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家終于吃上了雞蛋,而且是一大盤的雞蛋,這功勞可都在五谷這頭了。最讓五牛氏氣的是,那個蛋雞碎了以後,她沒算出總共有多少的雞蛋,這讓她要還給給方晨的計劃落空了。
食不言,寢不語。在五家也是這樣的,吃飯的時候,是不可以講話的,這一大家子十來個人坐在一起吃飯,都沒一個說話的,除了吃菜的聲音,就沒別的了。
因為飯前五太爺讓大伙飯後留下來,所以的,吃飽飯的五谷並沒有離開。最關鍵的時刻就要到來了,希望最後的結果是他所想的那一個。
「今晚讓你們留下來,想必你們也很奇怪。我們來說一說關于谷兒的婚事,想必牛氏你也听說過了,隔壁方家讓谷兒去提親。」等把桌子上的飯碗都抓起來了以後,五太爺才開口說道。
「公爹啊,這事你也知道了那就好,這親事我是不會同意的了。那方家姑娘跟我們家谷兒不合適,再加上我們家現在都這樣了,娶人家姑娘也來是受累。」五牛氏先說出了她的看法,她沒想到,兒子為了方晨,竟然找到了公爹,再沒想到的事,兒子竟然為她想那麼多。
「娘親……」五谷剛想說,但是五太爺給了他一個眼神,到口的話就說不出了。爺爺這是怎麼意思呢?不讓他說,難道他也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嗎?
「爭兒,你說說看你的看法。」女人家的看法,未必跟他們男人一樣,牛氏的說法是沒錯,但是她的說話的語氣太情緒化了,怕這其中的原因,不此是這麼一點吧!
「爹,她不會是要五兒入贅吧?」五爭最先想到的是這一個,像方晨那樣的人家,除了嫁出去,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入贅了,而他們五家如今窮成這樣,難道人家還願意嫁過來,所以的,他想到了入贅這一說。
「人家姑娘是讓我們去提親,又不是請媒婆來我們家提親,怎麼是入贅呢?」要真的是入贅的話,他就第一個不同意了,他們五家再窮,也沒窮到讓自家子嗣流落到別人家。
「不是入贅的話我就沒意見了。」五爭也是想過了才說的,兒子都已經二十幾歲了,他們家又是這個家境,有姑娘家會嫁過來,他們就不能再嫌棄,錯過了這一次,要等到下一次的話就難說了,短期內他們家就這個樣子了,而要等家境好了以後再給谷兒找媳婦,到那里他年紀就更大了,要知道越是大,越不好找媳婦的。
「只要哥哥喜歡,我也沒意見。」五薯是先觀察了五谷的表情,看他那傻樂的樣子,別提有多歡喜了,只要哥哥喜歡了,其它的都好說,畢竟是要相處一輩子的人,要雙方都對眼才好。
「方家姑娘那麼能干,能看上大哥是他的福份,如今人家姑娘是要嫁過來,我覺得我們沒有反對的理由。」五薯的媳婦五成氏听到這事,是最樂意的一個,要知道現在家里的累活都是她在做呢!
「對啊,婆婆你也知道方晨這姑娘的,她要沒看上人家男兒,會嫁出去嗎?大哥跟她也是個有緣份的,當初西子媒婆就想把他們送作推,如今繞了一大圈,又繞到了一起,她要沒看上大哥,段不會等這麼久的。」五禾的媳婦五顧氏因為大著肚子不用做家務活,出去跟四周的鄰居聊天的時候,常听到她們說起方晨的,對方晨她也了解一些。
「好啊!娘親為什麼不同意呢?人家方家也是個小地主之家,只要她嫁過來,不正好解了我們家的困境嗎?」五豆想的是另外一回事了,方晨要嫁過來的話,她家的莊子不就是他們家的了嗎?
「豆兒,就算晨兒嫁過來了,她的嫁妝也只是她的,我們都不能動的。」五谷听著不舒服了,說得好像他是為了謀得晨兒的嫁妝才要跟她議親一樣。
「谷兒說得對,方家姑娘要嫁過來的話,她家的莊子我們是不會動的。豆兒你別想歪了,你見那戶人家,是靠媳婦的嫁妝生活的,這種臉,我們五家也丟不起。」還怕別人會那麼想的,竟然連自家孫子都想謀人家家財的,五太爺瞪了瞪五豆,有這種想法,心思不正要好好教育才行。
「公爹,方家的那姑娘的名聲可不好,我們五家雖然破落了,但她這樣的姑娘家,也不能讓她進門吧?再說了,她這麼急著進我們家,難道就因為喜歡我們家谷兒嗎?」五牛氏看到大家都同意,心里就更不舒服了,這還沒進門呢,大家都向著她了,等她進門,大家還不把她當成姑女乃女乃侍候著?
「娘親,你別壞了晨兒的名聲好嗎?晨兒是個特別的女孩,她在意的不是我們家的家境,而是我。」五谷喜滋滋的說,這世間,有幾個女孩子像晨兒一樣,不在乎他的家境,而是在乎他這個人呢?
「在乎你,你怎麼就知道她是在乎你的呢?我是你娘親,難道我還會害你嗎?」還在幫著方家姑娘說話,那姑娘有什麼好的,竟然讓兒子一次次的為她說話!
「谷兒啊,竟然你中意方家姑娘,可是我們家現在實在拿不出個像樣的聘禮來,這要訂親的話是可以,但要說成親的話,還得往後推一推才行。」連吃飯都有問題,總不能讓人家姑娘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吧?
「那就先訂親!自于聘禮我來想辦法。」听到五太你的話,五谷終于放下了心,爺爺同意了這事,就算娘親反對,也不會出說出來的。他們家還是爺爺當家,他說了算。至于聘禮,他先跟鏢局里的人借一借,他也不跟家里要,到時候跟他們出去走一趟鏢就行了。
「牛氏,明天早上你就去把西子媒婆叫來,人家姑娘都叫谷兒明天去訂親了,我們照做就是了。」那姑娘也是個有主見的,竟然讓谷兒去提親!
「公爹,那方家姑娘我們才認識幾天,怎麼不多加考慮就同意了呢?」雖然不想,但是五牛氏不能忤逆五太爺的意思,她可是見過公爹生氣的樣子,別提有多可怕了。
「我有我的考慮,你只管請媒婆就是了。」五太爺也是個有想法的人,他想過現在的境況,五谷跟人家姑娘成親怕別人會亂說他,可是的,他不能因為谷兒一個人的面子,而阻了他們五家的發展,他們五家不能再入仕,行商的話,家里的人都沒學過,再加上沒有本錢,這想都不要再想了。入仕不成,行商不成,那只能老實的作個農民,但是,五家除了他這一代,還沒有人種過地的,方家的那個姑娘可是種地養家的能手,就像是專門為他們五家準備的一樣,有了她的幫助,他們五家雖然不會變成大富之家,但是最起碼的,吃穿是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