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1915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串通川軍

作者 ︰ 沉默獨自在

第四十九章串通川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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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山,木耳山14師師部。

韓玉國仔仔細細把宜賓來的電報看了三遍,他瞪大了眼楮,臉色顯得十分嚴峻。

這徐邵文到底搞什麼鬼?讓自己單獨去宜賓見他?去宜賓沒問題,可是為什麼徐邵文偏偏要強調是單獨去呢?

「嘶,這徐邵文到底是在搞什麼把戲呢?」他模了模自己的下巴,一副深入研究的神態。

站在韓玉國面前的,是14師的兩個參謀長。總參謀長名叫戴炎武,是跟著韓玉國從團部一直干到師部的。副參謀長叫佘國凱,是14師成立時候從湖北調過來的。

「師座,您是不是認為徐邵文是要趁此機會暗害您呢?」戴炎武正色的問了道。

韓玉國緩緩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神色變得鎮靜下來,然後說道︰「徐邵文現在正在與滇黔軍進行和談,儼然已經擺出了一副四川話事人的姿態,甚至連劉存厚都不放在了眼里了。依徐邵文現在的能力,他的野心是不難看出的啊。」

他的話沒有正面回答戴炎武的.疑問,相反是一種隱藏的擔憂。

「如今四川能舉得上台面的幾.股勢力,無外乎是劉存厚、周道剛、鄧錫候、劉斌、王成勛,再者就是我們14師與徐邵文的37師。徐邵文如果有野心稱霸四川的話,我們這些勢力都是會被列入敵對名單的。」佘國凱憂心忡忡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韓玉國「嗯」可一聲,卻沒有直接表示自己的看法。

戴炎武也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佘國凱接著說道︰「也許徐邵文這次邀請師座您單.獨前去,正是想利用14師與37師是統一戰線的便利,企圖先拿我們14師開刀呀。」

「這話我不贊同,」戴炎武忽然說了道。

韓玉國微微來了精神,看向戴炎武,其實他自己心.中也如同戴炎武一樣認為徐邵文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對14師開刀。他想先听听戴炎武的解釋,于是問道︰「老戴,你有什麼看法?」

「有兩點。第一點我們14師現在差不多已經成了37師.的附庸了,可以說37師就是我們的幕後老板,沒道理徐邵文會對我們下手。第二點,如果徐邵文現在對我們下手,那他就太蠢了。如果讓四川其他勢力听說徐邵文拿最信任的人先開刀,他37師在四川必定會孤立無援,再也沒有人願意和他為友了。」戴炎武娓娓的說道。

韓玉國點了點.頭,臉上帶著贊同的神色,說道︰「你說的很對。另外還有一點,大家不要忘了,奉軍馬上就要入川了,徐邵文已經得罪了劉存厚,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會再多樹敵。」

佘國凱問道︰「那師座,這次徐邵文如此強調讓你單獨去宜賓,究竟是什麼意圖呢?」

韓玉國嘿嘿的笑了笑,說道︰「也許,他是想試探一下,我韓玉國與他徐邵文究竟能否建立更深一層的信任關系。」

戴炎武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師座,徐邵文很有可能是這麼想的。」

「師座,您打算單獨前去宜賓嗎?這會不會太冒險了?」佘國凱有些擔心。

戴炎武的神色也露出了幾分疑慮。

韓玉國思索了一番,最終說道︰「我還是得去宜賓一趟,徐邵文如果真是害我,他可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要求我單獨前去。這也太明顯,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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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玉國是在6月1抵達宜賓的,他如徐邵文電報里要求的一樣,堂堂一個師長僅僅只帶了一名副官、四名隨員和八名警衛員。

而在這一天,顧品珍和羅佩金正式向徐邵文投降。「投降」是余志達在和他們談判時候堅決不肯退讓的條件,並且滇軍必須放下所有武器,並且交納6o萬的俘虜贖金。

只不過顧品珍和羅佩金連連在四川作戰,尤其是靖國戰爭結束之後原本有財團支持的他們一下子變成了光棍,對于這6o萬來說還真是一個天文數字。他們在想盡了辦法之後,僅僅才籌集到了33萬。

徐邵文提出俘虜贖金是為了撈外快,所以並不在乎這剩下27萬了。他象征性的要顧品珍和羅佩金打了一個欠條,然後就放他們返回雲南去了。欠條雖然是小事,甚至不過是一紙空文,顧品珍和羅佩金就算是正人君子都可以抵賴不認賬。

但是這張小小的白紙條卻是含著另外一種涵義,那就是顧品珍和羅佩金栽在徐邵文手里的印證。這是一種失敗者的恥辱和勝利在的徽記。

韓玉國在宜賓剛剛下車,還沒來得及去安排好了下榻酒店,就被前來迎接的陳令先請到了將軍行轅。陳令先是帶著三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來迎接的,不過這副架勢總讓人感覺是在押送犯人。

