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狹路相逢嗎
午後的陽光特別刺眼。卻也最能喚起人昏昏欲睡的**,晏宓兒本來就有午睡的習慣,又稍微的喝了一點酒,想要睡覺的念頭就更重了,她放松韁繩,讓溫順的馬兒自己沿著來的路慢慢返回,而她則眯起眼楮半睡半醒的樣子。
「姑娘小心!」熟悉的聲音讓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瞪眼看時,卻見上官玨用力的拉緊韁繩,而他胯下的馬兒確實有些暴躁不堪。
「姑娘騎馬的時候請小心一些,傷到自己或者別人都不好!」上官玨皺眉看著眼前很美麗,也有幾分眼熟的女子,看她朦朧的眼楮就知道這人剛才不是魂飛天外,就是在和周公搏斗,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他很是不悅。
「你來了!」晏宓兒不知道應該歡喜還是傷心,兩人相遇的地方是到蓮花庵的必經之路,也是到清心蓮香的必經之路,而晏宓兒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是過來赴約的。
「呃?」上官玨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宓兒這一次只是易容,那個標志性的蝴蝶面具沒有戴在臉上,所以上官玨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認出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酒姑娘。
「呃什麼?」晏宓兒翻了一個白眼(真舒服啊。作為晏宓兒的時候可不能有這麼失禮的舉動),然後不悅的看著上官玨道︰「越好的是午時三刻,可現在已經是什麼時間了?現在才去赴約,未免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你是酒姑娘?」上官玨這個時候才將眼前的女子和酒姑娘等同起來,很有幾分吃驚的打量著她,眼神還是記憶的清亮慧黠(他暗微微皺眉,是不是每個聰慧女子的眼神都是這樣的,怎麼他那一剎那間,他覺得看到的是是宓兒的眼神?),不過眼角飛揚跳月兌,而宓兒永遠是壓得低低的,只有不經意間才會從眼角流露出風情韻味,神情自如,嘴角帶笑,隱隱的傳來淡淡的桂花香(這就與宓兒完全不一樣了,宓兒一向就不喜歡用燻香,身上的曇花香也是時有時無),和花香一起傳過來的還有淡淡的酒味(她喝酒了,這似乎是意料的事情,似乎每一次見面,她身上都帶著酒味,而她的海量也是領教過的),可是眼前的這人身上有很多似熟悉而又陌生的東西,讓他有些迷惑。
「否則你以為我是誰?」晏宓兒略帶了些不滿的挑眉問道︰「難道你不是過來見我的嗎?」
「不是!」上官玨沒有順著晏宓兒的話往下接,有的事情不能模凌兩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的時候也不能心軟。一旦心軟就會造成無盡的煩惱。
「不是?」晏宓兒有些好奇,不是的話他為什麼會在這里出現,不會是……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妙,玨不會是想去蓮花庵接自己吧?
「我去接內子!」上官玨的話讓晏宓兒又是甜蜜又是有些心慌,要是讓他去了蓮花庵冬雪一定是無法應付他的,那麼是現在就和盤托出還是故意露些破綻,讓他主動現呢?晏宓兒有些糾結……
「就不能陪我說一會兒話嗎?」晏宓兒忽然有些哀怨的看著上官玨,幽怨的道︰「一晃就過去了兩年,這兩年來我一直在努力的忘記你,可是卻還是忘不了,難道你就不能給我一點點時間,陪我說說話嗎?」
「酒姑娘……」看著沒有了面具的「酒姑娘」上官玨也是苦苦的一笑,道︰「在下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不宜和姑娘像以前那樣……」
「我沒有說要你像以前那樣,我不過是想和你說一說話,讓自己死了對你的痴心妄想而已!」晏宓兒裝腔作勢的垂下眼楮,遮住里面想要爆笑出來的**,哀怨的道︰「自從上次見過你之後,我就一直壓抑著自己對你的感情,想要遠遠的離開,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可是。我卻現能夠讓我感到幸福的只有在你的身邊……」
上官玨看著酒姑娘哀怨的表情,嘆了一口氣,道︰「博宇這兩次一直在四處尋找姑娘的行蹤,他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比在下更優秀,而且他尚無婚配,才是姑娘最佳的……如果姑娘願意給他一個機會的話,我想你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就覺得他很煩!」晏宓兒揮著酒姑娘的口無遮攔,帶了些煩躁的道︰「他這樣死皮賴臉的糾纏只是讓我覺得煩惱而已!」
「可是姑娘這樣糾纏我們少爺也會讓我們少爺覺得很煩惱!」墨香見不得的插嘴,他一點都不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有什麼好,比大少女乃女乃差遠了,不明白少爺為什麼會這麼有耐心,居然陪著她說這些閑話。
「是這樣嗎?」晏宓兒一副受傷的表情,輕輕的嘆氣道︰「原來在簫公子眼我也是那個死皮賴臉糾纏于人的角色,怪不得久候不至!」
「墨香,我和這位姑娘單獨有話要說,你先到一邊候著!」上官玨始終還是見不得酒姑娘傷心的模樣,她是第一個讓自己心動的人,曾經在自己的心里比宓兒還要重要,也曾經想過要是能夠與她結為夫妻會是最幸福的事情,只是他曾經是不能敢那樣做,怕讓兩個女人同時受傷。
