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手段極狠,連殺至獲、賈思二人,毫不留情,看得賓捷五人頭皮發麻。
胖子哆嗦道︰「此人這麼狠!我們還要搶那劍譜嗎?」
「劍譜是小事,可至家三少爺被殺,必然會引起滔天巨浪。我們即使不搶那劍譜,但若是擒住此人,交給吏部尚書,也是大功一件,不僅以後道路通順,而且也能讓我們聞名伏國內外。」士友正盤算著。
一道凌厲的刀光劃破長空,老者及其四名弟子尚未發覺,已被刀風砍中,倒地而亡。
這驚人的一幕頓時讓賓捷等人傻眼了。
一刀之威,聞風色變。
賓捷五人不敢露面,等待了許久,見沒有動靜,才趕到場中。
觀雀崗上此時橫陳著二十多具尸體。賓捷走到老者旁,希望能從其身上找到些東西,能夠證明此人是九天劍派的弟子。
賓捷正在老者包袱里搜著東西,卻發現對方猛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艱難地說道︰「少年……老夫命不久矣,望你能幫老夫傳一句話。」
賓捷原先挺不喜歡這狡詐的老頭,但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名苦苦哀求的普通老人,自己無論如何都要答應對方,完成他的遺願。
賓捷答道︰「您說!我一定幫你傳到。」
老者從懷中掏出一本劍譜道︰「我乃玄天劍派‘四劍老者’之一。這本《變天劍譜》對你而言,或許是無關緊要,但這是我‘九天劍派’之物,不能容外人染指。如今我舍命奪得此劍譜,卻被刀宗之人所殺。他日你若遇到我玄天門人,定要將此物轉交給我掌門,並告訴他,我是被刀宗的人殺的……」
賓捷還未答話,老者已經斷氣了。
握著那沾滿鮮血的劍譜,賓捷思緒萬千︰「到底這九本劍譜有多大的秘密?明明只是一階下品秘笈罷了,卻引來這麼多勢力的角逐。而如今自己的手上卻擁有了三本劍譜,除了《變天劍譜》流傳較廣外,擁有《蒼天劍譜》或《鈞天劍譜》的人或許只有寥寥數人而已。倘若讓他人知道自己擁有如此多的九天劍譜,豈不是惹來殺生之禍?」
賓捷正思考著,士友卻叫道︰「賓捷,那本《流沙劍譜》你也拿去吧!落入他人手中不如自己拿著。拿完趕緊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賓捷收起兩本劍譜,急忙和士友等人離開,卻並未回到古榕門,而是折回來到了岐城的一家客棧。
賓捷等人剛離開不久,躺在地上的賈思食指輕微地動了一下。
客棧高三層,噪雜聲不斷,極為熱鬧,名為「風聲客棧」,是岐城內最大的客棧之一。大多數的往來客商都會在此地歇腳,所以這里是打听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你們听說了嗎?岐城西南方,約四百里處的‘三岔谷’出現了一頭凶獸,專吃過往路人,已經有很多人遇害了。」
賓捷五人剛坐下,便听到隔壁桌談論道。
說話的是名消瘦的男子,賊眉鼠眼的,同桌的還有三人。其中一名滿臉肥油的男子說道︰「這三岔谷可是岐城通往東安府與伏都的必經之路。多少來往商人,旅客都要路過三岔谷,若是還有人遇害,估計我們的岐城縣令也就到頭了。」
「可別小看我們的鄭縣令,這可不是一般人物。我听說他已經派馬縣丞前往古榕門求助了,希望讓古榕門中的修士前往三岔口制服那凶獸。」另一名皮膚黝黑,身材結實的男子說道。
「真希望門派能將此次的任務交給我們四季門……」士友嘆道。
「為什麼縣令不派軍隊前往剿滅,而讓我們古榕門出手?」賓捷不解道。
「岐城中的軍隊是打戰用的,想這種偶然出現的凶獸,一般都會讓我們古榕門的修士前往。到時還會給門派,給立功的人一點好處。我們門派也正好將這些當做任務來歷練弟子。只是我們剛入門不久,還不會將這些危險的任務交給我們。」士友繼續道︰「還有六天左右的時間,我們今晚先留宿‘風聲客棧’,觀察下至獲被殺的後續發展再回門派。」
「你們今晚先住在這里吧,我帶廣溪去我家中拿下東西,明日便來此找你們。」伊玫說道。
當夜,賓捷、士友和胖子一同住在客棧中。
次日,天剛亮,客棧便炸開了鍋,亂哄哄一片。
賓捷三人找到小二詢問緣由,才知道︰至獲一夜未歸,至家派人尋找,在觀雀崗發現了至獲等人的尸體,極為震怒。至尚書親下口諭,一面連夜命東安府知府葛大人三日內務必緝拿住凶手,否則革職嚴懲;一面派出親信調查此事,此時估計已經到岐城境內了;而且還發出懸賞,凡是抓到殺害至獲凶手之人,定有重賞……葛知府也派出數名將軍守住伏國邊境,禁止可疑人員離開伏國。而岐城鄭縣令也派出士兵全城抓捕可疑人員。總之此刻整個東安府北部都熱鬧了。
賓捷三人了解完情況後,打算等伊玫、廣溪回來後,便一起回古榕門。只听街上馬蹄聲起,一群官兵圍住了風聲客棧。接著一名身穿粗銅戰甲的百夫長走進了客棧,環視客棧內所有人。
