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星與杜風騎著車上了山,到了路的盡頭,兩人將人停在路邊,又下車在林中穿行了十多分鐘,到了一處人跡罕至之地。這里四周都是參天大樹,地下也生長著茂密的灌木叢。兩人左右看了看,譚星開口道︰「看來他們還沒到!」
杜風還沒答話,便听左側樹後有人笑道︰「誰說沒到?有好事情我歐陽山怎麼可能遲到!」便見樹後鑽出一人來,卻正是歐陽山。
接著鄭揚、阿睡、啞仔、方旭等人紛紛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原來這群人早已到了這里,四處躲藏著直到譚星和杜風到來。
那天地兄弟二人急道︰「老大,你找這麼個鬼地方練槍倒也罷了,還叫兄弟們等了這麼久!」「是啊,你不知道這里條件多惡劣,蚊子都跟麻雀差不多大了!」原來這一群兄弟會的骨干聚集在這深山老林里,竟是譚星叫他們來這里練槍的。這里山高林密,無人會到這里來,譚星選了這個地方,倒是個練槍的絕佳場所。
譚星笑罵道︰「那麼大的蚊子也沒見把你給咬死,你命也夠硬的!好啦好啦,大家抓緊時間吧,風哥,下面的事情你來安排吧!」
杜風點點頭,對眾人大聲道︰「我們找一塊稍微平坦點的地方再說!」
眾人立刻四下出動,沒多久天地兄弟便找著一塊地方,大聲嚷嚷著讓眾人過去。譚星等人趕過去一看,原來這是一條林中小溪,溪旁有一小塊平坦的河灘,約有一塊籃球場大小。杜風點點頭道︰「就是這里了!」
譚星放下書包,將八支五四式手槍和子彈取了出來。杜風從譚星手中接過一把來,舉過頭頂,讓周圍眾人都能看清楚。杜風大聲道︰「在開始教大家用槍之前,我還是要再說一次,這種五四式手槍的殺傷力很大,遠遠超過了六四式,七七式手槍,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大家千萬不要開槍!」眾人見杜風說得認真,都是點了點頭。
杜風接著說道︰「五四式手槍的子彈裝藥量達到06克,是世界上裝藥量最多的手槍彈之一,因此這種槍的殺傷力巨大,但是也因為如此造成這種槍的後坐力加強,在射擊時候對持槍人的瞄準就是個比較大的考驗,這種槍最佳的設計距離在50米以內,500米內仍是有殺傷力的!」
杜風這一串專業術語侃得眾人都是暈乎乎的,鄭揚大聲說道︰「風哥,我們知道你是這方面的專家,這槍的性能你就被介紹那麼詳細了,還是教教咱們怎麼用吧!」此話一出,歐陽山等性急之輩立刻也出聲附和起來。
杜風微微一笑道︰「那好,那我就先教大家如何裝卸子彈和開關保險!」說完就拿手中的槍給眾人示範起來,周圍這群少年也兩三人一把槍,照著杜風的樣子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
這兩樣基本的操作眾人倒是學得很快,杜風看著眾人一一操作一遍之後,才點點頭道︰「接下來是瞄準,大家看這槍口上沿有一個小小的突起,槍身靠近後端處則是一個小缺口,瞄準的時候對準目標,讓目標,突起和缺口在一條直線上,這就是基本的瞄準法!」說完舉起槍給眾人作了一個示範的動作,眾人忙依樣畫葫蘆地擺起了造型。其實這動作眾人大多在電視電影中反復看過多次,如今再加上杜風一示範,眾人便學了個不離十。
杜風簡單糾正了一下眾人的姿勢後,滿意地點點頭道︰「大家學這個倒是挺快的!」
那歐陽山接道︰「這玩意兒大家學著有興趣,當然就快了!風哥,快讓我們開兩槍試試吧!」
杜風轉頭望向譚星,譚星會意地點點頭道︰「大家去弄幾個木樁豎在那邊當目標吧!」眾人一陣歡呼,歡天喜地的去了。不一會眾人便找了四五根碗口粗的枯木樁,豎在了河灘上,下面用石塊壓住了。
譚星見準備停當,大聲對眾人道︰「咱們子彈有限,所以每人只打三發,一個一個來!」
