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著達利擠到了一團篝火的最前面,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先前已經見過的依詩和妲美,她們兩個人已經換過了之前的衣服,這個時候打扮得好像是漂亮的小彩鳳一樣,真讓人有點人靠衣裝的感覺。
看見我走進來,依詩和妲美很快就一左一右牽住了我的手,那神情似乎是害怕我會被搶走一樣。我見狀剛才覺得有些好笑,可是轉眼立即就看見附近的許多彝族女子的眼光開始朝著我望了過來,眼神里面滿是訝然和好奇的意思,她們打量我的時候,還不時相互低聲說上兩句話兒,雖然我听不懂彝族的土語,但是也大概猜想得出來她們大概這是在打听我究竟是誰。
過了一會兒,這一場熱熱鬧鬧的篝火晚會終于開始,所有的彝族男女開始載歌載舞起來。我在依詩和妲美的帶領下,也開始學習起了她們的舞步,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大致能夠跟著歌聲踏對他們的舞步,乍眼看起來我也和尋常的彝族男子沒有什麼兩樣。依詩和妲美見我學東西學得那麼快,向我投過來的眼神都帶著贊許和春情。我留意到她們的神情,手中又握著她們溫潤的小手,心里面情不自禁就是一蕩。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歡樂的氣氛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長得比彝族男子高大許多,因此比較顯眼,在跳舞的過程中,不斷有彝族的年輕少女向我拋來媚眼,她們那種火辣辣的熱情簡直就有點不知顧忌。
不知不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到了達利所說的比武的時候,我看見在空地稍里面一點的地方,果然搭建了一個擂台,那擂台是面前空地這一邊的,所有人開始朝著擂台涌了過去,其中當然是男人居多。
達利不知道從哪里鑽出來,來到我的身邊,他拉著我離開了依詩和妲美。很快的就擠到了擂台的前面,瞧他地模樣,似乎是因為比武就要開始而興奮了起來。
才剛在擂台前面站定,我們就看見有一名中年的婦人走上了擂台,那夫人舉手讓台下所有人靜下來後,就開始說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彝族話兒。在她說話的時候。那些彝族男子不時大力的鼓掌歡呼,大概是那婦人說了什麼令人振奮的話兒。說著說著,那夫人突然舉起了手來,指著空地一旁一座高大地樓台上又說了幾句話兒,然後那些彝族人都了瘋似的叫了起來,听他們不斷重復的那個彝族語,依稀就是「莫蘿」什麼的。
我抬頭朝那樓台看了看,見那樓台四周都罩住了一層薄紗,里面有燈火亮出。隱隱可以看見其中又幾名女子,正在看著擂台的這一邊。
「她大概就是那莫蘿夫人了,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受族人擁戴!」我心中只是略一思索,立即就猜想到了樓台上那些女子的身份。
就在這個時候,那擂台上面的婦人又說了幾句,然後就下台去了,看她的意思。大概是今晚的比武已經開始了。很快地台下爭先恐後的跳上去了兩人,只說了幾句彝族話兒後,他們就打在了一起,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們頂多是擁有幾分蠻力的壯漢罷了,並沒有什麼功夫可言。因此心里面的興趣立即減了一半。
「兄弟,你上場去吧,他們打不過你!」我之前留意到達利的舉動,知道他手腳功夫要比台上的那些人高明。所有特地對他說了一句。
達利听了我的話兒,也不謙虛,嘻嘻地笑了笑後,說道︰「阿哥,你不知道,厲害的人一般都不在前面上去,前面上去的人不過是作作樣子給後面的姑娘看的,我在等,等到罕圖上去了。我就上去。」
「罕圖?罕圖是誰?」
「罕圖是如今我們村子里面最能打的男人,去年他因為打獵時候被熊拍傷了腿,所以沒有上台,可是今年他就要上台了。我從前打輸過給他,今年一定贏他。」
「哦!」我終于知道達利並不是為了和那個「莫蘿夫人」過一夜才來比武地,和他這麼一對話之間,台上又已經換了兩個人。漸漸的,台上人來人往,隨著比武的人不斷更換,精彩程度也大大的增加,雖然不見得上去地人就是什麼武林高手,但是他們那種從打獵之中獲得的打斗技巧,卻也極是好看。
