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洞穴中冰冷無比,洞穴牆壁的岩石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霜凍,而在洞穴的深處還有寒流正,不斷的席卷而出,從洞口噴涌了出去將方圓數百米都變成了一個冰霜的世界。
可是在這幾百米以外,鳥語花香綠草成茵,一派草原美麗風光,與洞穴周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梅霜寒盤坐在冰霜與綠草交匯之處,擁梅劍放在她的腿上,冷艷的臉上有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焦急和擔憂,目光始終凝視在洞穴那里。
突然從洞穴里噴出的寒流停止了,盡管隔著很遠的距離但對寒流極為敏感的梅霜寒還是在第一就感應到了,當下她的神色就是一喜,倩影閃動間徑直就向著洞穴那里射了。
洞穴那里的溫度依舊極低,說滴水成冰都是輕的,絕對成為了生命的禁區,但梅霜寒卻毫不在意,縴巧的身影閃動間直接就沖了進去,洞內復雜的地形也沒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轉眼間她就來到了洞穴的最深處。
眼前的一幕絕對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只見一只巨大的周身都閃爍著瑩光,呈現出半透明狀態的巨大蟒蛇盤踞在那里,而被蟒蛇給盤在身體中央的,赫然是阿爾夏珠。
覺察到了梅霜寒的到來,阿爾夏珠眼楮睜開露出一縷微笑,而隨即那巨蟒就月兌離了她的身體,在洞中一陣翻騰後竟然化身成為了一個氣質清雅的中年女子的形象出現在了梅霜寒的身前。
「覲見格桑梅朵霓下。」
梅霜寒恭敬的向著中年女子行了一禮,而女子卻是溫和一笑向她點了點頭,然後向阿爾夏珠道你的傷我已幫你治好了大半,不過盤踞在你體內的那些力量實在是過于復雜和詭異,一我卻無法幫你驅除干淨,只能慢慢來了。」
「我你已經盡力了,格桑梅朵,這還是我這幾百年來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傷。」
阿爾夏珠站起了身來繼續道霜寒眉心處的那條隱形烙印你有辦法幫忙驅除嗎?那烙印實際上是直接烙印在霜寒的靈魂之上的,我沒有辦法驅除,也只有找你這個靈魂方面的專家來幫忙了,雖然不這烙印會有怎樣的效果,但肯定對霜寒沒有好處。」
格桑梅朵嘆了口氣道很遺憾,雖然我能感受到那烙印的存在,但卻無法驅除它,因為那烙印的力量層次極高,已經超出了我的掌控範圍,不過再過一個多月就是祖師出關之日,祖師他一定可以驅除那烙印的。」
「阿爾夏珠,這次你究竟遇到了怎樣的一個對手啊,沒听說秦頌有這麼一個強者,力量古怪的很呢。」
「這個人是秦頌剛剛嶄露頭角的一個年輕人,或許你也听過他的名字,叫做蒙烈。」
阿爾夏珠有些無奈,也有些羞慚的開口道,畢竟作為四名獸魂大薩滿之一的居然被區區的一個年輕人給折磨的如此狼狽,實在是很沒面子的事情,若非格桑梅朵是她的摯友,她只會惱羞成怒。
「蒙烈?那個據說與九天十地第一大修羅關系非比尋常的蒙烈?」
格桑梅朵的眼楮馬上一亮,她果然听說過蒙烈的名字,事實上任何與大修羅有關的事情都會在第一傳遍東大陸,甚至包括天界和魔界,蒙烈的名字現在是真正的幾乎無人不知了。
「就是他,還記得那位西大陸的使者委托我們所做的事情麼?我派霜寒去完成這個任務,卻沒想到目標人物竟處于那蒙烈的保護之下,收到了霜寒的信息後我便親自出馬,卻沒想到那個蒙烈……」
