵要好看的多。
至少在葉文軒地球上沒有看到過多少有這樣純淨的天色,白與藍的完美結合。在大城市里,很多地方天空的景色都是昏暗,畢竟現代社會屬于了工業時代,很多地方的環境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想要有好的景色,除了一些出名的景點外,就只剩下一些鄉村還有著天然的景色。
葉文軒出身鄉村,對于這樣的景色倒並不意外。
不過在這個神武大陸,葉文軒倒是看到了一份好風景。
青山翠綠。
碧水長流。
比起已經被人類破壞的差不多的地球,神武大陸這里可謂是仙境。
掃了幾眼那山那水後,葉文軒收回了目光,轉過頭望向執一和她身邊的四人,五人身上都有著相應的傷口,眉頭一挑,葉文軒不由開口說道︰「咦,那藥品還沒用完吧?怎麼不用?」
「呃……」
四名侍女彼此望了一眼,臉色有點怪異。
而且旁邊的執一也是一般無二,臉色略微有點怪,在葉文軒望了一會後,執一這才出聲解釋道︰「……老師,因為當時沒有任何的信息,而且學生算是抱有必死的心態,為了不讓那些東西被別人知道,所以我將您送給我的那些東西基本上全部毀掉了!」
「……」
得到答案的葉文軒聞言呆了呆,一時無言。
半晌。
葉文軒指著五人身上的傷口,說道︰「那你們的傷勢怎麼辦?」
「老師,我手上雖然沒有那些藥品,但是還有著相應的金瘡藥!」
面對葉文軒的關心,執一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了一個瓷瓶,朝自己老師示意了下,隨後便倒出藥丸遞予了旁邊的四人,同時說道︰「再說老師您忘了教導我的九陰真經了嗎?那里面有專門的療傷篇!」
差點忘了!
听自己學生執一這樣一說,葉文軒這才想起那九陰真經里有著專門的療傷心法,其效用相當不錯。而且有黃蓉和郭靖打底,葉文軒倒是不用擔心。內傷有九陰真經來療傷,外傷則有金瘡藥,內外合用,這樣以來執一五人的傷勢倒是不用太過擔心。
「那行!」
點點頭,葉文軒表示自己已經理解,便暫時不在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換了話題,說道︰「執一,你有相應的解決辦法沒有?」葉文軒轉過身指了指面前那看起來沒有正常道路的山林,問道︰「你總不能一直這樣在山林里躲吧,至少也得找個可以落腳的地點啊!」
「嗯,老師,那落腳地點有的!」
對于老師葉文軒的問題,執一以一種算是檢查家庭作業的標準答案回答道,畢竟在以前她也經受過不少逃離事件,這種結果執一也算是熟能生巧。
「那好,執一你繼續帶路!」
心中的擔憂很快消散,身為執一的老師,葉文軒很想自己去為對方出謀劃策,提出好的建議,但是因為地點不熟,再加上想要看著自己學生成長,葉文軒只是提出問題,至于最終選擇還是在執一手里。
休息完畢後,葉文軒、執一一行人繼續開始沿著小路走起來。只不過這個時候,執一幾人沒有使用輕功,在她們看來,身為絕頂高手的葉文軒都以返璞歸真的姿態前進,那麼她們也沒有必要使用輕功趕路。畢竟,那些敵人已經在那一刻全部死在了葉文軒的手里,暫時沒有任何人前來追逐。
路上。
葉文軒與自己的學生執一並排而行,在兩人身後四名侍女落後丈許跟在後面亦步亦趨的走著。
「老師,」
沉默了許久,執一回想起剛才那恍若流星的劍法,終于忍不住的問了出來,「您剛才那是什麼劍法?」
「……」
听到自己學生執一的問題,葉文軒便知道對方不會放棄,不過執一能夠忍受這麼長的時間,而不是在當時就提出,這一點讓葉文軒有點意外的同時卻又有著一絲欣喜,至少在經受過了那樣的情況,執一還沒有到徹底尋求力量的地步。沉吟了一下,葉文軒這才開口說道︰「殺人的劍法!」
「……啊?」
對于葉文軒的這個回答,執一不由一愣,這是什麼回答?
「說實話,那是一種境界!也可以說是殺人的藝術!」
葉文軒的語氣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執一,你想學這門武功?」
「是的,老師!」
對于這個事情,執一沒有任何的隱瞞,很是直接的點頭,她知道自己的老師心里也明白。雖然九陰真經也是一門強大的武功,但是九陰真經的外在表現方式卻沒有前面葉文軒那使用的劍法那般夸張,而且那門殺人不見招,唯有最後那一滴血的情景,卻使得那模樣太過炫目。身為武者,尤其還是一個心懷復仇情緒的武者,執一當然免不了對高強武功的向往。
「不!」
但是出乎執一預料的是老師葉文軒並沒有答應她,而是很直接的否定掉了這個事情,而且葉文軒的臉色也顯得格外的認真,道︰「執一,身為老師,我不想你學習這門武功,它不適合你!」
「老師,這是為什麼?」
執一被葉文軒的這個答案給弄呆了。
「……」
停下腳步,葉文軒轉過身,望著執一那張倔強的臉,葉文軒心里有點埋怨自己前面不該西門吹雪了,在葉文軒看來執一可以學習葉孤城的劍法,但不能學習西門吹雪的劍法。因為西門吹雪是一個寂寞的人,一個孤獨的人。
他,是一個劍痴。
不錯,葉文軒知道西門吹雪武功出神入化,乃劍中之神,但是這並不代表葉文軒想自己的學生執一最後也成這個樣子。
在葉文軒看來,執一本來就遭受了大難,能撫平人家心中傷害的唯有報仇雪恨後更好的生活,還有和諧的家庭什麼的。至少,讓人世間的美好去抹掉執一心中的黑暗。但是,這並不代表葉文軒願意讓自己的學生執一去學習那種寂寞到骨子里的劍法。
對于一個人,寂寞和孤獨才是他們最大的懲罰。
尤其是執一還是一個女人的時候。
在看出執一有學習西門吹雪的劍法的時候,葉文軒的腦海里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了這樣一副場景——梅花下,執一一身白衫,手持寶劍的站在梅花下,孤單的欣賞著那點點雪中的梅花。
如雪蒼白的衣服。
如雪蒼白的劍鋒。
如雪蒼白的側臉。
還有那如雪蒼白的寂寞。
人冷、雪冷、心更冷。
完全一個女版的西門吹雪!
想到這里葉文軒頓時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葉文軒可不想自己的學生學了劍法的同時,更要學習西門吹雪的寂寞。
但執一究竟是什麼選擇,卻不是葉文軒能夠決定的。
畢竟,一切以學生自己選擇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