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雲南兵變
原川軍第第四師,師長仍由原師長李巍如擔任。總兵力人,轄下一個混成旅以及一個加強團。駐扎地為內江。
原但懋辛的川軍第第五師,但懋辛為師長,余際唐為師部總參謀長。總兵力人,轄下四個戰斗團。駐扎地為樂山。
鄧錫候的部隊被改編為四川防衛軍第六師,他的人馬只剩下了多人,勉勉強強的編成了4個團。駐扎地為遂寧。
劉斌麾下的川軍改編為四川防衛軍第七師,總兵力為7382人,編成了三個滿編團,和一個加強戰斗營。駐扎地為南充。
徐孝剛和劉湘的部隊合編成四川防衛軍第八師。因為前不久劉存厚潰逃後,他被打散的部隊差不多都來投靠了徐孝剛,所以總兵力達到了7784人,編成了四個戰斗團。徐孝剛為師長,劉湘越級被任命為副師長。
韓玉國的14師、王成勛的陝西.軍以及徐邵文自己的37師暫時保持原來的番號不變,另外因為田頌堯不肯承認現在的四川軍政府,所以他的部隊依然沒辦法接受改編。整個《四川軍務整編計劃》將全川軍隊編成了8個師。
改編番號是這個計劃的主體內.容,當然在此之外還附帶著另外一些條款。就是各路軍隊的防區每年所交納給軍政府公稅部的稅款,必須是嚴格以軍隊實際開支為基準核算。也就是說,每個師每年的軍餉按照既定的人數來保留,其余的民政建設和防區展的經費,經過各地政府預算之後再行保留。
扣除這軍餉保留和建設經費.保留的兩項款項後,剩下來的稅款要上繳不低于百分之6o的金額做為公稅。公稅納入軍政府金庫之後,其開銷都會進行一一的公開,以示公允。
公稅是一省政府重要的財政來源,而公稅的應用.從救災到政府工程再到戰爭開銷等等,都是必要用得到的地方。
這一點原本很多鎮守使、師長都感到不能接受。按.照民國初期的規則,防區所有的稅務收入都是充歸駐扎在該防區的軍隊所有,並沒有還要拿出剩余的百分之6o來上繳。
對于這一點徐邵文嚴正申明,昔日的規定那是.因為四川混亂不堪,各路軍閥為了滿足自己的軍費開支或者私欲才以防區稅務為己用。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四川既然已經宣告統一,各路將領也支持四川統一,那麼四川軍政府所布置的稅政工作就要得到落實。公稅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款項,軍政府不是哪一家的政府,是全四川的政府。誰若不上繳,那就表示他依然是四川的軍閥勢力,不以四川大局為重,只顧自己的蠅頭小利。
因為公稅按照防區實際情況來征收的這個提議,早先熊克武是贊成的,所以在徐邵文嚴肅起來後,熊克武立刻附和的說自己會帶頭做好防區稅務工作。
熊克武是川軍現在的老大哥了,他開口說話了,自然其他將領不敢不贊成了。
熊克武之所以贊成這個稅政工作,並不是全部因為這個款項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他和徐邵文的想法是一樣的,利用這種征稅工作來限制各路軍隊的展。
一旦這些將軍們、師長們有了錢,自然會想擴充軍隊實力。一個開始擴沖,其他人感到坐立不安了,也跟著開始擴充。這種惡性的競爭不僅會威脅到徐邵文和熊克武龍頭和老大的地位,更是會導致四川經濟和稅收混亂不堪、直至崩潰,最終戰火將會在起。
第七章,改變大局
就在四川軍政府成立的時候,雲南的兵變剛剛生。
羅佩金在獲得了徐邵文的軍火和資金的支持之後,在6月18日這一天突然把自己的部隊從排長到旅長全部撤換成自己的親信。
唐繼堯起初還是有些懷疑,畢竟雲南這段時間處處都有風聲,讓他很是放心不下。不過羅佩金在當天晚上還親自只身前往了都督府,向唐繼堯裝模作樣的做了解釋,說這些部下常年在四川駐居,多多少少會有些浮躁之心,為了以防意外生,所以這段時間全部撤換了。
唐繼堯現在是不得不相信羅佩金的話了,因為放眼全雲南,就連自己以往的親信大將、都督府席參謀長顧品珍都有了反叛之意。他還刻意抓著羅佩金的手,推心置月復的說自己的性命全部寄托給羅將軍了,四川的作戰失敗也不是自己所能預料的,等到這件事平息之後,一定委任羅將軍出任顛西鎮守使。
對于這種不切實際並且虛無遙遠的封官許願,雲南的軍政大員們早就領教許久了。羅佩金自然不在話下。他深知唐繼堯是一個很忌重的人,為了使雲南集權于都督一人,從辛亥**開始雲南鎮守使的委任就一直很低調。
就拿昭通鎮守使張汝冀和滇南鎮守使李廷選這兩個異類來說,他們雖然為鎮守使,可是在軍事上的權益依然被都督府卡的很緊。
羅佩金表面對唐吉亞感恩戴德、信誓旦旦的宣告自己的忠心,當晚回到自己的司令部後,就開始進行兵變前的最後布置——
6月22日,羅佩金按照原定計劃開始行動。他的部隊封鎖了昆明城主要的出入公路,同時做為內應的部分昆明巡警協助其佔領了火車站和電報局。
唐繼堯的親信部隊只有都督府的警衛營,總兵力加起來還不到號人。
面對羅佩金的突然襲擊,這些都督府的護衛們根本措手不及,很快整個都督府的大院都被包圍了起來。唐繼堯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今天。
起初警衛營還在負隅頑抗,讓羅佩金的進攻受到了一定的阻礙,後來羅佩金盛怒之下,把徐邵文送來的迫擊炮給架了起來,向都督府開了兩炮之後,基本上警衛營就舉起白旗來了。
不過事情還是出乎了羅佩金的意料之外,他的人佔領了都督府之後,卻沒有現唐繼堯的蹤影。
羅佩金氣急敗壞,這都督府明明已經被自己團團包圍了,這唐繼堯難道是插上翅膀飛了不成?
