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夜半「捉奸」
「真有這樣的事情?」慕容博燁瞪大了眼楮。下巴有月兌臼的趨勢,被上官玨說的事情也給雷得頭暈眼花,分不清東南西北,他倒是有猜宇皓忽然之間的殷勤是有問題的,可是怎麼都想不到他看的居然是清婉,更讓他不敢置信的是兩人居然已經有了「奸情」。
「我也不敢相信!」上官玨揉揉太陽穴,覺得自己腦子里面嗡嗡作響,被宇皓嚇得不輕,什麼叫做會咬人的狗不叫,宇皓就是那只不叫但會咬人的狗。
「你說我們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慕容博燁拿不定主意,他倒是很欣賞宇皓,但是清婉的事情不是他一個人就能作主的,父母不大可能同意這件事情,就算是宇皓再出色也是沒有用的——清婉是慕容家的嫡長女,就算是背了那樣的名聲,精神也有點問題,可她冠絕一世的相貌,一等一的才華,還有慕容家嫡女的身份,還是有無數身世相當的人趨之若鶩的。宇皓是庶子,已經輸了一場。但最致命的缺點卻是他比清婉小了足足三歲多,兩人要是成了,旁人一定不會說宇皓好福氣,而是會懷疑清婉到底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缺陷,讓慕容家將她嫁給一個毛頭小子。
「別問我,我現在都還沒有恢復正常!」上官玨搖頭,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這件事情對他的刺激之大,乎尋常。
「你說……」慕容博燁斟酌了半天,道︰「這件事情會不會是宇皓故意說出來戲弄你的?」
想想清婉最近似乎沒有與人有私的跡象,每日里還是與在家廟一樣,抄抄經書,看看**,生活規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人見面的機會的不多,更不用說什麼私情了。
「但願!」上官玨苦笑,但心地實在是不抱希望,從小到現在,沒有見過宇皓爭取過什麼,反正就是那種「你給我就要,你不給我就不要」的樣子,臉上從來都像是帶了面具一樣,恭敬听話,只有在與皇甫悅萼單獨相處的時候,會露出孺慕的神情,還很體貼皇甫悅萼(當然這是皇甫悅萼偶爾說起來的)。其他的時候總是不聲不響,讓人忘了他的存在。
「可是我心里還是虛!」慕容博燁苦笑,道︰「其實荷花會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宇皓從來就是淡化自己的存在感,我記憶除了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可是,似乎在荷花會前的幾日,他會很主動的向我行禮打招呼……咦,不對,真的不對,我記得我到你們家那麼多次,除了在全部人到齊的場合之外,其他的時間和場合幾乎就沒有他的影子。玨,看來你這個弟弟心思深沉,很有城府啊!」
上官玨那段時間也是很忙,沒有留意到宇皓與眾不同的舉止,聞言苦笑,道︰「怪不得荷花會的時候他在你面前轉來轉去你都能坦然視之,原來你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啊!」
「前往莫愁湖的時候,清婉想與弟妹同乘,是他主動請纓去說服你。我就覺得有些意外,可我還以為他是不是看上了清漪她們的那一個,還很開心。」慕容博燁苦笑連連,沒有想到自己被一個剛剛長毛(胡子)的小子給迷惑了,道︰「可是沒有見他與清漪她們多說一句話,甚至很小心的避免與清漪她們過多的接觸,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沒有想到會是清婉!」
在莫愁湖和蓮花池的時候,接到慕容博燁暗示的清漪姐妹很小心的與宇皓拉近關系,卻被那滑溜的小子想辦法拉開距離,弄的三人覺得很沒面子,之後再見面的時候,也都維持著冷淡有禮的態度了。看來那小子是將三女當小姨子看待,所以才有意的拉開距離的。
「這件事情要不要探探清婉的口氣?」上官玨也是不贊同這兩個人的,他覺得宇皓雖然是王姨娘所出,但也是自己的弟弟,配得上這世上最好的女子,清婉雖然是慕容家的嫡長女,可還是與弟弟相配還是差強人意。只是,這是宇皓第一次表現出「非她不可」的態度,他不願破壞宇皓的感情,更不願讓他因此對自己有了怨隙。
「我不想有任何事情刺激到清婉!」慕容博燁一口回絕,如果這件事完全是宇皓那個陰險的小子編造出來的,對清婉來說會是很大的侮辱,清婉的神經已經很脆弱了,不能讓她受到任何的刺激。
「那麼我們……」上官玨知道他的護犢情結,自己何嘗不是這樣,那麼大家都退一步,暗看看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麼私情再說。
「你的意思是暗監視?」慕容博燁立刻明白上官玨的意思。點點頭,也好,如果兩人真的有私情的話,這件事情還真的是需要好好的思量。
