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怪聞實例錄 正文 第一章 9

作者 ︰ 角徵

再說山洞中。

吉彥德一行五人來到了他摔下來的地方。

「大哥,他們找到你了!」高處的山洞口傳來了吉明月清脆的聲音。

「嗯,听說爸罰你一輩子不能出門!」吉彥德仰著頭看著吉明月打趣道。

「是,我以後就不能嫁人了。我會替你照顧好父母的。」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快上!」吉俊里嚴厲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吉彥德再也不敢言語,拽了拽眼前早已準備好的軟梯。「你先上吧。」他伸手拉過了跟在他身後的劉今妍。

「嗯。」劉今妍笑了笑首先爬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氣氛愉快了很多,也許由于找到了女兒高興就連一向不愛說話的劉惠親話也多了起來。一行就像郊游歸來的人,在凌晨兩點多的時候終于抵達了村外。

望著山坡下的山村,吉彥德疑惑地說︰「爸,村子怎麼這麼靜。難道二叔三叔他們還沒帶人到嗎?」

「我看老二老三他們一定沒到,如果到了一定會在村外設崗哨的。咱們這一路上一個人全沒見到,這證明這個村子還沒有被包圍。」吉俊里邊說,邊拿出了手機。

「大爺別打了,這里根本打不出去沒信號。」史福來早就掏出了手機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信號。

「如果他們沒有包圍這里,那咱們還進村嗎?不如咱們回車那邊!」吉彥德說道。

「不行,這回來這里。一個是救你們兩個,第二就是徹底查出那個僵尸。」吉俊里說。

「這麼說真有僵尸!」一句話讓幾個孩子全興奮了起來。

吉俊里看了看表,「一般五點左右就能天亮,現在不到三點。咱們在原地休息等到天亮看清村子的情況再做打算。」

他們不知道離他們這里十幾公里外的解放軍臨時營地此時已經炸開了鍋。

指揮部帳篷內,此時里邊的人個個面色凝重。

「報告,由于山村地形復雜我們只能在村莊十公里範圍內設立了警戒線。」一個軍官對大校匯報著,

「還沒聯系上先遣隊嗎?」大校焦急地問著那個軍官。

「沒有,還沒聯系上。」

「媽的!這下事情大了。」大校的話語有些沉重。

「不行給我一個排我帶著進村偵察一下。」薛處長一臉嚴肅的對大校說。

「一個排!老哥,我兩個連連一槍全沒放就不明不白的失蹤了。」

「首長,我們和大哥約好了要在村里邊見面。現在的時間,恐怕大哥他們已經到了。我們哥倆想去接回大哥他們。」吉家老二說道。

「小伙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現在的情況恐怕真的不能進去。」大校頓了一下。「不過你放心,我已經通知部隊了一旦發現你大哥他們立即把他們領到這里來。」

「我說老二,現在你根本聯系不上老大怎麼找呀!我看你就在這里等著。這個村子周圍現在有好幾千軍人,一有你大哥的消息他們一定通知這里。」

「我看這樣吧!現在五點就能天亮,等天亮我就讓直升機載你去村子那邊。」大校想了想說道。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薛處長問。

「我已經通知上級了,這里方圓五十公里已經劃分成軍管區。國道從半小時前也已經繞道分流,還有上級又派了兩個團的增援部隊。」略微思考了一下,大校繼續說道。「還有直升機,天亮也能到達。」

與此同時,美俄歐等國的軍事衛星也發覺了這次軍隊異常動作開始通過各個途徑致電我國探听原因。

北方重要城市北部郊區的這個小山村,這個時候似乎成為了世界的焦點。上至中央一號首長,遠到大洋對岸的美國全在無比的關注。

一陣手機的鈴聲響起,薛處長接起了電話。片刻後,他沉著臉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大校問。

「頂頭上司來電話把我罵了!說他剛接到中央電話,大首長給他罵了一頓。說這麼點屁事現在搞得連美俄全驚動了。听說現在中央一號首長正發脾氣呢。」

大校使勁拍了拍薛處長的肩,「咱們下邊辦事的就是這樣!」

這時,大校的電話也響了。他看了看電話,苦澀的一笑。「看,我的領導也來電話了。」

……

五點左右,東方的天邊像計劃的一樣漸漸亮了起來。太陽公公也如約而至的懶洋洋地爬上了天空。山村的早晨真的沒有書上寫的美妙,此時的吉彥德一行人,身上已經被露水打的濕透。一個個哆哆嗦嗦地等著這久違的日出。

