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著蒂娜——或者說是抱著蒂娜逃離了神殿,萊特生平第一次感覺到狼狽和窘迫。他從小在山里被野豬狗熊追著跑本不是一次兩次,但就算是再險惡的情況也不像這次一樣讓他心底發涼,讓他不知道力該往何處去使。
轉出一個街道口便出了神殿的區域,那股令人「舒坦」的寧靜氣氛驟然一消,烏雲城特有的金錢味又再度撲面而來,蒂娜緊繃著的神經猛然一松,身體一軟竟然是昏了過去。
「她,她昏過去了!」
萊特大驚失色比面對一百個大耳怪更加手足無措。
「太過緊張罷了,用不著醫生也用不著牧師,找間旅館讓她好好睡一晚就一切安好了。」
龍胖子看了看天色,這麼一通折騰已經天色不早了。萊特此時已經將這個龍大叔當真當成了命運之神,起碼他總是在自己危難的時候幫助自己,在其他人危難的時候指導自己去幫助和拯救別人,雖然無意對聖神不敬,但此時他確實覺得腦海中的大叔比身後神殿中的白袍牧師們更加可靠。
身邊就有一棟專供旅人休息的場所,可市中心那高達四層瓖著一人多高白石板大床標志的高級旅館讓人望而生畏,光是門口立著的那侍者身上的高價穿戴都讓萊特自慚形穢連去問價都不敢便低頭走過。抱著蒂娜穿街越巷一路問人的走進了平民區。他個愣頭青只忙著找地方,龍胖子卻是看到旁人那驚異的目光。
一個全身盔甲的年輕人橫抱著一個衣衫不整胸部傲人的昏迷女孩到處問旅館……事實上龍胖子認為更多的對方是被萊特那一派超自然的「演技」給震懾,這才沒第一時間大叫「打死采花賊」之類的口號,這讓本來多少想看好戲的龍胖子稍稍失望了。
總之萊特以一派好人臉和渾身的沛然正氣的高魅力技能完全碾壓了這個本來可以算是D級冒險難度的任務,直到他順利的找到了一處畫著枕頭圖案門牌的小旅店。
「我需要一間房間,還有熱水和毛巾。」
萊特掏了掏腰包,將一枚五百索尼的銀幣放到了老板面前。胖乎乎的旅館老板看了看眼前這個行跡可疑的人和他懷中的姑娘,又看了看面前的銀幣,這超出常價十倍的價錢似乎充滿了暗示更讓他誤會了什麼。沒有聲張也沒有拒絕,老板識趣的將兩人帶到了一間僻靜的房間,送上了熱水和毛巾之後乖乖的關門消失了。
「喂,你打算就讓她這麼睡嗎?你自個穿著一身緊繃繃的林地裝能睡好嗎?」
龍胖子叫住了正準備將蒂娜原樣塞進被子的萊特。
「那我該怎麼辦?」
「這種事情也要我教你嗎?當然是先幫她月兌光衣服,然後用熱水幫她擦身體,然後你也月兌了衣服鑽進被窩,用你的身體為她……」
龍胖子話還沒說完萊特已經好像針扎一樣跳了起來,之前這位龍大叔吩咐他向老板要這些東西他也沒多想就照做,誰知道背後竟然還藏了這麼深的陰謀,此時回想起剛才行人及旅館老板的種種神情,就是再單純也終于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我才不是那種人呢!我,我心里已經有珍妮了!」
萊特紅著臉大叫出聲,好像這樣能更有力的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內心而是身體,身體啦!」
「身體你個鬼啊,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做得出來,我才不是那麼下流的人呢!」
「哦?我只是叫你幫這個女孩擦身取暖而已吧,難道你還想到了其他什麼下流的事情嗎?」
「我,我,你,你……」
萊特這樣的老實人哪里經歷過這樣的調戲,一張臉憋得通紅張口結舌說不出反駁之詞來。
「還有所謂‘那種事情’,如果你真的不是那種人的話,你為什麼能一瞬間就明白‘那種事情’究竟是什麼事情?」
「我,我……總之不管你說什麼,這種事情我做不了了!讓蒂娜小姐先在這里休息吧,我們該出門了!」
「喂喂,你不能半途而廢啊……最起碼要先幫她月兌了衣服啊……我還有一招抓女乃龍爪手的秘式可以教你啊……」
腦子里帶著一連堆的爭執,萊特拖著大志未成一臉遺憾的龍胖子逃一樣的跑出了旅館,背後的老板眼瞅著他的背影面露出惋惜的神色,看這小伙子年紀輕輕又身體強壯十之八九還是個冒險者,但竟然這麼快就了事了,看來這種事情果然只能靠天賦,其他一切都是浮雲啊!
