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隊的敬業與強大,是人目共睹的,江成市狗仔隊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這不,杜新宇昨晚才剛剛車禍罹難,今天早上各大媒體便紛紛有了報道︰「江成市副市長杜新宇昨晚于情婦艷珠合居的楓葉小區車禍罹難……」
有人說,人與人之間,有太多的不同,但人性從來都是相通的。所以杜新宇死後,餛飩與杜朋這兩個人,竟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對杜彪一案的追查。還深深地將自已隱藏了起來。因為他們心里清楚,再查下去,不但沒有一丁一點的好處,只有無邊的厄運。人的自私與恐懼,在他們身上體現得淋灕盡致!
刑偵大隊也停止了對李銳這一線索的追查。寧缺被放了出來。這一切,都是蔣少軍的主意。
蔣少軍被白天河召到市政大院。
一見面,白天河便一臉激憤之色︰「父子兩個,沒一個好東西。堂堂副市長,竟然在外面包養情婦,搞得新聞滿天飛。哼!他死便死了,活著的人卻不好受了,現在連我這個老頭子都受到了影響。」
蔣少軍誠惶誠恐,他以為白天河要問杜彪一案的進展,便如實道︰「白書記,杜彪一案,我會盡快查清楚的!」
「什麼?」白天河一訝,隨之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嗯,你查案子,我不管,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問一下,有個叫李銳的心理醫生,我听說這個人挺神的。」
一听到李銳二字,軍人出身的蔣少軍額頭上竟也冒出了一層細汗,他剛剛命令刑偵大隊停止對李銳這條線索的追查,白天河便提到了李銳這個人,還說他挺神的!
這,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白書記也對這件案子了若指掌?難道他也懷疑李銳這個人有嫌疑?難道……
「呃……李銳……對……他是個心理醫生。」蔣少軍含糊道。
「我是問他的醫術怎麼樣?」白天河見蔣少軍一副囁嚅之態,白了他一眼道。
「醫術?呃,听說很不錯!」在不確定白天河的真正意圖前,蔣少軍還是含糊其詞。
「我听說,他在南山腳下開了一家小診所,病人絡繹不絕……」
「呃,這個,我倒沒听說。」蔣少軍還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
白天河瞪了他一眼,不悅道︰「少軍,我可一直沒把你當外人,今天怎麼在我面前說話含含糊糊的?」
說起白天河和蔣少軍的關系,的確不一般,白天河也是軍人出身,後來轉職從政,與蔣少軍境遇類似,而且,白天河與蔣少軍的父親是戰友,兩家人關系一向很好。因了這層關系,白天河才對這個晚輩後生信賴有加,有什麼煩心事,都會找他談。
今天叫蔣少軍來,一不為杜彪的案情,二不為杜新宇的死,而是為了一件難以啟齒的家事。不料在他面前一向心直口快的後生竟然對他含糊其詞,這叫他如何不惱。
蔣少軍也是聰明人,見白天河動了怒,便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白書記,您今天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人來?」
「唉!一言難盡。」白天河嘆息一聲,背過身去,默了半天,才無比喪氣地道︰「你知道的,我有個閨女名叫白樺,高中的時候就追星追星追星……前兩年迷上了一個男歌星,這男歌星叫張國華,後來不跳樓死了嘛,結果有兩個歌迷也隨之跳樓自殺,白樺還算理智,終究沒做傻事,不過精神可能受到了些刺激,見她這樣,我直接把她送到了法國念書,前天校方打電話來,說她病情越來越嚴重了,不得已,我只能派人把她接了回來……」
白天河說到這里,蔣少軍不但沒有顯出半分悲切,反而越听越喜,因為白天河的意圖已經明了,他不是要針對李銳的,而是要請李銳為他女兒治病。所以,不等白天河說完,蔣少軍欣然插話道︰「白書記,你找李銳,算是找對人了……無論是醫德還是醫術,他都是不二人選!」
「嗯?你不是不熟悉他嗎?」白天河驚奇了一下,轉過身來,兩眼緊盯著蔣少軍,見他一臉興奮之色,恍有所悟似地,隔空點了點蔣少軍的腦門,道︰「奧,你這個臭小子,跟你伯父還玩這一套……」
「哈哈……伯父」蔣少軍這時才敢悄悄叫一聲伯父︰「您老人家消消氣,听我給你說說他的事……」
然後,蔣少軍將李銳貢血救他女兒……辭職……開診所……成名這一系列事件細細地說與了白天河。
白天河听了,連連點頭道︰「此人不錯,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他年紀輕輕,怎麼醫術就這麼高明?」
蔣少軍搖頭笑道︰「白書記,這件事您還是親自問他吧,我可是不知道……」
白天河想想也不禁莞爾,醫術藥方,向來都是保密的東西,人家怎麼可能會告訴你一個外人!
「哎,少軍,我的意思就是……能不能把他請到家里來,給白樺看看?」白天河臉上顯出難堪之色︰「你也知道,白樺還年輕,將來還要嫁人,而她的病,我們一家子都一直對外掩蓋著呢……」
「這個當然沒問題。」蔣少軍拍著胸脯保證說︰「這件事交給我來辦!」
白天河欣然點點頭,突然又鄭重地提醒道︰「這件事,一定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明白,伯父,您盡管放一百個心。」蔣少軍又叫了一聲伯父。
不過因為叫得適宜,深得白天河歡心。
…………
殺了杜彪,李銳心頭忐忑不安,但是宰了杜新宇後,李銳心頭安定了不少,因為誰都明白,大樹一倒,誰還在意那棵小樹是怎麼死的。
寧缺被放出來後,李銳整個的心便放了下來。
這兩天,治病之余,他一直琢磨著要在江成買套房子,診所屋子少,他和寧缺兩個大男人,總不能一直擠在一間睡房吧,況且他現在要時時打開穿越之門,不能沒有私人空間。于是,他便萌動了買房之心,當初來江成工作,還不就是想在這里定居嘛,現在有錢了,先買套房子才是正事。
然而,這天,一個人物的突然到訪,讓他剛剛落下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成市分安局長蔣少軍。
蔣少軍一身便衣,是獨自一個人打車過來的。
他來的也真是時候,剛好李銳看完最後一個病人。
當蔣少軍要求與他單獨面談時,李銳就更加緊張了。
難道,杜家父子的事,又查到他頭上了?
把蔣少軍請到樓上,李銳閉了房門,才道︰「現在有什麼事您盡管說,外人听不到的。」
蔣少軍掃了一眼屋子,點了點頭,道︰「李銳,你現在越來越有名氣了,連市委書記都听說你了……」
听了這話,李銳狐疑地盯著蔣少軍,不言語。因為他不明白蔣少軍的意思。
蔣少軍見李銳一副深沉的樣子,輕輕一笑,道︰「你別緊張,我今天來,是來請你的,準確來說,是咱們江成市的白書記請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