「終于天亮了!」吉彥德哆嗦著說道。他已經把自己的沖鋒衣月兌給劉今妍。

「天呀!誰說露營好玩來著。」吉月明邊抱怨邊裹了裹身上他爸爸月兌給他的沖鋒衣。

吉彥德和吉俊里這爺倆相視一眼,一起打了個哆嗦。

「我們走吧。」劉惠親說著率先走下了山坡,在經過吉家爺倆身邊時還有意無意地拉了拉自己身上沖鋒衣的拉鎖。

一行人離山村越來越近,一股壓抑的感覺隨著距離的拉近也讓他們感覺的越來越真切了。

「俊里大哥,我們一會進村的時候要小心。」劉惠親說。

「是呀。」吉俊里停下了腳步,他放下了背包。「大家準備一下,恐怕這個村子里會有危險。」

「是呀,邪了。大早晨的連聲雞叫也沒有。大爺帶槍了嗎?給把!」史福來說著就往前湊。

吉俊里見史福來湊了過來,便隨手遞過了一個東西。接到手里的史福來仔細觀看,只見這個東西是個紙包。

「大爺,拿紙包砍僵尸呀!」

「誰讓你砍了,去那邊找幾個粗點的木棍來。」

「我暈!」

「一會看見僵尸就拿棍子往頭上棒!」

「大爺,不帶這麼玩笑!」

「快去!要不然你一會就只能用拳頭放到它了!」

史福來悻悻地去撿木棍了。

吉俊里繼續從包里拿出了幾個紙包,給每個人發了一個。

「你們省著點用,這里邊是辰砂很精貴的!」他囑咐道。

發完紙包後,他拿出了一摞畫好的符咒放到了外衣口袋。又拿出了十多把小個桃木劍放到了另一個口袋。做完這一切後他轉身望去,只見劉惠親也把一疊紙人放到外衣口袋中。

「看來這回要有幸見到劉家的剪紙術了。」吉俊里想到這里不禁竊喜了一下。

在他們準備的時候,史福來已經撿回了數根木棍。他每人發了一根。就這樣這一行老少六人每人手提木棍,非常牛#逼地向這個怪異村子走去。

史福來把木棍扛在肩上,他特意為自己挑了一根最粗的。迎著朝陽身赴險地,這讓他頓時詩意大發。「風蕭蕭兮易水寒!」

「我呸!」身後傳來了劉今妍的聲音。「你有沒有文化呀!下一句是壯士一去不復還。你還不還我不管,反正我還想還了。」

其他人全笑了起來,這個插曲也讓氣氛頓然輕松了很多。

山村村口,六個人傻呆呆的愣在那里。橫穿山村的這條土路上,此時躺滿了身著軍服的軍人尸體。說尸體還不如說是尸塊,因為放眼望去所及之地只有滿地的血污和殘肢斷臂。

哇的一聲哭聲打斷了此時的寧靜。

吉月明扔掉了手中的木棍,一下撲進了身邊的吉彥德懷里嚇得大哭起來。

「行了行了不怕……」吉彥德連忙安慰道。

望著二人,劉今妍感覺心里酸酸的就連害怕全忘了。

「撲晚了吧……」她耳邊傳來了史福來的聲音。劉今妍轉頭瞪了史福來一眼,不過眼前這個家伙還真是讓人佩服。面對滿地的死人他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們這幫孩子留在這里,我和你們劉叔進去看看。」說這話的吉俊里滿臉嚴肅,一股領導者的權威氣質彰顯無遺。