不提各種誤會上繼續疊誤會,萊特拖著嘮叨不停的龍胖子來到了鸚鵡酒館,雖然天色現在還不算完全黑透,但老騎士和米蘭德還是已經坐在老位置上等著他了。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米蘭德往萊特身後望了望,等了半晌沒有看見另一個人的人影,不由疑惑的問道。
「蒂娜她……剛剛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這會兒她在睡覺,今晚那個黑色什麼市場的就是我們三個吧。」
萊特撓了撓頭,他不擅長說謊,但也不願意把什麼「厄運之子」的事情抬著到處說,于是只好那麼吞吞吐吐說些搪塞之詞。
米蘭德又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對方話里多是不盡不實,但畢竟是只見過一面的人,一個女孩子說有事要休息他也不好多追究,畢竟今晚只是去雇人而不是去打架。
話雖是如此說,但米蘭德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些許遺憾之色,龍胖子看在眼里不由心生鄙夷。這個死戰士看樣子已經三十往外了,人家小牧師才十五六歲的樣子,這種兩倍年紀的情況他都能有老牛吃女敕草的念頭,真正個禽獸不如啊!卻全然忘記了他自己也是年近三十的大叔,而且對女敕草的興趣一點不比眼前的紫荊花戰士少。
老騎士已經早過了追求妹子的年紀,雖然一眼就看出這兩個正處于青壯期的男人在想要搞什麼副業但他已經沒興趣插一腳,一口將眼前的啤酒喝干推椅子站了起來。
「那我們就出發吧!」
黑色佣兵市場的入口位于平民區的一間平房之中,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似乎只是普通貧家,除了門口總是蹲著一個看上去黃皮寡瘦的短衣流氓以外。
萊特三人走到了流氓面前,那個玩著匕首的小子抬起眼楮上下打量了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到了米蘭德身上。後者手中把玩著一枚鑄有聖神手相的梵蒂岡金幣,2000的數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按照華斯特如今的物價,5索尼就可以買到足夠一個成年人一天食用的大面包,2000索尼對于普通人家來說無疑已經是一大筆錢了,更何況聖城梵蒂岡鑄造的金幣含金量素來是大陸諸國之最,其實際價值大約還要上浮百分之十左右。但面對如此巨款,看門的流氓卻是眼色都不閃一下的接了過去揣進自己的腰包。
黑色佣兵不同于普通的冒險者,對于後者而言雇主只能要求他們做「規定」範圍之內的工作,而對于前者來說他們為了錢什麼事情都能干得出來,這種情況下2000索尼買一張入場門票也就不足為奇了。
收了買路錢的流氓繼續低頭玩著自己的刀,萊特在老騎士與米蘭德的帶領下走進了平房。
其實叫這里平房還真是名不副實,除了四面牆和一個屋頂外這建築沒有一點符合「房」的特征,門背後空蕩蕩什麼家具擺設也沒有,掀開地板後直通通一條樓梯是其唯一的價值所在。
走下數米之後再打開一道門,里面截然不同于外面的喧鬧吼叫而來,狂熱的氣息幾乎將萊特沖暈了過去。