終于,又有一名彝族的年輕男子跳上台去,只見那名男子同樣是膚色黝黑,一身肌肉油亮油亮的,臉上帶著幾處疤痕,顯得極有男子氣概。我只是一看他的架勢,當下就忍不住暗贊一聲「好漢子」來。
達利這時候在旁邊拉了拉我,低聲說道︰「他就是罕圖了,嘿,這小子幾天不見,臉上又多了一道疤痕了。」
「原來他就罕圖啊!」我點了點頭,看起來達利的這個對手著實不是弱手,只看他的氣勢,就讓我的心里面涌起了一些喜歡。
台上原先贏了前一場的那人,看見罕圖上台,大概也認得他,臉上立即露出了一個畏懼地神色,竟然不太敢動手了。罕圖眼楮精光一閃,也不客氣,當即大踏步走上前去,對著那人就一拳打去……只是兩三招間,罕圖就把那人打下了擂台,看起來他贏得輕而易舉之極,簡直就沒有什麼難度。
我看著台上的罕圖時,又留意了一旁的達利,見他嘿的一笑,又舌忝了舌忝嘴唇,眼楮緊緊的盯著罕圖,就像是一只看準了獵物的豹子一樣。
罕圖看起來在這個寨子里已經非常的有威名了,所有人看著他的時候眼楮里面都難以自禁的流露出了敬畏的神色,台下也沒有人敢上場。好一會兒,達利終于躍上了擂台去了,他的身形遠不如罕圖高大,但是身上出的強悍氣勢一點兒也不弱于對方。
罕圖看見來人,大概也認得達利,「嘰哩呱啦」的就是一番彝族土語出口,然後達利也回話兒了。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在說些什麼,但是听見擂台下面所有人的喝彩聲,大概兩個人是針鋒相對,不但拳腳上想打倒對方,就連嘴巴上也不能輸了威風。
終于,還說達利先動的手,擂台上的兩個人很快的就打了起來。如果要說起來,罕圖和達利兩個人拳腳功夫所走的路子完全不同,罕圖走的是比較沉穩剛猛的路數,他每出一拳都虎虎生威,拳風勁風在擂台外面遠遠都能夠听得到;而達利則不同,達利仗著身法的靈巧,他不斷像是一只靈巧的豹子一樣游走在罕圖的身周,出手變招之間都非常的快。兩人只不過打了一會兒的功夫,達利就已經在罕圖的身上打了好幾記,引來了台下好一陣歡呼喝彩。
我知道達利和罕圖兩個人都屬于同級數的好手,別看達利雖然能夠接連打到罕圖,但是其實這幾拳對罕圖來說大概就好像是撓癢癢一樣,一點傷害也沒有,相反如果達利被罕圖打上一拳,那只怕就要身負重傷了。
兩個人都竭盡所能的較量著,我又看了一會兒,知道終究是罕圖比較年長一些,而且仗著身材魁梧,氣力也長一些,他還沒有出現什麼變化,反而達利的動作已經開始有些放慢了。又過了一陣,終于由于達利的動作不夠迅,罕圖看準了一個機會,當下就踏步向前,揮拳打向了達利的背脊。
場上的達利應該也為此大吃了一驚,只見他也顧不得狼狽,極快的就在地上一個翻滾,堪堪的避到了一旁去。罕圖見狀,又自跟著踏前了兩步,繼續揮拳朝著地上的達利打去。達利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躲避的余地,只能舉臂抵擋,以求能夠就此架住罕圖的這一拳。
原本達利翻倒在地,罕圖就已經算是贏了這一場了,可是他偏偏並沒有就此停手,反而向著達利追擊上去,這一拳如果是打實了,只怕達利的手骨也會因此折斷。我一看見這種情形,暗罵了一聲「太過狠辣」,同時也施展起我的輕身功夫,身似驚鴻的躍上了台去,為達利架住了罕圖的這一拳。
罕圖看似沒有想到我會突然殺出來,眼中略一現出驚色之余,同時也被我手上的內力震得接連倒退了十余步,這才終于停了下來。
「阿哥,你怎麼上來了?」達利很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帶著些埋怨的低聲對我說,「我們彝族人比武,是不能有旁人插手幫忙的!」
「你是我的兄弟,我怎麼能看著你被人打傷?」
達利聞言語聲一窒,大概也知道我如果不上來救他,只怕他的手已經被罕圖打斷了,因此不好逞強再說什麼,只是低聲對我說了一句︰「謝謝你,阿哥!」
罕圖停下了身子,立即就嘰哩呱啦的對我說了一大堆彝族土話,我瞅了瞅一旁的達利,達利連忙翻譯道︰「他是罵我們兩個人打一個人,不是英雄,又問阿哥你是誰,他要和你比武呢!」說話的時候,我听得出達利的語聲中帶著一絲慚愧,該就是為了被罕圖罵作兩個打一個的事兒。
「和我比武?」我暗自感覺好笑,說真的,罕圖雖然在這個寨子里面可能已經是無敵的了,可是又哪里是我的對手?于是我連忙朝著罕圖擺了擺手,就想拉著達利急急下擂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