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0
「有可能啊……」官人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若是不然,那個出手打傷花蟒精的道人必然不會對那條花蟒手下留情。
扁翠兒走了進來︰「飛哥,翠兒感覺那幾條蟒蛇不簡單呢,依我看,咱們既然已經將那條蟒蛇給治好了,就別再去管那檔子閑事了,你說是不是?」
「你不懂的。」官人知道扁翠兒擔心什麼,可如果那幾條蟒蛇真的發現了‘崆峒印’的話,那他就必需要把‘崆峒印’拿到自己的手中。
可是,官人能跟她說自己必須要得到上古十大神器才能夠活下去嗎?
咱先別說到底能不能得到上古十大神器,光是把這話告訴了扁翠兒,依著她那個性格,還不得把她給嚇壞了啊?
眼見王大官人不听自己的勸告,扁翠兒就有些急了︰「是,我是不懂,我就是一個小女人,我只想要我的親人這一輩子都過的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
說到這,扁翠兒鼻頭一酸,眼里的淚珠子已是「啪嗒啪嗒~」掉下來,一顆顆順著皙長的玉頸打濕了胸襟。
一見扁翠兒淚如珠下,王大官人那叫一個心疼,平日里就最見不得女人梨花帶雨的樣兒,更何況眼前這個是自個老婆,當謂五爪鬧心。
「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男人最怕女人的眼淚,再鐵石心腸也能給哭化了。古有孟姜女哭倒長城,竇娥的哭聲感動上蒼六月飛雪,三年不雨,這連老天爺都被感化了,好男人當然為之服軟,誰叫女人的眼淚自古就是征服男人最好的武器,簡直是秒殺!王大官人一向自詡是好男人,眼下當然得做點什麼才行,如若不然,听任扁翠兒繼續耍小性子下去,萬一一發不可收拾,再驚動了扁老頭,豈還了得?自己那個便宜老丈人的臭脾氣,別人不知道,王大官人可是太了解了,那可是比茅坑里的石頭還要臭,真真護短的很,要是被扁老頭撞見自個寶貝女兒哭成這副模樣,劈頭蓋臉不上來一頓暴打才怪,非得吃不了兜著走不可。
「老婆,別委屈了,是哥的不是,哥錯了。乖,咱不哭了……」心思電轉間,王大官人趕緊的連摟帶哄上前,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這一本經,就栽在這兒了,不過懼內也不是多大丟臉的事兒。俗話說的好,听媳婦的話,跟黨走,要是連自個老婆這一關都過不了,身為一個男人,哪兒還能成多高氣候,是也不是這理?
「起開!」
不成想王大官人這才一靠近,卻被扁翠兒狠推了個仰八丫子,這倒也罷了,算不得出糗,可扁翠兒扯著嗓門這一聲河東獅吼,楞是吼的王大官人耳蝸一陣「嗡嗡~」,有點暈乎。再看扁翠兒,已在凝眉啐道︰
「少來這一套!」瞋叱著王大官人,扁翠兒越發聲淚俱下,削肩抽嗒著啜泣不已,泣不成聲道,「我是個小女人,不懂你那些大道理,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去找跟你有共同語言的好了,我走還不成麼?省卻礙眼,及早給你們騰地方!」
王大官人歪在地上,一看扁翠兒這仗勢,這是要動真格的呀!可他.媽.的,哪個能點醒他,扁翠兒這股邪火究竟是從哪里竄出來的?剛才只是隨口一說而已,至于一下子火冒三丈高嗎?哄都哄不好了。
王大官人一頭霧水的工夫,那邊扁翠兒已然扭頭就沖回屋里,看樣子是收拾行李去了……迷迷糊糊地想到這,王大官人這才恍晃著從地上一躍而起,後腳緊跟進里屋,果不其然,扁翠兒已是翻箱倒櫃出一大摞衣物,東一件西一件扔的一地狼藉。
「老婆,哥都認錯了,你這是干嘛呀?」再一次厚顏無恥的湊上前,王大官人索性從後面緊緊摟抱住扁翠兒柳腰,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自個的熱臉去貼扁翠兒的怒目而視,把懷里人穩住才是,「老婆,這兒可是咱們的家,共築的愛的巢穴,老婆你忘了,你說過要在這兒給哥生一沓小崽子,怎麼能食言,舍哥而棄?」
扁翠兒俏臉一紅,腮暈潮紅,嚶然有聲又沖王大官人耳朵眼面有嫌惡之色的吼了聲︰「起開!」
「不!哥就不起開!」王大官人心下一樂,看來這招管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厚臉皮到底,恬著臉就蹭向扁翠兒滑膩似酥的冰肌玉膚。
