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名曾經離隊的軍卒,竟極為巧合地在同一日歸來邊城,在驛站處詢問了第三都的具體去向,這兩名軍卒總算尋到了地頭。
此刻,林靖將兩名軍卒挨個喚進房中,率先進來的是一個面相粗獷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是那種典型的一看就覺得實誠的人,林靖見他進門,在他對自己行禮前止住他道︰「無需拘泥,一路辛苦了。」
「軍使,小人幸不辱命,已然將小雅子安全送到真定府。」大漢依然拱手施禮,恭敬地道。
林靖稍點了點頭,問道︰「你回來前有見過陶副使嗎?」
「見了,但陶副使命小人先到軍使這里稟告,再去他那處復命。」大漢不假思索地答道。
林靖听到這個答案,心中頗為滿意,而從此事上也能再次看出陶全安果然是個極會做人的人精,使得他自己甚至開始考慮要在將來真的倚重起陶全安來。
「接她的人,是些什麼人物?」林靖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問個清楚,畢竟他不可否認卓青雅已經在他心中佔據了一席之地,而他自己也極想了解卓青雅的情況。
大漢回道︰「小的陪同小雅子到了真定城內,他便領著小的到了一家客棧處歇下,第二日客棧門前便來了好些人,將她前呼後擁的接走,為首那人是個錦衣老者,依小的看那人雖穿著便服,但舉止行走間卻有官老爺的架勢。」
林靖頗為驚訝地道︰「你倒是有些觀察入微,連這個也看得出來?」
他自然知道能來接走卓青雅的人有很大可能便是她那位同樣身居高位的外公,沒想到眼前這大漢卻也能看得出來。
「這個……」大漢有些吞吐起來道︰「小的還發現一事,卻不知當不當講。」
林靖道︰「自然是要講了,不論是什麼內容,我都不會責怪于你。」
大漢心下稍安,但仍舊猶豫了小片刻才道︰「小的在陪同小雅子一路行去的路途中,曾發現……發現小雅子她……當真是個女子!而不是男扮女裝……」
「呃。」林靖有些失笑道︰「她那蹩腳的易容打扮,自然難逃你的法眼。」
他頓了頓,忽地正色道︰「你叫什麼名字?跟著陶副使多久了?」
大漢連忙回道︰「小的靳全,自打戍役便在陶副使手下做一名大頭卒來的,到如今大概也有五六個年頭了。」
「好,靳全。」林靖道︰「小雅子的事情,僅限于你,我,還有陶副使知道,你可以給我保證做到嗎?」
靳全忙拱手道︰「軍使放心,小的歷來口風嚴謹,且陶副使先前有言,若是有什麼緊要事情,只需向軍使稟告,連他都不用多提。」
林靖滿意地道︰「這倒不用避諱陶副使那里,等你去陶副使那里時,倒是要跟他說,讓他好好犒勞你一番。」
靳全道︰「這是小的應盡之責,豈能如此……對了,小雅子臨走時,尚有一物托小的轉交軍使呢。」
他伸手到懷中,掏出一個被布裹住的東西遞過來,林靖接到手中,掂量一番,入手很輕,不知內里放的是什麼東西。
靳全完成使命,便告退離去,林靖等他走遠,才打開布裹,但等他看清內里放置的東西時,卻是猛然苦笑出聲︰「這妮子……」
沒想到卓青雅托人給他帶回來的,竟是這樣一件物事。
一件抹胸!
那件林靖曾親眼見著卓青雅從胸前解開,露出那對羊脂白玉般的白兔時的抹胸!
天知道這妮子是否真是生長在大宋朝的人,竟敢讓一個粗獷的軍卒帶著她最貼身的衣物返回來,也不怕被人偷偷打開看見。
而林靖此時,已經從先前的驚訝中醒轉回來,而後像是夢囈般喃喃自語︰「你這丫頭,算是徹底看穿我了。」
是了,卓青雅大約是看出林靖對女人體香的獨特愛好,才會將這件猶存著她身體內獨特香氣的抹胸托人給他帶回來。
林靖抬眼看了看周圍,確定自己的房間四周無人在側,方才小心翼翼地將這件抹胸視若珍寶地捧在雙手之上,細細觀摩著上面精致的刺繡花紋,瓖著金絲線的花邊,手指也在體驗那等絲綢般滑膩的觸感,而後,他才做賊似的,將抹胸輕輕放到自己鼻息之前,深深得嗅了一口。
好香……
林靖第一次開始後悔當日沒有將那惹火的小妮子就地正•法,只要想著當日卓青雅那嬌美無物的身子,他便覺得渾身火熱。
將將成年的小美女誒……從未被人染指過的小妖精誒……處子羞澀欲語還休蹙眉痛吟誒……
再而後,林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再也不能容忍卓青雅這妮子被別人佔據,甚至腦海中涌起一絲可怕的念頭,就像自家的私物正被別人覬覦一般,讓他熱血上涌,胸中憤然!
誰都不能從自己這里搶走卓青雅嗎?
誰的面子老子也不能賣!
二皇子也不能!
林靖先是被自己這樣妄自尊大的念頭嚇了一跳,但而後,雙眼中卻流露出一股無比的,使得他更加明確自己將要去努力的方向。
即便他深知再是努力,也很難撼動皇家的地位,但他卻不能允許自己不去為之努力。
……
……
「的確如同軍使所言,李秀行事很是警惕,若非是小的又在晉陽府內苦等了幾日,險些跟丟了她,幸好李秀在返回晉陽之後便似乎覺得沒必要再掩藏行跡,小的便得以一直綴在她的身後。」
一個身材瘦削的軍卒,立在蘇燦身側,與之同處身于林靖房中,同樣是在稟告著這些日子以來的成果。
蘇燦接著話,道︰「爺,我發現爺未雨綢繆的本事實在太讓人嘆服,我對爺的敬仰已經有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這李秀雖說行事還算小心,但絕想不到我們會一直派人守在晉陽府等她回去。」
「少了些哈喇子。」林靖好整以暇地看著蘇燦,提醒道︰「這句話很讓人耳熟,但你應該流著口水說出來,效果會更好。」
蘇燦尷尬一笑,道︰「爺說的,我听不大懂誒。」
林靖沒再理會他,而是問向那名瘦削軍卒︰「李秀最後去了何處?」
「沒去卓家,」軍卒面色平靜地道︰「但去了一個軍使絕想不到的地方。」
「哪里?」蘇燦好奇地替林靖搶先問道。
軍卒看了看蘇燦,又看向林靖,一字一句地道︰
「知——著——居!」