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再談一些關于成婚日期的事,五谷跟媒婆就各自回去了,下午的時候,方晨帶著顧娘去了五家。雖然這姑娘家定親了以後,不方便到男方家去,但方晨自認為自己是特殊的,不用去在乎這些外在的東西。
方晨到五家的時候,五牛氏跟五成氏正在洗衣服,幾個孩子正在玩草,見到是她進來,幾個孩子都圍了過來,原因很簡單,方晨過來的時候,拿了一些零嘴過來。
「耶,方姑娘怎麼過來了?」看到是方晨進了門,五牛氏把手中的活放了下來,早上才訂的親,下午就來她們家的,有這規矩嗎?
「五伯母,春耕快到了,你們家不是還沒準備嗎,我知道你們也沒種過莊稼的,所以就過來問一下呢!」方晨從五牛氏的話中听得出來,這五牛氏並不喜歡她。
「這個就不同你擔心了,雖然我們沒種過莊稼,但是看人家種過,這種莊稼又不是什麼難事,多種一些自然就會了,倒是你,這剛定親就來我們家,恐怕這不好吧?」人家有才規定的,這訂了親的女孩兒是不能再出門的,可是方晨不但出了門,還來了他們家,這像怎麼話嘛!
「看別人種是會種了,那伯母你要種些什麼莊稼呢?」雖然看到五牛氏的不喜,但是方晨並不覺得反感,這婆婆不喜歡沒關系,只要五谷喜歡她就好了。
「還能種什麼,當然是玉米了,我听說你家種子好,我家要種八畝的玉米,你給我們準備種子吧!」五牛氏打听過了,這玉米比別的莊稼要好管理,這附近的人家,都興行種玉米呢!
「伯母雖然說種八畝的玉米是不多,但是總不能光吃玉米吧?再加上同時種八畝的玉米,我怕你們種的時候,趕不急時呢?」這口氣問要玉米……要是別人的話,她死都不會理會了,可是這人是她未來的婆婆,只能忍一忍了。
「趕不急時,怎麼會趕不急時呢?我听說晚個幾天再種都沒關系的!」想到五谷回來說的,要同意她說的種上那麼多種莊稼,那才來不急呢,光種一種都有夠他們累的了,就別提其它的了。
「晚幾天種是沒關系,可是伯母,這光種玉米的話,雖然料理起來是容易了些,但是的,每次料理都是同一個時間段,那時候就有得累了,而且到時候再花錢去買別的糧食的時候,就比自家種的要貴很多了。」沒人招呼自己坐,方晨看了看,這廚房前邊有幾個凳子,就自動拉過來坐了。
「那里用別的糧食,我們都是拿玉米粥當主食的,難道你家不是?」嫁到她家來,還不跟他們吃得是一樣的?這附近的人家,都種玉米粥當主食的,而方晨不是,她來到他們五家了以後,還想吃別的?
「我家當然不是了,雖然也有玉米粥,但是別的豆啊瓜啊的,我們也有吃。」這附近的人,是吃玉米粥,但是這玉米粥也不是天天吃的,別的人家會在新開出來的地,或是山地沙地上,種上一些豆啊瓜啊的,也是有輪著吃的。
「還是你家吃得好,在我們家的話,就只有玉米粥了。」他們家錢不夠,都買最便宜的玉米糧,這豆跟瓜這兩類,價錢都比玉米高,他們當然吃不起了,這方家姑娘,明明知道他們吃不起,竟然還提起這一個,難道想要看他們五家出丑不成?