來到將軍行轅,韓玉國的心微微有些忐忑起來。這行轅內內外外增派了許多士兵,完全出了警衛營護衛人員,並且每個士兵的臉色都是一副嚴峻,就仿佛是如臨大敵一般。

韓玉國一時半會模不清楚徐邵文到底想怎麼樣了。

韓玉國剛剛被帶進徐邵文的辦公室,徐邵文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的,正在擦拭著一把柯爾特左輪手槍,六顆金閃閃的子彈整整齊齊的擺在了桌面上。

「文帥,您這麼急找玉國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協商呢?」韓玉國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徐邵文手中的左輪手槍,不過臉色不改、語氣也沒變。

徐邵文沒有抬頭去看韓玉國,他把手槍放在自己面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還做了一個射擊的動作。他忽然說道︰「韓師長,成都如果給你的話,你會怎麼想?」

韓玉國眉宇動了動,暗中呼了一口氣,這是什麼意思?

「徐將軍,你是不是打算讓我的14師去打劉存厚?」韓國語保持著鎮定,竟然徐邵文直截了當的說話,那自己也不避諱什麼。

「韓師長一個師是打不掉劉存厚的。我只是打一個比方而已,如果成都現在不是熊克武,也不是劉存厚的,韓師長你有什麼打算嗎?」徐邵文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成都是個好地方,」韓玉國很大方的說了道,「不過,我韓玉國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成都如果不是熊克武也不是劉存厚的,那就更不可能是我韓玉國的了。」

徐邵文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把柯爾特手槍組裝好了,一顆接著一顆把子彈塞進了轉輪里。

「說的好!」他站起身來,手里握著手槍,十指還扣在扳機上。

韓玉國依然不動聲色,直直的盯著徐邵文。

「哦,對了!」兩個人沉默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徐邵文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手槍,忽然把手槍放進桌面上的槍盒里,然後將盒蓋合了上。「這把柯爾特公司今年定型的新式左輪手槍,全世界都還沒量產,我托朋友從美國帶回來的。那,現在我把它送給韓師長你了。」

說著,徐邵文把槍盒向前退了退,同時露出了一副真誠的笑容,說道︰「韓師長,來來,坐坐。令先,備茶。」

韓玉國這時倒是變了臉色,一副迷糊的樣子。他走到了徐邵文面前坐了下來,看了看槍盒,說道︰「文帥,大家都是爽快的人,您有什麼吩咐就直說吧,但凡我韓玉國做的到,一定不會敷衍文帥你。」

「好,說的好。韓師長你果然是一個識時務的人。」徐邵文帶著笑容,跟著也坐回了座位,「想必韓師長你也看出了我與劉存厚已經出現了縫隙。我不說暗話,今天韓師長你只身來到宜賓就已經表明了你的立場。我的意思很簡單,成都不給劉存厚了,我給你。」

韓師長心思飛快的思考著,成都的確是個好地方,別說劉存厚想要了,王成勛、鄧錫候和劉斌他們哪個不想要?更何況徐邵文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如果他有能力擺平這些人,為何不自己坐鎮成都,反倒推給14師?

「文帥,如果您要打劉存厚,我14師可以為先鋒。可是如果您要我14師去打成都,只怕這飛蛾撲火的事情,我同意,我手下兄弟們恐怕也不同意了。剛才文帥您也說了,單憑我14師是打不下成都的。」他坦白的說道。

徐邵文笑了笑,說道︰「韓師長,這次請你來不為別的,就是想知道韓師長你究竟是不是與我站在同一陣線上。既然答案很明顯了,那我自然把韓師長當自己人來看。成都不管是誰去打、也不管怎麼打下來的,最終我會交給韓師長你來坐鎮。」

「文帥,您真的就這麼相信我?」韓玉國心中還是有些驚疑不定。

「我相信韓師長,是因為韓師長你相信我。難道不是嗎?」徐邵文語氣帶著真誠,說道,「這四川的版圖馬上就要重新劃分了。誰是我的敵人誰是我的盟友,我都看得很清楚。只要韓師長你能堅持我們共同的立場,我保證14師能穩坐成都。」

韓玉國笑了笑,說道︰「文帥,看來我這個盟友在眼中還是很重要呀!」

「坦白的說,我對北洋直系還是挺有的好感的。韓師長既然有打算留在四川展,那我們何不聯手呢?」徐邵文說道。

「好,我韓玉國的14師原本就在吃37師的軍糧,這份人情算是記下了。日後韓玉國便堅定與37師站在同一立場上。」韓玉國沒有多想,豪爽的答應了下來。

當然韓玉國之所以沒有多想,那是因為現在這個環境他是沒有多想的余地了。自己竟然都只身來到宜賓,這分心徐邵文早就看透了。除非日後若有機會讓自己騰飛,才能考慮擺月兌與徐邵文的這層關系。

