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你這話說到我心里去了,」胡龍驤呵呵的笑了笑,繼而又嘆息一聲,說,「如今北京政府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雖然說我陸軍大學所培養的人才,初衷是為了效命北洋政府,但是從前三期畢業的學員可以看出,有不少人最終還是沒有遵照這個初衷,而是選擇了去地方軍任職。」
徐邵文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但是心中卻有些感到胡龍驤太把陸軍大學當一回事了。陸軍大學從正則班第一期到正則班第三期,所培養的軍事人才超過一千人,這其中有一半以上的人現在都在陸軍參謀本部任職,已經算是很不錯了。沒有哪一所軍事學校培養出來的軍事人才,全部都是按照軍校的意願去效命的。
就連著名的保定軍校,培養的人才到後來還有當漢奸的。
胡龍驤看了看徐邵文的臉色,繼續說道︰「此番與保定軍校的賽試,參謀本部也是有一個另外的心思的,那就是考驗一番陸軍大學現期學員當中有哪些是真心忠于政府的。對于這些忠于政府的學員,參謀本部會有特別的獎勵。」
听到這里,徐邵文不由的提了幾分精神,早先學院里就對陸軍參謀本所頒發給優勝選手的特殊獎勵議論紛紛,其實自己心中也是很好奇的。
「這份特殊獎勵,這段時間學員們大多都有猜測,其中也人還是猜對了的。」胡龍驤看到徐邵文期待的目光,微微的笑了笑,不打算繼續賣關子,直接說道,「陸軍參謀本部決定給三十名獲勝的學員,全部予以記名留用,並且授予正式軍餃。」
胡龍驤頓了頓,然後說︰「所有記名留用的學員,在順利畢業之後,將會直接被調入陸軍參謀本部任職,從參謀次官到侍衛官,按照畢業之時的成績進行分配。而在比賽結之後,參謀本部將統一授予優勝者少尉軍餃,並且允許學員在校佩戴軍餃。」
「看來,參謀本部的長官們已經是求賢若渴了。」徐邵文笑了笑,記名留用和授予軍餃,這兩個獎勵可都是夠吸引人的。他自從穿越到民國來之後,身上原本就沒有多少細軟了,如果畢業之後分配到不好的軍隊,那自己下半生可真是得窮困潦倒了。不過如果通過此番賽試並獲得勝出,那自己的仕途可算是有了門路。
「所以,你的伯父徐老還特地讓我轉告文遠你一句話,」胡龍驤看到徐邵文充滿向往的神情,心中總算有了一些底子,北洋政府總算又會多了一名人才,「你伯父可是很寄厚望的,這次一定要好好表現了,未來的路該怎麼走,想必我們不多說,你也會知道了。」
徐邵文立刻坐直了身子,正言道︰「邵文定當珍惜機會,此番若能僥幸獲勝,也算是離報國更近一步了。」
「說的好!」胡龍驤點了點頭表示了贊同。
三人又閑談了一會兒其他事務,胡龍驤多問了一些徐邵文在學院生活如何的事情,表現出了校長或者長輩對後生的關切。之後,江壽祺忽然又提到了關于獲得正規軍餃的事情。
「文遠,日後若是在學院之中佩戴上了少尉軍餃,那可是意味著你已經是一個真正的軍官了,」江壽祺語重心長的說著,「不說其他的,如果有軍餃在身,即便是教官,如果他的軍階比你低都必須向你敬禮呢,而且還有許多其他的方便。」
徐邵文眨了眨眼楮,問道︰「邵文一直以為軍餃是軍人的象征,豈會還有其他的方便?」
一旁,胡龍驤對于徐邵文這樣的回答,暗暗的點了點頭,倒是對江壽祺表示軍餃會帶來其他方便而感到很是不滿。很顯然江壽祺把軍人的本質給歪曲了。
江壽祺沒有看到胡龍驤的臉色,大笑的繼續說道︰「近段時間陸軍大學的新改革條例出台之後,在日後的學員學習中會加入隊附勤務和野外教訓兩種考核。因為軍事學院並非尋常書堂,所有軍校學員都必須著重實戰和實干。」
徐邵文在听到江壽祺說出隊附勤務和野外教訓之後,就立刻明白了過來。陸軍大學自從1914年進行條例改革之後,不僅從外籍教官手中奪回了教育權,還制訂了一系列新的教學制度,比如早幾千前步科班還討論的陸軍大學全新錄取要求就是其中之一。而隊附勤務和野外教訓,分別是兩種實踐的方法,大致類似于二十一世紀的高校實習。
野外教訓很容易理解,主要分成三個類型。一則是安排進入正在進行實戰或者演習的軍隊之中,親臨體驗與參與作戰,二則是參謀旅行,組織學員前往各地各國的參謀機構參觀學習,三則是見習旅行,較之參謀旅行所接觸的東西更為廣泛,而且沒有定制。
對于野外教訓,徐邵文倒是有一種感概,那就是先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出國很難,動輒簽證護照一大堆瑣事,還必須具備一定的家產積累。可是相對在倒退幾十年後的今天,出國卻是普遍至極,放眼去看革命老一輩,大多去過日本、德國或者蘇聯。
至于隊附勤務,就是將學員派遣到國內指定的軍政機關擔當見習職位,學習並且實際參與見習職位的職能運用。通常隊附勤務要比野外教訓的時間久一些,基板上一去就是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
但是,不管是野外教訓還是隊附勤務,都是會有嚴格的審核考試監制,就算學員身在國外,身邊都會有一名以上的監管官,隨行記錄和觀潮學員的操行和能力。而隊附勤務就更直接了,學員所任職的機關首長就是監管官。每當一段時間,監管官都會如實對學員進行評分,這些評分將會直接載入學員年考和畢業考的成績。
看著徐邵文深思的樣子,江壽祺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怎麼,對于這新的學習方式有所畏懼了?」
「哪里哪里,學生只是還是沒太明白這野外教訓和隊附勤務是何學習方式。」徐邵文愣了愣,趕緊假裝自己是第一次听說這兩個名詞,一時不明白的樣子。
江壽祺向徐邵文介紹了一番隊附勤務和野外教訓的詳細內容,徐邵文原本是知道的,但是現在依然得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仔仔細細的又听了一遍。江壽祺在解釋完畢之後,他又說道︰「一般來說,野外教訓和隊附勤務是分開的進行的,每年會按照具體情況,分別派出學員外出學習,基本上所有學員都會經歷過隊附勤務和野外教訓,這些只是早與晚的事情。」
「如此真是太好了,古人有雲,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只有走出學院才能拔高我輩之視野呀。」徐邵文感喟的說道,一副極其向往的神態。
「剛才我所說的若有正式軍餃在身,那麼在隊附勤務或者野外教訓的時候,就不會是以見習官的身份了,而是一個真正軍官的身份,無論是處事還是任職都會方便很多。」江壽祺最後的回歸了原來的主題。「所以說,這次賽試文遠你一定要用心呀。」
胡龍驤在听到江壽祺將軍餃如此不嚴謹,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但是也沒有急于在徐邵文面前表露出來。他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時候不早了,文遠你還沒有吃晚飯吧,那你就先回吧。還有兩天的時間你們這次參與賽試的學員就會前往保定了,多做準備呀。」
徐邵文筆直的站起身來,鄭重的向胡龍驤和江壽祺告辭了,然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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