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三界 第一卷 古榕門 第二章 七月底二人入門

作者 ︰ 追黯鄉

英睿和燕若顏將燕若初托付給孟仁,並囑托了幾句,便乘隱燕離開了;而孟仁一到古榕門中,就要同掌門說明後山之事;潘虎將賓燕二人送到「四季門」,告訴他們以後若是有事,可到「百藥堂」來尋他。到最後只剩下賓捷、燕若初二人。若初一直以定賓捷武功一般,不屑讓他保護自己;而賓捷雖然看不慣若初趾高氣揚的神態,但仍會時不時逗她解悶,所以這一路下來,兩人還算歡樂。

古榕門依據弟子入門時間,分為「四季三叔,二仲一伯」四個小門。新弟子一般都在四季門,一年後晉升三叔門,以此類推,直至二仲門。仲叔季三門各有一名門主,十個堂口,每個堂口有一名堂主、五名副堂主,分別負責傳授功法。而每個堂口容納五十名弟子,也就是說每年只招收五百名新弟子。

伯仲叔季四門依次從山頂建到山腳。四季門位于山腳處,門口一塊大匾寫著「四季門」,周邊石柱林立。門內正中央是「四季大堂」,主要用于議事就餐以及門主的起居;四季大堂西面分別為一到五堂口,東面為六至十堂口;四季大堂與門匾之間乃是巨大的「較武台」,用于弟子之間的對戰以及門內大賽等。

古榕門招收新弟子的程序很簡單。十個堂口會時刻用木牌將所缺的弟子人數顯示在各自堂口之前,直到掛出「滿員」。而參選者可自行選擇堂口,每個堂口的弟子招收由六名正副堂主決定。根據便是參選者在各個堂口內對戰,勝者留下,繼續下一局,直到無人挑戰,便可進入古榕門。參選者唯一的條件便是年齡必須在十二至十四歲之間。

此日,已是古榕門招收弟子的最後一天。賓燕二人在四季門內尋找了許久,方才在「翩季堂」前停下。因為只有這個堂口還剩下兩個名額。

「名額有限,可別被淘汰了。」鄙視完賓捷,燕若初便大步踏進了翩季堂。

四季門每個堂口形狀都是半圓的,佔地頗大。庭院就足足可容下百十人,再往里便是大廳,用于堂主開會議事。大廳後乃是正副堂主住所,東西分別為男女廂房,每名弟子單獨一個房間。

此刻院落中已站有數十人,圍著中間臨時搭起的高台。高台上端坐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男子瘦臉濃眉,目光嚴厲,此人便是是翩季堂堂主-譚翩,由他一人負責新弟子的招收。

此時,台上還站著一名魁梧的少年,掃視台下所有的參選者。此人名為「狄義棧」,已連勝了多場,若無人挑戰,便可順利拜入古榕門。

「還有誰,要挑戰?」狄義棧喊道。

台下沉默片刻,只見一名衣裳襤褸的少年,負劍緩緩走上高台,此人正是賓捷。

賓捷拱手道︰「朋友對不住了。名額有限,我只能爭取了。」言罷,故意瞅了一眼台下的燕若初。

「不自量力!」狄義棧冷哼一聲,掄起手中巨錘就向賓捷砸去。

賓捷此前雖然有些傷勢,但在孟仁道師的妙手回春下,早已治愈,而且修為還有所進展。雖打不過陽天劍派等人,但在同齡之中,賓捷並不算弱。

賓捷不躲不閃,抽出背後長劍,直面迎向狄義棧的巨錘。

狄義棧高賓捷半個頭,手中巨錘,名為「破骨巨錘」,有百斤之重,使得一手「破骨錘法」,凡是被砸到的事物都會碎成數塊。劍錘相撞,後果不言而喻。

然而,一聲巨響,狄義棧踉蹌後退數步,賓捷只是腳下台子陷下幾公分。眾人尚未明白怎麼回事,賓捷便舉劍刺向義棧。

狄義棧驚愕之余,慌忙中又舞起巨錘,橫掃賓捷。賓捷沒有閃躲,又是一次結結實實的踫撞,義棧巨錘被撞飛,落于台下,砸出一個巨坑,虎口還在淌血,雙眼驚悚得望著眼前瘦弱的少年,詫異竟能有如此力量。

勝負顯而易見,賓捷干脆利落地打敗了狄義棧,連燕若初都驚訝了。台下自然沒有人再敢挑戰,賓捷順利的成為了古榕門的新弟子。

然而奇跡總是不斷發生的。若初上台,還未動手,對手便全都舉手認輸了,到台下後才恍然大悟,但又無可奈何。接連數十名挑戰者不戰而敗後,眾人一致認定了若初會「邪術」。

六道中,「仙武佛」統稱正道,「妖鬼魔」合為邪道。

翩季堂最後的兩個名額確定了,落選者黯然離去。台上只剩下譚翩堂主和賓燕二人。

「小子的‘千鈞劍式’使得不錯,不過以後不可再用。你師門被滅,就是因為這套‘鈞天劍法’,你若在眾人面前使用,會帶來殺身之禍,還會給門派惹上麻煩。切記!」譚翩對賓捷說道,繼而轉向燕若初柔聲道︰「燕四小姐的‘黑魔瞳’果然有先天優勢,不過為了以後不暴露你的身份,不到迫不得已不可隨意使用魔瞳迷惑人心。」囑咐過二人,譚翩便讓人帶領他們取了青榕道服,以及《青榕律》等用品,分配了住所便離去了。

