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慕容大哥,在這里喝悶酒啊!」晏宓兒沒有想到會見到慕容博燁在花園里面喝悶酒。看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微微一笑,就知道怎麼一回事情了。
「玨弟妹!」慕容博燁心情很不好很不好,他知道陳煙雨做得很過分,陳玉不管是什麼時候別揭穿她都逃月兌不了罪責,但是他還是無法讓自己用平靜的心態和面孔面對晏宓兒,所以他的笑容就有些勉強。
「你會怪我嗎?」晏宓兒不是沒有看出慕容博燁不想和自己多說的心理,換了另外的人她也不會過來打招呼,但是慕容博燁對她而言是不一樣的,那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她有兄長感覺的人,慕容博燁不帶任何色彩的寵溺讓她感覺很溫暖。
「怎麼會!」慕容博燁沒有想到晏宓兒會這樣直接的說話,感覺到很詫異,也很奇怪,雖然和晏宓兒見面的幾乎不多,交談也不多,但是幾次的接觸之後讓他知道這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也是一個擅長拐彎抹角的人,和她說話要多留個心眼的。
「可是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怨我!」晏宓兒很直接的坐在慕容博燁對面,紫蘿想了想,還是把勸阻的話給咽了下去,但卻守在晏宓兒身邊。片刻不離。
慕容博燁很頭疼,他很想直接下逐客令,但是身為主人家,逐客的話不該隨便說出口。
「其實這件事情完全可以不要鬧到這麼大的!」晏宓兒微微的笑著道︰「玨可以私底下通知你,讓你私下將陳玉處置了,那樣的話就不會將陳姨娘牽扯進來,讓你不得不做了那種痛苦的決定,你說是吧!」
慕容博燁沒有說話,他是這樣想過,也認為上官玨這樣做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抱怨的話他是不能說出口的,始作俑者是陳煙雨,上官玨也是一個被害者,沒有必要為她考慮和掩飾。
「那樣的話你可能會處置陳姨娘,但是絕對不會將事情做到絕,而陳姨娘則永遠都不會吸取教訓,她只會變本加厲做得更過分。」晏宓兒簡單的笑著道︰「我還沒有見過她的時候就說過,她是一個很有心機的女人,可是你一直就不相信,總認為她善解人意,委曲求全……現在你知道她不是什麼善茬了,可是還是不願意相信她是壞人,因為那樣的話就意味著你過去的五六年,不對,是**年都被那個女人給騙了。」
她說過煙雨很有心機?慕容博燁微微皺眉,他是那種隨便和人談論自己愛妾的人嗎?唯一和他談論過煙雨的人是那個……不對,他忽然抬眼瞪著晏宓兒。眼前這個總是笑得一臉溫柔,舉手投足間都是帶著無限柔和的女子會是那個很有些無法無天氣質的丫頭嗎?
「怎麼?想起什麼來了嗎?」晏宓兒從來就知道慕容博燁是個厲害的,不過自己現在和酒姑娘實在是不搭邊,要認出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已。
「玨弟妹一起喝一杯嗎?」慕容博燁忽然很不適宜的舉了舉手的杯子,道︰「這是醉雪,慕容家的佳釀,不知道玨弟妹是否听說過!」
「撲哧~」晏宓兒忍不住的破顏而笑,道︰「然後呢?慕容大少爺的就可沒有那麼好喝,我可是很早以前就領教過了!」
「你真的是……」雖然心里有那樣的猜測,但猜測被證實還是讓慕容博燁很吃驚,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居然是一個人,他有些混亂了。
「就如你所猜測的那樣!」晏宓兒微微笑著,然後笑道︰「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我也不會那樣的針對你的那位妾室了,我一直就很不喜歡她,沒有見面的時候不喜歡,見了面後更更不喜歡了。家有賢妻夫無橫禍,你已經有了大嫂那樣的賢妻卻不知道珍惜,反而被她蒙蔽。她如果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倒也罷了,可是她心很大,大得已經很離譜了!」
煙雨的野心很大?慕容博燁皺了皺眉頭。他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她在利用每一個可能的機會往世家的少爺身邊塞人,很多的世家少爺對那些人並無興趣,但是卻礙于那是她介紹過去的人,需要維持基本的禮貌,不能直接趕人。」晏宓兒微微笑著道︰「我對這件事只是略有所聞而已,不過我想大嫂那里會有這方面的資料,只是大嫂很清楚,這件事情只能有別人來說,要是讓她說的話,陳姨娘完全有本事用哭泣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化解開,而後你可能還會給大嫂戴上一頂善妒的帽子。」