韓玉國在宜賓留了三天的時間,徐邵文與他秘密制訂了一項計劃。三天後,韓玉國匆匆的返回了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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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克武的三個師依然在與劉存厚進行鏖戰,鄧錫候和劉斌在這個時候看出了熊克武即將敗事,于是加緊了進攻的步伐,企圖與劉存厚一起全殲了熊克武的川軍。

這讓熊克武一直感到苦悶不已。尤其在滇軍向37師繳械投降之後,成都的境況是越來越困難。不過他之所以依然頑抗下去,是因為他看準了以徐邵文為的北軍一派已經停止四川境內的作戰,眼下無非是自己與劉存厚單挑了。

在這個狹路相逢的戰場上,熊克武還是有信心與劉存厚打下去的。更主要的是,他漸漸現徐邵文這個敵人是可以轉化成盟友的。

6月6日深夜,三輛汽車在一輛軍車的開道下,由崇州沿著公路開進了成都。如今的成都已經被全面戒嚴了,雖然西邊雅安地區的夏國楨沒有進攻成都的意圖,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熊克武依然在西郊設下了重重崗哨。

不過這三輛由西邊開來的汽車,卻一路暢通無阻,繞過了一道又一道的關卡,開進了成都城區。此時的成都城已然靜悄悄,街道一面蒼涼的氣氛,倒是突顯了這三輛汽車的孤獨。

車隊很快駛入了位于錦江上東大路上的川軍司令部。在司令部門口,幾個熊克武的心月復高官正在翹以待。

三輛汽車緩緩的停了下來,侍從官馬上走到中間一輛汽車上,為車內的人拉開了車門。一個大約三十歲出頭、身穿考究西服的青年人從車內走了下來。與此同時另外兩輛汽車上也分別走出了幾個身穿便裝的人,他們跟著這個三十歲的青年人一起,向司令部大門走了去。

站在司令部大門外等候的高級軍官們,馬上迎了上去。

「石先生,一路辛苦了。」一個年輕的軍官報以微笑,伸出手來與青年握了握。「在下余際唐,奉熊總座的命令,特地在此恭候石先生大駕光臨。」

石先生哈哈大笑了兩聲,臉色倒是熱情非凡,說道︰「久聞余參謀長大名了,這四川九人團當中,就以余參謀長年紀最輕,但是卻足智多謀得很呀。」

余際唐謙虛的笑了笑,說道︰「哪里哪里,際唐不過受熊總座愛抬才混到一個師部參謀長之位,徒有虛名不足掛齒。石先生旅途勞累,際唐不敢多耽誤,先生里面請。」他說著,回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石先生笑呵呵的在一眾川軍高官的陪佐下,大步的走進了司令部。

此時的熊克武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看著今天戰斗的傷亡匯報,他臉色帶著濃重的憂郁,這幾天的傷亡著實讓人心寒。在這樣下去,恐怕成都真的會保不住了啊。

一個侍從官敲了敲門,快步走了進來,報告道︰「總座,光武上將軍府政務部副部長石景已經來了,余參謀長正陪著他在會客廳等您前去呢。」

熊克武微微提起了精神,模出了懷表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是凌晨1點3o分了。

「這麼早就到了?」他微微嘆了一口氣。

早在五天前的時候,熊克武在羅佩金率部從成都撤退之後,便派人秘密前往了宜賓,開始與徐邵文進行聯絡。經過了幾天時間的準備,他與徐邵文總算是達成了一些共識,于是定在了今天派人來成都進一步詳談合作的事情。

說到底熊克武和徐邵文是從來都沒有交過手的,在理論上來講他們兩人並不算是敵人了。當然熊克武是代表南軍利益,而徐邵文是代表北軍利益,這份大局沖突上兩個人的確是站在對立的位置上。

不過這段時間熊克武算是想通了,他觀察過徐邵文治理的宜賓,即便是在四川戰火紛飛的時候,這里的人民都是安居樂業。他自從投身**以來,雖然一直期望自己在軍政地位上都大有作為,可是心中卻一直秉持著**為公的想法。

不管怎麼樣,現在四川局勢已經大變,熊克武覺得自己如果再強求下去,只怕反倒會成了四川的罪人。既然在大利益上爭求不得,何必圖一個好名聲呢?

熊克武站起了身來,再次嘆了一口氣,說道︰「走,我去會一會這個石景。」

來到會客室後,余際唐和幾個軍官正陪著石景閑聊著。

石景在見到熊克武走進來的時候,還算是知書達理,立刻起身恭敬的說道︰「熊總座,深夜造訪,多有叨擾,還往總座您見諒了。」

「哪里哪里,這成都尚無寧日,還勞煩石先生您親自跑一趟,克武招待不周了。」熊克武微微含笑著說了道。

一眾人等寒暄了一番,然後分主賓落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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