青榕道服賓捷此前見過,而《青榕律》則是記載古榕門規的書籍,賓捷稍微翻閱下,便不再看了。而是認真看了下自己的住所︰單人一個房間,面積不大,布置簡潔,一張床,一面桌,幾瓶花草便是全部。

簡單最好,不至于零亂。

休息片刻,大約日落時分,堂主傳聲眾人到庭院集合。

賓捷才見到翩季堂的五十名新弟子。女子大約二十名,男子三十名左右。所有人都清一色身穿青榕道服。這是門規之一,只有到門派外或者特殊時刻方可穿自帶的服飾。

眾人整隊完畢後,譚翩開始訓話。主要便是叮囑門規以及每日的安排等一些瑣事。最後便是三申五令強調不可隨意進入後山。

在古榕門中修行與其他門派修行時間的安排大致相同,每年的二至五月,八至十一月在門派中修煉,其余月份可回到家中調整休息。而每月的上旬傳授修行中的輔助技能,例如馴獸,鑄器,煉丹等;而中旬則是修煉功法等;而下旬則是弟子自行安排,只有此時間段才能出古榕門。

囑咐完事情,堂主便帶眾人前往四季大堂就餐。四季大堂佔地寬廣,五百名弟子同時用餐都不顯擁擠。

飯後,賓捷在四季門中隨意轉了下,便回屋休息了。這段時間一直被人追趕,從未安穩地睡過一覺,只有今晚月明星稀,感受到久違的踏實感。而賓捷又怎能安心熟睡?滅門之痛,殺師之仇,逃亡之苦,何曾遺忘過。白日的嬉笑打鬧,只是為了掩蓋心中最深的抱負。寂靜之夜,才是最真實的自己••••••

次日,八月初一,古榕門的修行正式開始。

每月的上旬,大致是三日馴獸,三日鑄器,三日煉丹,一日論道。今日正好是傳授馴獸的技能。

修行者的坐騎,戰寵都源自六道中的「妖道」。妖道分為「動物系,植物系,靈物系,自然系」四類,是大陸中最古老的生命體。遠古洪荒,自然系存在;太古時期,植物系出現;上古年代,動物系佔領大陸;靈物系則是人類出現後的產物。

然而並非所有的事物都屬于妖道。例如林子里的一顆普通石頭便不屬于妖道,只有當石頭擁有了靈識,修煉成精後方屬于妖道,即擁有了屬于自己的生命與靈識。

而妖道中的動物系若是境界不高,便常被馴服成人類的坐騎、戰寵。而從事這個行業的人類被稱為「馴獸師」。

翩季堂傳授馴獸技能的馴獸師名為「莫憂」,是個白淨,稍微有些浮腫的二十六歲左右男子。脾氣和藹,時常微笑,說話幽默風趣,是翩季堂的五位副堂主之一。

莫憂介紹道︰坐騎戰寵大致由境界高低分為一至七階。一階相當于人類一重天境界。但妖道本身強橫,所以若是遇到一重天靈獸需要二重天境界方可打敗,而只有達到三重天方可將其馴服。也就是你所能擁有的坐騎最高等階,只能是你本身境界下降兩重天的水準。而七階的坐騎戰寵則是妖道七重天以上的存在,這在人間幾乎是沒有的。

大致介紹過馴獸的常識,莫獸師召來一只龐大的飛雁,帶領眾人朝山頂飛去。

飛雁體形龐大,五十名弟子全都坐在其背上,還有許多空地,飛行速度雖然緩慢,但卻十分平穩。而坐在巨雁背上,古榕門的景色盡在眼底。直立于大雁頭上的莫憂還不時地向大家介紹古榕門的分布。

古榕門建于榕山之上,一入山門便是巨大的古榕老祖雕像。伯仲叔季四門則是閃電狀地分布在榕山之上。山頂自西而東分別造有四個巨大的建築。分別是「藏書閣,百草堂,鑄器營,馴獸林」。先前的孟仁道師和潘虎就在百草堂中。而賓捷等人此去的目的地便是最東邊的馴獸林。

莫憂帶新弟子來此,只是讓大家挑選適合自己的坐騎戰寵。馴獸林中的靈獸多數未到一重天境界,攻擊力弱,新弟子多數可自行應付,若是好運還可馴服一只坐騎或者戰寵。

馴獸林一望無邊,眾人散開,各自尋找自己的機遇。莫憂副堂主騎上大雁,俯視整個林子,負責眾人的安全。

隨著林子的深入,耳邊噪雜的聲音越來越多。賓捷緊握手中長劍,想找個弱小的動物先試試莫副堂主傳授的「馴獸之法」。

思索之際,一道棕色光從身邊疾馳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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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修行門派如同坐騎戰寵,都分為七階,每一階又分為上中下三品。而門派品階的判定主要有兩個條件︰一是有該品階的修行者屬于此門派;二是擁有該品階的靈脈。例如古榕門則是三階下品門派,她至少擁有三重天下乘境界的修行者和三階下品靈脈。

而先前屬于九天劍派的「陽天劍派、鈞天劍派」都是一階下品,而八方劍派的東南「艮山劍派」是五階下品,「黑燕魔宗」則是五階上品大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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