「如果每一個世家都有自己的妹妹,而那些妹妹都是得了她的好處的,現在或許沒有什麼用處,但是五年之後呢?十年之後呢?」晏宓兒看著慕容博燁不以為然的神色,道︰「我想你能夠知道那之後會有怎樣的影響。」
「她為什麼要用那樣的手段讓慕容博宇身邊塞人,為的僅僅是讓自己在慕容家不再孤立無援嗎?」晏宓兒搖搖頭,道︰「如果是那樣的話,陳玉就算不冒充他人,也是有機會的,但是,她需要的不是一個能夠成為她助力的人,而是一個能夠讓她改變現在境況的人。她應該很清楚你對酒姑娘那份宛如兄長的愛護之情,也知道慕容博宇沒頭沒腦的痴迷,要是有那麼一個人站在自己身邊,比什麼都好。可惜的是她千算萬算,沒有算計到的是我的存在。」
「玨弟知道你的事情嗎?」慕容博燁不想談這個,他需要時間來適應這件事情給他帶來的沖擊,轉而問晏宓兒問題。
「知道!」晏宓兒微微一笑,道︰「不過也只有他和殷叔叔知道。其他的人都不知曉。我不想打破現在的生活,雖然打破了可能會更好,但也可能會更差,你知道我不喜歡做沒有完全把握的事情。」
「那麼你就能放棄那個可以肆意大笑,可以毫無顧忌的給人臉色的身份了嗎?」就算知道兩個身份是同一個人,但慕容博燁卻還是更願意面對那個讓自己從心里喜歡的妹妹。
「有的時候需要放棄!」晏宓兒有些無奈,聳聳肩道︰「我必須做出選擇,要麼一輩子做晏宓兒,上官玨的妻子,上官家的大少女乃女乃,要麼一輩子做那個可以肆意放縱的人。如果是三年之前,我極有可能會選擇後者,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已經不是那個沒有留戀,沒有牽絆的我,我有疼愛我的公婆,有要相依相守一輩子的丈夫,一個脾氣很大的寶貝兒子,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庭。他們對我很好,能夠接納我的優缺點,也能夠讓我擁有在閨閣之沒有想過的自由,我又何必舍本逐末呢!」
「你現在和那個時候很不一樣!」慕容博燁記憶酒姑娘狡黠聰慧、對所有的事情都充滿了好奇,很會「過河拆橋」。自己不就是被毫不客氣的利用完就丟了嗎!
「當然不一樣!」晏宓兒想起第一次和慕容博燁見面的情形就覺得好笑,道︰「剛剛與你認識的時候我是第一次出門,不用考慮什麼淑女風範,不用遵守各種嚴苛到極點的規矩,就像是一只被困在鳥籠里的小鳥,忽然之間有了機會自由飛翔,那還不趕快撲騰啊!誰知道還會不會再有那樣的機會!而現在,我還是一只小鳥,但是罩著我的籠子已經不見了,我飛得再高再遠都不會忘了自己的窩。」
「這就是成長吧!」慕容博燁搖搖頭,道︰「你已經身為人母不是那個小姑娘了!」
「那是自然!」晏宓兒微微一笑。然後見到一副很怪異卻又很協調的畫面,忍不住的又笑了起來,慕容博燁轉眼看去,卻見到上官玨正在一邊和他的寶貝兒子爭奪頭的所有權,一邊往這邊走過來。
「玨兒抱孩子?」慕容博燁從來就沒有抱過他的兒子和女兒,不是他不喜歡,一來他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那兩個最親卻也最陌生的孩子,二來這種軟趴趴的小孩子,他怕沒個輕重傷了孩子。
「銘兒和父親是最親的!」晏宓兒一點都沒有起身相迎的自覺,笑著道︰「他還在肚子里的時候就听慣了玨的聲音,出生後對玨的聲音也是最敏感的,剛會認人的時候最黏的就是父親,而不是我。」
「他們這是在干什麼?」慕容博燁看這父子兩人的互動,覺得很溫馨,但也很陌生。
「小銘兒在生氣!」晏宓兒知道兒子為什麼生氣,笑著道︰「他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玨了,他不知道原因,也不會管那些原因,反正就是別人的錯,錯了的人就要被揪頭,這就是小銘兒的邏輯!小孩子都有自己與眾不同的思想,煜宸也是一樣!」
好奇怪的邏輯啊!是不是小孩子都有這樣奇怪的一面呢?他仔細地想,卻現自己對煜宸一點都不了解,這樣的認知讓他忍不住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原來他是一個很不負責任的父親。
「銘兒,來找母親!」晏宓兒看著父子兩已經到了身邊,起身就要抱兒子,小銘兒見了母親伸出來的手,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開,然後躲在上官玨懷里,怎麼都不肯出來。
「和大哥說什麼呢?」上官玨知道晏宓兒一定是見到慕容博燁悶悶不樂的樣子過來與他說話了,慕容博燁和酒姑娘特殊的感情他很清楚。
晏宓兒看了兒子的樣子就知道抱不過來了,微笑道︰「我看到大哥在這里喝悶酒,就過來打了一個招呼!」
「大哥心情不好?」上官玨明知故問的道︰「要是心情不好的話可以回去逗逗孩子,听听他們的童言童語,什麼壞心情都沒有了!」
會嗎?慕容博燁可沒有那樣的認知,但是看著這對親密的父子。也忍不住的想看看自己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