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養心听秦遠達這麼說的時候，雖然見多識廣的他還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接著道︰「秦叔，用人來喂狗，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
「我殘忍嗎秦遠達微笑.「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救人。我建立的生存基地已經接納了一千四百萬人。現在仍以每天數萬人的規模繼續接納。這些人本來都是注定要死的不正是我正是ND救了他們嗎
劉養心接著道︰「可是中國還有幾億人沒得救
「全救等于不救連已經救了的也得死。」秦遠達回答道。
「可至少這些農民就在你門口劉養心指著狗圈外面的一些想要進來卻被秦遠達拒絕在外的饑民道。
「既然不能全救得有選擇。」
「你的選擇就是把人分成九等嗎
秦遠達像酸一樣微微皺一下眉。「你可以這麼說。這個時候再死抱著平等觀念是迂腐。建立生存基地為的是保存一個文明的中國而不是一個動物種群。」
「我不能接受這種奴隸主的觀念人值得活有人就該死死活不能由你選擇有帝
「帝秦遠達臉浮現一個極其不屑的神情。劉養心對這神情熟悉透了真正出現在他臉的次數雖然不多卻充滿他整個內心世界。「帝在讓人類自相殘殺呢問你你在帝的選擇中是什麼角色能殺人嗎會打架嗎你一只烤熟的人腳你能吃下去嗎由帝選擇未來的中國存活的只有一群群牙齒碩大四肢達渾身長毛的半獸只會出要吃和要的單音呼號在文明的尸骨游蕩。至少在這一點。我比帝強得多
劉養心說不出話了他不得不承認秦達說地有一道理。
大概陽在平流層地煙霧方已經傾斜崇高地黑色天空顯得更加黯淡與詭異。遠處寨門朦朦朧朧有點像地獄地鬼門關。秦遠達地棚屋大開著門。那匹矮小地白馬仍在老樹下垂著頭。
劉養心騎了一匹白馬。馬地全身沒有一根雜毛也不沾一點塵土。多像在地獄里奔跑啊蹄幾乎無聲。大大地馬頭在奔跑中一動不動。短小地馬身卻每一部分都下翻騰。似乎沒有空氣沒有溫度沒有距離也沒有時間只有均勻地黑暗和毫無真實感地形影。
秦遠達在前面大步走著。寨門就在眼前。那是一排並列地粗大原木。里面用十幾根傾斜成各種角度地原木頂死。石塊砌起地城牆頂在兩邊山。山地內側是斜坡外側是和城牆一樣陡地峭壁。
白馬跑過秦遠達身邊。他看見秦遠達驚訝地張開嘴卻如在真空中一樣听不見他地喊聲。
形小馬直沖山坡在峭壁邊緣無聲地收住腳步。寨門外面那些沉默地農民已經化成地震和洪水正在漫山遍野地沸騰咆哮。一根巨大原木被百人奮力擁舉在萬眾一心地齊吼中一次次撞向寨門。城牆搖動兩側山崖塌下震松地石方。無數火把在空中劃出紅艷艷地弧線落在寨門腳下舌忝出一片片吱吱作響地火舌。
綠衛隊在城牆頂和兩側山崖向下射箭扔石塊用出全套古代守城的手段。城下全是人即使閉著眼楮也不會落空一石一箭然而那些農民似乎已經失去了逃避傷害的本能倒下一個抬撞木的人立刻就有新人補充去甚至踩著還未斷氣的同伴身體往沖。
寨門燃燒起來了。火龍貼著原木向竄升起沖天煙柱。農民們被壯觀的大火刺激得更加瘋狂眼看再撞幾下寨門就可以張開懷抱歡迎他們了。
一支沖鋒槍密集清脆的掃射聲在城頭響起。寨門前的農民隨即好似狂風中的樹葉那樣成片倒下。巨大的撞木轟然落地砸斷了仍活著的人的腿和腳。其他人慌恐地向遠奔逃。他們不是怕死而是怕槍。
「哈哈哈一個大猩猩似的巨漢站在城頭單手掄著怒射的沖鋒槍。一個赤條條的姑娘如白面口袋一般夾在他腋下看去已失去知覺軟綿綿地被甩動像個玩具女圭女圭。
「殺殺光大猩猩放開喉嚨吼叫。他一只手就把姑娘舉在頭頂。「牛爺爺今天干了個黃花丫頭小子們看看帶花的
是那個姑娘猩猩把姑娘兩腿劈開手舞足蹈地轉著圈。那被摧殘的兩腿間染滿鮮紅的血。
綠衛隊的痞子們出狂呼怪嘯扔下為節省子彈而使用的弓箭和石頭一齊舉槍射擊。
