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是離開的比較快的,當福小滿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黎明的曙光早已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射了進來,亮晃晃得逼得福小滿睜不開眼,她忽的坐起身,在房子里頭仔細搜尋了一遍,但注定她要失望了,空無一人……
或許昨晚的真的只是一場美夢吧,夢醒了,就不要再去奢望什麼,但那沒有完全掩住的窗戶卻好似是在提醒著那似真似幻的現實。
福小滿靜靜地跳下床,發現肚子確實已經不那麼痛了,隨意地披了一件外衣,緩緩地走到窗戶邊上,傻傻地看著窗沿上那淡淡地痕跡,竟是有些痴了……
「吱呀」房間的門輕輕被人推開,雲英端著一碗溫熱的白粥輕巧地走了進來,沒看到躺在床上的福小滿,目光一轉,才發現了佇立在窗邊的福小滿,立即有些嗔怪地說道︰「太子殿下啊,您怎麼就下床了啊,還站在窗邊,萬一吹了風怎麼辦啊。」
一邊念叨著,一邊迅速地放下托盤,三兩步走到窗戶邊,緊緊地關上窗戶,福小滿這才猛地一驚,卻也是任由雲英將她扶到床上躺下,精神仍是有些不濟。
雲英仔細地幫她掖好被角,起身去端了那一碗熱氣騰騰的熱粥來,在嘴邊輕輕地吹了吹,溫柔地說道︰「殿下,奴婢知道您現在這個時候一定沒什麼胃口,吃些清淡的白粥卻是最合適不過的嗎,奴婢用雞湯熬的,味道還是過得去的。」
福小滿神情有些呆滯的帶起頭,吶吶地問道︰「祁渝之呢?」
雲英放下粥,緩緩地回答道︰「您說康王殿下啊,他一大早的時候就往善東去了,听說那里災民比較多,好像還爆發了疫病,情況很是嚴重呢。」
福小滿頓時驚嚇了,急急地問道︰「那…會不會很危險?」
「誰說不是呢?這搞不好就傳到賀南來了,誰都怕被傳染了,個個都提心吊膽著呢。」雲英滿臉愁容地說道。
福小滿的心好似被人緊緊揪起來來一般,定定地望著雲英,一字一句地說道︰「姑姑,我要去善東!」
雲英一听之下頓時花容失色。連連擺手阻止道︰「太子殿下。您犯什麼渾那。那可是要人命地地方。您什麼身份。怎麼可以去冒險呢。」
福小滿無力地笑了笑。緩緩地指著心口說道︰「雲英姑姑。你知道嗎。小滿這里生病了。只要听到有關于他地事。不管是喜悅地。悲傷地。痛苦地。這里都像是被人揪住一般。怎麼都控制不了。我只想看著他。只要遠遠地。或許就能舒服點。」
雲英也被福小滿說得有些怔怔地。無奈地搖了搖頭。感嘆道︰「太子殿下。您這又是何必呢。您明明知道……」
雲英沒有說下去。許是怕傷了福小滿地心。但其中地意思怕是再明了不過。福小滿卻是前所未有地平靜。微笑著開口說道︰「我明白。我比誰都明白。但那又怎樣呢。以前我一直不懂這是怎樣地一種感覺。現在我終于明白了。這或許就是姑姑說過地‘喜歡’了吧。但即使我不能說出自己地心情。那請讓我可以將它保留。畢竟。只有這個才是真正屬于我地。」
雲英有些驚訝于福小滿地冷靜。這顯然超出了她這個年紀女子地心性。俗話說地好。哪個女子不懷春。卻又能有多少個女子能坦然接受一份不可能有結果地愛戀呢。
雲英憐惜地撫模著福小滿地額頭。緩緩說道︰「您真地想好了嗎。那是多麼凶險地地方。可能您隨時都會喪命。您地身子又這麼弱。」
福小滿听著雲英微微有些妥協地語氣,自信地笑道︰「姑姑,我可以的,我的身體一直都壯地可以打死一頭牛呢!」
「還打死頭牛呢,我看你連打死只雞的力氣都沒有,好了好了,先給我好好躺著,這去善東的事兒啊,也要等你葵水過了以後再說。先把身子給調養好了,快,喝粥,這粥可都快涼了。」雲英又被她惹得輕笑,嗔怪地說著。
福小滿乖乖地張開嘴巴,吃下一口粥,有鮮甜的味道,她滿足地笑了笑,終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對福小滿自身來說也未嘗不是一種解月兌,有時候,人往往在面對真實自己這件事上,是最難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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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小滿和完了粥,本想再好好地休息一下,整理整理思緒,但總會有人來讓她不安生,這不,一大清早的,這溫玉和袁秀頎就又準時來報道了。
「雲英姑姑啊,太子殿下起了沒啊。」袁秀頎那渾厚的嗓門又開吼了,就算是還睡著的人,被他這一嗓子吼的,也都得醒過來。
福小滿與雲英相視無奈地笑笑,雲英開口說道︰「要不,還是我去將他們打發了,你安心休息。」
福小滿思索了一會,說道︰「還是不要了,昨天晚上把他們拒在門外還有借口,要是今天再不讓他們進來,那就徒惹猜疑了。」
雲英贊同地點了點頭,有些為難地說道︰「那怎麼辦,難道讓他們進來,萬一發現了該怎麼辦啊?」
「沒事的,雲英姑姑,我今日肚子也不太疼了,身子感覺也不錯,就讓我出去見見他們吧。」福小滿故作輕松地笑著說道。
「這……」雲英顯然有些猶豫,擔憂地看了福小滿幾眼,又問道︰「您真的可以嗎?」
「姑姑你就放心吧,我真的很好,趕快給我來換衣服吧,不然他們又該等急了。」福小滿略有些撒嬌地說道。
「好好。您別著急,我這就給您準備。」雲英無法,也只得去拿衣服,著手幫福小滿整理起來,雖說心里依然很不放心她現下的身體狀況。但事到如今,總是躲在房里頭不去見人,也確實不是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