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後,左慈回來了,並知道了趙喜出手相救王綿的事情,對趙喜自是贊賞有加,對于自己選的這個徒弟,左慈也感到十分欣慰,沒想到第一次出手便解決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將王綿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否則左慈日後必然會覺得對不起王苞。
于是,左慈也不再對王博隱瞞,將自己在一年前收了趙喜為徒的事情如實相告了。其實,自從那天趙喜出手將王綿的病治好,王博心中便已經起了疑心,若沒有左慈的竭力傳授,趙喜又怎能會有如此高的醫術。
太守府內又恢復原有的平靜,自那次之後,趙喜和劉巧也再沒有約會過,因為左慈回來之後,趙喜不得不又將全部心思投入到了學藝之上,而且趙喜也不敢再找劉巧,不僅擔心被左慈現,而且王綿所住的那個小院又不準除了王博和王斌之外的任何男子進入,趙喜更擔心被他人現。
不知不覺兩年又過去了,趙喜已經十六歲了,王綿和劉巧也都是十六歲了,已經長成了大姑娘了,被並稱為王府兩支花,其實真正論起相貌來,王綿要比劉巧高上兩籌,而且無論是氣質還是言談舉止,劉巧都比不上王綿,但是劉巧卻比王綿成熟了許多,身材更比王綿更誘人。
樂平郡內,雖然沒人敢打王綿的主意,但在這兩年當中,幾乎很多人都饞涎劉巧的美貌,向王博求取劉巧。但是,王綿早已知道劉巧和趙喜之事,更有感于趙喜的救命之恩,所以一直保護著劉巧,否則王博早就不知將劉巧送給誰了。
經過三年的刻苦用功,趙喜終于提前兩個月出師了,武藝、醫術和兵法都已盡得左慈真傳,所差的僅是火候問題。王綿的琴棋書畫也同樣達到了左慈預想的水平,于是,再向王博留了一封長飄然而去。
左慈走了,趙喜心中頗有失落,三年的師徒之情使得趙喜早就將左慈當作了生命中最親密的人。拿著左慈留給趙喜的七龍三叉戟,趙喜不禁又想起了一直以來都念念不忘的自己的深仇大恨。
在王綿的幫助下,血洗趙喜村落的仇人早就被查清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罪大惡之人,只是一群因生活所迫而聚眾為賊的農民。其中真正心懷叵測的只有三名頭領,其余的嘍羅大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
但是,在旱災和蝗災過去之後,這些人並沒有全部各回各家,而是在劫掠搶襲中嘗到了甜頭,仍然有一百多人佔山為王,到了三年後的今天,竟然展到一千多人,其搶掠的範圍也擴大到了樂平和冀州的趙國兩地。
兩地的官府也都曾派兵進行過剿殺,但是這三個頭領不但頗有勇力,更是依靠當地多山復雜的地形,使得官軍的數次圍剿都是無功而返,每次都是損兵折將。後來,兩地的官府便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沒看到。
就在左慈離去的當夜,趙喜將劉巧領到了道觀,兩人一番魚水歡好之後,趙喜說出了自己想去報仇的想法。
劉巧嚇壞了。當初劉巧求王綿打探仇人蹤跡地時候。對王綿說了原因。為了報答趙喜地救命之恩。王綿也央求了王博。希望他能派人對那些賊人進行剿滅。雖然王博前後共派兵四次。但是每一次都是鎩羽而回。弄得很沒面子。事後。劉巧也深知了這些賊人地厲害。如今听到趙喜要孤身前去報仇。豈能不害怕。但是。趙喜藝高膽大。並沒將這一千多人放在眼中。好言撫慰了劉巧。並保證自己決不會蠻干。
第二天一早。當趙喜邁出府門地時候。便看到王綿和劉巧早就在門外等候了。兩人地身旁地樹上還栓著一匹馬。趙喜不禁心頭一熱。
王綿甚是乖巧。只是將一小包金子送到了趙喜地手中。並深深看了趙喜一眼。便知趣地先回府了。留下劉巧和趙喜說些離別地悄悄話。
半個時辰後。趙喜揮淚告別早已是梨花滿面地劉巧。絕塵而去。
當趙喜再次回到自己地重生之地地時候。這里早已經荒廢了三年。一片殘瓦破牆。支離破碎地慘景。因為這里當日死了太多地人。導致後來雖然僥幸活下來地少數人也不敢在此居住。而流亡他鄉了。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趙喜心中是感慨萬千。三年。才三年地時間。竟然生了這麼多地事故。自己不但在這里獲得了重生。更是因為機緣巧合以及自己地努力而獲得了在這個時代爭霸天下地資本。這一切都應該歸功于趙河夫婦。所以。無論有多大地困難。趙喜都決心為趙河夫婦報仇。