「所以,我建議伯母種的時候,也可以種一些瓜豆,雖然他們難料理一些,但是這瓜豆一斤比玉米糧還貴,自家吃不完,還能拿去賣錢,多值啊!」哎!這未來婆婆喜歡逞強,明明自己不知道,會的人在她面前了,竟然不听意見,她這意見提得可真夠辛苦的,要換在別家,她要他們種什麼,他們就會種的。
「那就花三畝來種那些瓜豆吧!」五牛氏想了想,這瓜豆要收成好的話,是比玉米還要值錢,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瓜豆類比較難種,要是收成不好的放,他們就虧了。
「伯母啊,我覺得嘛,玉米的話,道是種三畝夠自家吃就行了,要想換錢的話,還是種貴一些的莊稼,我是這麼打算的,除了玉米的三畝之外,再種一畝的花生,這花生可是比玉米貴兩倍的,然後得再留一畝的菜地,五家人多,這菜吃不能天天去買的,別看這一畝的菜看似很多的,但是呢,這菜吃不完還可以拿去買,鎮有還有幾戶人家,花靠種菜就能養家的呢!」說到這兒,方晨停了一下,一口氣不能說得多話,也得留點時間給五牛氏想一想。
「嗯,種一畝的花生是行,這菜地嘛,沒那個必要吧?」這菜的話,一家子才吃多少,別人家就留個兩三分的地就行了,再加上的,這菜的話,現在是春天了,到處都有野菜的。
「伯母,你們家又是老人又是小孩子的,這菜怎麼能少呢?人家不是說,一口飯就要送一口菜,沒了一樣都不行的,而再加上的,這菜啊,光就吃一樣也會膩的,要換著吃才行呢!」方晨臉色不自在了,怎麼都可以少,這菜就不能少,現在五家這樣,每年見葷的機會本就不多了,要是連菜都沒有的話,難以想像那樣的生活。
「這菜地我只打算留個兩三分就行的。」種菜賺錢本就不實際,這菜地家家都有,那家不是只種夠自家用的就行。
「伯母您就听我一次的吧,像我家,不僅留了一畝的菜地,別的地方,要空出了點地來,我也會種的,別看這菜家家都有,但是加工一下,並不是每家都會的,我呢,會把多種的菜加工起來,等到農忙或節日的時候再拿出去賣,別看這菜很普通,要是勤快點,就留一畝菜地的,一個月能賺有這個數呢!」方晨真想說,你要不想留的話就不留吧,但是事關自己以後的生活,她只能忍了再忍了。
「一百文錢?」方晨伸出一根手指,五牛氏自然想到了一百文錢,雖然她想的是一百文錢,但卻做出了很驚喜的表情,要是一個月真的有一百文錢的話,那麼一年不就是十二兩銀子了嗎,這比他們種上幾畝的玉米還要值錢呢!
「不,是一兩銀子,不過要有我的獨家秘方的制作方法才行。」加工那些菜去賣方晨也是做過的,但是手工太復雜,再加上她家的事太多,這事她沒放在心上,可是現在看到五家,有這麼多閑人,剛好做這事。
「一兩銀子,方姑娘,我們留!」已經洗好衣服的五成氏叫了出來,這一兩銀子可是一般農家一年的用渡呢,要有了這一兩銀子,他們每天的菜色也能好一點了。
「那伯母認為呢?」方晨轉過頭,就看到傻了的五牛氏,她沒想到一畝的菜地,方晨能賺那麼多錢吧,可是確實的,一畝的菜地,要由方晨種的話,她加工成做菜的作料,一兩銀子還是少的呢!
「一畝,竟然能賺到那麼多錢,那麼我們留兩畝,不,是三畝,留來種菜地!」回過神來的五牛氏,已經從不樂意,到嫌少的地步了,光種菜都能養家的話,他們五兒他們還有必要為了找工作而著急嗎?
「伯母,就留一畝吧,種的菜種子我明天拿來給你,要種我給的種子才行,然後就是,物以稀為貴的,種多了人家就不稀罕了,這價錢反而會降下來。除了一畝的菜地,我想讓伯母再種一畝的瓜,這瓜可不像菜一樣,但它又可以做菜,收回來放好的話,放個一整年都沒關系的,很多人可都種這瓜,要是家里沒有菜了,就直接開一個的。」哎,這要換在她跟五谷說的話,她都不用解釋了,五谷肯定就照著她說的做了。
「這一畝的瓜也太多了,別人家就種那麼兩分呢!」五牛氏又不合意了,方晨說的她听了以後,都要先跟別人家對比,雖然方晨很能干,但她不想承認!