記得陶爺爺說過一句話,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所以他才會毫不猶疑的在自己還對她充滿了愛戀的時候斷然拒絕她。但現在不一樣,他越來越喜歡宓兒,越來越慶幸母親力排眾議,堅持讓自己娶宓兒的決定。酒姑娘只是年少輕狂是一個最美好的夢,能夠有一個慧黠、洞察世事、身懷武功的女子為伴侶。在家是人人羨慕的夫妻,出門是風雨相伴的俠侶,但是宓兒確是自己一生的歸宿,或許不能夠相伴走江湖,但是他們必然能夠相持相扶同渡一生,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他應該一心一意的對待宓兒,不能妄想享齊人之福,那只會讓他的生活一團糟而已。
「是!」墨香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晏宓兒驅馬靠近蓮花池邊,而後飛身下馬,將馬兒順手拴在湖邊的柳樹上,上官玨嘆了一口氣,也做了同她一樣的舉動,將馬兒拴在樹上,留給一肚子郁悶的墨香看守。
「姑娘可知道博宇在滿天下的尋找您?」上官玨看著酒姑娘的側臉,有一種難言的熟悉感(天天躺在一張床上,側臉是見的最多的,不熟悉就怪了),繼續剛才的話題。
「知道,所以我今天沒有戴面具」晏宓兒很直接的道︰「要是我帶了面具的話,保不齊三五天之後,他就沖到栗州來了。那樣的話我會煩死的!」
「姑娘住在栗州?」上官玨很敏銳的從她的只言片語得到這樣的結論,那麼她怎麼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會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現在住在栗州!」晏宓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我上次見到你們之前搬到栗州的,姑姑生前在栗州有一些房產,而我因為某些原因就過來了。」
「令姑姑……」上官玨微微一怔,生前?那個在慕容博燁描述下和他一起出入澶燕會的女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姑姑去世了!」晏宓兒輕輕的嘆氣,道︰「那年的六月,姑姑就不大好了,病情一直反復,我也就一直守在她的身邊不敢離開,所以澶燕會沒有去。也錯過了與你第三次見面的機會。本來是我想問問你,願不願意接受一個逃婚的女子,可是……只能說是天意如此吧!」
「逃婚?」上官玨有些暈,不過他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是惋惜還是慶幸,不管是哪一種態度似乎都很傷人。
「是啊!」晏宓兒點點頭,微笑道︰「家母生前為我訂了一門親事,是她朋友的長子,而她的那個朋友嫁的卻是姑姑恨得牙癢的人,所以我從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想著要逃婚。可是沒有想到,在我下定決心想要逃婚,也做好了退路的時候,你卻已經……」
晏宓兒想起來都覺得很是奇妙,在自己準備就緒的時候去現新郎就是自己思戀的那個人,那個瞬間她真的是驚呆了。
上官玨忽然覺得有些內疚,但也只是內疚,他還是和晏宓兒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和妻子做了對比,似乎……大概……好像天下的女子背影都一個模樣吧!
「你知道嗎?」晏宓兒忽然轉身一笑,道︰「我忽然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
「這……」上官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如果是其他的女子他可以拒絕,可以無視甚至可以反唇相譏,但眼前的這個女子是他曾經深深愛慕的人,曾經以為一輩子都會愛她愛得刻骨銘心的人,就算是現在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已經比不上宓兒了,但是反目的舉動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這個愚笨的家伙?晏宓兒有些生氣,難道他還沒有現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嗎?除了人皮面具和撲了桂花香之外,她可沒有做太多的掩飾了,要是他還認不住來的話,真的是太讓人生氣和失望了……
「你怎麼不回答?」晏宓兒心里生氣,語氣也就不那麼好了。
「姑娘覺得我應該怎麼回答?」上官玨將問題推回去。
「如果你願意接受我,就用相同的話回答,如果不願意的話……」晏宓兒嘆了一口氣,道︰「你可以說,唉,我怎麼現喜歡我的人越來越多了!」
上官玨失笑。酒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有趣,而然看著她走近自己,然後猝不及防的被晏宓兒灑過來的**給迷暈了過去……
「喂~你想干什麼?「墨香大驚失色的沖了上來,將軟倒在地的上官玨扶住,戒備的看著晏宓兒。
「不想怎樣,讓他休息一會而已!你要救他的話用水潑醒就好!」晏宓兒心里有氣,說了這麼半天話都沒有認出自己來,是該潑潑冷水,好好的清醒一下了,而後將棗紅馬的韁繩解開,飛身上馬,趕回蓮花庵和冬雪被身份給換回來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