苦笑了一下,阿爾夏珠道真不這小子是從哪里蹦出來的,居然連我的‘九尾天羅’都奈何不了他,而且身手和力量更是詭異,劍法、箭術全都強的不可思議,現在我有些他是大修羅弟子的傳言了,除了大修羅,誰能將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的如此可怕?」
「而現在,他還一直尾隨追擊著我和霜寒,也不他進入了大草原沒有,真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年輕人,我原本打算找你們幫忙干掉他,以免他在未來成為我們的威脅,可如果他真的和大修羅關系密切的話……」
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格桑梅朵則明白她的意思,萬一真的惹怒了大修羅,真不是她們能承受得起的。
「你也別想太多了,等祖師出關後我們就匯報給祖師,一切自有他老人家做主,有祖師在,大修羅也不會隨便妄為。」
格桑梅朵自我安慰似地道,但雖然對薩滿們所恭敬的祖師通天巫盛青有著絕對的信心,但一想到九天十地第一大修羅的赫赫威名,她還是有些發 。
「不說這些了,赫圖阿魯他殞命西大陸,獸魂大薩滿要補上一個,格桑梅朵你的資歷可比我還要深,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
「不用了,我已經沒有興趣圖這種虛名了。」
格桑梅朵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不想參與進去,由得他們去爭吧。」
阿爾夏珠也嘆了口氣,閉目開始調息了起來。
獸魂大薩滿是匈隸人薩滿教中地位僅次于通天巫的存在,名額只有四人,少一人則補上一人,從實力達到顛峰的大薩滿中選取,因此成為獸魂大薩滿是無數匈隸薩滿的夢想,一旦能夠成為獸魂大薩滿,那就會擁有一切,達到人生的頂峰,赫圖阿魯殞命的消息傳回後,那些頂級的大薩滿們頓時開始了明爭暗斗,為了爭取這唯一的名額而彼此撕破了臉,偏偏此時通天巫又閉關未出,沒有人有足夠的權威能夠制約他們,匈隸薩滿教內部這一陣子可以說是狼煙四起。
格桑梅朵是一個資歷極老的大薩滿,甚至比阿爾夏珠還要長一輩,修為之深厚在薩滿教中也絕對名列前茅,不過她所擁有的雪蟒獸魂卻是一種以治療為主的獸魂,欠缺攻擊手段,這一點在充滿了攻擊性和野性的薩滿教里極為特殊,再加上為人性格謙和沒有阿爾夏珠的那份狠辣果決,于是格桑梅朵的作為獸魂大薩滿候補的身份已經有近七八百年了卻始終沒有補上,到如今她的心思也早就淡了。
「霜寒,讓你的師傅好好修養吧,你在這里守護著她,有事情隨時通知我,王庭那里因為桑妮卓真公主的失蹤如今也是亂成一團,我要看一下,不能讓他們鬧得太過分。」
格桑梅朵向梅霜寒道,梅霜寒連忙點頭,隨即這位大薩滿的身影就從洞穴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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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為我們不能直接去見父汗,而是要偽裝起來?」
望著遠處那由無數大型匈隸包所組成的王庭,桑妮卓真的美目中閃爍出期盼的光芒來,恨不得能馬上就沖,可是就在前一刻蒙烈卻阻止了她,而且還提議兩個人喬裝打扮一番。
「公主,我總覺得你的被綁架不同尋常,可能那麼容易就被一群普通的馬賊給從王庭帶走?難道王庭的戒備就松懈到這種程度了嗎?」《》不跳字。