比菜市場更熱鬧,比斗獸場更加血腥,萊特的視野中看到的是一個全部打通佔地約莫有五六個鸚鵡酒館大小的超級地下室,靠著牆壁被隔成了數十個只能供兩人對坐的小小包間,里面可謂是一片漆黑光聲不見,連哪個隔間有人哪個隔間沒人都看不出來,更遑論看到或听到里面的動靜了。
在寬闊的好像廣場一樣的地下室「中環」的位置擺放了近百張的桌子,八成的位置都坐滿了人。這些人里有男有女,有渾身肌肉滿臉綠毛幾乎會讓人錯以為是非人類的蠻夫,也有水蛇腰細得當真好像水蛇的尤物,劣質啤酒和上好葡萄酒、蒸餾酒的各色酒味摻雜在一起,狂野的嘶吼與申吟一般的嗲聲此起彼伏,簡直就是一副混亂地獄的現景圖。
「吼吼吼——」
「上啊,上啊!」
「打死他,打死他!」
坐在外面的人群中,除了那些服務員模樣的人外有將近一半的人都正陷入狂熱的狀態,無論男女都高舉著酒杯與拳頭對著正中的場地大叫著。
那里是一塊半徑約莫十米左右的圓形場地,比旁邊的地面挖下落了大約半米的樣子,周圍圍起了一指粗細的鋼鐵柵欄,密度不是很大但已經足夠被關在里面的人就算是小孩也無法把腦袋探出來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萊特來自的山村是一個和平寧靜的世外桃源,村民都是老實淳樸之輩連個賭博者、無賴都沒有,雖然他听說過外面的人有「斗狗」「斗雞」之類的賭博方式,但從來不知道還有「斗人」!
「死吧!」
就在周圍人的起哄中,籠中抄持巨錘的大漢渾身肌肉筋凸的掄起巨大的武器朝著對方橫掃了過去,他的對面是一個身材雖然也算魁梧但就怕貨比貨結果矮了一頭的盾斧武士,面對驚人的怪力橫掃盾斧明智的選擇了非硬拼的猛然一個後躍,幾乎是擦著胸甲的躲開了對方必殺的一擊。可就在盾斧武士雙足正自蹬地要趁隙反擊的當口,那位看上去體型堪比巨熊的重錘戰士竟然借著重錘帶來的旋勢迅捷無比的扭轉著自己的身體,那好像攻城錘一樣的巨腿以其體型完全不匹配的靈巧穿過了對方盾斧的縫隙狠狠命中了敵人的咽喉。
巨大的力量配合巨大的體重,被踹到的人幾乎是以橫飛的姿態摔了出去,他口中噴出鮮血和破碎的咽喉,雖然不是被重錘掃中但看來也沒什麼區別了。重重摔在地上的武士雙手捂著自己的喉嚨發出求救的哀鳴,但在獲勝者的狂吼與周圍叫好、罵娘的聲音中就如同浪濤里的一點水滴一樣根本沒人能夠分辨。
「這里就是黑色佣兵市場了!」
老騎士皺了皺眉,他並不喜歡這種血腥的游戲,但對于在這里的人他其實也沒太多的同情心。
「放心好了,這里的人都是自願下場的,這樣的競技可以為他們取得不菲的收入和賭金。」
米蘭德也拍了拍萊特的肩膀,勸告他不要多管閑事。
「可是,可是……」
話雖是如此說,但看著人與人這樣子的相互廝殺,敗者血濺三尺倒地變成尸體,萊特還是一時接受不能。
「別想那麼多了,這人剛才的那一腳不是和你踢我的一腳頗有幾分相似之處嗎?」
米蘭德小小說了句笑話想將氣氛調開,但周圍猛然再度高漲的狂歡和叫罵將他的聲音也完全淹沒了。
「他媽的真是晦氣,還什麼加密爾的獅子,就是他媽加密爾的兔子!」
一個棕發消瘦的男人往身邊啐了一口,站起身來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往門的方向走去,看樣子是輸了不少錢,大概是輸錢輸多了的緣故消瘦男走路已經不帶眼楮了,一頭撞到了萊特身上。
「他媽的到底是哪個不長眼……」
