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鑽動著的黝黑就像無數條小蛇般繞著中指在游走,香薰衣看著看著後背的汗毛都立起來,拼命的要將戒指擼下來,可這戒指就像在她手指上生根了一樣,無論她怎麼擼都紋絲不動,最後擼得她蔥白的手指都紅腫一片,眼看快破皮了,戒指仍然安好的扣緊在她的中指上。
她扭頭,呼哧著熱氣的對著黑焰問道︰「怎麼月兌不下來的?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手腳?」說話間將自己的左手舉至他那張妖媚的臉前面,好等他看看他的杰作,這到底是怎麼回來?
只見黑焰的眉尖輕挑,晶潤的唇瓣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豹金寬袍大袖一甩,接過她的縴長細白的手,緩緩抬至面前,慢悠悠的說了句︰「認定了,哪有說月兌就月兌的道理。」
「什麼認定了?」這妖孽說什麼呢?她怎麼有種被綁住了的不祥預感呢!
早知道是這樣,剛才就不該傻愣愣的听他的指揮,這下可好,無端端在手指上不知道被套了只怎樣詭異的戒指,戒指內還藏著讓她毛骨悚然的黑呼呼的東西,這要日夜跟著她,想想就後怕。
「黑現在是你的小寵物了,以後,除了我之外,又多了一個保護你的對象,這不是挺好的嗎?」黑焰說得理所當然,可香同學卻有種被人強逼著監視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說,我以後身邊多了只跟屁蟲嗎?」香薰衣斜睨著他皺眉問道。
剛才還斗個你死我活,突然又變成了日夜跟著她的一條小屁蟲,這種怪異關系的轉變還真是難以讓她一下子接受。
「喂,女人,話別說得這麼難听,什麼跟屁蟲,你以為我很願意被你收作法物來使用,要不是中了你的血咒,你以為憑你能困得住本殿下嗎?哼!」空曠的櫻花林內突兀的傳來黑憤憤中帶著傲慢的聲音,把香薰衣嚇得一突。
然後低頭看向手上的戒指,剛才絲絲纏繞著黝黑已平復下來,慢慢的與戒指融合在一起,與雪脂白般透白的戒指紋路融匯在一起,看上去就像黑白配成的冰種般的漂亮,在樹影下,透過斑駁的光線照下來,潤澤而瑩亮,跟剛才混濁一片的黑暗比起來,就跟蛻變了一樣。
「哈……黑,你也有今天,做了本小姐的法物是你百年修為而來的福氣啊,你謝我還來不及呢,這麼不情不願的,小心我……」
「你……你敢……」
香薰衣笑得邪惡,黑傲慢的口氣終于有了龜裂的痕跡,那就是說明她這個現主人還真有能威脅到黑燁的能耐。
「喲,那你要不要看看我敢不敢呢,小寵物……」香薰衣一下一下的輕撫著中指上那只透亮得耀目的戒指,笑得邪壞邪壞的,明亮的雙眸透出狡黠的光芒,一副黑啊,現在的你就像被折了羽翼獵豹,能耐我何的回道。
那囂張得意沾沾自喜的口氣,早把剛才被人打得落花流水時的狼狽不堪,拋到九宵雲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