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喜知道了這個道長的法號是左慈的時候,趙喜激動的幾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好,晚上做夢還嘿嘿傻笑,不禁讓左慈覺得奇怪,以為是趙喜得了什麼病。
殊不知,趙喜此刻便開始打左慈的主意了,左慈是三國時期三大仙人之一,自己若能夠得蒙其收錄為弟子,必然能學到一身本領,到時候還怕不能在這亂世喧囂的三國時代闖出一條大路來,雖然自己並沒有袁紹那樣的四世三公的顯赫家世。
左慈呢,心中也有想法。經過幾天時間的觀察,左慈實在是不能從趙喜的臉上看出任何端倪,而且有一夜,左慈趁趙喜睡著了,竟然呆在趙喜床前看了一夜,直到天色白,雄雞拂曉,左慈才嘆了一口氣回里屋去了。
在慢慢地觀察中,左慈現趙喜不但聰明伶俐,而且資質特別高,這就讓左慈萌生了將趙喜收為弟子、將自己的一身本領盡數傳授的念頭。兩人都有這個念頭,只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但是這句話趙喜是不敢輕易說的,因為這是太大的奢求了,畢竟世間之人想拜在左慈門下的不計其數,而趙喜目前的身份僅僅是一個下人,而且身後沒有任何靠山,更沒有任何人推薦,所以還得左慈去說。
這一日,就在趙喜在左慈的臥室為左慈打掃衛生的時候,左慈忽然問了一句︰「喜兒(趙喜正式進入王府之後,府中之人都是稱呼趙喜為喜兒,這讓趙喜為此苦悶了好久,喜兒畢竟像一個丫環的名字),在這里還適應嗎?」
趙喜連忙恭聲回答道︰「回道長,喜兒能夠得蒙道長和太守大人收錄,已是感激不盡,否則喜兒早就已經餓死街頭了,這里的生活對于喜兒來說簡直就是太奢侈了,何況太守大人每月還給喜兒錢。」
左慈點了點頭,繼續問道︰「老道自幼出家,至今已有八十載,八十年中老道學盡百家之長,融會貫通,方才獨樹一幟,自成一派,後來又得蒙南華恩師收錄為記名弟子。老道雖然不敢說是學貫古今,但在當世除了南華恩師和于吉道兄,恐怕也無有能出老道之右者。」
趙喜听了,不知道左慈是什麼意思,也不敢貿然隨意應答,道︰「道長的本事之大,喜兒也曾听太守大人說過,心中對道長是敬若天人,欽佩的不得了,喜兒今日能為道長掃地端茶已是前生修來的福分。」
左慈听了趙喜的這一番馬屁之言,絲毫不為之所動,世上說過這話的人太多了。左慈繼續道︰「老道今年已經八十多歲了,也活不了多久了,老道有一個世人皆知的規定,就是每隔三十年才收一名徒兒,老道這一生也只收過兩個傳人,其中一個已經為國捐軀了,另外一個雖然還在這個世上,但是老道在傳授其本領的時候也看出了其人人品不正,早晚要禍亂天下,所以並沒有傾囊相授。只嘆又是三十年就要過去了,至今竟然沒能再收得一個傳人,看來老道的這一身本領要帶到棺材里去了。」
趙喜心中一動,似乎听出了什麼隱語,臉上閃過了一剎那的喜悅之色,但是趙喜沒有敢怎麼表態,但是卻有些心不在焉,道︰「道長之名,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倘若道長想要收徒,一旦消息外傳,這樂平郡恐怕都站不下,道長還怕找不到傳人嗎?」
趙喜臉上的那一絲變化沒能逃過左慈的雙目,心中暗道,此子果然是可造之才,年齡如此之小竟然會有如此的城府,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左慈故意嘆道︰「老道數十年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但是不是為人奸猾,便是資質不夠,無一人能入老道的法眼,是以這些年來老道雖然沒再收弟子,就連掃地端茶之人也沒有一個。」