消瘦男連撞晦氣勃然大怒的抬起頭來就要破口大罵,但等到看清楚對面是三個武裝到牙齒的小團體的時候頓時又熄了火,縮回頭裝成孫子的模樣拉了拉衣領遮住自己的臉,嘴里嘟囔了一句好像是道歉的言語,快步就要從萊特身邊溜過。
「砰!」
第二次,消瘦先生一頭撞在了別人的懷里。他再次抬頭,這次看到的是老騎士那張干橘子皮一樣的臉。後者不僅冷冷看著他,還將一只手伸了出來擺在他的面前。
那消瘦男困惑的看了看老騎士的臉,又看了看那只伸在自己面前的手,仿佛面對什麼絕世難題般露出了皺眉苦思的神情,然後突然恍然大悟,從懷里掏出一個錢袋放到了老騎士手中。
「那是我的錢!」
萊特驚呼了起來,一模腰間果然自己的錢已經不見了。竟然這樣遭遇了小偷,萊特羞怒交加掄拳頭就要教訓這個墮落的盜賊,然後再將他扭交烏雲城的治安隊扔進監獄里關上幾個月。可他的動作卻被同伴的米蘭德給攔住了,然後眼睜睜看著那個盜賊抱腦袋鑽出了地下室。
「他是個小偷!」
萊特大聲叫喊著。
「當然!我們就是來雇佣這些人的!」
老騎士揮了揮手讓少年人把聲音放低。
「在這里的都是小偷、強盜、殺人犯,每個人身上都背著足以被終身監禁甚至絞死十次的。」
「那……」
「那又怎麼樣?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違反烏雲城主法令,如果按照華斯特法律來說,任何一個大法官都會判我們叛國罪統統送上絞刑架。」
「可是,可是他偷了我的錢!也許他還……」
「也許他還偷了其他人的錢?這是當然的事情,在這個黑色市場里上邊的所有規則都得放一邊。你明天上去後想去找那個盜賊的麻煩是一回事,但在這里……」
老騎士大拇指朝向肩後,指了指正在被拖出獸籠的盾斧尸體。
「這個小小的王國有它自己的規則!」
「好了好了,萊特兄弟還需要適應這個世界一段時間,我們還是先忙正事吧。」
米蘭德拍著巴掌緩和著萊特的神經。
「總之對于這次探險而言,一個精于鑒定、機關和魔法痕跡發現的同伴是必須的,換言之,我們需要的正是一個資深的盜賊。當然,偷東西這種本事在冒險中也是非常有用的技能,剛才那個家伙還不入流。」
「冒,冒險需要,這樣的人?」
萊特腦子里回憶著自己听說過的各種英雄傳說,里面各種盜賊的身影確實出現的次數不少。只是那些盜賊大多都是小心謹慎的當著先鋒拆卸古墓中的陷阱,又或是如同迅影一樣出現在敵人身後割斷惡棍的喉嚨,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自己實在無法想象那些英雄們也會有偷東西的一手。
「那你覺得該是怎樣呢?萊特騎士大人,你猜傳說中被惡龍抓走等著英雄去救的公主,在吃飽之後會不會也像你一樣需要去廁所做一些與高貴完全無關的臭哄哄的事情呢?」
龍胖子實在看不慣萊特一臉目睹外星人降臨的模樣,嘲諷的戳著對方的迂腐之處。
「那種事情,那種事情,那跟這個完全不是一碼事好吧?」
萊特又紅了臉,雖然他確實沒想過純潔的公主也會有臭哄哄的事情必須做,被龍大叔一提醒自己確實天真了些,但……那與眼前確實不是一碼事吧?比如眼下,難道讓那個肌肉錘子男將現在又被塞進籠子里的那個看樣子還不到十歲的小女孩砸成肉餅,也可以那麼輕松的對自己說「這就是現實」嗎?
嗯?女孩?
萊特猛然一驚,腦子這時才從剛才的糾結中轉出將雙眼所見的圖像理解化。就在他們剛才跟那消瘦小偷周旋一圈的功夫,獸籠中的失敗者已經被拖了出去,肌肉大錘現在又面臨著一個新的挑戰者——一個怎麼看也不會超過十歲的小女孩!
