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他是誰?」不知道誰嘀咕了一句。
容貌似曾相識,兩指夾住戟尖,姿態從容,眼神淡漠。
看著這個縴瘦的身影,「是程同,」不知道誰嘀咕了一聲,人們紛紛響應起來,「對,是程同,去年玉泉寺東西院之爭,出言譏笑的弟子。」
程同內息不斷涌動,由肩至指源不斷地貫輸至夾著戟尖的雙指,雙指泛出玉樣的白色,百匯涌泉不斷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全身肌肉保持異常緊張狀態。
趙申大驚失色,自己全力一擊竟被一個孩童所破。
看著程同淡漠的眼神,心底更是吃驚,十來歲就有這樣成就,以後還得了。
趙申嘴唇掀動,念念有辭,四周金鐵之氣匯集于一身,一個翻滾落到石台上。
「你是何人,」趙申雙手握戟,在身前劃出萬重虛影。
「程同,我們玉泉寺的弟子,」不知誰大聲喊道。
程同不禁笑了起來,難得還有人記得自己,「我,程同,師承玉泉寺,今日你們膽敢大舉來犯,就別怪我們下辣手。」
「哼,」趙申怒斥道,「大言不慚,看你小小年紀能有多少修為。」
「戟破天地,」趙申大喝一聲,手中黑戟仿佛黑洞一般,不斷吸入天地金鐵之氣,瞬間如同參天大樹一般巨大,趙申雙手離戟,口中念動繁復咒語,雙手虛握,「去,」黑戟如同離玄之箭,狠狠的扎向程同。
程同劍指黑戟飛來方向,身體紋絲不動,「瞬劍無生」,手中長劍恍若白色的精靈,滑向長戟,原本堅硬異常的鐵戟豆腐一般被白劍切斷,趙申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也難怪,程同功法身兼佛道之所長,兩個氣穴吸食靈氣,就如同兩個人同時修煉一般,長劍舞空,力道也如同兩人同使,趙申的金鐵之氣雖然防御驚人,卻僅僅獨自一個力道,更何況程同境界與趙申相差無幾,隱劍訣功效非凡,所以一招之內,勝負立判。
趙申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中金鐵所化的長戟化為碎片,心神斗轉,萌生退意,雙足在地上重重一踏,地面頓時踏出兩個巨大的腳印,身體如同流矢往台下躍去。
這樣如果讓你逃掉,如何對得起殞命的師兄弟,「電劍如虹」,程同身體如同雨後的彩虹,在空中劃過一片虛影,劍尖雷電閃動,擊向趙申。
「住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腳踏冰柱浮現在半空,冰峰遍地,一座完全由冰塊所化的山峰擋在程同面前,無邊的冷意蔓延開來,仿佛臘月寒冬來臨。
「哼」,程同再次怒喝一聲,「小小冰塊而已,也在我面前賣弄」,體內氣息流轉,速度瞬間加快,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冰峰上面留下一個水缸大小的洞口。
「呃------,」一聲淒厲的絕望叫喊厲鬼一般在天地間回響。
趙申看著胸口的血洞,眼楮中流露出不可思議難以理解的神色,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師弟」,白發老者凌空接住趙申的尸身,眼楮中隱現淚光,「我們黑修雙煞縱橫四海,何等榮耀,想不到現在白發人送黑發人,」說完難壓痛楚,嚎啕痛哭。
「你」,白發老者怒視程同,眼神中顯出無窮仇恨,「我要滅你們玉泉滿門。」
「就憑你」,程同眼含不屑,正細細品味剛剛出劍時候的感覺,修為又見增長。
「毒水漫空」,擂台上被一塊厚厚的雲朵籠罩,電閃雷鳴聲從里面傳出,無數雨點潑水一般從天而降。
「快,擋住他,程同」,從剛剛身後的議論聲中,木十工認出自己身前的小不點,不過能力卻是遠遠超過自己,「雨水有毒」,木十工吼道。
程同一愣神,就听到擂台下傳來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眼神掃去,中毒之人遍地打滾,痛苦異常,有些被雨水淋的多些,滾動幾次後隨即沉寂下來,還好剛剛受到木十工說話提醒,玉泉寺眾人在石台下躲避,受傷卻少。
程同劍指長空,一道氣浪擊出,雲朵被立刻打散,「果然是號稱雙煞之人,連自己所帶之人也不放過。」
「既然你對趙申之死頗感痛楚,那我就送你去陪他,」程同神色平靜,淡淡說道。說完如同流星一般仗劍刺向白發老者。
老者顯然對于毒雲被破大感震驚,對于凌空擊來的長劍,依然不失高手的氣度,「冰矛刺」,一條數丈長的冰封巨矛刺向程同,竟似不顧自身的防御,想要與程同同歸于盡。
「喝」,程同看著眼中漸漸變大的矛尖,怒吼一聲,身體再次加速,長劍劃破老者的身體,程同站在石台下,神色平靜,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只有劍尖不斷滴下血珠,顯示剛剛發生的一切。
看到強敵退去,整個玉泉寺頓時變的喧囂起來,一時救人者收拾殘局者頓時忙碌起來,木十工吃了幾顆療傷丹藥,走到程同面前,拍著程同的腦袋,呵呵笑道,「程同啊,想不到我玉泉寺歷經百年終于出了個人才。」
「十幾歲的光景,就達到外勁九重,假以時日,整個大洲上都沒有你的對手啊。」
程同臉露微笑,低頭不語。
「只是不知道,這一年時間你有過什麼奇遇,怎麼會進展如此迅速,」木十工不解的問道。
程同抱拳道,「我被李東平逼入妖獸谷,僥幸存活,偶有奇遇,不過李東平勾結紫武觀,不知師叔知道嗎?」
「此事我已經知曉,想不到啊,家門不幸,竟出了個欺師滅祖的弟子,玉泉寺已經重金懸賞追殺李東平。」
程同點頭,眼神四顧,不解道,「木師叔,怎麼沒看見我的師傅,」木十工神色頓時低沉下來,搖頭道,「紫武觀這次前來,卻是要找尋什麼東西,沒有達到目標就帶走了師弟。」
「什麼?」程同眼神凌厲,吃驚道,「紫武觀欺人太甚,」手握劍柄,就欲前往。
「程師佷,你師傅待你不薄,不過你如今外勁九重,卻是很難與紫武觀為敵,救你師傅的事情,我們得從長計議。」
「師叔,」程同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自小生長在玉泉寺,是師傅教導于我,傳授技藝,現在師傅有難,我必須盡全力解救,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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