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收義女引起的連鎖反應
與上官昊商議好了拓拔芩心和上官宇凱的婚事。拓拔謙耀走了,帶著性情大變的拓拔芩心回兗州去了,婚期就在二月,具體時間上官家選定之後再通知;他們前腳走,慕容瞿圭後腳到,為的也是兒女親事,不同的是上官家看出了一串長長的聘禮單子(那禮品單子要是拓拔謙耀要是見了,一定會吐血,里面所列的東西,足足多出一倍有余,相比之下,拓拔芩心等于是「賤賣」給了上官家),慕容瞿圭看了臉紅耳赤的笑罵︰老子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硬是將聘禮單子「 」刪減大半,與上官昊在二月最合適的日子里,左挑挑右揀揀,定在了二月九號,不過慕容瞿圭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留下來,與上官昊一起主持了殷宏瀾收女兒的儀式。
殷宏瀾和欣然這段時間總有一個人有時間糾纏著香雪,晏宓兒躲在一旁偷笑。不能施于援手,香雪煩不甚煩,卻堅定立場,堅決不被兩人誘拐,結果證明,香雪也是個抵抗不了誘惑的人。
有人喜歡珠寶飾,有人喜歡琴棋書畫,而香雪喜歡的卻是毒蟲毒草和毒藥,不是想用它來害人或者怎的,就是單純的喜歡,殷宏瀾是什麼人,那可是江湖上最厲害的神醫,于是在晏宓兒暗示之下,香雪被殷宏瀾帶到了他們夫妻住的院子里,那院子一向是由專人打理,一般人別說是進入,就是路過的時候也要遠遠的繞行,香雪一進去就喜歡上了——
傳說最毒的金冠銀蛇,正悠然自得的在院子里那棵大樹下的籠子里美滋滋的吃著鴿子蛋;傳說會吃人的絞殺蔓爬滿了半堵牆,兩只還沒有死透的雞被它們的藤蔓纏成一團,不時的還蹬蹬腿;院子的角落有一個小小的水池,傳說一口唾沫能夠毒死半個城池的血蟾兩口子正在里面蛙泳,一群身上布滿紅絲的小蝌蚪正在水池里面歡騰;滿地綠油油的那是斷腸草,優雅綻放的那是曼陀羅,紅艷喜人的那是蛇果……
香雪覺得自己眼楮不夠使了,看那都喜歡,而殷宏瀾見了香雪兩眼放光的樣子。嘿嘿一聲奸笑,就堵在香雪面前道︰「這里旁人是不準來的,如果你成了我們的干女兒,這里就是你的了,里面所有的東西原封不動的都留給你!然後我的醫書,制藥的器械,只要你喜歡的,也都給你!」
他的一雙兒女對醫術還行,對毒術那是一竅不通外加十分厭棄,要是香雪喜歡的話,剛好可以繼承他的衣缽,要知道毒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他最自傲的還是以毒救人的本事,香雪有這方面的天賦,可以試著培養一下。
「好!」香雪很干脆的答應了,反正這兩口子屬于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與其這樣一直僵持,被他們糾纏不清的話,還不如干脆的答應下來。
所以,在慕容瞿圭和上官昊正笑眯眯的談論兒女婚事的時候。殷宏瀾沖了進去,快樂的道︰「圭哥,昊哥,我要收女兒了!」
雖然很奇怪殷宏瀾為什麼忽然之間有了興致收養一個女兒,但兩人還是給予了熱烈的祝福,也各自準備了一份大禮,慕容瞿圭知道他收的是晏宓兒的陪嫁丫鬟的時候疑惑的撓撓頭,沒有多想,而上官昊則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怪不得他會對拓拔芩心和宇凱下手,原來是這樣!
于是,在兩大家主的主持下,經過一系列繁瑣的禮節之後,香雪成了殷宏瀾的干女兒,歡若歡生的干姐姐,而香雪思索再三,又與晏宓兒商議了一番,決定連姓氏也一並改了,不是跟著殷宏瀾姓,而是隨欣然姓俞,也是俞歡的「俞」。
拓拔素月听說了這件事情之後,打翻了寧姨娘手上的湯藥——怪不得那天早上他會興致勃勃的一直守在自己身邊,自己裝暈他就不留情的狠狠扎針,原來是為了討好干女兒,那麼從他手上要來的藥會不會有問題?就算藥沒有問題,可是他是不是在將藥交給自己,轉身之後就把事情告訴了玨兒呢?她真的很懷疑!