無需任何現實修行,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這個女孩並非盾斧戰士那樣自願進行競技博命的。先不說她梳了一個根本不適合戰斗的公主頭,也不說她穿的泡泡裙跑起來一定會絆倒自己,就是她現在正嚇得鎖在獸籠一角瑟瑟發抖的模樣,說她是個斗士那大概連襁褓中的嬰兒也可以是劍聖是賢者了。
這種懸殊到了極點的競技,不滿的遠不止萊特一個,周圍的觀眾都嚷了起來,他們想看到的是戰敗者奮力掙扎後被一點點碾碎希望碾碎的血腥和刺激,而不是這種好像家庭主婦打蒼蠅般一拍子下去一團肉餅的無聊場面。
「安靜!安靜!」
滿身油膩猴子一般的小個子跳到了桌上用力敲著一面鑼來壓下周圍的喧鬧,大聲叫喊著。
「大塊頭一賠二點五,小公主一賠一點一!」
……
一瞬間,剛才還像滴水油鍋般沸騰的地下室中只剩下了死一般的寂靜,這個驚人的賠率只說明了一個事實,在莊家眼里大塊頭取勝的機會還不足小姑娘的一半。
是噱頭?是陷阱?還是……所有人都疑惑不定,幾百只眼楮朝著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女孩不住打量著。
「下注下注,不下注就他媽的開了!沒扔過錢的統統今晚酒水錢翻倍!」
小個子繼續猛敲著鑼催促著心懷鬼胎的玩命徒們。場上再度熱絡了起來,不論到底心中怎麼想,手上的鈔票還是伴隨著一陣陣的喧鬧下注聲扔進了小個瘦猴身邊的鐵皮盒子。
又是一聲鑼響,獸籠里的死斗再度開始了。巨漢對于這樣的對手也感到無趣,這個小女孩才有他的腿高,連大錘都懶得用伸手一把抄去,將這個倒霉的小鬼捏出汁來或許是這場無聊死斗中唯一能得到的樂趣。
目睹此景萊特再也無法忍受什麼地下世界的規則,背後大劍拔出在手朝著獸籠流星一般沖去。
「禽獸,放開那女孩!」
「讓專業的來!」
龍胖子一如既往的用一個短句毀滅著少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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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求的小知識
繼續政治。
上次說到了生產資料私有制的性質,這里需要再表述一些東西。很多人有個錯誤的概念,「資產階級」就是有錢,「無產階級」就是窮人,這是完全錯誤的理念。
這里的「產」是代表的「生產資料」。所以一間公司里,只有持有其股份的董事們才是資產階級,而其他的哪怕年薪百萬千萬的執行總裁也只能歸入無產階級、高級打工仔的範疇。反之,路邊幾百塊本錢擺攤被城管趕來趕去的,那些人卻是資產階級!
所以建立一個無產階級專政,消滅資產階級的社會與「將所有人變成窮光蛋」沒有一毛錢的關系,至于什麼「共啊產共啊妻」之類……額,這存心是惡意的吧?
下面大致解釋一下無產階級的社會是怎樣解決「剩余價值」和「剝削」的社會頑疾的,同樣以一個工廠為例。
一個工人使用別人提供的生產資料工作生產,然後領取工資,這個過程中必然產生剩余價值,即他生產出來的價值大于他得到的工資。但共啊產社會中,因為工廠的生產資料,也就是工廠本身不屬于個人,再說明白一點就是工廠沒有老板,廠長也只是個拿工資的「被剝削者」,所以全廠人的剩余價值最終只能流向工廠本身的賬目里面。將工廠進行擬人化,則就是「法人」的概念。但我們都知道,這個法人是不會拿這些錢來吃喝拉撒的。
全場的剩余價值在工廠賬目中進行累積,這些價值要麼轉變為再生產擴大工廠本身,要麼變成福利以各種形式反饋回給工人——火星天朝那會工人領的肥皂啊,衣服啊,代金券啊就是從這里來的——,總之是無法被私人吞掉,剩余價值產生的剝削矛盾就此被消滅了。當然,這里面還會剩下廠長與工人的工資高低差距等問題,火星天朝是采用定級工資制來處理,最高的廠長肯定會比最低的工人富裕一些,但富多少卻是一個被限定住的死數。窮,大家一起窮,富,大家一起富,貧富矛盾被這樣了。
好了,公有和私有的基本概念差不多就這樣了,下一章說點理論之外的東西,當列寧同志將理論實踐化到火星天朝,這個看似美好的現實版烏托邦遇到的大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