耳鬢廝磨之下,扁翠兒掙月兌不開王大官人咸豬手的鉗制,就像不幸落入虎口的待宰羔羊,眨眼間,肩帶已是被扯下藕臂。
情急之中,扁翠兒雙頰酡紅的絞著抓在手里的一件乳白色碎花睡袍,一咬牙,照著王大官人的蹄子就踩下去。只听「哎呦」一聲痛呼,王大官人登時吃痛,蹩著腳就散開了死摟著扁翠兒的臂彎︰「老婆,你,你下手也忒狠了點吧?不管咋的說,哥可是你老公,難不成想謀殺親夫不是?」
看著王大官人疼得呲牙咧嘴的抱著腳在原地打轉兒,扁翠兒一揚下巴,雙手攥拳,骨節發出清脆的「 吧~」聲響,朝王大官人揚了揚手中的睡袍,媚眼如絲,一疊聲反問道︰「狠?」
王大官人心下一顫,瞧扁翠兒這架勢,大有「這你就嫌狠,狠的還在後頭呢!」之意,直覺事有不妙,拔腿就要往外開溜︰「老婆,哥听著,屋外有人來了。哥先去看下,回、回頭再受罰!」
見王大官人作備奪門而逃,扁翠兒卻笑靨如花的嬌嗒嗒喚了聲︰「飛哥,急甚?看這邊嘛!」
忽听扁翠兒這一聲嬌嗔,頓時喚的王大官人骨頭都快跟著酥了,兩條腿更是不由自主當即停下,小綠眼也不爭氣地回首向扁翠兒。老夫老妻這麼多年,從不曾听扁翠兒如此多嬌的主動施以誘.惑,也怪不得王大官人今番經不住這聲嗔喚。
「呼」地一下子,王大官人色.迷心竅回身的剎那,只見兜頭就罩來一件寬碩的睡袍,眼前一暗。毫不猶豫地拋出手中睡袍蒙蓋住王大官人眼臉的同時,扁翠兒也已欺上前來,頃刻間,王大官人只覺身上遍捶下雨點般的香拳,一聲更勝一聲的哀嚎,混雜在連連求饒聲中,悄然傳出屋外。
色字頭上一把刀!當真是可怖、可悲又可嘆……枉王大官人一世英名,就這麼毀于一個小女子手里,還是孔老夫子有先見之明,早有警示恆言在先——「唯小人與小女子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這年頭,男人不易做,好男人更難為吶。
「嫌我拖後腿,不情願帶我出門,我怎就那麼不堪,哪兒給你丟人現眼了?!自以為是,凡是凡事什麼都說我不懂,是,我是不懂,我就是個小女子,登不得大雅之堂,你一走就是好幾年,都不屑與我言語聲,自個就不辭而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這是旅舍呀!你不有理嗎,有理你倒說呀,今個索性一次把話說開,往後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王大官人雙手抱頭屈蹲在牆角處,渾身上下被扁翠兒暴打一通也便作罷,只要扁翠兒可解氣,就是受再大的屈辱也都值了,奈何扁翠兒邊拳打腳踢,仍在喋喋不休的撂何話,是可忍孰不可忍,細細听來,方曉愛妻何故這般大的火氣,原來是積壓已久,但說歸說,一拍兩散斷是不允,氣頭上的話豈可作數。
也不知挨了多少拳頭吃,反正數是數不過來了,約莫一刻鐘後,趁著扁翠兒上下其手直累得「呼哧~」喘粗氣的工夫,王大官人這才掀開睡袍一角,露出一臉的可憐,弱弱出聲道︰「老婆,氣兒可順了?」
白眼相向著王大官人的孬衰相,扁翠兒朱唇一撇,二話未說,一把擼過自個的那件睡袍,抱在懷轉身朝床櫃走去。
就在王大官人悻悻的以為此事到此為止、扁翠兒不再予以追究之時,暗暗活動全身筋骨扶著牆角爬起身來時候,一回頭卻見屋內已不見了扁翠兒的影兒,四下急急一尋,才望見扁翠兒已是打好行禮,正提著行李箱趾高氣揚朝門外揚長而去。
這下,王大官人是又懵又惱,照此情勢看,軟的不行就只能來硬的,當下就龍行虎步緊追幾步,不由分說直接把已經走到門檻處的扁翠兒打橫抱回了屋。剛才不過是陪扁翠兒做了場戲,就扁翠兒的身手,根本傷不著王大官人一根頭發絲,說白了,無非是不舍得還手罷了。
「起開!」冷不防被王大官人掠回屋里,扁翠兒提在手的行李箱早已丟在門邊,伏在王大官人寬厚的肩膀上,又狠狠捶打了幾拳。殊不知,就扁翠兒手勁兒上的力道,就算使盡全力一擊,對于王大官人而言,頂多好比撓癢癢般丁點不痛不癢。
臂力適中的把扁翠兒扔在床上,王大官人徑自壓上身,噘住了扁翠兒兩瓣朱唇,吮入丹田一體芳馨。
一室旖旎繾綣之後,扁翠兒已是香汗淋灕酣睡過去,王大官人輕輕移開扁翠兒枕在自己臂膀上的嬌顏,窸窸窣窣穿戴好衣衫下了床,伸了伸懶腰,朝外屋踱去。一場翻雲覆雨,王大官人煞是神清氣爽,一到屋外,卻見窗格上映著道影子。
王大官人定楮看去,竟是胡媚娘一臉詭笑的在那望著自己,那雙狐狸眼,眼底盡是濃濃的笑味。可見在窗外窺探了多時才是,十有八.九是意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