「其實呢,這瓜地上不僅可以種瓜,還可以種一些玉米,有防蟲的功效呢,我家種瓜的話,就再種上玉米了,雖然這樣子玉米的收成就不好了,但是這瓜長得個個都比別人家大的呢!而且呢,伯母也不能只種一種瓜,這東瓜南瓜西瓜北瓜雪瓜青瓜等等,都可以種一些的。」跟一個對農事一竅不通的人說農事可真夠辛苦的,要不是這人是她未來的婆婆的話,她這耐心早就沒了。
「嗯,話是可以那麼說了,好吧,就留一畝的瓜地。」方晨說的瓜五牛氏都吃過,听她這麼一說,這瓜要不種上一畝的話,還真不夠呢!
「再來,最後還有兩畝,其中一畝就種豆,伯母也別覺得多,這豆的種類也有很多種的,要是分開來的話,一畝也不算多,特別要提的就是黃豆了,要知道鎮上最缺的就是黃豆了,一斤黃豆比玉米還要貴三倍呢!」看到五牛氏又要搖頭,方晨連忙把好處說出來。這五牛氏,要沒看到好處的話,還真不想種呢!
「方姑娘這麼說,這種黃豆比種玉米還好呢!要不我們家不種玉米了,就光種黃豆怎樣?」五成氏見五牛氏沒回話,她就說了,那種莊稼比較值錢,就種那樣好了。
「二房的,雖然黃豆是值錢,但是這玉米可不能少,雖看它一斤才四文錢,可是要自己出錢去買的話,就貴一文了,再說了,這農家主食,那有說去別人家買的道理?」又一個往錢想的人,想了錢,別的問題都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了呢!就像是說,拿二十文錢去賣糖跟鹽,而它們一斤也是二十文,你不能因為糖好吃,就光著買糖不是?
「那還有一畝呢?」五牛氏認同了方晨的想法,這方晨想問題的時候,是比她們想得周全的。
「還有一畝啊,大娘就種地瓜吧,這地瓜的葉子可以用來做菜,也可以用來喂家禽,這地瓜果實煮著燒著頓著蒸著悶著都好吃,五家孩子多,還可以做成一些零嘴,這地瓜最不能少了。」孩子們喜歡吃這地瓜做的點心,她家小長工們就是最好的證明。
「咦,這地瓜還能做成零嘴?」五牛氏眨眨眼,不得不說,這方家姑娘知道得多,她都不知道,這地瓜還這那麼多種的做法呢,而最特別的是做成零嘴了,要知道鎮上的零嘴一向很少的。
「當然可以了,還能種出幾種來呢,剛才我拿過來的有一種黃色像糖片一樣的東西,就是用地瓜種的話,怕你們不喜歡吃,我才拿了一點過來,怕現在都沒了。」說這話的時候,方晨往那幫孩子中看了過去,地瓜片已經沒有了呢!