蒙烈淳淳善誘地道所以我想如果我們就這麼直接出現的話,說不得會引起別的事情來,不如我們悄悄進去,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去見大汗,這樣才穩妥,你覺得呢?」
不疑有它的桑妮卓真連忙點頭還是烈你想的周到,就照你說的辦好了。」
她那純然信賴的目光與神情看在蒙烈眼中,卻令蒙烈心中有些慚愧,當下他就拿出了從巴特爾那里要來的其女兒的一套粗布衣服讓桑妮卓真換上,又用細泥土涂抹了她那美麗的面容,還解散了她的發辮,在這整個過程中桑妮卓真都是一副饒有趣味的表情,顯然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做。
這麼一番打扮下來,桑妮卓真還真是形象大變,穿在她身上原本就有些肥大的匈隸長袍被刻意扯開成了一個上下一般粗的桶形,顯現不出任何的身材曲線來,被解散了的頭發更是遮掩住了她大半個面容,不過話又說,真正的美麗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了的,如果有人仔細觀察,仍能覺察到她那驚心動魄的美麗。
「好了,不仔細看的話沒人能認得出你來了,現在該輪到我了。」
望著完全改頭換面的桑妮卓真,蒙烈對的手藝很滿意,一個國色天香的小美女在手下變成了髒兮兮的傻妞,著都有一種成就感。
極喜愛干淨整齊的桑妮卓真對此時的穿著打扮有些不適應,正忍不住用手整理著那亂蓬蓬的頭發,聞言之下有些驚訝地道烈,你為也要偽裝?」
「不偽裝不行啊,我在你們匈隸人當中可有兩個對頭,如果讓她們了我,非和我不死不休不可,我雖然不怕她們,但也不能自找麻煩不是。」
蒙烈嘻嘻笑著,手中瑩光一閃一枚赤紅色的珠子就出現在了他的手心里。
「是人啊,居然能夠讓烈你都頭疼?」
桑妮卓真的大眼楮馬上就亮了起來,女性都有八卦的天性,桑妮卓真也不例外,想不到在心目中無所不能的烈也有頭疼的人,她真是感興趣極了不如烈你把她們的名字告訴我,我去幫你們和好樣?」
能和好才怪呢,阿爾夏珠估計恨不得將給生吞活剝了吧,而又何嘗會放過她?
蒙烈翻了個白眼,隨即就捏碎了手里的紅珠,一陣煙霧頓時彌漫開來包裹了他的身軀。
煙霧散盡,出現在桑妮卓真眼前的蒙烈已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改變的不僅僅是容貌還有身材,他的面容變的線條冷峻剛硬,身材則憑空漲大了一圈而且原本勻稱的肌肉也變的鼓脹了起來,穿著牧民常穿的那種長袍,完全是一副魁梧壯漢的模樣,桑妮卓真見狀之下不由捂住了的小嘴,眼楮里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欺詐寶珠,這就是之前蒙烈所具現化出來的紅珠的名字,這種欺詐寶珠在「魔法世界」游戲內不僅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的相貌、身材,甚至連種族的改變都能做得到,會完全變成頭腦中所幻想出來的形象,是很有用的一種道具,隨著蒙烈對自身法則的解析加深,越來越多的游戲中的物品他都可以具現化出來了。
「烈,你真是……真是……」
桑妮卓真已經不該說才好了,這位烈委實帶給了她太多太多的驚喜,那層出不窮的神奇本領都讓她有些麻木了。
難道秦頌帝國的人都像烈這麼所無不能麼,不對啊,父汗身邊也有好幾個投效他的秦頌人,也沒見他們像烈這麼本事啊。
「記住公主,你不能對任何人說起我改變容貌的事情,哪怕是你最親近的人,因為這事關我的生死存亡呢。」
蒙烈神情鄭重的再一次提醒桑妮卓真,桑妮卓真連忙點頭我以偉大的草原守護神噬滅蒼狼的名義發誓,絕不會泄露烈你的秘密,不過究竟是怎樣的人,讓烈你這麼忌憚呢?」