「老夫人~」寧姨娘擔憂的看著拓拔素月陰沉的臉色,在家廟的日子是她生平最難熬的日子,在她的記憶。自己就沒有吃過那樣的苦頭,幾乎以為自己不能活著出來了。終于,老爺回來了,知道了自己在里面受苦,也派人將她接了回來,回到家,她捧著丫鬟端過來的雞湯,熱淚盈眶,她在里面二十多天,半點葷腥不見不說,更除了白米飯之外只有青菜豆腐,她現在一看見青菜豆腐就想吐,無論怎樣,她都不想再回去了,所以,她一見拓拔素月的臉色心就提了起來,擔心她還不死心,又出什麼害人害己的主意。
「我一定不能放過他們!」拓拔素月狠狠的叫著,寧姨娘和寧嬤嬤交換了一個眼色,都看到彼此眼底的無奈的擔憂。
「老夫人,您要冷靜啊!」寧姨娘小心的為拓拔素月擦干淨濺在身上的藥汁,開解道︰「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只能是凡事往好的方向想。不能再與老爺他們硬來了。」
「往好的方向想?怎麼個往好的方向想?」拓拔素月根本就無法咽下這口氣,別的都好說,自己被殷宏瀾扎了一針又一針,那種鑽心的疼痛她現在想起來都是心有余悸,更何況如果不是因為他透露了什麼的話,下藥的事情怎麼會功敗垂成?
「老夫人,您想想,表姑娘一直是您最心愛的娘家佷孫女,您盼了那麼多年,一直想要讓她成為您的孫媳,雖然說陰差陽錯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要嫁的不是大少爺,而是宇凱,可終究也是您的孫媳,也能夠承歡膝下,雖然美不足,可也算是了卻了您的心願不是?」寧姨娘回來之後才知道,兒子還被關著,三天里面只給了兩碗水和兩個饅頭,身上還帶著傷,上官昊別說是讓大夫過去看一眼,就連想探視他的人也都被打了回票,不需任何人探視,她在上官昊面前哭哭啼啼的求了半響,也是無功而返。
想讓娉婷成為庶出嫡女,是她夢寐以求的另外一件事情,可是這件事忽然成了,她沒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相反她覺得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被人搶了。她去看娉婷,娉婷身邊多了一個教養嬤嬤,據說是皇甫悅萼派過去的,她用那種如狼一般的眼神盯著自己,想和娉婷說句話都要思索再三,更被教養嬤嬤盯著給娉婷行禮問安,膩味的感覺怎麼都消不開。只見過娉婷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想見了,她深知,那個女兒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見與不見都是一樣,所以兒子現在尤為珍貴,她必須為兒子爭取一切能夠爭取的東西。
「你以為芩心的性格能夠和宇凱安心的過一輩子嗎?」拓拔素月心里絞痛,芩心嫁給宇凱她實在是不看好,這樁婚事會毀了芩心一輩子,也會毀了宇凱一輩子的,只是芩心似乎因為這一場巨變,有了些不一樣地方,或許還有的挽救。
「老夫人啊,都已經這樣了,她安心不安心已經不重要了!」寧姨娘勸慰著道︰「芩心再要強也是一個女兒家。她都已經把清白給了宇凱,不嫁給宇凱她還能怎樣?嫁進門後,媳婦是不同于姑娘的,姑娘可以驕橫,媳婦不可以,她這半年的時間一定會被教導怎麼才能做好一個妻子的,您就不要擔心了!」
寧姨娘相信芩心一定不會心甘情願的嫁過來,但是她能怎麼樣呢?難道還能像之前夜襲聆風院一樣,也派人來殺了宇凱嗎?以拓拔家死要面子活受罪,以及自私無情的傳統來看,拓拔謙耀定然恨透了這個不爭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給他一再丟面子的女兒,就算是宇凱或者芩心死了,他也會讓活著的那個人舉行冥婚的,芩心只要是還有想活下去的念頭,就不得不乖乖的嫁過來,然後要揉捏她就是自己和宇凱的事情了——寧姨娘似乎忘了,拓拔芩心就算嫁給宇凱,她也不過是姨娘,而是不正經婆婆。
「現在也只能是這麼想了!」拓拔素月嘆氣,但還是不怎麼抱希望,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半年後,芩心能夠認命,能夠成為宇凱的賢妻嗎?
「如果老夫人不放心的話,還可以經常寫信到兗州問問芩心的情況,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變化,要真是有什麼異常或者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提點一下,也可以有了心理準備不是!」寧姨娘說這樣的話為的還是她自己考慮。
「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拓拔素月點頭,看來這段時間的苦沒有白吃,她還是長進了一些,想了想問︰「那你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好建議?」
「宇凱婚後老爺夫人一定會讓他分府出去住,我們不妨在他們婚前就與老爺說這件事情,如果老爺和夫人透露出這樣的意向,我們就爭取讓老爺給宇凱一封豐厚的家業,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出去住,免得在內府仰人鼻息的生活!」寧姨娘覺得要是有那麼一天才是幸福生活呢!當然,要是拓拔素月留在府上,就更美滿了,自己就是宅子里面最大的那一個,再也用不著看任何人的臉色,陪著小心了。
看來一個個的心都野了,都不想留在這個家里了!拓拔素月嘆了一口氣,不管宇凱是什麼意見,給他置辦一封豐厚的家業都是勢在必行的,到時候再看看他和芩心的表現,如果他們兩都是踏踏實實過日子,也懂得孝順的,那麼自己也可以偶爾去住住,如果芩心還是以前的那臭脾氣,自己也沒有必要過去看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