「給我搜,仔仔細細的搜,就是掘地三尺,不見尸就見人!」羅佩金大大咧咧的在都督府大院子外面指揮著。
都督府在遭到炮擊的時候,里面的侍從、文官等等就開始亂跑起來了。現在羅佩金的士兵開始搜查都督府各個房間,很多人輕則被暴打一頓,重則直接被殺死。整個都督府是一片混亂不堪的局面。
這時,幾個士兵押著兩個文職官員推到了大院子外面。一個士兵跑過來向羅佩金報告道︰「將軍,這兩個人說他們知道唐繼堯的下落。」
「那還愣著干什麼,問他們唐繼堯在哪,然後帶人去把唐繼堯給我抓回來!」羅佩金不耐煩的說了道。
「他們說要見將軍你,否則就不開口!」士兵說了道。
「喲,還有這能耐?」羅佩金冷冷的笑了笑,快步走到這兩個被士兵押著的人面前,從他們穿著的衣服上倒是可以看出,他們在都督府官職不小。
「你們知道唐繼堯在哪里?」羅佩金蹬著他們問了道。
這兩個人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人連連的說道︰「羅將軍,您先放了我們。我是秘書處副秘書助理官余澤鑫,我是昭通鎮守使張汝冀張鎮守的人呀。」
另外一個穿著軍服的人也趕緊說了道︰「羅將軍,我是都督府參謀處的副官孔福國,我也是張鎮守的人呀。」
羅佩金還記得八天前在昭通與張汝冀、李廷選會談的時候,張汝冀是提到過他在都督府與兩個心月復,可以在行動的時候留下唐繼堯。想必這兩個心月復就是孔福國和余澤鑫了。
「哦,你們當真是張鎮守的人?」羅佩金故意問了道,「那你們知道唐繼堯藏在哪里了嗎?」
「羅將軍,都督府在去年就秘密修建了一條地道,直通都督府外的西寧街何公館。羅將軍在進城的時候唐繼堯就知道情況不對了,我等挽留了一陣,勸其坐鎮都督府,可是最後他還是選擇逃跑了。」余澤鑫說了道。
羅佩金看余澤鑫說的不似假,一年前自己還在四川,這都督府的變化自然不知道。他點了點頭,對士兵們說道︰「這兩位是自己人,先松綁。」
士兵連忙解開了綁縛兩個人的繩索。
「余秘入口。」羅佩金說了道。
「好的,羅將軍這邊請。」
「等等,」羅佩金轉身對自己的副官說道,「去外面帶一個連的人火趕往西寧路的何公館,看看能不能把唐繼堯給我堵住。」
副官立刻應道︰「是!」
羅佩金在余澤鑫的帶路下,帶著多個士兵來到了都督府的地道入口。入口是在都督府餐廳的後面,外面極為掩蔽。找到這里的時候,地道入口的大門還沒來得及關上,門口還零零散散的有一些雜亂的文件遺物。
「王連長,帶人給我從地道里追上去。」羅佩金命令道。
一個連長馬上組織了部下魚貫的鑽進了地道。不過經過了三十多分鐘的前行之後,王連長來到了地道盡頭,一躍而出果然是何公館的後院。士兵們馬上沖進了何公館,正好與羅佩金的副官率領的另外一支部隊會合了。
何公館的人基本上都跑光了,但是還有幾個下人沒來得及逃走。
副官馬上拷問這些下人唐繼堯和何公館主人在哪里,下人只說老爺匆匆的開車出城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副官馬上組織人一直追到城外,可是這昆明這麼大的地方,唐繼堯究竟從哪里出城的根本就不知道。
三個小時後,昆明城基本上穩定了下來。
羅佩金對沒能抓到唐繼堯感到很生氣,雖然他知道抓得到唐繼堯抓不到唐繼堯都一樣,但是如果能威逼唐繼堯把雲南軍務幫辦的頭餃給自己,這比自封起來要更有威信的多。他把怒火遷移到了余澤鑫和孔福國兩人身上。
在都督府原來唐繼堯的辦公室里,羅佩服大怒的沖著余澤鑫和孔福國吼道︰「有地道的事情你們為什麼不早點通知我呢?那樣我直接派人到何公館門口守住,不就可以逮唐繼堯一個正著了嗎?」
余澤鑫和孔福國一臉哭喪的樣子,連連解釋的說了道︰「羅將軍,前不久張鎮守確實囑咐過我們您要舉事了,可是張鎮守說羅將軍您怕我們多事,所以沒有透露您舉事的時間。我們壓根兒也不知道您會這麼快就行動呀。」
「哼,哼,張汝冀這個小雞肚腸的家伙!」羅佩金記得自己在昭通和張汝冀會談的時候的確有說過這句話。不過沒想到張汝冀這廝還真是小心眼。「算了算了,你們秘書處快點去準備通電,宣布唐繼堯為雲南罪人!」
「是是,是……」余澤鑫和孔福國連忙退出了辦公室。
不過余澤鑫是一個隱藏很深的人物,他暗暗把羅佩金罵張汝冀的話給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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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繼堯被幾個忠心耿耿的護衛從都督府地道里護送出來之後,在何公館與前財政部部長何穗光一同逃出了昆明城。