話音剛落,鄭揚便跳了出來叫道︰「我先來!」
杜風檢查了一下手上的槍,遞給鄭揚。鄭揚接過槍來,深吸了一口氣,瞄準二十米開外的木樁扣動了扳機,奇怪的是槍卻沒有響。鄭揚又扣動兩下,便听旁邊杜風笑道︰「別緊張,你先開保險!」旁邊眾人頓時一起哄笑起來。
鄭揚紅著臉開了保險,眯著眼瞄準目標,一扣扳機,便听得「啪」!「啪」!「啪」!三聲槍響,再一看鄭揚卻是一臉的茫然道︰「這就完了?」
杜風點點頭笑道︰「還算不錯,第一槍打中了,不過後兩槍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鄭揚搖搖頭,沮喪地將槍遞還給了杜風,嘴里咕噥道︰「早知道這麼快完事,我就慢慢打了!」
譚星笑道︰「你這簡直就是豬八戒吃人參果,味都沒嘗出來就下肚了!」
接著眾人輪流上場打靶,歐陽山比鄭揚更慘,三發全部月兌靶,讓鄭揚在一旁很是得意了一陣。輪到阿睡時卻是連中三發,讓眾人驚嘆不已。杜風笑道︰「阿睡,第一次玩槍就能有這樣的水平,有前途啊!」
輪到譚星時,譚星雖然也有些緊張,不過還是打中兩發,勉強也算過得去了。待得眾人打完之後,譚星開口道︰「風哥,听說你在部隊的時候這個是你強項啊,給咱們表演表演吧!」眾人也是跟著一起起哄起來。
杜風也不推辭,對眾人笑道︰「那好,今天我杜風就給兄弟們獻獻丑了!」說完走上兩步,左右手各持一槍,同時扣動扳機,只听得「啪啪」連響,子彈全部傾瀉到那二十米外的同一根木樁之上,最後一發子彈竟將那彈痕累累的木樁攔腰打斷。這兩匣子彈杜風彈無虛發,全部命中目標,看得這幫少年是目瞪口呆,半晌眾人才大聲叫起好來。
譚星興奮地贊道︰「風哥,原來你的槍法這麼厲害啊!」
杜風謙虛道︰「這不算什麼,丟了一年多,已經有些生疏了!」
眾人練槍完畢,譚星便將手槍和子彈全部又收了起來,招呼眾人下山。大家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也知道以後還會有機會,便也都跟著譚星乖乖地離開了。
話分兩頭,各表一支。那黃三離去之後,心知這譚星是斷然不會放過自己,思來想去也是沒有什麼良策,一咬牙一狠心,便去找到了李眾,將譚星要自己說的那番話轉告給了李眾。
那李眾倒也不傻,听完以後便追問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小子從哪兒打听到的消息?」
那黃三早已想好了應付之法,立刻答道︰「昨天晚上我在外邊喝酒,隔壁桌兩個小子是兄弟會的,有一個好象是那個叫什麼方旭的,不過他們可不認識我。我親耳听見那方旭跟另一個小子說,上次抄了鬼頭幫的那批貨,因為派出所前一段查得太緊,譚星不敢放在自己的場子里,便藏在了碼頭的工地上,就在工地調度室的地板下面。那碼頭的工程听說是十三兄弟和兄弟會一起接的,以前李斌也沒去查過那里。」
方旭與李眾以前在中時就有些過節,李眾也清楚方旭現在是兄弟會的頭目之一。抄鬼頭幫場子的事情,小鬼與李眾本來一直就懷疑是譚星帶人做的,可是苦無證據,抓不住兄弟會的把柄。現在看來這譚星想要自己吞了這批貨,一直都沒交給黎波出貨,藏在那工地之內,自然不會有人想到。黃三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李眾一時也想不出有什麼可疑之處。
李眾稍一猶豫,那黃三怕李眾起疑,立刻又道︰「那方旭還說了,譚星好象已經聯系到了買家,可能就是這兩天就會出貨了,到時候咱們再想找回來,恐怕就真沒辦法了!」
李眾一听,心想這再要猶豫下去,只怕這貨就飛了,立刻對黃三道︰「走,找我哥和小鬼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