二個大人就這樣踩著滿地支離破碎的尸體走進了村子,四個孩子也只好原地坐下警惕地望著四周。

少許後,史福來突然站了起來。

「你干什麼去?」吉彥德見史福來起身便問道。

史福來回頭笑著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堆尸體。「八一式步槍!」

吉彥德馬上明白了。「你小子還是老實點吧!」

史福來那听這個,他頭也不回便向尸體堆走去。離他最近的是一個身體還算完整的士兵。他只不過一條腿不見了,那條腿的斷裂部還被捆上了繃帶之血。史福來走到了他的身邊,八一式步槍就在他的一旁但是此時的槍帶還套在他的脖子上。史福來蹲拿起了步槍就開始扯槍帶,尸體在他的扯動下動了兩下。

「#,還挺難弄下來。」史福來此時又靠近了些,想親手從那名士兵脖子上把槍帶摘下來。就在這時,只听他大叫一聲。遠處的其他人也被嚇得原地蹦了起來。

那個尸體的一只手緊緊抓住了史福來的衣服,「放開我!」他大叫著就往後爬。吉彥德此時也拎著木棒跑了過來。

「救救我!」就在吉彥德剛要抬手打時,那個尸體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這人還活著!」吉彥德愣了一下,連忙大喊道。

幾分鐘後,那個幸存的士兵被吉彥德他們連拉再拽托離了尸堆。

「我們怎麼辦?也沒有藥救他呀!」史福來看了看傷的很重的士兵一攤手說道。

「你堅持一下,一會就會有人來救你。」劉今妍一把推來了史福來,對著士兵小聲安慰道。

史福來也樂的被推開,他坐到一邊開始擺弄起這個士兵的步槍。就在這時,遠處四輛裝甲運兵車向他們這邊疾馳而來帶起了滾滾的煙塵。

吉月明一見這情景激動地跳起來大喊︰「我們在這里!」

這四輛裝甲車在靠近他們時很默契地半月形把他們包圍了起來。

「放下武器,雙手舉起趴在地上。」裝甲車的擴音器傳出了冰冷的聲音。

此時的史福來才意識到自己手里正端著步槍,他連忙把槍扔了老遠乖乖地爬到了地上。

裝甲車的車門打開了,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沖了出來。吉彥德和史福來被兩名士兵粗暴地踩到了地上,對于另外兩個女孩他們還算客氣只是用槍指著並沒有用腳踩。

「姓名!」一個軍官對著趴在地上的史福來大喊著。

「史福來。」

這個軍官對耳機說了點什麼,然後又問道︰「你們一共幾人!」

「六個,有兩個進村了。」

軍官又對耳機說了什麼,然後轉身對其他士兵說︰「就是他們把他們帶走。」

士兵們听到這話立即把四個人從地上拉起。

軍官對他們說︰「上邊命令帶你們離開這里。」這回軍官的口氣溫和了許多。

吉彥德一行四人被帶上了一輛裝甲車,這期間他看見那個傷兵被帶上了另外一輛。

上車後的吉彥德連忙說︰「我爸還在村里。」

軍官說︰「我們已經匯報了,上邊讓先把你們帶回去。

「隊長快看周圍!」駕駛員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這個軍官向車的前窗望去,只見他愣了一下。又立馬打開了裝甲車的頂蓋,上半身鑽了出去。

通過前車窗和周圍射擊孔,吉彥德驚訝的發現。至少有幾十名村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他們包圍。

「告訴他們站住不要靠近。」軍官對著駕駛員大喊著。

駕駛員打開了擴音器。「各位村民,請不要靠近。」

很顯然這個喊話並沒有起到作用,村民的包圍圈越來越小。一百米……五十米。

軍官真的急了,只見他端起了槍。一連串子彈打到了村民的腳前。

「我說首長!快跑吧!你們看這些人眼神呆滯,你是嚇不倒他們的。」趴在射擊孔向外看的史福來大聲喊道。

「開火!」軍官听到這話也不再猶豫,大聲對駕駛員喊道。

駕駛員通過電台通知另外三車,頓時間槍聲大作。最壯觀的要數另外兩車上的機關炮,那聲音震耳欲聾很是氣勢。

機關炮頓時在人群中撕開了一個缺口,那些被機關炮子彈打中的村民無疑全被慣性打出老遠。但奇怪的是這些村民只是打了個滾就又爬了起來。身上的傷口也小得多,史福來甚至看見一個被打掉了一個手臂的人竟然撿起了自己的手臂揮舞著又沖了上來。

