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一日,所有修行門派的弟子都被遣送回家,待次年二月初重回門派修行。賓捷的家在何處?在鈞天劍派,不是,那只是他童年時修行之處。賓捷究竟從何處來,是何身份,無人知曉。所有人都認為他就是一名其他小城池來的的求學者罷了。
無處可去的賓捷,將在何處度過團圓的新年?在何處熬過這寂寥的兩個月?
後山,古榕門的禁地!
從戰猿寶甲鍛造成功,賓捷就認定了後山是個有際遇的冒險地。只要不深入林子之中,每天與一些低階的妖精怪獸過招,增加自己的作戰經驗,打牢一重天下乘境界的根基最為關鍵。自己目前能夠強于一般人的就是一階上品寶物「戰猿寶甲」了,如果在兩個月內不斷經歷生死的考驗,作戰經驗的積累,賓捷將會在此後的比賽中,更有把握勝出。
賓捷找到了此前療傷的陋洞,此處位于林子外圍,靈氣相對林子深處較為稀薄,故而多是一些低階的妖精怪獸居于此處。
此後的兩個月內,賓捷除了翻閱瀏覽那三本書籍之外,便是在洞口演練「鈞天槍法、清蓮步、勁風掌、風刃」四門功夫,再者便是與前來挑釁的妖精作戰,有時會主動攻擊附近的靈獸巢穴。沒有所謂的新年佳節,也未曾進入城內感受新年的喜慶。計算著日子,每天都重復的生活,次年的二月初一轉眼便至。
「誒,賓哥!你這是何打扮?」
當賓捷穿著一身獸皮制成的衣服回到翩季堂中,眾人不禁詫異道。
「獸紋裝,當下流行。」賓捷玩笑一句,和眾人打過招呼,見大家都在津津樂道新年中所見所聞,便自行回屋休息了。在山洞中睡覺,還是比不上古榕門中睡的踏實。
三日之後。
「你們听說了嗎?據說近日有數名三叔門的師兄不斷挑釁我們四季門的弟子,尤其針對去年底‘門內大賽’排名前五十的。據說是要替門派整頓門風,教訓那些目無法紀,目無尊長的新弟子。」
「還有此事?那我們翩季堂的曾世友、陳莫以及賓捷不都危險了?」另一名弟子說道。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曾陳二人都是有背景的新弟子,即便是三叔門的師兄也不敢隨意惹,但賓捷就不一樣了,無權無勢,即便賓捷沒有出格的行為,也會被那些師兄列入黑名單。隔壁箏季堂的二號人物,曹林就已經收到挑戰函了」
賓捷從屋內走出,剛伸一懶腰,一只飛鏢直奔賓捷腦門而去。在後山中訓練出的靈敏度,賓捷迅速躲過飛鏢,並不敢用手去抓,擔心有劇毒。
飛鏢插入門中,仔細一看,才發現,鏢尾挾著一封信函,賓捷打開,赫然三個大字︰「挑戰書」!
五日之後,四季門,較武台下,站滿了圍觀的弟子,而台上,站著兩人。
其中一人,橫眉銳眼,表情嚴肅,雙手交叉于背後,直視前方。
而另一人,神態自若,手持長槍,目光飄移,巡視著台下形形色色的觀戰者。
此人自然就是賓捷,而前者則是三叔門的巴丈。
巴丈,一重天下乘境界,中金屬性,修煉極為少見的飛鏢「五行鏢法」,飛鏢有「金木水火土」五種,每種的特性都不同。這是代表三叔門來四季門整頓門風的師兄之一。
想這樣的比賽已經持續多日了,並無師傅出面制止。來看熱鬧的弟子也越來越多,先來無事,觀看他人對戰,也是修行的一種。但有部分人則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態來觀看的,看別人出丑。
今日,恰好輪到賓捷成為表演的主角了。
「讓你十招,出招吧!」巴丈輕蔑的對賓捷道。
賓捷用力將斬風槍扔向空中,雙手在胸前不斷變化法決,頓時台上風沙四起,不一會兒形成的颶風已將張故包圍。而此時,賓捷的左右手分別凝結了「勁風掌,風刃•暴風破」的能量波,直沖被包圍在颶風之中的張故。
「一出手便是殺手 ,這廝夠狠的!」台下一名獨眼男子對身旁一人念到。
「阿丈看來是輕敵了,除非食言,不讓對方十招,否則危險了。」旁邊一名溫文爾雅的男子答道。
此刻,巴丈被賓捷的「風刃•颶風起」困在其中,外面,賓捷的攻擊立馬就到,巴丈顧不得顏面,立即施展出「五行鏢法」。數只木鏢,土鏢飛出,抵擋風刃的攻擊,水鏢甩想賓捷,減緩其攻擊速度,金鏢銳不可當,透過颶風,直擊賓捷,火鏢形成一處火焰網圍繞在巴丈身旁。
所有的招數都在瞬間完成,目不暇接,巴丈此時不再小覷,而是發揮出全部的實力,抵抗賓捷。而賓捷在後山的兩個月獨自修行,不僅境界提升了,而且心理素質在同齡中,絕對是佼楚。巴丈只比賓捷大一歲左右,境界又同為一重天下乘,佔著自己修行時間長,就認為能完勝賓捷,卻不了惹上了麻煩。
但面對巴丈攻防兼備的「五行鏢法」,賓捷的攻勢被削弱大半,颶風散去,巴丈頭發散亂,並無太重的傷;而賓捷左手小臂上則是插著一只觸目驚心的金鏢。巴丈嘴角維揚,正欲動身猛攻賓捷,卻發現賓捷對自己微微一笑,下一瞬間,一根長槍從空中直落于賓捷身前,賓捷雙手舉槍過頂,猛地向前一砸,一道實質化的槍波震動了整個個較武台,巴丈僵硬在場中,幸好台下一位獨眼男子及時將其帶走,才免得重傷。