「已經快到子時了,會不會是不來了?」上官玨凝音成線對也已經等到不耐煩的慕容博燁道,他想的是宇皓是不是被自己警告了,所以放棄了夜探香閨的冒失舉動,唔,這樣看來,他對慕容清婉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我想你一定是被宇皓給騙了!」慕容博燁看法不一樣,顯然將所謂「夜探香閨」的艷事認定成了宇皓的胡言亂語,他覺得他應該好好的與上官玨談談,好好的約束上官宇皓,不要說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損壞清婉的聲譽。
「可是這件事情是我詐出來的,而不是宇皓注重與我說的!」上官玨不認為宇皓會用這種事情來開玩笑,別說宇皓本來就是一個不會開玩笑的人,就算是個胡鬧的,也不會編造出這種事情來騙自己。
「難說就是因為你詐他,所以他才故意說著危言聳听的事情來糊弄你!」慕容博燁堅信自己出色的妹妹絕對不會與那個臭小子有什麼私情,完全忘了,要不是已經相信了,怎麼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堂堂世家的嫡長子,身著夜行衣趴在自己妹妹的房頂上。身邊還有另一個世家的嫡長子作伴。
「那為什麼你那寶貝妹妹現在都沒有要就寢的模樣,將丫鬟支了出去,自己卻點著燈,開著窗,不怕蚊子嗎?」上官玨反駁,他身上可是被蚊子叮出了不少的包,癢得要死卻不敢動彈,也不敢抓,他失算了,沒有隨身攜帶防蚊蟲的藥囊。
「那是清婉習慣晚睡!」慕容博燁辯白著,可是听清漪她們說。清婉最近睡眠好了很多,早睡早起,白天精神也很好,更不會半夜三更的起來折騰。
「我看是在等……來了!」上官玨眼尖的見到微弱的星光下有一道黑影輕巧躲閃著前進,眼楮還不忘到處的觀望,連忙俯身,不讓來人看到他們。
來的正是讓他們守株待兔,準備抓捕的「采花賊」上官宇皓,他手里甚至還拿著什麼東西,很有幽會的模樣。
每到亥時的時候宇皓就有些坐立不安,今天也一樣——每日夜探香閨都是在這個時候,可是今天被大哥一陣警告,他有些遲疑,大哥說的對,要考慮清婉的閨譽,不能讓清婉被人指指點點的,可是……渾身癢癢的難受啊!
宇皓在房里轉悠過來,轉悠過去等到頭都轉暈的時候有了決定——最後過去一次,清婉都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半夜到訪,也習慣了自己給她一個熱吻之後,守著她甜甜入睡,連通知一聲都沒有就不去了,清婉生氣事小,要是失眠的話就不得了了。這也是宇皓夜探香閨之後才現的事情,清婉總是受不了一屋子的空寂,那怕是有丫鬟上夜,沒有人陪在她身邊,她就極難入睡,睡著了也很不安穩。
想到這里,有了理直氣壯的理由,宇皓簡單的換了一身藏青色的衣衫,手里還不忘拎了讓人備好的蓮子羹,熟門熟路的就往南院而去。
越是靠近怡欣院就越是小心,那個將自己每天晚上與清婉幽會的事情告訴大哥的兔崽子不定就躲在什麼地方——可憐的娃,現在都不知道是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路上沒有人,小心的進了怡欣院,也沒有看到什麼人——他不是不想看房頂。而是擔心上了房頂出了聲響驚動慕容家另外三位姑娘,小心翼翼的翻進了清婉留給他的窗子,很熟練,很順手的將窗子一關,臉上布滿了討好的笑容,朝那個正一臉薄怒瞪著自己的女子走去——
「婉,我來了!」宇皓看到清婉眼的血絲和犯困的眼神就是一陣的內疚,他就不該遲疑那麼半天才過來,平常這個時候清婉都已經睡得香香甜甜的了。
「你來做什麼!」清婉沒有給他好臉色,她一點都不承認自己是在等他,更不承認這段時間已經漸漸的從排斥他,討厭他強硬的介入自己的生命,到習慣他的存在,他的親吻和毛手毛腳,而今天他晚了半個多時辰才出現,讓她氣惱的現自己已經對這個半大小子有了依賴,沒有他準備的夜宵,沒有他那讓人投不過氣來的熱吻,沒有他得寸進尺的吃豆腐,夜晚顯得是那麼的寒冷,沒有他體貼的環抱著自己,用體溫驅走黑暗的恐懼,她根本就無法入睡,就算是點著燈也是一樣。
看到那張熟悉的笑臉,那總是不介意自己冷顏以對還滿臉討好的模樣,清婉忽然覺得委屈無比,不等宇皓說什麼討好的話,眼淚「嘩」的就流了下來,她以為他是因為昨天晚上自己咬了他的舌頭,所以他在生氣,不來了……
「別哭!別哭!」宇皓連忙將手上的東西就地一放,奔向那個讓他心疼不已的人兒,將她抱在懷里,手足無措的安慰著,沒有想到越是安慰,清婉的眼淚就越是洶涌,他狠狠心,威脅道︰「再哭我就把你給吃了!」
清婉「噗哧」一笑,似乎從湖邊開始,他就經常這樣威脅,可就像叫「狼來了」的孩子一樣,說的多了,也就沒有了信譽,她才不信他敢將自己吃干抹淨呢!
屋頂上的兩個人相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的旋暈……
(捉還是不捉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