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熱鬧,火鍋吃的人舒暢極了,龍雨也將脖子被拉傷的事情自主的忽略了過去,飯桌上的眾人都很有默契,誰都未再提起,只是在吃的過程中,進來過一個黑衣男子,男子穿著黑色的錦服,與在閣樓里阻攔龍雨的那些黑衣人是一樣的裝扮,只是微微抬頭留意了一下,龍雨就再未管,而那人也是掃了龍雨一眼,說完話就趕緊出去了。
華燈初上,微風兮兮,竹林里樹葉「索索」的輕響,與那間大餐廳相鄰不遠的,在竹林里,有著一幢孤零零的竹屋,竹屋前面有一處涼亭,這是一處很怪異的地方,涼亭里此時背手站著一個人,頭上黑色的發帶隨著微風輕輕的飄蕩,眼神深邃的盯著不遠處的一顆竹子,在他的身後,越過那間竹屋,往前走一百米,就是大藏廳了。
「嗖嗖」的幾聲響,只見的一道黑影幾個起落,便飛快的來到了涼亭跟前,單膝著地,來人望了望背對著自己的黑衣人,眼神里滿是崇拜與敬意。「稟告頭領,老爺說他正在用餐,等會就過來。」「哦,我猜也是,園子里今天很熱鬧啊,雨啊,你的輕功見漲啊。」黑衣人淡淡的說著,依然盯著那顆竹子,臉上平靜如水,古井無波。
「謝謝頭領夸獎,雨一定會更加努力的。」跪著的黑衣人顯然驚喜壞了,聲音都有些顫抖。「好了,你下去吧,我一個人待一待」「是,屬下告退。」叫雨的黑衣人站起了身,微微一抱拳,「蹭蹭蹭」的幾下就不見了人影。「呵呵,這些小女圭女圭們,成長的可真快啊~!」那中年文士從竹屋里轉了出來,搖著扇子笑道。
「我都說了一個人靜靜,你怎麼陰魂不散的啊~!」頭領似乎心情不是太好,無奈的說道。「怎麼,雷獸那家伙不听勸?」文士緩緩的走向涼亭。「嗯。」頭領吭了一聲不再說話。「我看那,就算是你不阻止他,估計他也打不過那小子。」文士搖著扇子,走到了涼亭中央,在石凳上坐下。「確實,那小子的力量有些古怪,我看了雷獸的傷勢,殘留在他體內的能量,既像是斗氣,又像是魔力,實在是詭異極了。」背著手的頭領終于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轉過身子,坐在了文士的對面。
「呵呵,你知道他是誰麼?」文士玩味的看著老者。「誰?」黑衣老者下意識的問道。「龍家獨子~!龍雨~!」文士合上扇子,拍著自己的手,一字一頓的說道。「什麼~!」黑衣老者大吃一驚,眼楮里滿是不可思議,怎麼會,怎麼會是他呢,龍家獨子,不應該在龍家的重重保護之下麼,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跑到這里來。「你是怎麼知道的?」隨即,黑衣老者趕忙問道。
「剛剛老爺在藏廳里說的啊」文士不以為然的說道。「啪」的一聲響,黑衣老者一巴掌就拍在了石桌上,大怒道︰「你越來越放肆了,怎麼把耳目都穿插到老爺身邊了~!」「好了好了,你急什麼啊,我怎麼會那樣做,那大廳里人多口雜的,見到這麼好人物,能不呱噪麼。」文士拿扇子拍了拍桌面,似乎這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唉,你現在做事情越來越寬長了,這府內,可是萬萬不能動的啊,怎麼說,也是老爺的家事,我們這些當屬下的,還是處理外面的事情較好。」黑衣老者放下了心來,但還是提醒了文士一句。「這我當然知道,如果說,是老爺吩咐的呢?」文士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淡淡的反問。「老爺,怎麼會•••」黑衣老者嘟囔了一句,不說話了。
「雨兒?吃好了沒?」紅衣老者關切的問了一句,龍雨正捧著一杯香茶喝,連忙放下茶杯,點頭稱是。「那,娘親,我們就先去了,等會叫他們早點送你回去,別著了涼。」紅衣老者轉過頭,對著老婦人關切的說道。老太太依依不舍的望了龍雨一眼,「這就要走了?」「嗯呢,走了。」紅衣老者回了一句。「好,走吧。」老太太突然眼楮就又濕潤了,把個龍雨弄得是尷尬無語,難道說,自己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萎,這小到十五,大到八十五的女性全部通吃?
