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小滿在那顛簸的馬車中足足煎熬了半個多時辰,那馬車才緩緩停了下來,福小滿總算是有了些許喘息的時間,她此刻已經手軟腳軟,一點手指頭都動不了了,只得無力地趴在那車板上,微微地喘息著。
福小滿心中著實是萬分委屈,,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啊,就該她這麼倒霉啊,她此刻也早已不去管那勞什子的衣服了,散著就讓它散著吧,她不伺候了,她現在只想馬上回去吃一頓豐盛的晚餐外加好好睡一覺,就這點小小的要求,難道有這麼難嗎~~~~
正當福小滿哀怨萬分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讓她精神為之一震的對話。
「一切都辦妥了嗎?」祁渝之嗓音深沉地問道。
「呀,康王殿下,您怎麼親自過來了啊,這種事情您交給小人來辦就好了啊。」那侍從小心的回答道。
「我不是不放心嗎,這批種子明日一定要辦妥的,不然就會耽擱治水的工程。」祁渝之的語氣中微微有些擔心的問道。
「王爺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小人已經和賣家商量好了,他正在拿貨呢。」那侍從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那你也趕快過去清點一下,千萬不要把樹木搞錯了。」祁渝之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遍。
「好類,王爺,小人馬上去親點。」只听那侍從說完最後一句話,便「蹬蹬蹬」地跑了開去。
福小滿此刻心中那個激動啊,終于找到救星了,于是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焦急地叫道︰「祁渝之~~~~祁渝之~~~~」
祁渝之正準備離開之際,忽然听到了一陣幽幽地叫聲,貌似……還是在叫他的名字!他驚恐地回過頭,四下里看了看,卻見四周黑乎乎地,根本空無一人,他疑惑地晃了晃腦袋,一定是自己最近壓力太大了,都出現幻听了,想著便笑笑再次準備離開。
那馬車里地福小滿可真是急啊。怎麼叫叫就是沒反應呢。于是又將音量提高了幾成。再接再厲地叫道︰「祁渝之~~~祁渝之~~~~」
祁渝之剛走出兩步。那陰魂不散聲音便又在他耳邊響起。他這次確定了絕對不是自己地幻听。立即厲聲責問道︰「誰?誰在這里裝神弄鬼。給本王爺滾出來!」
終于是听見了。福小滿身心整地一松。有氣無力地回道︰「是我……」
「你是誰?」祁渝之又是一問。忽然一皺眉。覺得這個聲音萬分耳熟。好像是……對!祁渝之腦中精光一閃。是福小滿原來地聲音。
一想到這里。祁渝之地眉頭便皺地更深了。急切地詢問道︰「福小滿?是你嗎。你在哪里。在叫幾聲?」
福小滿大囧。什麼叫再叫幾聲。她又不是狗。不過她還是乖乖地開口叫道︰「我在這。就在你左前方地馬車里。你快點過來啊。我快死啦~~~~~」
這回輪到祁渝之大囧,怎麼著的就要死了啊,肯定是又闖什麼禍了,每次都要他收拾爛攤子,他這是什麼命啊,祁渝之憤憤地向馬車走去,福小滿還來不及阻止呢,他就苦大仇深地掀開了馬車車簾。
福小滿衣衫不整地趴伏在馬車之上,發髻散亂,俏臉微紅,光潔渾圓的肩頭在空氣之中,隱隱能看到衣衫之中的纏胸之布,馬車里說不盡的迤邐風光。
祁渝之微微愣了一下,就這樣和福小滿毫無遮掩的對視,福小滿傻了,她本來想跟祁渝之說明一下情況的,沒想到他就這樣直接掀開了,氣氛頓時很尷尬,福小滿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弱弱地說道︰「那個……能先幫我把衣服穿好嗎?」
祁渝之現在心情很復雜,福小滿這丫頭怎麼老干這種事啊,上次是在浴室洗澡抽筋,光就光吧,反正也是在家里,也沒別人看見(圓子︰那個……康王大人你不是那個別人咩……康王︰咳咳,我一直都不是那個別人~~~),這次倒是好,衣冠不整地滿大街亂跑了,這幸好還是遇到他,要是遇到別人……祁渝之的眼神微微暗了一下,大步地跨上了馬車。
祁渝之動作很是不溫柔地將福小滿隨意披在外頭的外衣扯下,將里頭的內衣緊緊地勒住,動作很是不憐香惜玉。
「疼……」福小滿因為顛簸了一路,手腳仍舊有些酸疼,祁渝之太過用力的動作弄疼了她,楚楚可憐地叫道。
祁渝之看看她皺巴巴地小臉,手上的力道漸漸減輕了一些,兩個人這才順順利利地將穿完。
系好最後一根腰帶,祁渝之眼神閃爍,抬起頭看著福小滿,緩緩地問道︰「說吧,今天又是怎麼回事?」
馬車里有點昏暗,只有月光隱隱地射入其中,福小滿看不清祁渝之的表情,但那灼灼的眼眸卻是異常的清晰,襯著她的臉漸漸有些發燙,也多虧了這夜的掩護,遮擋了福小滿一切的情緒,她懦懦地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她實在是不想說出原因,今天這一連串的事情實在是太復雜了,但歸根究底的原因卻還是因為祁渝之,如果當時她沒有落荒而逃,那後頭的一切事情都將不會發生,但自己又為何要落慌而逃呢,她…找不出理由。
「好了,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先不說這些了,你來這里的時候有沒有被別人看見。」祁渝之見福小滿不想說理由,也就不再勉強,又繼續問道。
「沒有,我肯定。」福小滿連忙搖搖頭,篤定地說道。
「那就好,現在我先送你回去吧。」祁渝之微微安心了些,便掀開車簾走到外面說道。
福小滿微微地低著頭,失落的表情掩在黑暗中,直到馬車開始緩緩地開動了,那動作依舊保持不變,絲毫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