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漁飯館內,賓捷正大口大口吃著香噴噴的蒸魚,本以為言魚會很生氣,不料,對方居然吃的比賓捷更歡,完全是同類相殘,太狠了。
賓捷問言魚道︰「你干嘛讓我帶你來這?」
言魚答︰「我爬的慢,當然讓你帶咯!」
問︰「你干嘛相信我?」
答︰「我相信白羊,誰相信你了?」
問︰「你干嘛一定要見金安大人?」
答︰「每只瑞獸、凶獸甚至是惡獸的出現,都是有它自己的使命,我也一樣。只是不能告訴你罷了!」
問︰「那你何不在瑞潭中等著,反正九大門派抓你,都是要給金安大人的。」
答︰「因為不想被你這種人類抓到,問著問那的……」
問︰「那你還讓我抓了,現在被我一直問。」
答︰「看你請我吃魚的份上,才勉強回答的。」
問︰「那我再請你吃,你告訴我為何參加問道考核賽會有什麼之危唄。」
答︰「不要!」
「……」
賓捷不停的問言魚這兒那兒的,此時門外卻進來了三人,站在中間的十名二十四歲左右的富貴男子,手中一把折扇開開合合,目光掃了眼飯館內的客人,折扇往後一丟。
隨即旁邊一人連忙對店內的客人喊道︰「出去出去!這兒現在被我們少爺包了。」說著,便開始哄其他人。
這人一臉奴才相,三十四歲左右。但賓捷看出此人境界不低,應該在一重天上乘左右。
最穩重,實力也最強的莫過于第三人,此人背背一把名劍,泛著金光,雙眼如炬,炯炯有神。身上散發著強大的劍氣,十名絕頂的劍宗高手。賓捷看出此人已經達到了三重天下乘境界,四十歲左右,有實力擔任東安府一些門派的掌門人了。
此時蒸漁飯館的于掌櫃上前說話,向那青年諂媚道︰「原來是吉少爺,失迎失迎。先到樓上雅間品茶,容我一些時間,我將這個客人請走。」說完,略顯愧疚,將其他客人請出了飯館。
于掌櫃來到賓捷處,愧疚道︰「客官,真對不住,你也看見了。這頓飯就當在下請客,下次再來吧!」
賓捷喝了一口魚湯,問道︰「他是什麼人?」
此時那奴才相的男子怒氣沖沖,罵賓捷道︰「叫你滾就趕緊滾,問這麼多,找死嗎?」
賓捷夾了口魚肉,慢悠悠道︰「本來想走的,現在等爺吃飽了再說。」
于掌櫃連忙勸道︰「客官,這可是至家的七管家‘蔡怒’,咱們惹不起,你趕緊走吧!」
又是至家的人,听說八管家照顧三少爺「至獲」,七管家照顧二少爺「至吉」,那二十多歲的青年定是至吉了。
賓捷向來看不慣仗勢欺人、吃軟怕硬之人,仗著點權勢、金錢就四處擺譜。
賓捷故作不知,問于掌櫃道︰「至家?誰啊?怎麼沒听說過?」
那蔡怒一听,沖到賓捷身旁,一把抓住賓捷,便要往外扔。賓捷反手一拍,左手隔空打出勁風掌,震飛蔡怒。
蔡怒沒想到賓捷如此強勁,此時至吉與那背劍男子正要上樓,看到這一幕,至吉罵道︰「沒用的奴才,丟我臉!」
蔡怒一听,羞愧難當,明知賓捷實力遠在自己之上,還是硬著頭皮沖了上來。
賓捷打狗從來不看主人,擲出兩根筷子,隨即左手打出一招水魚劍。蔡怒躲過筷子,卻被隨後的水魚劍打中,再一次飛了出去,恰好落在二少爺至吉腳下。
至吉踹了一腳蔡怒,對賓捷道︰「你是什麼人?這麼猖狂?」
賓捷笑道︰「我只對狂的人更狂!」
而至吉旁邊的背劍男子道︰「他是古榕門的賓捷吧,我在至尚書那見過他的頭像。」
至吉一听,笑道︰「你小子不躲在古榕門,還敢到東安府城囂張。廣聞叔,你能幫我們至家抓住他嗎?」
那背劍男子名為廣聞,廣聞答道︰「小事一樁,此等小兒對我們艮山劍派而言如同鼠蟻。」
賓捷本不想糾纏,因為這廣聞的實力在三重天下乘,自己才二重天中乘,根本不是對手。但一听對方居然是艮山劍派弟子,要知道鈞天劍派就是被陽天劍派與艮山劍派聯手所致,而且以賓捷的推算,當日在榕山之巔的月華地上,一劍殺死董方的便是艮山劍派之人。可以說賓捷對艮山劍派是恨之入骨,今日一見,自然要「打聲招呼」。
廣聞對賓捷道︰「小子,听說左劍當初傳授過你劍意,你若把那劍意告知于我,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賓捷正眼都不看廣聞,只是輕蔑地笑道︰「你,不配!」
廣聞殺氣騰騰,拔出背後名劍,刺向賓捷。
要知道廣聞乃是艮山劍派六代弟子,背後名劍為「金石」,削鐵如泥。而且有「點石成金」一說,一旦被劍所傷,傷口會形成一層金膜,靈氣會從中迅速流失。