鳳翎山之所以被稱作鳳翎山,是因為這座山的形狀就好象是鳳凰的羽毛一樣,因此這座山便以險峻復雜多貌而著稱。據說在三年之前,山上來了無數的野獸毒蛇,自那之後進過此山的人沒有一人能夠生還,甚至于連骨頭都找不到了。
趙喜現在走在了這條路上,而且還是在一個漆黑的夜晚。
趙喜在小時候就經常和同村的其他孩子到鳳翎山玩,是以對鳳翎山地形十分熟悉,雖然是在晚上,趙喜行進的度絲毫不慢。不到半個時辰,趙喜便已經模到了鳳翎山的中心位置,也就是這些土匪的大寨。
土匪大寨的防衛甚是嚴密,不但築有十多米高的了望塔,而且大寨之內來回巡邏的嘍羅也不少。看來幫土匪的頭領還不是一般的人物,幸好自己早有準備,在進山的時候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趙喜暗道。
三年的習武,使得趙喜的身體無論是力量還是柔韌性都有了極大的提高。只見趙喜靈巧地躲過了暗哨和巡邏隊的視線,來到了了大寨之中燈火最輝煌的那個地方。這是一個兩層的木樓,從它的位置上來看,這應該是匪們商議事情的地方。
門口站著兩個嘍羅,兩人分站在大門的兩側,都是臉朝外。想了一會兒,趙喜沒敢下手,恐怕驚動了里面的匪,隱身去了。
過了一會,趙喜再次來到這里,只是渾身的裝束便成了寨中嘍羅的衣服,左手中拿了兩塊一斤重的金子,徑直向那兩人走去,就在快走到兩人跟前的時候,趙喜低聲說了一句︰「剛做了一筆買賣,每個兄弟都有份。」說完,便搖了搖手中的兩塊金子。
那兩名嘍羅的視線頓時被金子吸引了過去,也沒仔細去看趙喜的臉,伸手就要去接。只見趙喜右手一翻,亮出一把匕,快劃向兩人的脖頸,然後趙喜立即上去攙扶住兩人,不讓其倒下出聲音,以免驚動了屋內的人。
趙喜並沒有將這兩人藏到其他地方,而是仍舊將兩人擺放在門口,依靠在門角處,這樣即便巡邏經過的時候,也不會生懷疑。解決了守衛之後,趙喜將一只手搭在一個門衛的脖頸上,側身透過門縫去查看屋內的情形。
剛才過于注意外面的環境,以至于屋內傳來的聲音,趙喜竟然絲毫沒有听到。待到趙喜貼在門縫向屋內看去的時候,才感覺到屋內的聲音是如此的大,在門口竟然是听得如此清晰。
屋內只有三個人的聲音,但是趙喜通過門縫看去,卻現屋內至少要有七八個人,其中約有五個人都是女子,一直未曾作聲。畢竟門縫太窄,趙喜看不清三人的長相如何,只能听到三人之間的言談,但是雖然是深夜,三人言談聲音雖然並不高,趙喜卻听得很清楚,無非是一些下流放蕩的話,這時候趙喜忽然注意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門沒有上栓。
腦筋,人最好使的就是腦筋,趙喜略一思索,仔細算了算,便想到了一個辦法。
站起了身體,趙喜推開了屋門,進屋之後,趙喜立即轉身,關上屋門。就在屋內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趙喜已經單膝下跪,卻沒有踫到地面,道︰「大事不好,樂平太守率領官軍攻打山寨了。」
這種事情似乎已經司空見怪,三人听到之後,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和恐慌。但是這一次三人疏忽了一個問題,正是這個疏忽,使得三人永遠失去了生命。倘若真是官軍殺來了,這個報信的嘍羅豈能進來之後先關門,必然是慌慌張張,甚至于還會有點結巴。
當中一人(應該是大寨主)長身而起,可能是酒喝多了,腳步有點踉踉蹌蹌,聞言笑道︰「他***,官軍有什麼可怕,那一次不是被我們殺得落花落花流水,他們既然既然還還敢來,定叫他們有有去無回。」
一般情況下,只要大寨主說了話,其余兩個寨主應該馬上隨聲附和,但是這一次卻是鴉雀無聲,只听到一陣風聲。那大寨主覺得奇怪,回身一看,見到其余七人都是已經躺在了地上,他以為這幾人喝多了,一腳踢過去。嘴里罵道︰「***,喝兩杯就成這熊樣,快給老子滾起來。」
就在這句話剛剛說完的時候,這位大寨主感覺到脖子上一涼,然後便栽倒在地,從此再也沒有起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