這句話說地已經是很明顯了。只要不是笨蛋或者白痴。都能听出左慈話中地隱意。趙喜又怎能听不出。但是。趙喜沒想到這樣地好事也能落到自己地頭上。雖然趙喜很想成為左慈地弟子。此刻趙喜不禁有點結巴了︰「那那道長認為認為喜喜」趙喜地話已經說不出來了。
任左慈是修煉多年。听了趙喜地這半句話也不禁莞爾。于是對趙喜和顏悅色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吧。」
左慈地表情和這句話不禁給了趙喜莫大地鼓舞。趙喜「撲通」一聲跪在了左慈地跟前。眼巴巴地看著左慈。道︰「道長。喜兒。喜兒想拜您為師。學一身本領。還請道長收錄。」說完之後。趙喜連連叩不止。
見到趙喜真正向自己懇求了。左慈反倒是穩然不動。任趙喜在自己跟前叩不止。道︰「先別叩頭。我先問你。你要拜我為師學本領地目地是什麼?」
這句話太不好回答了。趙喜地身形猛然剎住。但是趙喜沒有過多地時間去考慮究竟應該怎樣回答才能過得了這最後一關。因為想得時間太長。會被左慈認為所言不實。趙喜略一沉吟。狠了狠心。道︰「道長可願听趙喜說實話?」
左慈沒想到趙喜會這樣問。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道︰「沒關系。你說吧。說錯了也沒關系。」
賭一把,這是趙喜心中的念頭,趙喜道︰「如今天下十常侍亂政,朝綱混亂,民不聊生,喜兒若是學了一身本領,自當報效朝廷,以文武安天下。若是,大漢能扶則扶,不能扶,喜兒將會替而代之,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真正坐到國泰民安。」
左慈听了默然不語,低頭沉思。趙喜的一雙眼楮則一直盯著左慈的臉,唯恐自己的話不能讓他滿意,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因為這番話大不敬的話已經說過了,左慈不答應也就罷了,若是再告訴了王博,自己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良久,左慈才道︰「好吧,為師就收下你這個徒弟,你叩吧。」
趙喜大喜,連忙在左慈跟前端端正正磕了八個響頭,連忙站起恭恭敬敬站在左慈身旁,但是趙喜心中已經激動的不知怎樣才好,只是兩只手來回搓來搓去。
左慈看了趙喜的模樣,忽然一正臉色,對趙喜道︰「既然你我已經成了師徒,為師不能不對你剛才犯下的錯誤進行糾正,你可知你剛才做錯了什麼事嗎?」
趙喜愕然,仔細想了想自己剛才的舉動,覺得沒做錯什麼,便坎坷不安道︰「徒兒不知,還請師父指正。」
「嗯」,看到趙喜還算實誠,左慈不禁點了點頭,用手一捋長須道,「方今天下乃是大漢之天下,你竟然敢說出‘大漢能扶則扶,不能扶,將會替而代之’的話,為師乃是方外之人,對于何人為皇帝看得很淡,但是若是被他人听到這話,你的小命還能保住嗎?」
听了左慈敲的警鐘,趙喜不禁出來一脊梁的汗,頭上也是涔涔冒汗,不知該怎樣解釋,只能說︰「徒兒知錯了。」
左慈又道︰「這一次也就罷了,日後你藝成之後,必然要廣招人才,記住,萬萬不可再在任何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須知,雖然當今皇上無道,但是忠于漢室之人還是大有人在的,否則你將會招來殺身之禍,你可記住了?」
趙喜急忙道︰「是,徒兒謹記,多謝師父教誨。」
左慈又道︰「為師在王博府中白日要傳授王博的女兒王綿琴棋書畫,所以為師只能在晚上才能教你本領,另外,為師與你的關系切不可對府中任何人說起。」
雖然不知道左慈為何這樣,趙喜也不敢多問,只是低頭應道︰「是,師父,徒兒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