「殺啊殺得多牛爺爺今天就賞誰他嘗嘗這個大猩猩把沖鋒槍的槍管狠狠插進姑娘的XX。
劉養心只
有把刀捅進那個畜牲的心髒。他記不得自己如何沖命地打那個肥厚的軀體就像打一座山。大猩猩牛皮一樣的面孔轉過來然而卻在笑無比婬邪地笑。
「大牛」秦遠達指著寨子外面。「你給我滾出去遠別再讓我看見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牲
劉養心從未見過秦遠達有過如此的激憤。大猩猩被罵之後的臉猙獰地歪曲了霎時射出凶惡目光。城頭槍聲停止。農民已逃出很遠。城下布滿東倒西歪的尸體。只有寨門的火在 啪燃燒。城每一雙眼楮都看著大牛。
「我滾大牛呲出粗壯的門牙猛然端起手中的槍。「我滾還是你滾他娘的早就想讓你滾了俺畜牲操你祖宗是畜牲眼兒里的糞蛋。念兩本臭就敢在老子頭耍威風。姥姥兒個老子讓你看看到底誰他娘的威風你們這群城里的糞蛋全都給我爬著滾出寨子一個他娘的別剩
綠衛隊員個個炫耀地把槍舉在手里。他們全站在大牛一邊早巴不得由他們獨霸寨子。
如果趕走佔總一大半的城里人寨子里的儲備足夠他們放開肚子吃幾年。既然槍在他們手里憑什麼讓城里人當主子。現在全看秦遠達下一句怎麼回答繼續激化大牛就會立刻動手而他若一服軟情況就會很好辦。
秦遠達直盯著大牛的眼如同沒看見對準他的槍突然放聲一笑。
「大牛」他的口既不硬也不軟而是一個處驚不變居高臨下的江湖幫主。
「你還沒忘掉你師傅師傅把交給我的時候給你的戒令是什麼人是禍水就怕你在女人身走下道。我罵你是看在你師傅的托付。要是別人我根本用不著這麼動肝火。怎麼你大牛今天真要為一個女人背欺師滅尊的罪名嗎
劉養心只覺得自己隨秦遠達出口的每個字落進無底冰河全身凍成一塊冰。
但是這段話卻控制了局面。大牛只能干地瞪眼半天說不出話。
「……我……我……」簡真像一頭突然掉進陷井的困獸。「……俺他娘的為女人……」
他猛然大吼一聲震天動地把的姑娘往頭頂一掄原來對準秦遠達的槍口杵在姑娘身一陣猛射把所有子彈都打進姑娘小月復。姑娘的身體在槍擊中劇烈顫抖鮮血從被穿透的後腰高高噴起隨後如一片被撕碎的破紙飄落在地。大牛恨恨一跺腳揚長而去。
劉養心瘋了一般跳起往前沖卻被秦遠達一把抓住。接著秦遠達道「相信我我會除掉這個畜牲他說。哪怕離開一寸的距離也就感受不到他的戰栗和心跳他就又顯得強大自信。「我會讓他用血償還
秦遠達很少進入峽谷的後半部分。雖然狗圈的整體構思完全出自他他十分清楚那里是怎麼回事在干什麼但是不願意親眼看。
現在他必須走一趟檢查隔離門是否關好。盡管他反復叮囑過羅鍋兒可實在信不過那家伙。所謂的隔離門如同船的水密門為的是一旦出現狗跑出圈的情況可以及時關閉以保障人的安全。剛剛他已吩咐狗圈工人全部都撤到峽谷最後部並且關閉隔離門。
兩側的柵欄相當高即使最敏捷的狗也跳不到一半。但是剛出生的小狗能從柵欄空隙鑽出來。柵欄之間的路幾乎全叫那些毛烘烘的小球佔滿了。它們專愛在兩道深深的車轍里爬跳下還愛追逐秦遠達兩只移動的腳。
狗圈剛建時只有四處捕捉的五百多條野狗現在已難以計數。充足的高蛋白食物使狗的繁殖率和存欄數都達到最高水平供得屠宰場日夜不停地宰殺。如果說眼前這個毀滅的世界還有什麼稱得興旺達除了這就再沒有別處。狗圈里每座狗欄幾乎都擠得滿滿連點空地也難看見。條條狗都肥頭大耳以至顯得行動不便。
秦遠達現一座狗欄的投食口沒有關。如果里面的狗不是吃得太飽的話早就會跳出口來自行找食了。想到那情景他不禁惡心了一下。它們要找的食一定像它們吃慣的食。以它們的判斷力活的和死的並不是區別只要形狀一樣就行。他關投食口瞥見幾只半大的狗正在里面擁擠著拱一個球。那球被滿欄狗屎糊得污黑一團看不出原本是什麼東西。但他不用看也能知道那只能是一顆人頭。而幾只狗崽奮力拽過他腳面的「拔河繩」則是它們父母吃剩的人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