這是「鈞天劍訣」的招式,名為「破千軍」,賓捷在後山的日子里已將此式完全融入到了斬風槍中。此式只能巧勝,若是對方知道自己意圖,必定能輕松躲過,而此刻,賓捷正利用長槍剛落到手中,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來此致命一擊。
然而,台下觀戰的三叔門弟子不樂意了。他們紛紛指責賓捷出手太狠,目無尊長,必須要重新教訓一番。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是「狠角色」。
「賓師弟的武功果然不凡,的確有狂妄的資本哈。不知能否接受我陸修生的挑戰?」適才與獨眼男交談的儒生走上較武台,對賓捷說道。
「堂堂‘叔門七才’的‘血儒’陸修生欺負一名剛剛受了傷的師弟,傳出去,名聲不好吧?」遠處,數道人影一晃而至,齊刷刷站在較武台上,而說話的則是居中的一名男子,個子與賓捷相近,偏瘦卻看著很結實。
此人名為常袍,乃是涕季堂第一高手,也是去年「門內大賽」亞軍得主。跟在其身後的是涕季堂的另外七名弟子,全是涕季堂前十名強者。
「常師弟,莫非也想過幾招?」陸修生見是常袍等人,眉頭一皺,並未說話,而是旁邊的獨眼男說道。
常袍見到獨眼男,略顯驚訝,但片刻後,恢復神態,指著獨眼男,對身邊七人說道︰「你知道他是誰嗎?叔門七才排名第三的‘獨眼’佘全。剛進入古榕門時便獨自進入後山,殺死一條‘青岩毒蛇’。雙手沾滿蛇毒之血,卻意外練就了‘青岩蛇臂’,卻永遠的失去了左眼。」
常袍娓娓道來,台下一片嘩然。「叔門七才」的名聲早已流傳甚廣,所有人都仰慕這七人的駭人實力與奇妙的事跡。今日見到真人,而且有動手的跡象,自然格外興奮。
「常少將軍,我等看在常中將的面上,不想為難于你,帶著你的人離開吧!」獨眼佘全冷冷道。
「今日以長欺少,他日恃強凌弱,我也是在替師尊整頓門風!」常袍回應道。
「看來你是硬要插手此事了?」佘全雙眼微閉。
不等常袍回話,便听見︰
「此事我也管定了」!台下慕同錒緩緩走上台,對常袍微微一笑,常袍身後七人齊聲喊道︰「慕二哥!」
去年門內大賽中戰勝賓捷之人,並且獲得了第四名的成績。
佘全、陸修生微怒,卻又感受到強烈的敵意不斷接近。遠處又有數人飛來。為首一人道︰「涕季堂的人都來了,怎能少了我們鈺季堂?」
此女名為徐梅,鈺季堂第二名高手,門內大賽第六名得主,也處于一重天中乘境界。其後數名弟子全是鈺季堂的精英。
頓時場上劍拔弩張,數名三叔門弟子被大量四季門弟子團團圍住,尤其是以鈺涕二堂為首的十余名弟子。
「看來諸位早就預謀好了,準備集體抵抗我們幾人了?」
「以整頓風氣為由,不斷騷擾我四季門弟子修行,以此想在門中稱王稱霸,這便是你們真實的目的吧?」一名微胖的少女立于巨型白鴿之上,不知何時已停在上空,此刻才說話。
此女名為王甄,乃是五堂終季堂的第一名,也是四季門門內大賽的第五名,一重天中乘境界強者。
此時四季門的第二名涕季堂常袍,第四名涕季堂慕同錒,第五名終季堂王甄,第六名鈺季堂徐梅全在台上,他們的實力在門內大賽上已是有目共睹,而且在賽後也傳遍了古榕門,叔門七才的佘全、陸修生自然知曉,故而此時臉色極其難看。
正當眾人覺得,三叔門弟子會失落離去之時,天空傳來數道雷光。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四季門的師弟師妹果然有骨氣,竟敢挑戰我叔門七才的威嚴!」話音剛落,四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台上,強大的能量將四季門弟子足足震開數丈距離。
佘陸二人拱手道︰「二哥來的正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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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者的武功絕大多數是靠修煉功法秘籍而來,但也有走捷徑之人。例如「獨眼」佘全便是在殺死青岩毒蛇的過程中,雙手被毒血腐蝕,卻意外沒有死去,于是乎獲得了青岩毒蛇的毒性,使其雙手具有青岩蛇毒。但若控制不好毒性,便會被蛇毒反噬。除了殺死靈獸獲得其能力外,還有的便是一方願意將其一生修為全部傳給另一人,這種直接傳功的後果便是傳功者失去一身修為,被傳者不費吹灰之力擁有強大的功法。此舉多是將死之人,恐其功法失傳,又無時間步步教授他人,故而迫不得已采取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