賓捷拔出變天古劍,頓時佛光四射,這是修煉了《昊天劍譜》之後的現象,使得賓捷的劍法中融入了一絲佛道的禪意。
賓捷如今的劍法更加精妙,但卻抵不住廣聞金石名劍的威力,畢竟廣聞境界高出賓捷兩乘。
兩人過了幾招,賓捷頓時處于劣勢,果斷施展出魔門一脈秘法「一乘魔性」,魔幻之後的賓捷,長發飄揚,指甲變長,雙眼通紅,眼角處有隱隱的黑線,實力也暴增到二重天上乘境界。而且對著廣聞便是施展出左手的魔霧,在賓捷看來艮山劍派都不是好人,即使有,這廣聞幫著至吉為非作歹,也不是什麼好貨,沒必要手下留情。
廣聞一見賓捷的變化,以及左手處及其危險的黑霧,廣聞人如其名,見識寬廣。驚道︰「你是邪道中人!」
賓捷一听,殺意油然而生,左手一招「勁風掌」隔空打出,隨即緊接一拳「暴風破」,身體快速移動,腳下清蓮步、疾風頓起,消失在原地,緊逼廣聞。
廣聞不怕賓捷的攻擊,但忌憚賓捷左手的黑霧,不敢硬接,以劍指天,頓時金光散開。賓捷被金光打中,顯出身形,廣聞立即一劍刺出,賓捷右劍格擋開,左手五指使出「水魚劍」,帶著黑霧直逼廣聞。
廣聞快速躲閃開,施展出金石名劍的最強招式,用劍在空中寫了個「金」字,頓時劍氣帶著金光,無窮無盡的射向賓捷。
賓捷連忙使出風盾,想要御風躲閃,卻因實力仍舊低于廣聞一乘,被一劍刺中,身上多處劍傷,傷口處立即出現一層金色薄膜,賓捷都能感覺到靈氣從傷口處不斷流失。
事不宜遲,賓捷不能等著靈氣流失完,準備收起白羊、言魚離開,日後再找廣聞報仇。
可那至吉看出了賓捷心思,連忙對廣聞道︰「別讓他跑了,我要當著全城人的面羞辱他,讓別人知道違抗我是什麼下場。」
廣聞正要動手,卻被一股強大的劍氣所震懾住,完全動彈不了。屋外一聲馬嘶,跳下一名白衣男子,此人緩緩走近蒸漁飯館,輕聲的問了一句︰「違抗你,是什麼下場?」
此人自然便是東安府知府金安大人。
至吉、廣聞與蔡怒三人見到金安,著實大吃一驚。至吉連忙拱手道︰「金大人說笑了,我只是隨口說說,莫要當真。」
廣聞也解釋道︰「是這小子猖狂在先,我們只是出手教訓下罷了。」
金安並未拔出腰間絕品劍,只是一甩手,便產生一股凌厲的劍氣,將廣聞震飛,道︰「在東安府,輪不到你們出手教訓!再說,這幾日,我已經听說了很多你們的事,勸你們還是趁早回伏都吧!」
廣聞也堪稱一方劍俠,而且是艮山劍派之人,卻被金安如此羞辱,卻又無可奈何。金安乃是儒劍宗的弟子,儒劍宗與艮山劍派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金安自然有恃無恐。
見到金安如此說,至吉等人也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無法對付金安,只能將憤怒記在了賓捷身上。
賓捷此時已經不再是魔化的樣子,想起剛才廣聞的一句「你不是邪道中人」,不知廣聞似乎看出了什麼。但見到金安來了,賓捷便把言魚交給了金安,並將言魚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金安則是勸賓捷盡量早點回到古榕門,他說這些日子,至尚書派了很多親信來東安府調查,賓捷在外面,或許不安全。
當金安確認了這大頭四腳的魚是言魚之後,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喜悅,似乎有了定心丸,或者說是有了某種決心。
由于賓捷是秘密將言魚交給了金安,金安不好正面推薦賓捷,只能說多給古榕門幾個推薦名額,到時賓捷能否在里面,就看門派自己安排了。
完成了任務,賓捷立即動身回到古榕門,在外面的確是不安全,至家那麼多高手,而且與艮山劍派關系親密,賓捷還是先避一避。
……
伏都位于伏國正中央,乃是經濟、文化、政治中心。擁有人口二十萬,乃是岐城的五倍,東安府城的兩倍。佔地之廣,令人咋舌。在伏都周圍的三座衛城本是為了加強伏都的安全,如今卻也發展的相當繁榮。
伏國的尋道門派遍布全國,但有很大一部分位于伏都與三座衛城之中。其中最有名,實力也最強的有八個高級門派。
一個五階上品,兩個五階中品,五個五階下品。其余的四階高級門派雖然實力也很強勁,卻不如這八門派。所以這次的伏國初核賽中,這八門派乃是所有弟子心中的最佳選擇,賓捷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