蒙烈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她,而是動了動肩膀,這副陌生的強壯軀體沒有令他產生任何的不適,實際上他的身體仍舊是原來的,而欺詐寶珠的力量則是以創滅原力在他體外制造了一個外殼,這個外殼直接與他的神經系統相連接,所以這偽裝的身體也與本身的身體沒有兩樣,但偽裝就是偽裝,一切力量仍是本原。
匈隸人的王庭由無數的大小不同的匈隸包組成,其中大的如同宮殿,小的則只能容納數人,無數的匈隸包聚集在一起,遠遠看就如同是天邊的雲朵一樣,常年生活在王庭的人口雖然遠遠無法同丹陽相比,但也超過了十萬,非常熱鬧,而另外一點與丹陽不同的是,王庭是沒有城牆的,連一般營地用來防野獸的木柵欄都沒有,沒有野獸敢侵犯這龐大的營地。
進出王庭也非常的隨意,甚至沒有人刻意的去盤查,無數的匈隸牧民直接就在王庭外圍放牧,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因為王庭內人員的流動性並不強,而且都以家庭氏族為單位,每天的外來人有限,有人潛入的話很快就會被。
蒙烈和桑妮卓真二人很輕易就進入了王庭,而桑妮卓真也越發的興奮了起來,不自覺的就加快了馬的速度,好在經過這一路上的鍛煉,蒙烈的馬術也有所進步,還能跟上她的速度,否則非出丑不可。
與整齊的丹陽相比,這里就顯得很是雜亂了,畢竟建築物都是可以拆卸移動的匈隸包,因此在位置的選擇上就有了很大的隨意性,不過這里也是很熱鬧的,除了忙碌工作的匈隸人外還有熱鬧的集市,在集市內販賣貨物的人其中有不少居然還是秦頌人,再想到丹陽城里的匈隸商人,那句諺語說得果然沒戰爭歸戰爭,生意歸生意」。
「等等公主」
眼見桑妮卓真策馬向著王庭中央那由巨型匈隸包所組成的建築群行去,蒙烈連忙跑到她前邊攔住了她難道你忘記我們說好了的麼?不能這麼直接去,即使要見大汗,也要悄悄的不能被別人所發覺。」
「烈,我不是想去找父汗,只要能悄悄的看他一眼就好了。」
桑妮卓真的眼楮里迅速積蓄起了一片讓人心疼的水霧,道我從小就失去了母親,是父汗親自把我養大的,而不像其他的哥哥那樣交給女乃媽照顧,我只想看父汗一眼,確定他身體無恙就好了,求你了烈。」
蒙烈實在是無法無視她那可憐兮兮的目光與淚波,猶豫了一下後道那好吧,但只能遠遠的看,如果你平安歸來,說不定幕後的黑手會做出危害到大汗安全的事情來。」
「謝謝你烈,你真是個好人。」
桑妮卓真馬上破涕為笑發給了蒙烈一張好人卡,而蒙烈則無奈地搖了搖頭,雖然他也不是純粹的危言聳听,桑妮卓真的被綁架標志著匈隸人內部發生了變故,但恐怕也沒到能威脅到堂堂匈隸大汗的程度,最主要的是他不想這麼早就站到台前來。
現在他已經能大致確定聖痕所在的準確位置了,並不在王庭內但距離也不算遠,就在王庭北方幾十里的地方,這意味著如果他再像之前那樣明目張膽的追擊阿爾夏珠的話,王庭的匈隸強者轉瞬就能趕到支援,他可沒自大到能同時對付得了包括阿爾夏珠在內的數個匈隸強者。
利用全心信賴的桑妮卓真,這讓蒙烈有幾分愧疚,因此對桑妮卓真的要求他都盡可能的予以滿足。
不過大汗所在的金帳區域雖然不像丹陽皇宮那麼戒備森嚴,卻也不是人都能隨便進入的,蒙烈也不能帶著桑妮卓真在金帳區域附近晃來晃去惹人嫌疑,因此只好遠遠的觀望。
「父汗,是父汗……」
桑妮卓真突然發出了一聲輕輕的歡呼,只見幾十騎從金帳區域內走出,外圍的騎兵都穿著寒光閃閃的金屬甲冑,這在全體輕裝的匈隸人當中可是不多見的,而被這些騎兵給簇擁在中間的,則是幾個裝束華麗氣勢非凡的匈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