風掌櫃連忙上前恭迎百夫長道︰「肖軍爺,這是做什麼?我們風聲客棧中的所有人可都是遵紀守法之人,絕不會做殺人越貨之事。」
肖百夫長瞥了眼掌櫃道︰「最近可有眼生的人入住客棧的?」
掌櫃急忙道︰「軍爺盡管查,本店肯定都是本分人。」
肖百夫長環顧了下客棧內所有人,最後目光停留在賓捷三人身上。眾人隨著百夫長的目光也都望向了賓捷三人。
肖百夫長問道︰「你們三人是從何而來的?來此何事?怎麼從沒見過你們?」
賓捷三人此時仍未將易容符的效果去除,若是平時,單憑胖子的面子,在岐城也沒有幾人會不認識。但是此刻卻不能顯出真面目,不然真的說不清了。
士友不慌不忙的答道︰「我們是東安府來的修士,據說此次岐城萬寶樓的拍賣會有異寶出售,我們便來了。」
百夫長問掌櫃道︰「他們是何時入住的?」
掌櫃結巴了半天道︰「應該是昨日傍晚時分。」
肖百夫長怒道︰「這麼恰巧?你們把身上的包裹拿出來檢查下!」
胖子的家族在岐城擁有一家大賭坊,名為「黑金賭坊」背後勢力雄厚,平日豈會將這百夫長看在眼里,此時見其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頓時暴起,罵道︰「檢查個屁,給爺滾遠點,別礙著爺幾個喝酒。」
肖百夫長此時可是帶著百名士兵,奉命搜查全城可疑人物,正威風一時,卻被眼前這滿臉橫肉的男子侮辱,自然怒不可遏。大喝道︰「給我抓起來,這三人嫌疑最大!」
門外的士兵听見號令,蜂擁而入,數十人將賓捷三人圍得水泄不通。
士友依舊緩緩道︰「一言不合,便將我們當做嫌疑人,有些許不妥吧!」
肖百夫長道︰「有什麼不妥的,在這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給我抓起來!」
「關子將便是這樣教他的手下嗎?」門外伊玫的聲音傳來。肖百夫長回頭看見伊玫,臉色立變,諂媚道︰「伊小姐怎麼來了?小的正在執行公務呢。」
伊玫與廣溪恰好從家中剛來,易容符的效果早已去除,顯出真面目。伊玫的父親乃是東安府四員少將之一,名為「伊雄」,權利極大。而岐城內的軍隊全由關習子將掌管,而這關習原是伊雄的不下之一,能夠獨自管理一城軍隊,多半是伊雄推薦的,自然對伊少將感恩戴德,平日里便對伊雄的家人極為照顧,其部下更是相繼奉承伊雄的家人,自然對伊雄的獨女,伊玫極為熟悉。這肖百夫長名為「肖任」,關習的部下之一。
伊玫不屑道︰「什麼公務需要抓我父親請來的貴客呢?」
肖任故作驚訝道︰「原來是伊將軍請來的貴客,誤會誤會,你們還不退下?沒長眼楮嗎?」肖任對手下喊道,隨即讓出一條道,供伊玫幾人離去。
士友對伊玫輕聲道︰「來的夠及時的。我們趕緊離開,會古榕門!」
五人正想離去,門外傳來一聲譏笑。
「什麼貴客如此重要?竟然能不顧我至家的事?」
說話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劍眉方臉,身穿深灰色劍袍。左手握著一把黃色長劍,背後跟著十余名手下,同樣手持長劍。
伊玫看了眼來人,問道︰「你是誰?」
中年男子嘴唇微翹,笑道︰「在下石嘩,勉強為至家的八大管家之一。」
對方短短的一句介紹,卻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至家的八大管家實力不均,末尾的三名管家分別負責三名少爺的飲食起居。而排名靠前的五名管家則是實權在握,幫助至度尚書管理整個家族。賈思便是第八大管家,負責三少爺至獲的生活。而這石嘩則是第五大管家,專門負責至家在外的事物,此次便是奉命調查至獲遇害之事。
石嘩在艮山劍派中修行多年,如今已達二重天中乘境界。中土屬性,修煉「石化劍」,能使觸劍之人立即石化,但持續時間極短,如同「流沙劍」一樣,也是艮山劍派的劍法之一。
見眾人對自己的地位如此景仰,石嘩傲慢道︰「既然是伊少將請的貴客,實力自然聊得,若是能擋得住在下十招,我便相信你們三人是伊少將的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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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大陸上的國家千千萬萬,但根據所擁有城池的多少,大致分為三大類︰小國,國與大國。
伏國便是屬于「國」這一類,共有四十座城池,其中都城一座,府城四座,其余普通城池三十五座,將近二百余萬人。
其中普通城池軍隊為一千人,由一名子將掌管。子將之下便是三名校尉,十名百夫長。此前的肖任便是十名百夫長之一,而關習便是主管岐城軍隊的子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