「真的好吃嗎?政兒,你跟女乃女乃說說看!」听到方晨這麼一說,五牛氏才想起她拿過來的小籃子,可當她看過去的時候,那籃子已經空了,地上道是有幾個吃得滿臉口水的孫兒。
「大嬸嬸,你帶過來的零嘴比貨郎拿來的還要好吃,下次我們還要!」五政沒有到他女乃女乃那里,而是跑到了方晨面前,流著口水向她討要零嘴的。
「要是你們喜歡的話,可以到我家去拿……要不是方便的話,我讓你們大伯帶一些回來,你們想吃就問他要。」本來是可以自己去拿的,但是她看到五牛氏皺著眉頭後,改變了說法。
「太好了,大嬸嬸你最好了!」五政得到滿意的答案,高興的跳了起來,小孩子就那樣,誰給他好吃的,他就向著誰了,五家的小孩們,就這麼被方晨收賣了。然後,五牛氏又再吃了一次醋。
「伯母,帶我去看一下你家的地吧!」要種什麼莊稼確定下來了,接下來就是要看地了,這種地除了加肥的時間是關鍵的所在之外,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那就是看土壤的肥沃程度,這一點,也許只有那些上了年紀的人才會注意到了,而方晨嘛,現代的農書太多,只要多看書,多少都會懂得幾分的。
「呃,我也不知道家里的地在那里,只有五谷跟他爹知道!」沒到種地的時間段,五牛氏根本不會去看一下自家地的,所以的,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家的地在那里的。
「那讓谷哥帶我去吧!」方晨臉上冒了黑線,自家的地,怎麼能不知道在那里呢,再加上的,這地都買在一處了,還能不知道的?
「不行,這孤男寡女的,讓他爹跟你去。」從方晨嘴里听出兒子的名字,五牛氏心里就不自在了,谷哥,谷哥的,叫得多甜蜜,這未婚的姑娘家,怎麼能這麼親密的叫別的男人的名字呢?五牛氏忘了,方晨是未出嫁,但已經跟自家兒子訂了親,這麼叫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跟伯父去啊……伯母你確定?」跟著五谷去,別人看到了不能說太多,可是只跟伯父去的話,可就真的有問題了,這才是真正的孤男寡女。
「這……他們兩個一塊去吧!」五牛氏經方晨這麼一問,腦子終于轉過了彎,這都沒成親,沒有說未來媳婦跟未來公爹走在一起的理,要真走在一起了,別人的閑話肯定就出來了。
「那谷哥呢?我們現在就去吧!」方晨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五谷的身影,她都說下午要來了,他竟然不在家好好的等著?難道不家別的事比她還重要?
「哦,他爺爺給豆兒謀了份差事,他們都過去看了。不過,方姑娘,這看地讓你家長工去看就行了,你干嘛還要去呢?」這都沒嫁過來了,就開始認地了,是不是太早了點?想到這兒,五牛氏又不喜了,而方晨說要幫他們家梨地,五牛氏也听說了,這幫忙的話,不都是長工來幫就行的嗎?
「伯母,這種地呢還有一門學問,得看看那些地里的土壤怎樣,四周的環境怎樣,這莊稼雖然說種在那兒都是一樣會長的,但是,有一些的話就長得比較好,因為那里的土壤合適,我想這一點你們應該還不會,所以的,我就過來看一下了。」誰會像她一樣,沒嫁到婆家就開始為婆家擔心的人少了吧,而像她這麼有耐心的人就更少了,真想買本百科全書給這五牛氏,這問題怎麼就那麼多呢?可惜這里不是現代,沒有這麼一本書。
「呃,這樣的話,你是應該去看一下。」這回到五牛氏臉色不自在了,誰知道這種地還有這麼多門學問的,她以為只要種到地里就行的。
「娘,我們回來了!」這個時候,五谷回來到了,跟著他的,是他家的一干兄弟。
「回來了就好,豆兒的工作怎樣了?」看到兒子們回來了,五牛氏在方晨反映過來之前就迎了上去,對上這麼個未來媳婦,她覺得自己沒有臉,方晨像是什麼都懂,可她,就像個白痴一樣,怎麼都不懂的。
「本來是行的,人家也樂意,但是豆兒不喜歡,所以沒事。不過,禾兒他頂了上去,只是這樣的話,他媳婦生孩子的時候,他就沒辦法在身邊照顧他們,到時還得勞煩娘親了。」看到方晨也來了,五谷看向了他,用眼楮跟她說,你也來了。
「沒事,只有把那份工作頂下來就好,這生孩子我們都有經驗,照顧她不是問題。」五牛氏並不認為,媳婦生孩子,這做丈夫的,就必須得跟在身邊,五禾去做工,跟他媳婦生孩子,一點兒關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