免去龍雨的惡俗不說,告了個禮,龍雨就隨著紅衣老者走了出來,而自打二小姐被帶走之後,坐在他旁邊的月兌月兌就再未瞧上龍雨一眼,龍雨也不在意,挨個的告了個別,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出門後,紅衣老者屏退了自己的隨從,跟來之前一樣,只帶著龍雨,就往竹林深處走。
走了大概有百米遠,紅衣老者不開頭,龍雨當然沉默的跟在背後,一座竹屋出現在面前,轉到屋子前面,涼亭里待著兩個人,夜已經完全的黑了,在正常人看來,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而在龍雨這變態看來,一眼就瞧清楚了這兩人的相貌。
其中年長一點的黑衣老者,相貌硬朗,標準的國字臉,下巴處參縷長須微微飄蕩,一副忠厚的樣子,而那文士,兩撇八字胡,加上那一雙細眼,立刻就被龍雨釘上了不是好人的標簽。紅衣老者和龍雨一進林子,這兩個人就察覺到了,因此,這會的兩個人,都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亭子里的。
「老爺~!」兩人齊齊的開口,紅衣老者點了點頭,就走向了竹屋內。龍雨望了望亭子里的兩人,有些莫名,不叫他們進去?竹屋是個二層竹樓,一層懸空,或者不能說是一層,因為這里全是竹架,作為支持上面的支柱。踏上竹梯,已經登上竹屋正門口的紅衣老者回頭一瞧,發現龍雨還傻愣愣的站在地下,開口叫了一聲,龍雨才回過神來,趕緊走了上來。
推開竹屋的門,龍雨一眼掃去,卻是愣在了門口,這擺設。屋子里空無一物,除了牆上掛著一副大大的壁畫外,什麼都沒有,桌子凳子什麼的,一個都不見,空蕩蕩的。龍雨能看得見,不代表紅衣老者也看得見,老者伸手輕輕一彈,」啪」的一聲響,一團火光響起,房子里有了亮光,龍雨抬頭一瞧,才發現,這屋子頂上還是有一盞燈的嘛。
將龍雨讓進屋子,把竹門關上,紅衣老者走到擘畫跟前,就看到他伸出手,一指頭一戳,那壁畫上有一小快的地方凹了進去,然後龍雨只覺得這房子突然被一股強大的魔法能量包圍,這感覺,只是一瞬,就又恢復了平靜。紅衣老者轉過身子,席地而做,看到龍雨的眼神,開口道︰「這是結界,開了這個,咱們在屋子里說的看的,外面的人是無論如何都听不見看不到的。」「哦」龍雨遲疑了一下,結界他當然是懂得,只是,這是在自己家里,紅衣老者有必要連結界都用上麼?他要跟自己說些什麼看些什麼呢?
忽然想起什麼,紅衣老者嘴唇微微顫抖,眼楮閉著,片刻後,兩個蒲團就憑空掉了出來。紅衣老者睜開眼楮,拉過一個蒲團坐在自己地下,然後指了指另一個,「坐吧。」「哦」龍雨拉過蒲團,規規矩矩的坐了下去,燈光有些昏暗,照在紅衣老者的臉上,使得老者的臉龐格外的嚴肅。
「雨兒,我說的事情,可能會對你產生一些影響,而且,是很嚴重的影響,不過,我必須要告訴你,但是,我要叮囑你的是,今天在我這里听到的,看到的,所有的所有,除了這個門,你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就算是你的父親你的爺爺都不行~!你能答應我麼?」紅衣老者盯著龍雨的眼楮,鄭重其事的說道。龍雨嘴巴砸了幾下,很想說,我不听了行麼,但是,這不是開玩笑麼,都坐到這里了。
狠了狠心,咬了咬牙,龍雨點頭答應。「好,那我告訴你,你跟我翟家有關系,而且,翟家有你的親人~!」紅衣老者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就把龍雨驚得不知所措了,雖然隱隱約約的猜測著,但真的從紅衣老者嘴里說出來,龍雨還是嚇了一大跳。「你母親,是我妹妹的女兒,也就是說,你母親是我的佷女,而你,是我的佷孫,你能明白麼?」紅衣老者望了望龍雨,繼續說道。
「叔公,你說的,都是真的?」龍雨想了想,「可是,可是,可是母親怎麼從來沒有提過呢?」「因為你的母親恨翟家,恨我~!」紅衣老者嘆了口氣,滿是悲傷的說道。
「那我外公外婆在哪呢?」龍雨不由得開口問道,長這麼大,他從來就沒見過母親這面的親人,如今听的紅衣老者說,不由得問出了口。「你的母親絕口不提翟家,就是因為你的外公外婆,你外公外婆是為了翟家而死的。」紅衣老者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這是壓抑在他心中很久的傷疤一般,龍雨甚至能感覺到他說出這句話後,那尾音的顫抖,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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