軍官慌了,士兵慌了,吉彥德他們更慌了。

「快走,快走,沖出去。」軍官依然故作鎮靜地下著命令。

四輛裝甲車按著隊形向一側沖去。吉彥德所坐的裝甲車剛沖進人群,他敏銳的發現頭頂軍官的槍聲停了。抬頭望去,只見軍官的下半截身子癱倒進了車里。內髒撒了一地,甚至弄了他們一身。

接下來,兩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尖叫如期而至。

「閉嘴!」吉彥德對兩個女人大喊著,這聲喊的確起了效果。兩個女孩閉上了嘴,傻傻地盯著車里躺著的那半截身體愣在了那里。

「快關門!」吉彥德對著離車頂門更近的史福來喊道,但是很顯然他低估了史福來的心里承受力。此時的他也像兩個女人一樣傻傻地愣在那里。

「#!」吉彥德大罵了一聲,便起身踩著那半截尸體向車頂門挪去。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沒關的車頂門突然有一個腦袋伸了進來。這個人吉彥德認識,正是他們進村時招待他們的那個三叔。

三叔的腦袋伸到車里轉了三百六十度。看了一下車內的情況。然後對吉彥德呲起了牙,樣子甚是猙獰。

「去你媽!」吉彥德掏出了之前父親給的紙包撕開了一個口便向那個三叔扔去。包里的朱砂頓時撒了他一臉臉上頓時就好像著火一樣升起了青煙,那個三叔嚎叫著把頭縮出了車外。借這個機會,吉彥德反應也快伸手關上了車頂門。

這一陣陣的槍聲當然被這時已經置身村子中央的吉俊里、劉惠親听到耳里。

「看來村子外孩子們出事了!」劉惠親緊張地說道。

「看來是,我們快去看看!」說著吉俊里就要拉著劉惠親向村外退去。

「來了就別走了。」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二人一跳。

二人連忙警惕地四下尋找。

一個、二個、三個……

人影一個個地在二人周圍閃現,不一會便把兩人包圍了起來。

「哈哈哈……」伴隨著一陣陰冷的笑聲,李書記走了出來。

吉俊里二人當然不會認識這個人,吉俊里問道︰「閣下是?」

「吉家人,我就是你們這次要找的僵尸。」李書記聲音冰冷地說道。

「僵尸?你明明就是個活人呀!」吉俊里糊涂了,眼前這個僵尸和他從書本上看到的僵尸是那麼的不同。

「哈哈,你們這些人懂得什麼!」李書記的話語中充滿了輕視。「老肖給我出來。」

人群中,一個面容呆滯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他就是肖會計。

「這個就是你們那幾個小崽子要找的旱魃。」李書記指著出來的肖會計說道。「這個旱魃可是我精心培育出來的,怎麼樣還不錯吧!」他的話語中透出了得意。

「今天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不過有一事不明可否當面請教?」吉俊里見到眼前場景雖說面上無常,但是心里卻已經是吃驚不已。

「但講當面。」李書記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遇到說話這麼文鄒鄒的人了,頓時也來了興趣。

「貴村之事我也略文一二,但還是略感片面。請問閣下是否能給在下一解迷惑。」

「哈哈……原來是這事呀!恐怕跑出的那個史福來也沒說明白。」李書記清清嗓子,就像作報告一樣開始了講述。「事情要從1937年說起,那時候四處戰亂我就想躲了凡世間的這些麻煩找個地方出世修行。尋找了一段時間後,我就找到了這里。無意間在這里發現了一塊上好的養尸地,但是那時候這里已經有一個山村了。咱三的思考下,我決定殺掉這個村子所有的人,然後佔了這里修煉。就在這時,一個算命先生流落到了這里。此人卻是不同凡人,一到這里便看出整個村子的村民全面露死氣命不長久。此人便是你們家的老祖,」說到這里李書記低頭算了算。「應該是你的爺爺輩吧。」他一指吉俊里。

吉俊里听到這話心里暗想︰「小時候確實听說爺爺曾經在這一帶收了個僵尸,不過據說那個僵尸已經死了呀!」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看來爺爺吹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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