何穗光雖然已經退居二線,但是一直都是擔任著唐繼堯的幕後幕僚。同時他與顧品珍的交情非淺,雖然說顧品珍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受唐繼堯的信任,可是眼下唐繼堯在昆明的大勢已去,算得上是走投無路的地步了。
何穗光和唐繼堯再離開昆明城之後,暫時在玉溪落腳。玉溪縣的警備司令趙啟賢是唐繼堯堂妹的丈夫,于是他們暫時躲進了趙啟賢的家中。經過連夜的趕路,所有人都是一頭風塵僕僕的樣子,早已經是勞累不堪了。
可是唐繼堯沒有休息,對于一個昨天還是一省軍政長官但是今天卻一無所有的人來說,他的心神受到了前所此時在趙啟賢的書房里,唐繼堯、何穗光和趙啟賢三人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唐都督,這下可如何是好呀。玉溪距離昆明不過三十多里的距離,我想這里只怕也不是久留之地了。」趙啟賢倒不是擔心唐繼堯會連累自己,以羅佩金舉行兵變的手段來看,這日後只要和唐繼堯有關系的人都不會有好日子了。所以他現在倒是情願跟著唐繼堯一起出逃,保一條性命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唐繼堯也是愁眉不展,他現在如果知道該去哪里,早就動身去了,還會來到自己妹夫家里避難?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想不到自己叱 西南這麼多年,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了。
「四川的戰爭難道是我的錯嗎?難道這一場戰爭是不該動的嗎?」唐繼堯現在還沉浸在失敗的陰影之中,喃喃自語的嘆息道。
何穗光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都督,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四川戰爭原本是護法運動大勢所趨,就算是在開戰之前,那些大將們不也是極力支持的嗎?只不過戰爭並不是下一盤棋那麼簡單,這吃敗仗乃兵家常識,還能怎麼辦呢?」
「唉,唉!我心不甘呀!」唐繼堯狠狠的咋了一下面前的書桌。
「唐都督,還是先想退路吧。玉溪這里真不是久留之地呀。」一旁的趙啟賢再次催促了一下,他現在巴不得馬上去動身收拾東西呢。
唐繼堯沉默不語了起來,他現在感到自己心煩意亂,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來思考問題。
何穗光略略的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都督,不如去麗江投靠顧品珍吧。顧品珍好歹也是您一手提拔起來的,麾下掌握著多的重兵,在雲南的勢力足以和羅佩金這些老將抗衡了。」
「顧品珍?只怕,筱齋不會念及我這個舊情了。現在我大勢已去,儼然已經是一個光棍蛋了。再者他從四川返回雲南後,我沒有相信他讓其駐守昆明,而是將其遠調到麗江,這份不信任只怕早已經讓我和筱齋反目成仇了。」唐繼堯懊惱的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覺得自己太愚蠢了,當時怎麼會讓羅佩金來駐守昆明,而不是讓顧品珍呢?現在可好,該信任的人卻不信,不該信任的人卻深信不疑。難道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都督,眼下雲南已無處可去,如果我們不去找顧品珍,那麼唯一的選擇就是離開雲南去貴州、廣西等地了。不過那時候,要想再奪回失去的東西,就宛如登天之難了呀。」何穗光雖然退居軍政界已久,但是依然是一個精力旺盛的人,時時刻刻都想著東山再起、再展拳腳。
趙啟賢在一旁忽然說道︰「其實,我覺得即便去貴州、廣西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呀。貴州督軍劉顯世與唐都督您交情非淺,到時候利用他的力量翻身,也不是不可以呀!」
趙啟賢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他雖然這麼說,只是鼓動唐繼堯快點離開是非之地為妙。
何穗光瞪了趙啟賢一眼,說道︰「你以為劉顯世是什麼人?他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家伙而已,要想讓他來幫都督打回雲南,你當劉顯世是傻子嗎?」
未有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