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星一看金巧兒的表情,心知她剛才恐怕已經在門口听到了自己和金成的對話,而自己剛才在房中對金成所說的那些推辭的話,在金巧兒听來更可能會理解為是一種示好。譚星覺得自己有必要向金巧兒解釋一下,連忙快步追了上去。
金巧兒倒是並沒有跑遠,譚星跑到門口一看,金巧兒正背對自己坐在外面的草坪上。譚星慢慢地走過去,在金巧兒身邊坐了下來。
「巧兒,剛才我……」譚星欲言又止,不知自己該從何說起。
「我剛才在門口都听到了!」金巧兒的聲音細如蚊吶,臉上兩朵紅暈泛起,模樣嬌羞無比。
「巧兒,我的意思不是那樣,其實我……」譚星還想辯解。
「譚星,你真的喜歡我嗎?」金巧兒不等譚星說完便打斷道。
「這個……」譚星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作答。要真說對金巧兒的感覺,譚星也說不清自己是喜歡還是僅僅有好感而已。但是有一件事是毫無疑問的,那就是金巧兒對自己決不僅僅是好感那麼簡單。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不好說的!」金巧兒對譚星的態度似乎很不滿意。
譚星嘆了口氣搖頭道︰「巧兒,事情不是像你說的那麼簡單。我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分心到其他事情上面。」
譚星說完側過頭去看金巧兒,卻發現她雙眼泛起了淚光,譚星慌忙道︰「巧兒,你別哭啊!我並有說我不喜歡你啊!」
「我知道你很喜歡歐陽姐姐,如果這讓你很為難,那以後我不纏著你就是了!」金巧兒說完起身便要離開。
「等等!」譚星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下拉住了歐陽水的手。
金巧兒把頭扭到一邊道︰「你既然不肯說喜歡我,為什麼又要對爺爺說那些話?」
「你先坐下,听我慢慢給你說!」譚星手上用力,將金巧兒又拉了回來。
「如果你願意听,我想給你說說我和歐陽水的故事。」譚星輕聲說道。
金巧兒止住了抽泣,轉頭望著譚星,靜靜地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譚星點燃一根煙,開始慢慢地給金巧兒講述起自己是如何與歐陽水結識,如何在初中三年慢慢地走到了一起,又是如何一起來到一中念書。這一說就是一個多小時,期間金巧兒很少插話,基本上都是譚星一個人在訴說。
也不知抽了幾根煙,譚星總算是說完了自己與歐陽水的經歷,轉過頭望著金巧兒笑道︰「听我說這些事情是不是很悶?」
金巧兒搖頭道︰「一點也不!真是沒想到,歐陽姐姐居然也是你們兄弟會的成員!她膽子可真大!」
譚星笑道︰「你不也是煤幫的人嘛!」
金巧兒一撅嘴道︰「我可不是煤幫的人!我爺爺從來都不讓我參與煤幫的事情,他總把我當小孩子看!譚星,我也要加入你的兄弟會!」
譚星嚇了一跳,連連搖手道︰「不行不行,這事讓你爺爺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你別胡思亂想的,我們可是黑社會!」
金巧兒眨眨眼道︰「可是我覺得你和你的朋友們都不是壞人啊,像杜大哥、方大哥,小毛,還有天地兄弟,對我都很好啊!我為什麼不可以和你們一起?」
譚星愕然道︰「這個……那是因為你沒有看到我們壞的一面,我們出去打架、收保護費的時候,你可沒在場!」
金巧兒不以為然道︰「打打架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幼兒園的時候就看到爺爺指揮他的手下打架了!」
譚星听到金巧兒這樣一說,不禁為之語塞。自己竟然會忘了金巧兒的出身,有金成這樣一個老牌黑道大哥坐鎮,金巧
兒什麼場面沒見到過,虧自己還想用哄小孩子的手段去哄她,豈不是成了班門弄斧?
譚星想到這里連忙道︰「這也只是其一,現在有很多人在暗中要對付我們兄弟會,如果你和我們走得太近,我擔心你也會有危險。難道你和我一起出的事情還不夠多嗎?」
金巧兒自從認識譚星之後,已經有兩次十分危險的經歷。一次是外地來的殺手為了對付譚星,在兄弟酒樓外綁架了金巧兒,所幸被譚星帶人及時趕到救下。另一次是不久前一起參加酒會,在停車場中被摘星會的人堵住。好在金巧兒大難不死,兩次都是化險為夷。現在听到譚星提起舊事,金巧兒想起當日情景,心中仍然是有幾分害怕,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譚星卻誤以為金巧兒是身上有些冷了,連忙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批在了金巧兒身上,板著臉道︰「這都十月份了,你還穿著個短袖坐在外面,是不是顯示身體好啊?」
金巧兒雖然心中一陣溫暖,嘴上卻仍是不依不饒地說道︰「就算是有危險,不是還有你嗎?歐陽姐姐跟你一起這麼久都沒出過事,那我也不會怕!」
譚星嘆口氣道︰「就算是你不怕,你也不能只想到自己吧?你想想你爺爺呢?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麼向老爺子交代?這件事情你不用爭論了,我不會答應的!」
金巧兒知道譚星說得在理,只好撅著嘴不再反駁。
譚星看金巧兒悶悶不樂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掃了她的興,便湊過去問道︰「國慶節你有安排嗎?」
金巧兒搖搖頭道︰「沒有,怎麼了?」
譚星笑道︰「我打算國慶節請大家到我們會里的度假山莊玩兩天,你想去嗎?」
「真的?」金巧兒臉上立刻浮現出驚喜的表情。
譚星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好久都沒休息過了,這次過節我也給自己放放假,好好玩幾天!」
「那你得教我釣魚!每次你們說去釣魚都不帶著我!」
「好啊!小心別被魚給拖下水去了!」
「你得在旁邊看著我,保護我!」
「這麼大個人了還要保護……」
「我不管,你自己剛才說過要保證我的安全的!」
「好好,算我怕了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那我要加入兄弟會!」
「這件事情除外……」
夜色之中,兩個年輕人在草坪上嬉笑打鬧著,渾然忘卻了所有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